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之間流傳著很多話,其中一句就是“條子看人往往很準,尤其是老條子”。


    事實也的確如此。


    穀城敬真對白木承的評價基本正確。


    四年前,被打成重傷的白木承出院,之後便理了頭發,扔了花哨的衣服,徹底從不良行列中退出,專心開始讀書以及古賀流的練習。


    煙?戒了。


    酒?偶爾幾口罷了。


    除了讀書學習和基本的社交之外,白木承將自己的一切時間都花在了鍛煉上。


    他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當某一天再碰見那個兜帽男人的時候,讓他的嘴裏再也說不出“無聊”這兩個字!


    “真像啊……”


    穀城瞥了眼身旁的北村,低聲喃喃著。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白木承和北村辰也是一類人。


    好強、偏執、渴求勝利,無法容忍別人比自己更加強大。


    如果對手很強,自己就要變得更強!


    一旦下定決心,便無論如何都要做到——


    這是一名格鬥家所必須的特質!


    ……


    喝了口奶茶。


    “所以,我的對手是誰?”白木承問道。


    “哈哈哈哈,這也是有趣的地方啊。”北村辰也哈哈大笑道:“在開賽前的一小時,賭鬥雙方才會公布自己的選手,這也是為了避免無限次數的更換嘛!”


    “也隻有在那個時候,賭鬥雙方才可以增加賭金,各自最多增加五次。”


    穀城敬真在一旁補充道:“而我們打算將這五次賭金加滿,狠狠地挖下森川組的一塊肉!”


    “對手未知……”


    白木承皺了皺眉,如此一來便和川井良平的那場隨機賽一個性質了。


    無法通過情報提前分析對手,隻能靠臨場發揮!


    見狀,穀城補充道:“相對的,在開戰之前你的身份也會被保密,不需要擔心森川組在場外對你和你的家人動歪心思。”


    白木承這才放心了些。


    對手是極道,而且還是勢力極大的那種,不能指著他們遵守公平競技的精神。


    “咦?時間不早啦!”


    看了看手表,北村辰也拍拍膝蓋,起身告辭。


    “總而言之,白木君你的任務就是做好準備,然後打贏那場比賽,剩下的問題交給我們來操心啦!”


    “是隻有我操心吧,北村兄?”


    穀城無奈的瞥了眼旁邊的人,然後遞給白木承一張名片,“有問題打我電話就行了——盡量別晚上打,我真的不想加班。”


    ……


    等到白木承送兩人到了門口,三人看見門口的那輛車,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鈴木真紀哪裏去了?


    白木承返回了道館,來到有紗的房間前。


    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了真紀的聲音,“等等,幫你妹妹試衣服呢!”


    片刻過後,真紀打開房門,和有紗一起走了出來。


    有紗的眼眶微微泛紅,大概是哭過了,但表情卻很放鬆,顯然真紀的安慰很有效果。


    有紗咧嘴,給了白木承一個盡可能開心的笑容,“我沒事啦,老哥你放心吧,大概的我都懂了,就是……你要小心些啊!”


    “知道了。”


    白木承揉了揉有紗的頭,轉頭想要對一旁的真紀道謝。


    誰知道“謝”字還沒出口,真紀突然衝了過來,兩隻手掐住白木承的臉,左右橫拉。


    “我說你啊,太過分了吧!”


    白木承的臉被拉得變了形,滿腦袋的問號。


    “……唉?”


    什麽情況?


    真紀見白木承一臉茫然,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鬆開白木承的臉,真紀伸手指向有紗的房間,“我說你啊,身為大哥,起碼也要關心下妹妹的生活吧!”


    白木承一臉無辜,“我很關心啊?”


    “啊?”真紀一把攬過白木承的脖子,把他強行拽了過來,“哪有高中女生除了校服之外隻有幾套便服的啊,而且都快褪色了,你妹妹懂事不說,你也不關心一下?”


    白木承愣住了,因為這的確是他的知識盲區。


    他哪裏知道高中女生喜歡些什麽?


    上高中那陣,白木承高三前都跟不良混在一起,高三慘敗之後就開始專心讀書。


    好像的確是有女生因為他的身材給白木承送過巧克力,不過他壓根就沒有在意過。


    想到這裏,白木承的心中有些愧疚,向有紗詢問道:“老妹,你衣服很少嗎?”


    “少!”


    ——說這話的不是有紗,而是真紀。


    她點著白木承的額頭,直接把後者逼到了牆角,那是連壯漢黑田都做不到的事!


    “真是個滿腦子肌肉的木頭,我和有紗妹妹約好了最近出去逛街,費用我出,你必須答應!”


    “哦……哦。”


    白木承連連點頭。


    真紀這才放過了白木承,跟有紗告了別,隨後與北村和穀城一同駕車離開。


    ……


    望著開走的汽車,白木承還是有些懵。


    有紗能結交一些朋友,白木承當然開心,但同時他也在忍不住好奇。


    北村和穀城似乎都把鈴木真紀當成自己人,能跟這兩位國家級角色平起平坐,這女人到底什麽來頭?


    唯一能確定的,她絕不僅僅是鬥技聯盟分部的普通服務員。


    久思無果,白木承也懶得繼續想了,下次有機會當麵問就好。


    現在最重要的,是一周之後的比賽。


    乍一看上去,這場比賽似乎是白木承白撿的大便宜。


    不需要任何本金


    隻要贏了,不僅能擺脫三木不動產的麻煩事,保下古賀道館,甚至還能分得兩成的賭金。


    就算輸了,也不需要賠償,周圍的一切繼續維持原狀。


    但這世上又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事呢?


    白木承很清楚,一切利益都是與風險相對的。


    他要參加的可不是賭馬、麻將之類的地下賭局,而是“賭鬥”。


    重點在於那個“鬥”字。


    鬥技比賽的戰況大體分為三種:


    第一種是純新人對局,屬於新人鬥技者的試水戰。


    雙方大多是表世界的格鬥家,沒有無規則格鬥經驗,會習慣性地點到為止。


    這種對局人氣一般,觀賽者大多將其視為一種消遣。


    第二種是碾壓局,參賽雙方實力差距過大,也是最無聊的一種對局。


    觀賽者想要看到的是精彩且高水準的戰鬥,而非一方的個人秀。


    正因如此,第三種戰況的人氣才會最高!


    兩人實力相當,各有千秋。


    更甚者,雙方都是各自領域內的頂尖高手!


    這樣的人往往是很自信的,而這份自信所帶來的,正是極強的勝負欲。


    將這樣的兩人置於鬥技場上,所演變成的結局隻有一種——


    死鬥!


    的確,鬥技聯盟並不希望鬥技者死在場上,同時也會有裁判來維持比賽的秩序。


    但在雙方實力相當時,鬥技聯盟可不會采用數點這種溫和的方式。


    戰鬥到最後,直到一人倒下或認輸為止!


    勝負高於一切!


    這是有別於表世界競技擂台的殘酷。


    白木承將要麵對的,就是這樣一場極有可能演變成死鬥的比賽!


    “求之不得……”


    白木承喃喃著,揉了揉有紗的頭。


    “別幹站著了,去收拾一下,老哥給你做午飯去,下午你不是還要去社團活動麽?”


    “哦。”


    有紗點了點頭。


    ……


    兄妹二人在享受著午飯。


    另一邊,三木不動產本部的會議室中。


    嘩啦!


    小池的上司,也就是三木不動產的社長,將一疊賠償單甩到了小池的臉上。


    黑田是專業代打,輸了就是輸了,不會跟雇主過多糾纏,但那群不良混混就不同了。


    他們不敢去惹打傷了他們同伴的白木承,卻可以賴上雇他們的三木不動產。


    為了處理這些煩人的混混,三木不動產花了好大一筆醫藥費,而這筆賬自然就落到了小池的頭上。


    “你知道我為了給你善後花了多少錢嗎!”


    社長猛拍桌子,將小池罵了個狗血噴頭,“這禮拜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如果再拿不下那個破道館,就給我收拾東西走人!”


    “是,萬分抱歉!”


    小池連連點頭,同時卻也麵露難色,“但古賀道館的那家夥軟硬不吃,如果還是不願意轉讓的話,我能想到的隻有長期租住了……”


    “長租?那要花多少錢啊!”社長怒斥道:“你盡管放手去做,隻要不出人命,咱們背後的人就能兜住,懂了嗎!”


    “是!”


    小池連連點頭,走出了會議室。


    下了樓,來到公司一旁的小巷,小池點起了一根煙,默默抽著。


    抽了幾口,小池突然將煙摔在了地上,狠狠地跺了幾腳。


    “混蛋……混蛋!混蛋啊!”


    他已經靠威脅恐嚇的手段低價收購了很多塊地,業績連續幾個月蟬聯公司第一,卻沒想到在一個破道館上翻了車。


    “簽字,隻要讓那個混蛋在合同上簽字就行了……”


    小池思索著,腦海裏回憶起上午發生過的事,一幕幕細節閃過。


    突然間,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陰險的笑容,仿佛抓到了某根救命稻草。


    “話說,那家夥是不是還有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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