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中,容煙被顧行抱起。


    她渾身熾熱,撕開顧行的襯衫,緊緊貼在顧行裸露的肌膚上。


    “幫幫我,顧行——”


    她呼吸急促,骨子裏迫切渴望更多。


    生理期還沒結束,她下半身已經被汙血染透。


    車子急速行駛,明滅不定的光線折射在顧行幽暗的眸光裏,“再忍忍。”


    容煙渾身像被點燃了一般,理智不停地在崩潰的邊緣遊走。


    她緊緊抱住顧行,顧行冰涼的手掌落在她額頭,緩緩攏好她被撕破的外套。


    容煙像做了一個夢,在夢裏她被架在火上烤。


    醒來後渾身酸痛無力,手腕上還打著點滴。


    她記得是顧行把她救回來的,可此時病房內隻有鄭沅。


    “煙煙,睡了兩天兩夜總算醒了!”鄭沅舒了口氣,小聲道,“那幫人渣給你注射的是種最新型催情藥。如果不是顧律師托人在國外找到解藥,你就完蛋了!”


    “藥裏沒有其他違禁成分吧?”容煙想起那管透明液體,至今還心有餘悸。


    “顧律師讓醫生給你做了兩次詳細的血液化驗,沒說有其他東西。”鄭沅把一個插著吸管的水杯放到她唇邊,“喝點水,潤潤唇。”


    容煙喝了半杯水,想起件事:“我出事的時候,隻給你發了條語音,是你通知的顧行?”


    “我——本來準備報警的。”鄭沅臉頰微紅,“收到你微信時,我正和葉溫言在小區門口說話,他不讓報警,第一時間聯係了顧行。”


    她沒有細究鄭沅和葉溫言的小曖昧,轉移話題:“顧行呢?”


    不知為什麽,她竟莫名生出要見顧行的心思。在床頭摸了幾下,才想起手機被那些人渣給摔爛了。


    “顧律師一直守著你,上午醫生說你度過了危險期他才走。”鄭沅點開自己的手機,“給他報個平安吧。”


    容煙憑著記憶念出顧行的手機號,鄭沅替她撥出,把手機放容煙手中。


    “容煙是不是又出問題了?”顧行沒料到會是容煙,有些慌。


    “我——很好——”容煙忽然語塞。


    顧行愣了愣,恢複了原來的高冷,“醒了?”


    “醒了。”容煙有些詞窮。


    鄭沅看不下去,小聲提醒“趕快道謝呀!”


    容煙回過神來,“謝謝你,顧律師。”


    “沒有其他事先掛了。”


    顧行冷淡得像個與她沒有交集的陌生人。


    容煙把手機交給鄭沅,“小沅,去幫我買個新手機,補張手機卡。我好把住院的錢還你。”


    “你住院是顧律師掏的錢,與我無關。這可是錦城最好的私立醫院,真要還錢,你錢包會癟。”鄭沅抬眼看了點滴瓶,“打完再去。”


    半小時後,護士幫容煙拔掉針頭,鄭沅幫她去買手機。


    容煙去了趟衛生間,雙腳有些飄,沒敢再躺,站在窗前活動起手腳。


    門聲響了下,顧行提著兩個牛皮紙袋進來了。


    四目相交那刻,容煙笑著舔了下幹裂的唇瓣,“顧律師還惦記著我。”


    “鄭沅呢?”顧行放下紙袋,去衛生間洗手。


    “幫我去買手機了。”容煙已聞到飯菜的香味,把餐盒從紙袋中取出,“謝謝你救了我。”


    “謝謝兩個字太廉價。”顧行坐到床沿,凝視著正狼吞虎咽的容煙,“這次,我不希望被這兩個字敷衍掉。”


    “不想聽謝謝,那我就給顧律師點實在的。現在我所有銀行卡加一起不到三萬,等謝楚別墅的裝修提成打過來,少說也有十萬,可以都給你——”


    “容煙,我救的可是你的命。”顧行沉聲打斷她。


    “救命之恩——”容煙抬眼看向顧行,低笑,“以身相許?”


    “這個可以試一試。”顧行眉眼間已回暖。


    “怎麽個許法?許多久?顧律師能給我什麽好處?”容煙來了興致。


    她現在有白玖凝和華袖兩個對頭,如果不找個有實力的靠山,指不定哪天小命都被算計沒了。


    “白天互不相擾,晚上,你回君悅府。等我想結束的時候,一拍兩散。”顧行不苟言笑。


    容煙驚歎:也隻有顧行能把見不得光的關係,表述的如此道貌岸然。


    “行還是不行,吱個聲。”顧行目光定格在容煙身上,“這期間,我會護你周全,也會給你經濟補償。”


    沒發生這次意外,容煙肯定二話不說拒絕。


    現在……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其實,她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不甘地問:“這次算計我的是白玖凝還是華袖?”


    “告訴你結果,隻會令你徒增煩惱。因為僅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根本撼不動想傷害你的人。”顧行挑眉,“你是聰明人,該如何取舍不用我教吧?”


    “那就緊抱顧律師的大腿。”容煙笑著,伸右腳踢了踢顧行的皮鞋。


    顧行眸色幽深,朝她近了一步,伸手握住她的腰。


    她順勢貼在顧行懷中,喃喃了聲“顧律師——”


    顧行俯身,唇剛落下,鄭沅就推門進來。


    “煙煙!手機買來啦——”鄭沅看到兩人相擁,忙把目光移向別處,“我什麽都沒看見!”


    “我倆抱這麽緊,你卻說沒看見,眼瞎嗎?”容煙放開顧行,笑著朝鄭沅伸手,“快把我新手機拿來!”


    明明接吻的是容煙,不好意思的卻是鄭沅。


    鄭沅臉頰微紅,把嶄新的手機盒遞過去。


    “律所還有事,我先走了。”顧行深深看了眼容煙,準備離開。


    “再見,顧律師。”鄭沅禮貌地道別。


    容煙的注意力在新手機上,頭都沒抬。


    顧行走後,鄭沅關上病房的門,開始抱怨容煙。


    “顧律師走的時候,你連個招呼都不打!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都以身相許了,還要我做舔狗啊——”容煙說著驚覺已失言,忙轉移話題,“姓顧的越在外人麵前越高冷,我才不慣著他。”


    “別掩耳盜鈴了。你倆的事兒我早就知道啦。”鄭沅撇嘴。


    容煙笑得意味深長,“又是葉溫言告訴你的?”


    鄭沅心虛地閉嘴,把一張授權書遞給容煙,“沒有你的簽字,就算拿你的身份證也不能補出來手機卡。”


    “那就麻煩我可愛的小沅再辛苦一趟。”


    容煙捏了捏鄭沅的臉蛋,調侃起來,“我要看看哪個好命的,能追到這麽溫柔美麗的鄭大才女!”


    “我才不要男人。”鄭沅瞪了容煙一眼,打開飯盒吃起來。


    “後天麵試結果就出來了,如果名落孫山,我今年隻能專職寫網文了。”


    鄭沅從小喜歡寫東西,大學的專業是漢語言文學。大二開始寫網絡小說,堅持至今。


    今年六月份畢業後,鄭沅在一家地產公司做了三個月銷售,因為績效總不達標,便辭職一邊備考一邊在家寫小說。


    “凡事要往最好的結果想……”容煙給她灌起雞湯。


    鄭沅把授權書裝進包包,去了就近的移動公司。


    一小時不到,容煙補辦的手機卡放進新手機中。


    她先把手機錢轉給鄭沅,又登錄了一遍自己常用的軟件。


    點開微信翻了一遍,才想起自己被顧行給刪了。


    試著加了下顧行好友,秒過。


    容煙興奮地發過去個“你好”的表情包。


    顧行沒回。


    下午四點,醫生通知容煙可以出院。


    鄭沅去辦手續。


    掏醫藥費的是顧行,容煙覺得有必要與他說一聲。


    怕他繼續在微信裏裝死,她試著撥出顧行的手機號。


    昨天,她還在顧行的黑名單裏。


    現在——電話竟然通了!


    “我收到出院通知了。邵天已經去接你,這陣子先住君悅府。”顧行那邊很嘈雜,容煙聽到了航班登機的提示音。


    “去機場了?”


    “去m國一趟,下周一能回來。”顧行語氣忽然帶了幾分溫柔,“別怕,我已經處理好了,你安心上班就行。”


    “好。”


    他,總能令容煙莫名心安。


    “待會兒邵天會把聯係方式留給你,我不在錦城,有事第一時間打他電話。”


    顧行頓了頓,“容煙,在這段關係中你可以受益很多,但我也有個不能碰的底線。”


    “你說。”她做好傾聽的準備。


    “我要睡的女人必須是幹淨的,無論身體,還是情感。”顧行語氣稍冷,“從現在起,你不許再與任何亂七八糟的男人糾纏不清。”


    顧行沒有明說,容煙也知道是周庭。


    “好。”她爽快應下。


    “記得與謝楚劃清界限,不要再去謝家刷存在感。”顧行態度很強硬。


    容煙立馬解釋:“我和謝楚的合作還沒結束!”


    “自己想辦法,趕緊畫個句號。如果是錢的問題,我幫你出。”顧行沒有為她留一點緩和的餘地。


    她繼續掰扯:“謝楚為人太仗義,幫我那麽大的忙,我不能說翻臉就翻臉!”


    “不與他翻臉的後果隻有一個,就是和我翻臉。你好好掂量掂量,嗯?”顧行的話令容煙有些抓狂。


    “顧行,我和你明明是見不得光的情人關係,不是戀人,更不是夫妻!關係存續期間,彼此保持身體的忠誠就行了。為什麽非要上綱上線,提那麽多要求?”


    “這是我的底線。”顧行幽幽道,“如果你做不到,我不會強求。我和你從現在起,井水不犯河水。”


    “讓我再考慮考慮!”容煙根本沒有與他較真的底氣。


    幾秒鍾後,服軟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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