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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公,你可算是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出來,老夫就要讓人進去森林裏麵找你了!”


    看到李休走過來,方明達笑著走過去,開口說道。


    李休略微有些詫異,道:


    “你們找我有事嗎?”


    方明達留下來,是為了向李休表示謝意,並不是有事相求。


    因此,聽到李休這麽說,他連忙開口解釋道:


    “恩公誤會了,老夫是不放心公子的安危才留下來的,並不是有事情要麻煩你!”


    說著,方明達轉頭望向身後的方靜姝,道:


    “姝兒,還不快過來,向恩公道謝!”


    方靜姝的脾氣,平日裏一向大大咧咧,但在看到李休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就連走起路來,腳步便不自覺地放緩了許多,而後微微低著頭,有些害羞地躬身行了一禮,道:


    “靜姝見過恩公,多謝您剛剛仗義相助!”


    李休記得方靜姝,因為她的那把鐮刀,實在是太誇張了,讓人想要忘記都難!


    見他們父女兩人如此客氣,李休便笑著開口說道:


    “你們不用如此拘謹,弄得我挺不自在的,我叫李休,不知二位怎麽稱呼?”


    李休如此隨和,這倒是方明達沒有想到的。


    因為他原本還以為,李休會和其他世家大族的貴公子一樣,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口吻跟別人說話。


    當聽他說話,卻是十分溫和。


    對於李休,方明達心裏邊,更加有好感,便笑著開口說道:


    “老夫姓張,這是我女兒,方靜姝。”


    聽到紅衣女子的名字,李休不禁微微一怔,腦海裏,緊接著浮現出了詩經裏的一篇名詩——《靜女》。


    “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說懌女美。”


    “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


    李休不知道,方明達給女兒取這個名字,是因為偶然,還是這個世界也有《靜女》這首詩。


    總而言之,對於方靜姝,他腦海裏,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他微微點頭,而後接著開口說道:


    “原來是張老爺,今天的事情,還請不要放在心上,因為我本來就是衝著元陽幫的人來的。”


    “既然已經道過謝了,那咱們就就此別過,有緣再見!”


    說罷,李休就要轉身離開。


    方明達見狀,連忙攔住他,開口說道:


    “恩公且慢,你剛剛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還請移步舍下,讓老夫盡一下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一下您!”


    李休聞言,停下腳步,微笑著搖了搖頭,道:


    “張老爺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還有事情要做,就不麻煩您了!”


    見李休有事,方明達不由麵露遺憾之色,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恩公既然有事情要忙,那就先去吧!”


    “下次要是有機會來羅江城,一定要來方氏商行找我,讓老夫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


    聽到方明達說起羅江城,李休不禁愣了一下。


    因為他下一站的目的地,恰好就是那裏。


    這樣看起來,他們之間,還真是挺有緣分的。


    不過,李休隻是想到那裏去買法器。


    他還想趁著這段時間,繼續提升修為。


    此外,柳紅媚那裏,也需要花一點時間,指點她修行。


    所以,方氏商行那裏,還是不去了。


    因此,聽到方明達這麽說,李休並沒有表明自己的去向,而是淡淡笑著開口說道:


    “好的,有機會,我一定去!”


    說罷,李休便找到自己的馬。


    而後騎著馬,直奔平康鎮而去。


    ……


    ……


    平康鎮裏,柳紅媚正待在客房裏麵,以手撐頭,望著窗邊,無聊地發著呆。


    李休已經走了兩天了。


    這兩天雖然很短,但對她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她幾乎沒有一刻,不在想李休。


    想念他對自己的惡作劇,想念他壞壞的笑,還有他抱住自己的時候,溫暖的臂膀……


    她從來沒有對一個男人這樣,癡迷到了這樣的程度。


    就算是睡覺,在夢裏麵,也全部都是關於李休的內容。


    雖然李休已經說過,他過幾天就會回來,到時候帶著她一起離開,去一個比較適合修煉的地方。


    但她還是忍不住會去想,李休是不是打算把她丟在這裏,不再回來了。


    她每天都患得患失,既沉浸在與李休相識的幸福和喜悅當中,又因為自己的鄙陋,而感到自卑不已。


    但她還是不後悔認識李休。


    因為如果不是這樣,她現在可能已經成了妓——女。


    任由別人呼來喝去,還要服侍各種她所不喜歡的客人。


    這樣的生活,她雖然已經做好了不少心理準備,但如果真的這麽做的,也許有一天,她一定會感到後悔。


    可她也是沒有辦法,才會選擇那麽做。


    她什麽都不會,如果再不找點事做,就得餓死。


    而要是隨便找個有錢人家嫁過去,就此相夫教子,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生,她又不甘心。


    一直以來,柳紅媚的內心,都是極為矛盾的。


    直到遇見李休,她方才豁然開朗,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除了吃飯洗澡睡覺,這兩天,柳紅媚一直待在屋子裏麵。


    坐在窗邊,等著李休回來。


    唯一一次下樓,是到外麵,買一些胭脂水粉。


    在回來的路上,有一名紈絝子弟喝醉了酒,騷擾著她,不讓她走。


    若是以往,柳紅媚會顯得非常被動。


    但現在,因為喝了藥酒,她的力氣,增強了不少。


    因此,麵對那名紈絝子弟的騷擾。


    柳紅媚變得膽大了許多,直接將對方一把推到在地,還從儲物袋裏,拿出一把李休送給她的大刀,嚇得對方落荒而逃。


    這就是修煉所帶給她的改變。


    比起以前,柳紅媚變得更加自信。


    而她也更加確信,這就是自己想要走的道路。


    不過,與李休相比,現在的她,還是太過渺小。


    她到底能不能追上李休的腳步,成為一個高手,說實話,她的心裏,也不是很有底。


    想到這裏,柳紅媚不由長長歎了口氣。


    而也就是在這時,客房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聽到聲音,柳紅媚這才回過神來,開口問道:“誰啊?”


    客房外,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緊跟著傳了過來:


    “是我,小劉,給您送吃的來了!”


    小劉是客棧裏的小廝,這幾天,柳紅媚吃的東西,都是他送過來的。


    因此,柳紅媚沒有多想,便將房門打開。


    但門打開的時候,除了客棧的小廝,門外的走廊裏麵,還有另外四個陌生的麵孔。


    這四人,都是武者。


    領頭的那名武者,叫薑康安。


    他的境界,是鍛體境圓滿。


    至於剩下的三人,都是鍛體境中期。


    此刻,他們正用刀架在客棧小廝的脖子上麵,望著柳紅媚的眼神,充滿戲謔之色。


    柳紅媚並不認識他們,但很顯然,他們是衝著她來的。


    因此,看到他們的那一瞬間,柳紅媚二話不說,直接踢出一腳,落在其中一名鍛體境中期武者的身上,將他連同身後的兩人,一起踹倒在地。


    而後,她立即轉身,向著窗外跑去。


    緊接著縱身一躍,跳了出去。


    柳紅媚有修為的事情,在出門之前,薑康安便已經知道了。


    但他沒有想到,柳紅媚竟然如此潑辣,說動手就動手。


    看著她從窗外逃出去,薑康安立馬將那名小廝推開,而後快步上前,追了過去。


    柳紅媚的反應,雖然很快,知道這種情況,跳窗逃跑是最好的選擇。


    但她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自己住的地方,是在三樓。


    她的人摔下來雖然沒有什麽事情,但她的腳,前幾天才剛剛扭到,還沒有好完全。


    現在驟然間受力,再次扭到,奔行的速度,因此受到影響。


    再加上,街上行人比較多,道路不是很暢通。


    因此,她還沒有跑出去多遠,就被薑康安帶著人堵在了一條沒有人的小巷子裏麵。


    柳紅媚沒有辦法,隻好麵露慍色,開口問道: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要抓我?”


    薑康安一臉冷笑,道:


    “姑娘可能誤會了,我們不是來抓你的,是我家公子,那天不小心衝撞了您,他深感抱歉,所以擺下宴席,想要請你過府一敘,向您當麵道歉!”


    “還請您賞個麵子,不要讓我們為難!”


    聽到薑康安這麽說,柳紅媚這才明白,原來他們是昨天那個紈絝子弟派來的。


    說是道歉,但對方的心思,不用想柳紅媚也知道。


    這分明就是鴻門宴,隻怕去了,就回不來了。


    想到這裏,柳紅媚的心情,不由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但薑康安等人,修為比他高,她打不過他們。


    就算竭力反抗,恐怕也難逃被抓去的下場。


    除非李休能夠及時趕回來,要不然,那日一別,便有可能,是最後一麵了。


    想到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李休了,柳紅媚不由在心裏邊暗暗歎息,而後怒視著薑康安幾人,道:


    “你們就是這麽請人的嗎?”


    “就算是要赴宴,也得讓我好好打扮一下吧!”


    “我現在這個樣子,如此狼狽,如何見得了人?”


    她這麽做,是為了拖延時間。


    她的想法,薑康安其實也看出來了。


    但他已經調查過了,柳紅媚在客棧裏麵,是在等一個同行的男子,而對方的年紀,不過十七八歲。


    他的修為,就算再高,也不會超過鍛體境圓滿。


    所以,就算對方來了,薑康安也不怕。


    而他家公子,薑高達,派他過來的時候,也特地吩咐過,讓他不要傷到柳紅媚,他想要抓活的。


    所以,見柳紅媚願意配合,他便嘿嘿笑著開口道:


    “今天的事情,確實是我做得不好,柳姑娘既然想要回客棧好好打扮一下,那便走吧!”


    “不過,我們時間有限,我最多隻能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再耍什麽花樣。”


    “要不然,我便隻能用繩子,將你強請回府了!”


    ……


    ……


    李休到平康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來到客棧裏麵,想要請柳紅媚出去吃一頓好的。


    但到達客房的時候,卻是發現,門開著,裏麵並沒有人。


    而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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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褥,還是亂的。


    另外,桌子上,也放著她的胭脂水粉,但略顯淩亂。


    李休見狀,不由覺得有些奇怪。


    於是,他便來到樓下,向掌櫃的開口詢問道:


    “胡掌櫃的,我有一個朋友,住在三樓的二號房間,我沒有看到她,她是出去了嗎?”


    對於李休,客棧掌櫃有幾分印象,因為他出手非常闊綽。


    見他是來找柳紅媚的,客棧掌櫃擔心惹麻煩,得罪了薑家,便假裝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道:


    “你說的那個朋友,是柳姑娘吧,我剛剛看到她出去了,至於去哪兒,我就不知道了。”


    “你要是不著急,不如在這裏等等吧!”


    見柳紅媚人沒事,李休這才鬆了口氣,道:


    “她是剛剛出去的嗎?”


    客棧掌櫃道:“是的,剛走不久,你要是現在出去,說不定還能在街上碰見。”


    這句話,他說的倒是實話。


    柳紅媚前腳才跟著薑康安等人離開,李休後腳便趕回了客棧。


    對於客棧掌櫃的話,李休並沒有懷疑。


    聽到柳紅媚才剛出去,他便轉身走出了客棧。


    但他才剛剛走出去,便有一人喊住了他:


    “李公子,請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


    李休聞聲,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喊住他的人,原來是客棧的夥計小劉。


    因為待客比較熱情,李休對他有幾分印象,便開口問道:


    “小劉,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小劉麵露著急之色,道:


    “李公子,我們掌櫃的沒有對你說實話,柳姑娘並不是自願出門的,而是被薑家的護衛劫持著去了他們的府上。”


    “他們剛剛才走,你要是現在追過去,也許還來得及救出柳姑娘!”


    李休沒有想到,客棧的掌櫃,看似老實,心眼竟然這麽壞!


    他的心裏,很是憤怒,但現在,柳紅媚被人帶走,還是先把她救回來要緊。


    所以,李休並沒有回到客棧裏麵,去找他的麻煩,而是取出一錠金子,遞給小劉,語氣略顯緊張地開口問道:


    “你說的薑家,在什麽地方?”


    “關於他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看到李休如此大方,直接給了他一錠金子,小劉的心髒,不由猛地跳動了一下。


    因為太過激動,就連呼吸,都突然有些不太順暢。


    他連忙將金子揣進懷裏,對李休開口說道:


    “李公子,我現在就帶你去薑家。”


    “但你要小心一點,我聽人說,薑家老爺是個衝脈境巔峰的武者,年輕的時候,殺人不眨眼,手段非常殘忍。”


    “不過,最近幾年,他的性情,變得溫和了許多。”


    “平日裏沒事的時候,經常帶著家人,到附近的寺廟燒香拜佛,在他家裏,還供奉著佛像。”


    “派人來抓薑小姐的,是薑府的公子薑高達,他最不喜歡兒子在外麵眠花宿柳,花天酒地,你要是和薑老爺好好說道說道,沒準他會同意放人!”


    聽完小劉的介紹,對於薑家的情況,李休大概有了了解。


    薑家家主,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在道上混的。


    後來積累了一些資本,便靠著惡勢力,做起了放貸的生意。


    他對兒子的要求,比較嚴厲,不希望他學壞。


    但他的兒子,隻是一個酒囊飯袋,整天沾花撚草,儼然一副地方惡霸的做派。


    至於他派人抓走柳紅媚的原因,實在是太簡單不過,無非就是見色起意,意欲圖謀不軌罷了!


    想到這裏,李休眼中,不由閃過幾分強烈的殺機。


    很快,他們便來到薑府門口。


    李休讓小劉先回去,以免受到牽連。


    薑府很大,門口立著兩隻石獅子,非常氣派。


    此外,還有兩名護衛在那裏守著。


    那兩名護衛的修為,都是鍛體境初期。


    在這樣一個小鎮裏麵,能讓武者看門,這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隻有實力雄厚的人家,才聘請得起。


    但在李休眼中,薑家不過就是一個迷你版的山賊窩罷了。


    看到李休大搖大擺地走來,其中一名叫做張鼎的護衛,當即大聲開口喝道:


    “來者何人,可有請帖?”


    李休冷冷開口說道:“沒有。”


    見李休擺著一張臭臉,一副拽拽的樣子,那名護衛登時麵露慍色,怒視著他道:


    “今晚我們家老爺宴請貴客,沒有請帖,不得入內,閑雜人等,還請速速離去!”


    “我可不是不相關的人,趕緊滾進去告訴你家公子,要是他敢動我朋友一根汗毛,我定讓薑家,就此在平康鎮除名!”


    “你說什麽,我沒聽錯吧?”


    聞言,那名護衛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道:


    “你竟然要讓將薑家在平康鎮永遠消失,你是瘋了,還是喝多了,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你竟然說得出來?”


    “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訓一下你,我薑家的臉麵何在?”


    說罷,那名護衛當即拔出手中大刀,向著李休衝了過來。


    隨後一刀砍出,落向李休。


    但就在他的刀即將砍在李休身上的時候,“啪”的一聲脆響,卻是突然響了起來。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李休一巴掌直接拍倒在地上。


    他的牙齒,掉出來好幾顆,嘴角溢血,混著口水,流了好多。


    而他的臉,則是高高腫起一塊,就像猴子的屁股一樣紅。


    至於他的腦瓜子,則是嗡嗡的。


    直到過了很久,他方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李休給打了。


    他一臉難以置信地爬起來,怔怔地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李休,口中含糊不清地開口說道:


    “麻德……剛剛……是你小子……弄得我?”


    李休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道:“要不然你以為呢?”


    說罷,他便上前一步,在張鼎驚恐莫名的眼神之中,一腳踢出,落在他的肚子上麵,將他高高踹起來,飛越門口,摔進了裏麵的院子。


    那名護衛,隨後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像一頭死豬一樣,摔在地上,砸裂了院裏的石磚。


    倒下去之後,便再也沒能爬起來。


    見李休像踢皮球一樣,將同伴弄死,另外一名護衛見狀,不由麵露駭然之色,雙腳劇烈顫抖著,褲子裏麵,已經濕了一大片。


    他現在,就隻剩下站著的勇氣了。


    就連逃跑,都已經忘記了。


    注意到他濕成一片的褲子,李休眼中,當即流露出幾分鄙夷之色,道:


    “還愣著幹嘛,我說的話,你難道沒有聽見嗎?”


    聽到李休的話,那名護衛這才回過神來,當即失聲尖叫著向著府內快步衝了過去,口中同時開口喊道:


    “不好啦,不好啦,外麵來了一個人,揚言要滅了薑家,還在門口大開殺戒,快去通知老爺和少爺!!!”


    那名護衛一邊喊著,一邊跑到會客的大廳。


    大廳裏麵,薑鴻振正在招待多年未見的好友。


    薑高達才剛把美人請來,正準備好好調教一下,就被父親叫了過來,心裏邊很是不耐煩,但懾於父親的威嚴,隻好不情不願地來到會客廳裏陪客。


    那名護衛人還沒到,他的話,便先傳了過來。


    隨後一腳絆到門檻,摔倒在了眾人麵前。


    薑鴻振本來心情很好,見狀不由大為憤怒,惡狠狠地瞪了那名護衛一眼,道:


    “就算天塌下來,也有老子頂著,你慌張什麽?”


    “老子的臉,今天真是讓你給丟盡了,快說,外麵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被薑鴻振劈頭蓋臉訓斥了一頓,那名護衛這才慢慢緩過一些神來,而後臉色難看地開口說道:


    “小人知錯了,老爺,但外麵那人,實在是太過囂張了!”


    “他一過來,就要我們去找少爺,讓他放人,還說要是少爺不肯放人,就要滅了我們薑家!”


    “張鼎一聽,當即氣炸了,立馬拔出刀要砍他,結果刀還沒砍到人,張鼎就被對方一巴掌打倒在地……”


    那名護衛,將發生在門口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薑鴻振。


    聽完敘述,薑鴻振當即轉頭望向薑高達,瞪了他一眼,道:


    “又是你惹出來的好事,趕緊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抓了人家的朋友了?”


    薑高達沒有想到,柳紅媚背後,竟然還有這樣一個狠人。


    見事情鬧成了這樣,還驚擾了父親的好友,他知道,此事已經瞞不過去了,便隻好如實開口說道:


    “我今天確實請了一個客人,但我可沒有動粗,我把那女的請來,隻是因為上次不小心衝撞了她,想要向她道歉。”


    “外麵那男的,不分青皂白就動手,還放出這樣的狠話,爹爹,這件事情,可不能就這麽算了,要是輕饒了他,我們薑家以後,還如何在平康鎮立足?”


    “不錯,不管那小子長著什麽三頭六臂,竟然敢對薑老弟你如此出言不遜,要是不殺他,不足以服眾!”


    “薑老弟你要是不方便動手,就由我來吧,就當是送給我這侄子的見麵禮好了!”


    聞言,在薑鴻振身旁,一名中年男子冷笑著開口說道。


    在他頭上,頂著一個大光頭。


    在燭光的照耀下,顯得頗為亮眼。


    聽到他這麽說,薑鴻振不由輕聲歎了口氣,道:


    “施大哥,你來的少,對犬子不了解,這小子,平日裏可沒少給我惹禍。”


    “他要是沒有動粗,隻是正常宴請客人,人家會如此動怒?”


    “不過,你說的也對,我薑鴻振雖然已經金盆洗手多年了,但人家都欺負到門上來了,不管是什麽原因,都不能輕易放他走!”


    說著,薑鴻振轉頭望向自己的兒子,一臉恨鐵不成鋼地開口說道:


    “還不快把你請的客人叫過來,自己惹出來的麻煩,難不成還想在裏麵躲清閑嗎?”


    “好的,我馬上去!”


    薑高達聞言,連忙開口說道。


    而後轉身離開了大廳,前往後院。


    至於薑鴻振和那名光頭男子,則是帶著其他客人,還有薑府的護衛,一幫人浩浩蕩蕩地朝著門口走去。


    李休就站在門口,等著他們。


    他在心裏邊算著時間,要是超過三分鍾,他便立即衝進去。


    這是他給薑家的機會。


    他希望薑鴻振父子好好珍惜。


    要不然,他不介意,血洗一遍薑府!


    薑鴻振等人,隨後來到門口。


    那名光頭男子首先開口說道:


    “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竟敢來薑府撒野,趕緊滾出來,讓本大爺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說著,他抬頭望向門口,目光掃過一眾圍觀的家丁,最終落在李休身上,臉色瞬間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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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他看到李休的時候,李休也發現了他。


    他的嘴角,當即輕輕咧起,而後衝著那名光頭男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兩人剛剛才見過麵,李休本以為再也找不到他了,要不回在他身上的那四十萬兩稅銀。


    結果卻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碰到他。


    如果非要說他們兩個有緣的話,那這一定是一段孽緣!


    看著麵露震驚之色的施元青,李休內心略微有些感慨地開口說道:


    “喲,這不是施老哥嗎,我還正想找你呢,沒想到,你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我就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怎麽樣,要不要過來稱一下,我到底有幾斤幾兩?”


    施元青來薑府做客,是為了躲避李休的。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受到薑鴻振的牽連,再次遇到了李休。


    他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他的心裏,已經開始罵娘了。


    但在眾人麵前,麵子還是要的。


    於是,他便故作鎮定,對薑鴻振開口說道:


    “那什麽,薑老弟,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急事要走,就先告辭了。”


    “至於這小子,算是我的朋友,看在我的麵子上,他要人你就給他好了,千萬別惹怒他,要不然,後果自負!”


    說罷,還不等薑鴻振開口回答,施元青便縱身一躍,轉瞬間消失在夜空之中。


    李休沒有去追,因為相比較於稅銀,柳紅媚對他比較重要。


    對於施元青的離去,李休並不感到意外,因為這並不是他第一次逃跑。


    但是,對於在場眾人,尤其是薑鴻振,卻是不亞於在他們心裏邊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因為薑鴻振已經交代過了,今天晚上宴請的客人,是一個玄武境初期的高手。


    而且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晉升玄武境中期。


    薑鴻振特地吩咐過,讓他們一定要小心招待,不要怠慢了施元青。


    他們每個人,都是戰戰兢兢的,唯恐犯了一點錯誤,惹得施元青生氣,受到懲罰。


    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樣一個絕世高手,隻是被李休看了一眼,就找借口溜了,連多說幾句話都不敢。


    在場之人,誰看不出來,李休與他,根本就不是朋友。


    要不然,他就不會被嚇得落荒而逃了。


    而能讓一個臨近玄武境中期的強者如此害怕的人,李休的修為,可想而知,絕對超過了玄武境初期!


    而他們的老爺,隻是一個衝脈境巔峰的武者,根本就不夠對方殺的。


    想到這裏,在場的一眾薑家護衛,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至於薑鴻振,他此刻的壓力,是最大的。


    因為他對施元青還是了解的,如果不是打不過李休,他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溜之大吉。


    而他走的時候,也提醒過了他,李休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


    要是他不放人,整個薑家,很有可能會因為他的愚蠢兒子,而被對方斬盡殺絕!


    想到這裏,薑鴻振心裏,不由感到無比憤怒。


    同時,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了,什麽時候該服軟,什麽時候該低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李休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這是一件毫無疑問的事情。


    因此,為了薑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他隻能硬著頭皮,走到眾人麵前,而後向李休鞠了一躬,道:


    “薑某教子無方,衝撞了閣下,實在是罪該萬死,我代犬子,向您道歉!”


    “您的朋友,我已經讓犬子去請過來了,現在就在來的路上,還請閣下稍候,待會兒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薑鴻振的態度,讓李休有些意外。


    但他轉念一想,便明白過來,薑鴻振畢竟是一個老江湖,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了,識時務,懂進退,這也是正常的事情。


    隻是可惜,他生了這麽一個兒子。


    明明有一個好的家世,卻不好好珍惜,天天在外麵闖禍。


    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


    有時候,壞人做了壞事,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李休還是相信正義永遠會得到伸張的!


    當然,對於那些受害者來說,正義永遠來得太晚!


    但還好,他來得比較及時,要不然,柳紅媚就可能遭了薑高達的毒手了!


    韓憐兒的事情,隻有一次就好。


    要是柳紅媚也這樣,李休可能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因此,聽到薑鴻振這麽說,李休隻是冷冷開口說道:


    “要是我朋友人沒事,一切都好說,要是她有什麽閃失,我就讓你們薑家所有的人,一起陪葬!”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臉色都是一變。


    沒有人敢開口說話,因為就連薑鴻振,也不敢多說什麽。


    薑高達隨後帶著柳紅媚走了過來,臉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道:


    “那臭小子在哪兒,他不是想要人嗎?”


    “人就在我這裏,讓他過來跟我要啊!”


    說著,薑高達抬頭向門口望去,見所有都在看著自己,還有幾名親信,在衝著他使臉色,不由感到非常奇怪,道:


    “你們這麽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東西嗎?”


    “爹,我把那女的綁來了,那小子呢,你們有沒有……”


    薑高達本來想說,他們有沒有把李休好好收拾一頓,但他話隻說到一半,還沒有說完的時候,薑鴻振便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怒不可遏地開口怒罵道:


    “我怎麽生了你這麽一個廢物!”


    “趕緊跪下,向這位公子,還有這位姑娘,開口道歉!”


    薑高達被薑鴻振一巴掌直接打得摔倒在地上,嘴巴裏麵的牙齒,都掉出來了好幾顆。


    因為太過疼痛和突然,他的腦袋,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如此過了片刻,他方才反應過來,一臉委屈和憤怒地抬起了頭,看了一眼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李休,又看了看正麵露怨恨之色看著他的柳紅媚,隨後方才轉頭,望向自己的父親,大聲開口怒喝道:


    “憑什麽啊,爹,我又沒有做錯,是這小子鬧上門來,殺了我們的人,為什麽要我向他道歉?”


    見薑高達如此沒有眼力見,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報複李休,薑鴻振的心中,更加火冒三丈。


    要不是隻有他這麽一個兒子,他真想把這個差點害死整個家族的禍害給一巴掌拍死在這裏,向李休賠罪!


    他強忍著心中的殺意,再次扇出一巴掌,落在他的另外一邊臉上,道:


    “還敢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強行把人家的朋友請到家裏來做客,要不是這個公子找上門來,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背著我,偷偷幹了這種過分的事情!”


    “你可知道,這位公子是什麽修為,他可是玄武境中期的高手,要不是他心善,不跟你計較,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嗎?”


    說著,薑鴻振還不解氣,便直接抬起腳,重重踹在兒子身上。


    薑高達被他打得,嗷嗷直叫,連連開口求饒。


    而經過父親的提醒,他也終於反應過來,為何他的父親,會如此一反常態,對他下這麽重的手,原來他這一次惹的,是一個玄武境中期的絕頂高手!


    他的心裏,頓時無比懊悔,同時,還感到驚恐不已,連忙跪在地上,向李休開口說道:


    “我知道錯了,是我做得不對,上次被柳姑娘打了一頓,因此心生怨氣,這才將她請回來,想要讓她吃點苦頭,我有罪,我確實該打!”


    說著,他轉頭望向柳紅媚,哭喪著臉道:


    “柳姑娘,這一次的事情,是我不對,你要是想打我,就揍我一頓出氣吧!”


    “但請你看在我們薑家三代單傳的份上,可憐可憐我,跟你的朋友說一聲,讓他不要殺我,讓我們薑家斷了傳承!”


    “我下輩子就算是做牛做馬,也一定要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薑高達的倒數第二句話,其實是說給自己的父親聽的。


    因為他怕薑鴻振一時害怕,會真的把他殺了,換取薑家的平安。


    對於自己的兒子,薑鴻振非常了解,聽到他這麽說,當即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後轉頭望向在旁邊呆站著眾人,道:


    “都愣著幹什麽,還不快給柳姑娘鬆綁?”


    聞言,在他身旁的幾名護衛,不由嚇了一跳,連忙走過去,想要動手去解柳紅媚身上的繩子。


    薑鴻振見狀,當即一腳踢出,將他們踹倒在地,而後怒氣衝衝地開口說道:


    “去去去,有你們什麽事情,男女授受不親知道嗎?”


    說著,他望向那幾名嚇得縮在角落的婢女,道:


    “你們幾個過來,給柳小姐鬆綁!”


    收到命令,那幾名婢女方才怯生生地走了出來,手忙腳亂地幫柳紅媚將身上的身體解開。


    身上的繩子解開之後,柳紅媚當即惡狠狠地瞪了薑高達一眼,而後麵露喜色,向李休衝了過去,緊緊抱住他,眼眶微紅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


    “你都不知道,我剛剛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


    “還好你來了,要不然,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說著說著,柳紅媚眼中的淚水,便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李休連忙開口安慰她,道:


    “好了,別哭了,這不是沒事了嗎?”


    “你放心,所有傷害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說罷,李休將柳紅媚輕輕推開,而後麵露寒色,看著薑鴻振,還有在地上跪著的薑高達,語氣冰冷地開口說道:


    “薑老爺,你也看到了,我這朋友,都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你剛剛說要給我一個交代,不知你打算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ps:從昨天下午兩點多,寫到現在,剛好過去十二個小時,終於寫完了兩萬字,真是太不容易了。


    明天去打工,還有最後一天,就日萬一個月了,加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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