去李格豪樓的路上,徐葉撥了視頻通話給米娜。


    一看徐葉躺著,身上裂痕遍布,米娜忙問:“哥,你傷著了?!”


    “問題不大,我去找川雪治療一下,就什麽事兒都沒有了。”


    徐葉保持著笑容,側臉不讓米娜看到他臉上最長的口子,雖然他身上的裂遮不到,也還是這麽做了。


    至少,看起來沒有那麽駭人。


    米娜愁上心頭,“川雪能幫你治一下也好,聽說她治傷很厲害……”


    徐葉安慰道:“真的一點事兒都沒有,又不是沒傷過?我什麽體質,你知道的。”


    “我是知道,”米娜頭頭是道,“我多希望你不滿世界跑,能少和人打架,你做得到嗎?”


    米娜的幽怨表現在話裏,對他的關切,溢於言表。


    徐葉何嚐不知道滿身裂,對一個正常人而言光視覺就是一種震撼。


    事急從權,有時他不想動手都不成,他不打,挨打會更多。


    “我是對付一個變種人才成這樣,平常打些阿貓阿狗隻有我打他們的份兒,真的!”


    “你也別說好聽的了,有些話我都聽煩了……好好治傷,也別多想,我沒那麽矯情。”


    徐葉苦笑道:“怎麽能說是矯情呢?米娜分明是為我牽心掛腸!”


    米娜哼道:“你想得倒美……”


    “我說的都是實話麽,不想承認也隨你,總之我是那麽想的。”


    “滿口胡言,一句實話也聽不到。”


    不用看米娜表情,伊芙蕾也可以想到米娜此刻的嬌羞。


    更不用說在接下來的路上,徐葉與米娜蜜裏調油,好像多少天沒見麵似的。


    他們的溫馨,讓伊芙蕾想到了她多時不見的母親,要不是有這麽一份兒窩心工作,她也不會一年兩年回不了一次家。


    不會平常,連個問候的電話都沒法兒打去。


    “唉……”


    米婭聽到伊芙蕾歎息,第一時間拉了拉伊芙蕾,“你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在想什麽?”


    伊芙蕾抿唇道:“看他們恩愛,我想到了我母親,我們有時候沒聯係過了。”


    “母親嗎?”


    米婭的幾世,要她永遠忘記了親情的存在,她像是天生地養,活著的理由也因此不著邊際。


    伊芙蕾想到米婭連母親都沒有,在旁道:“這麽合適的氛圍,我都不知道,該不該說兩句……”


    “無所謂,”米婭扣著伊芙蕾的手,微笑道:“活一世愛一世,我人生的意義特別簡單!”


    “嗯,你能這樣想就很好。”


    上帝造就了奇跡,造就了米婭。


    伊芙蕾沒法設身處地的去想米婭的世界,沒法想,一個長遠生命的思維。


    但願米娜不會重獲前身記憶,那些會是負累,以新生命為起點,顯然更好。


    ……


    車子行駛在公路上,一輛越野突兀的別了上來。


    “快!躲一下!”


    在徐葉提醒下,市局警員避讓不及,車禍還是發生了。


    幸運的是車子沒有翻,徐葉、米婭無礙,伊芙蕾額頭撞出了一個大包,警員頂在安全氣囊上,也應該沒事。


    “你們躲著點子彈,我去看看。”


    徐葉推開車門的一刻,一個弓著腰的人撞進徐葉懷裏,塞了一個表麵粗糙的圓球在他手裏,徐葉下意識往外推。


    待看清對方往他懷裏塞的是枚手雷,徐葉不慌不忙把手雷攥在了手中,向遠離車子的方向走了幾步。


    “轟!”


    在徐葉手中炸響的手雷形成半徑一米的火球。


    不到零點五秒,火球被壓縮,除十餘枚彈片落地,爆炸輸出的能量盡消失在了徐葉手中。


    蚊子再小也是肉,能補一下能量用在接下來的戰鬥,它就是值。


    徐葉定睛看清撞他的人,那是個熟麵孔——牙套男。


    “你的命是真大啊,可惜沒自知之明。”


    牙套男諷道:“牌皇,你以為自己能殺得了我麽?”


    徐葉老不客氣道:“你的底細並沒有那麽難查,不就是兄弟會一個懂點戲法兒的打手嗎?伊卡!”


    徐葉念出他知道的,有關伊卡的經曆,“伊卡,兄弟會成員,早年搶劫被捕,因作案情節惡劣、數罪並罰,在獄中服刑十一年。五年前刑滿釋放,兩年前正式加入兄弟會,此前有過為期八個月的觀察期,險些因為嫖妓沒能加入兄弟會。”


    “你的複生,或者說不死,算是變種人中較為強大的能力,不過弱點已經不是秘密。”


    “這種能力的間隔時限是你的桎梏,你沒有辦法進行下一階的突破,要殺死你,我隻需要及時補刀!你的伎倆,不攻自破。”


    牙套男嘴硬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徐葉嗤笑,隨手扔去一張普通牌,嚇得牙套男同夥兒俱是一哆嗦。


    牙套男難掩忌憚,回頭命令同夥兒射擊徐葉。


    對方的狙擊槍威力頗大,徐葉給衝擊力打歪了頭,連他體內能量都溢了些,在麵部形成凹口。


    牙套男等以為他們有機會麵對徐葉,躍躍欲試。


    到徐葉歪過去的脖子扭回來,臉頰複原,手頭捏起一疊牌幽笀隱約,牙套男一夥兒秒慫。


    也就是牙套男跑得快沒死在徐葉紙牌的轟擊之下,他帶來的兩個高手,一個喜成碎屍,一個飛升十數米高,落地時骨頭斷得一根兒沒剩。


    二番戰,徐葉輕鬆全勝。


    “徐先生,傷得重嗎?”


    問話時,伊芙蕾生怕徐葉恢複不過來。


    徐葉望著牙套男跑離的方向,搖頭道:“兄弟會忍不住了……經幾次交手,他們可能不會派人再來給我找事兒,其他的說不準,你要多上心了。”


    牙套男的狼狽,有目共睹。


    伊芙蕾撞得腦殼痛,確認徐葉沒事,沒再說話。


    徐葉回過頭來看到伊芙蕾頭上的大包,關心問:“痛嗎?有頭暈、耳鳴的感覺?”


    “有點暈,可能腦震蕩了。”


    “沒事兒,到了川雪那兒能治,趕路吧。”


    徐葉看車子還能開,拉伊芙蕾回了車內,要警員抓緊直奔豪樓。


    腦震蕩不是小毛病,好在他們要去找息川雪,可以給伊芙蕾一塊兒治了。


    越與伊芙蕾相處,徐葉越是能看到這個堅強女生的魅力。


    小笨的樣子,著實掐到了他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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