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夜晚,但小區裏人來人往,兩人的親密互動還是引起一些人駐足。


    顧行想躲,容煙已在他右臉印了個唇印。


    “漂亮!”容煙笑著打個響指,不待顧行同意上了副駕駛。


    顧行抿唇站在風口,用手背擦掉臉頰上的唇印。


    一抹妖豔的紅,微甜,一如唇印主人的味道兒。


    被他刻意壓在心底的欲念,破土而出。


    回到君悅府,容煙還沒做好下車的準備,就被顧行抱著進了電梯間。


    門鎖開啟,容煙還沒適應室內的漆黑,顧行就把她的衣衫脫幹淨。


    男歡女愛,蝕骨銷魂。


    難得的是這次完事後,顧行沒有立馬和容煙分開,而是躺在了容煙身側。


    “明天要去華霖參加麵試?”顧行低沉的嗓音多了幾分溫和。


    “難道不是你在幫我?”容煙單手托腮,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男人的五官不光好看,還輪廓分明,薄唇微微一動,就能彎出一個迷人的弧度。


    顧行雙手交疊放在枕頭上,目光移向正上方,“幫你?可笑。你以為睡幾次就睡出感情了?”


    再一次被打臉,容煙發誓這事兒立馬翻篇,以後絕不再提。


    對於明天的麵試,容煙已完全篤定會順利通過。


    當然,結果與她的能力無關。


    “無論聽或不聽,我都要提醒你,能入職華霖,就不要進卡洛斯的公司。”顧行竭力不帶任何感情,但容煙卻聽出別樣的關心。


    “怕卡洛斯占我便宜?”


    “你又不是我女人,誰占你便宜與我沒關係。”顧行再次撇清。


    容煙重重“哦”了聲,深笑,“如果華霖薪資不如卡洛斯那邊,我還是會選擇後者。畢竟要穿衣吃飯吧。”


    “在酒吧卡洛斯的手都伸到你腰上了,如果再去他公司,別怪我看你不起。”顧行臉色微慍。


    “我又不是你女人,為什麽非要你看得起?”容煙懟道。


    吵不過她,顧行選擇攆人,“去門口臥室睡!”


    “不去!”容煙故意把一條腿搭在他身上,“翻臉比翻書都快。難怪有錢有顏也沒有女人跟你。不會哄女人就算了,脾氣還臭的要死,也就我饑不擇食會跟你滾床單!”


    “滾下去!”顧行憤然起身,但容煙的腿牢牢攀住了他的腰。


    他伸手去掰,容煙鉚足勁兒把他撲倒。


    “容煙……”他剛開口,容煙就大膽用熱吻封了他的唇。


    容煙瞬間扯掉了顧行的矜持,顧行由被動變主動。


    情動之時,容煙開始使壞,不讓他碰,逼著他咬住她耳垂說了幾句“石破天驚”的情話,才隨了他心。


    顧行黑著臉從床上下來,去了書房。


    容煙第二天離開與他道別,他也沒吱聲。


    回陽光嘉園的路上,容煙想著昨晚折騰顧行的情景,笑了好幾次。


    還真別說,聽高嶺之花說情話,她的小心髒跳得不是一般得快。


    到了租房,容煙又睡個囫圇覺,然後化妝穿衣。


    容煙是個穿搭達人,在大學念書時,她練就了一套獨特的穿衣經。


    那時容天德隻給她吃飯的錢,穿衣打扮的錢隻能靠兼.職來賺。


    現在衣櫃中有謝母送的七八件大牌衣服,每件都是她想買又沒能力買的。


    這些衣服就算不穿,每天看幾眼,她也覺得開心。


    為了給麵試官留個好印象,容煙化了中規中矩的妝容,黑襯衫白西裝往身上一穿,“白骨精”的氣質立馬就出來了。


    正如容煙所料,麵試出奇得順利。


    容煙應聘的是室內設計師,一小時不到四個麵試官當場拍板。


    很快,容煙在勞務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正式上班定在下周一。


    離開華霖大廈後,容煙給卡洛斯打過去電話,說自己實在沒信心勝任秘書一職。


    卡洛斯十分不解,一遍遍地告訴她,做他的搭檔不會太累。


    容煙說得口幹舌燥,才推掉了卡洛斯的盛情邀請。


    華霖是裝修界的業內天花板,簽完勞務合同,容煙心頭窩了三個月的陰霾一掃而空,卯足了勁兒要大幹一場。


    她給葉溫言發過去條感謝短信,葉溫言回:【晚上請客吧?】


    她回了句“好啊”。


    【舍得掏錢就去零點會所。】葉溫言在微信中說。


    容煙猜到葉溫言肯定要請顧行,立馬應下。


    路過一家品牌玩具店,容煙把車停下,準備買件像樣的玩具送給顧璋。


    店員向她推薦了兩款剛上市的樂高拚圖,容煙正比較著,一個芝蘭玉樹的男人映入她眼簾。


    是周庭。


    確切地說,是周庭和華袖。


    名如其人,華袖是一個高貴溫婉的女人。


    看他們舉案齊眉的互動,真是一對恩愛夫妻。


    華袖正在挑選玩具,不時地征求著周庭的意見。周庭看到容煙,臉上的笑容立馬不自然了。


    容煙急著離開,隨便指了一套玩具讓店員打包。


    “這位美女好有眼光,我也要一套同樣款式的樂高。”不知何時,華袖已站到容煙身側,並打量起容煙。


    “不是我眼光好,是華小姐,不,應該說周太太的喜好總是與我有著驚人的相似。”容煙對華袖的敵意從不藏著掖著。


    三年前愛周庭的時候,如此。


    現在不愛了,也如此。


    “容氏都快破產了,容小姐還能保持如此高水準的消費水平,不容易啊。”華袖滿眼溫柔,哪怕在擠兌人,豪門名媛範兒依舊很足。


    “既然周太太喜歡這款,多買幾套就是。”容煙朝店員搖頭,“我忽然覺得這玩意兒有些惡心。別說讓我掏錢,就算白送也不想要了。”


    華袖笑出聲。


    一直沉默的周庭沉著臉,從懷中掏出張卡扔給店員,“幫我太太包下來,找個漂亮點的盒子,要送人。”


    容煙冷笑,把腰杆挺得筆直,不急不慢出了店鋪。


    清脆的高跟鞋聲遠去,華袖看周庭的目光很是意味深長。


    “走吧。”周庭強顏歡笑,主動挽住她胳膊。


    華袖貼近周庭,親昵地撒嬌,“上午別再去公司了,陪我去產檢好不好?”


    “好。”周庭爽快應下。


    回租房的路上,容煙心裏不痛快,但很快釋然。


    三年前周庭就和華袖走到一起了,現在人家又是合法夫妻,卿卿我我天經地義。


    鄭沅打來電話,說招教麵試剛結束,自我感覺還不錯。


    “我也剛剛通過了華霖的麵試,晚上一起慶祝慶祝吧!零點會所,來不來?”容煙忙問。


    “你請客我當然要去。”鄭沅又問,“不會隻請我一個吧?”


    “還有幾個熟人。其中一個幫了我,我才有機會參加華霖麵試。”容煙想到在感情上一片空白的鄭沅,笑著說,“不出意外,今晚你會見到幾個帥哥。”


    “那我還是不要去了。”鄭沅立馬表態。


    因為自幼喪父,鄭沅對婚姻和家庭缺乏應有的安全感。


    她個子和容煙差不多,模樣也好,念書時就拒絕過好幾個追她的男生。


    “怕什麽呀,男人又不是洪水猛獸。”容煙鼓勵她,“就當多認識幾個朋友唄。”


    “好吧。但我不會待太久。”鄭沅一向重情義,但隻要涉及男女交往就避如蛇蠍。


    兩人又聊起以後的工作規劃。


    此時,顧行也接到葉溫言的電話。


    說容煙要請客,問他來不來。


    “可能要加班,到時候再說。”他心裏莫名不舒服。


    因為容煙請他最好的哥們,竟然沒讓他作陪。


    “為了容妹妹進華霖,你欠了華瑾南的人情,不去不劃算呀!”葉溫言笑得意味深長,“你倆之間的貓膩,我早就看出來了。”


    “我在忙,稍後再說。”顧行冷著臉結束通話。


    被葉溫言說中,他有些煩。


    摸出支煙放唇邊咬住,還沒找到打火機,手機來電又響。


    “爸爸。”是顧璋怯怯的聲音。


    顧行捏住眉心應了聲,“爸爸在忙,有話快說。”


    “這個周末能不能讓容煙阿姨來家裏,我還想和她一起玩。”顧璋說得很小心。


    “你隻見過她兩次,就這麽喜歡她?”顧行想不通,顧璋怎麽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對容煙卸下心防。


    顧璋和他一樣,骨子中有天生的“冷血”因子,很難和外人交心。


    想必答案隻有一個,就是容煙私下討好蠱惑了顧璋,想借機上位!


    想到這兒,顧行有些牙癢。


    睡覺可以,感情免談。


    顧太太的位子,他不會留給容煙這種風情萬種的尤物。


    他必須盡快亮明態度,讓那個女人絕了不該有的念想。


    “容煙阿姨陪我下棋,陪我打遊戲,我當然喜歡和她玩!”顧璋再次央求顧行,“爸爸,求你了——”


    “阿姨也很忙,別抱太大希望。”


    放下手機,顧行陷入深思。


    敲門聲響起,是邵天。


    “顧律師,容天德已經在會客室等了您三個小時。”


    顧行不假思索地說:“不見。”


    “可容天德說,今天見不到您絕對不會離開律所。”邵天很為難。


    “容總今天都不用在公司坐鎮了,想必現在的容氏環境太安逸——”顧行幽幽道,“邵助理,別失職啊。”


    “請您放心,我一定恪盡職守。”邵天額頭有冷汗滲出。


    邵天走後,顧行關上辦公室的門,撥通了容煙的電話。


    容煙看到顧行的來電,以為看錯了,再度確認了下,還真是顧行打來的。


    順利入職華霖,容煙心情很好,來到一家老字號麵館,點了兩個招牌菜犒勞自己。


    她笑著招呼顧行:“顧律師怎麽想起我來了?”


    “聽葉溫言說,你晚上準備請客。”顧行心中窩火,話語有些衝。


    “麵試通過當然要慶祝一下。”容煙笑了聲,“顧律師要不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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