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身姿綽約的美婦,在瑟曦望眼欲穿的眼神中,姍姍來遲。


    隻有在黑暗中,她才覺得自己是安全的。


    聽著梅葛樓外傳來的嘈雜聲,王太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著酒杯,踱到了陽台,慢慢品了起來。


    即使整個世界已被黑暗籠罩,瑟曦也能看到在火把光照下,紅堡仆人們拎著一桶桶的水,去王座廳附近洗地。


    她更能聽到紅堡外的人喊馬嘶,那是河灣各家族的士兵在向鐵王座發出忠誠的呐喊。


    吱呀!


    會晤客廳的門忽然被打開,渾身浴血的亞當·馬爾布蘭爵士走了進來。


    他的一條左臂軟踏踏地搭在身側,看樣子已經廢了。


    馬林·特蘭跟在他身後,自從局勢混亂以後,他就是王後最信任的禦林鐵衛。


    瑟曦含笑著走向來人,“爵士,我們的戰況如何?河灣士兵是不是臣服了?”


    一臉痛苦的亞當點頭行禮後,向王太後匯報了白天的戰績:“總共俘虜了六十七位大大小小的家主,除了提利爾家的三人外,還有派克斯特·雷德溫、布萊恩·佛索威、艾耿·萊維爾等十幾名相當有價值的大貴族,都被送進了首相塔。騎士方麵,俘虜了一百五十八位,現已全部關進了處女居。”


    白天的行動是瑟曦主導,亞當負責實施的。


    當然,腦子相當正常的亞當爵士在一開始就否決了王太後將河灣貴族全部斬首的想法,而是建議改為俘虜後關押在紅堡中,並條列出了兩種做法帶來的可能後果。


    自認和父親隻是差了兩個*子的瑟曦在聽完真正忠臣的提議後,假裝很大方地接受了亞當爵士的進諫。


    “加蘭·提利爾在一開始就沒有進入王座廳,所以是他帶著河灣大軍從臨河門、國王門兩地攻入了君臨城。好在您讓平民們覲見國王的行為幫了我們大忙,這大大遲緩了河灣士兵的進攻速度,讓我們能夠收拾完王座廳和紅堡裏的殘局。”


    在國王“遇刺”後,藏在地窖和密道裏的獅家士兵突然衝了出來,並以抓捕刺客為名關閉了紅堡的大門。


    於是一票平民和河灣貴族騎士就羊入獅口,有價值的河灣人還好說,落了個俘虜的命。對瑟曦王太後沒一點用的幾百名平民就被徹底滅口,然後每人得到了一個黑水灣雅座。


    “巴隆·史文爵士的談判怎麽樣了?”瑟曦問道。


    在河灣士兵攻進了君臨城後,亞當爵士就向她請求派出有地位的貴族外出談判,王太後應允了,然後派出了另一名禦林鐵衛。


    “加蘭勉強答應帶兵撤出君臨城,並分兵進攻風暴地和河間地。隻要三位提利爾在我們手裏,他還不敢和我們撕破臉。”


    為了保持體麵,此事對外的說法一律是國王遇刺,王族為了保護河灣忠臣,將他們留在了紅堡裏。


    至親之人被捏在手裏的加蘭既不敢進攻紅堡,又不敢帶兵回河灣,隻能任由蘭尼斯特家族擺布了。


    “不錯,我兒的王國總算是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了起來。”


    瑟曦將手中酒杯高高舉起,向亞當示意後,一飲而盡。


    “此事中,爵士你位居首功,所以我決定賞賜你,爵位、領地、金子,隨便你開口。”


    亞當抬起自己的左臂,“我的手臂受了傷,聽說布拉佛斯的巫醫能治好,所以我想……”


    瑟曦走到桌邊,將酒杯放下後,緩緩落座。


    她沉吟片刻後,“等河灣士兵離開君臨後,亞當爵士就以鐵王座使者的身份前往布拉佛斯,一來治您的手臂,二來向鐵金庫借錢,然後雇傭一支傭兵團,來充實王族的直屬軍力。”


    西境確實有金子,但短時間運不到君臨城來,何況現在的局勢,瑟曦也不敢讓兵力不足的凱馮叔叔派人送金子來。城外的鑄幣廠也被燒成廢墟了,暫時鑄不成金龍幣。


    而獅家主力經過數次大戰後,已經減員到九千多人,這讓蘭尼斯特直屬軍力大大減弱。


    所以聰慧睿智的王太後想出了這招。


    亞當·馬爾布蘭痛苦地點點頭,微微躬身行禮後離開。


    現在他隻想找大學士派席爾給他弄一杯罌粟花奶,來緩解疼痛。


    ……


    橡盾島,港口。


    身穿一整套瓦雷利亞鋼甲的攸倫帶著他那些沒有舌頭的船員,來秘密召見他的三弟維克塔利昂。


    “我需要一位與我身份匹配的高貴女人,來為我誕下子嗣。風暴降生、龍之母丹妮莉絲·坦格利安最適合不過。海怪將會和巨龍結合,整個世界會在我們的腳下顫抖。”


    攸倫正大聲向維克塔利昂描繪與龍媽聯姻後的美好未來。


    維克塔利昂對狡猾二哥的話並不感興趣,他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攸倫身上的瓦雷利亞鋼甲。


    這種如同煙霧一般黝黑的鱗甲,穿起來向絲綢薄衫般輕巧。鱗片的邊緣是紅金色,在行動時閃爍著光芒。鋼甲的金屬上裝飾有螺紋、符文字、和神秘的象形符號。


    “……此去奴隸灣,快則四五個月,慢則大半年,為了彌補你不能掠奪河灣地的損失,我送給你一隻彌足珍貴的瓦雷利亞號角。”


    邊說著,攸倫命自己的啞巴船員將一旁的一隻大箱子打開,然後讓裏麵的馭龍號角展現在維克塔利昂眼前。


    “這是縛龍者號角,你此前見過的,現在我正式將它贈與你。”


    在之前的選王會上,攸倫就是用縛龍者號角阻止了維克塔利昂支持者與阿莎支持者之間的衝突。


    這支扭曲的號角從頭到腳足有六尺長,黑光閃爍,布滿紅金和瓦雷利亞黑鋼的條紋。號角跟**的大腿一樣溫暖光滑。它的表麵閃亮,亮的足以使人從中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包裹號角的條紋上銘刻著奇異的遠古魔符。


    在選王會上,號角吹響時發出的聲音像是數千個靈魂在嘶吼,聽到的人骨頭似乎要燃燒一般,灼熱的火焰由內往外炙烤著人們的血肉。符文一開始變得火紅,而後又發出刺眼的白光,難以直視。


    一看到縛龍者後,維克塔利昂再也挪不開自己的目光。


    雖然他知道二哥送的禮物是帶毒的美酒,可他也想品嚐一二。


    “行,我這就去奴隸灣,帶著龍之母丹妮莉絲和她的三條巨龍回來。不過這條航路太過遙遠,我要多帶一些船。”


    攸倫唯一的藍眼睛露出笑意,他雙手一攤,“完全沒有問題,鐵艦隊的長船隨便你挑,為了表示誠意,我還送你一位學士與一位鹽妾,凱文,你過來。”


    他將一位學士指給了三弟。


    維克塔利昂並沒有在意這些細節,他指著停靠在港口的鐵船,開始一艘一艘從二哥手裏要。


    “……也不多,我就帶走這九十艘鐵船就夠了。”


    說了半天後,他將自己想要的船都挑了出來。


    維克塔利昂本以為自己二哥會截下一部分,沒想到攸倫滿口答應。


    這讓他的警惕心大起。


    但隻要鐵船到手,維克塔利昂也就不怕了。


    龍之母丹妮莉絲是他的,三條巨龍也是他的。


    兩人兄友弟恭,商量好所有的事後,攸倫讓三弟趁早出發。


    “那你呢,一個河灣地應該不在你的眼裏吧?”維克塔利昂問道。


    攸倫指著東南方向的舊鎮,“那裏,有參天塔和學城,這倆才是我的目標。”


    他遊曆了整個世界,也得知了不少的秘密。


    據一位席爾倫學士編著的《奇石》所講,參天塔的塔基與海石之位是同一種材料築成,且都為深潛者達袞建造。


    達袞是淹神的侍從,兩者的關係類似於三眼烏鴉與舊神。


    攸倫的目標,就是拿下學城與參天塔,徹底搞明白如何引來淹神,然後讓整個世界在他的腳下臣服。


    ……


    明月山脈南側。


    一處還算平坦的密林中,雙方的數百名士兵正隔著一箭之地對峙。


    在賽蒙·坦帕頓、傑伍德·杭特等內鬼的幫助下,雙方首領單挑的計策順利執行。


    穀地軍陣前,穿著一身銀色板甲的林恩·科布瑞騎在馬上,喝罵不止:


    “我管你是什麽擁龍者,什麽比武大會的冠軍,在我麵前就得老老實實。”


    在他身後,賽蒙等穀地爵士正大肆吹捧林恩。


    “從您十五年前擊殺了勒文·馬泰爾那時起,我就深信您才是穀地最強大的騎士。”


    “不就是一個亞瑟·布雷肯嗎?他不就會耍一柄大錘嗎?在您的瓦雷利亞鋼劍空寂女士跟前,任何人都撐不過兩劍。”


    “你在說什麽屁話,我看林恩爵士一劍就能砍死那個小小的亞瑟。”


    “就是,科布瑞大人成名時,小亞瑟才幾歲?斷奶了嗎?”


    這些穀地大人物的吹捧讓林恩·科布瑞極為的受用。


    因為他老哥妒忌父親將族劍傳給了他,所以並沒有給他生活費,這讓近些年過得也很不如意。


    往常這些有頭有臉的大貴族根本不把他當回事,現在大敵當前,這些人總算是想起來他的戰績了。


    “肅靜!”愛出風頭的林恩對著穀地貴族大喝一聲,拔出了空寂女士,“且看我一劍砍了小亞瑟的狗頭。”


    穀地騎士們很配合的閉上了嘴。


    他調轉馬頭,按下了麵甲後,輕夾馬腹,讓坐騎緩緩向著敵人跑去。


    在他對麵,亞瑟用看死人眼神盯著向他而來的林恩一眼,然後讓波德瑞克遞上自己的金色關刀。


    這把大刀已被詹德利重鑄過,自然是鋒利無比。


    朝隱藏在士兵中的神射手安蓋點了點頭後,亞瑟也按下了麵甲,策馬朝著林恩而去。


    “聽說你很能打?”即使對手的巨馬和大刀讓他很忌憚,但林恩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硬。


    他勒緊韁繩,讓坐騎前進的速度降下來。


    “現在投降,我就饒你不死。”


    河間王沒有理他,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作為一個仁慈的國王,在每次幹架前,他都會勸降敵人。


    狂妄的林恩哈哈一笑,“反了吧,應該是你向我投降。”


    見勸降無效,亞瑟輕輕一揮手,一支力箭自身後射出,一箭正中林恩坐騎的眼睛。


    這匹戰馬的全身都包裹著鐵片,連屁股後麵都有屁簾,但就眼睛附近露出來。


    驟然中箭,戰馬立即撅蹄子,將林恩掀下去。


    但林恩的腳還掛在馬鐙上,這讓可憐的林恩被狂暴的坐騎拖行了好遠。


    “啊~”


    他的慘叫聲傳遍了整片森林。


    亞瑟也沒閑著,驅動紅色巨馬趕到林恩附近,一刀縱劈,將敵人的胸甲砍了個深凹痕。


    林恩的叫聲更加的淒慘,受傷的馬兒終於擺脫了他,兩者相繼倒地。


    河間王翻身下馬,走到林恩·科布瑞跟前,從靴子處拔出那柄羅宛家族所贈的瓦鋼匕首,然後掀開林恩的麵甲,在他驚恐的眼神中,直直從脖頸處刺了進去。


    林恩·科布瑞的嘴角和傷口流出大量的黑血,他的眼睛也開始黯淡無光。


    亞瑟從他手裏拔出“空寂女士”,然後找到劍鞘,心安理得地收下了這柄瓦雷利亞鋼劍。


    在統帥死後,穀地貴族演技浮誇地帶著士兵撤退。


    “快走,戰力冠絕穀地的林恩大人都死了,我們怎麽能打得過呢?”


    “撤退,不要讓河間人追上來。”


    出戰的穀地士兵大多來自坦帕頓、杭特、貝爾摩等與史塔克親近的家族,科布瑞家督與林恩的關係一般,所以沒有派出士兵幫弟弟作戰。


    這讓林恩的屍體隻有他的侍從米歇爾·雷德佛來抬走。


    但多恩公主亞蓮恩、兩名沙蛇和她們的衛兵攔住了這個可憐的侍從。


    “他殺死了我的叔公,所以他的屍體應該由我們多恩人處置。”


    穿著黃色布甲的長槍兵們帶走了林恩的屍體,並俘虜了米歇爾·雷德佛。


    之後,亞瑟帶著士兵回到了營地。


    在接下來的半天裏,穀地軍和河間王的軍隊多次談判,在換了人質後,雙方各自撤退。


    亞蘭城的羅納德·凡斯被送到穀地軍中,長弓廳的哈蘭·杭特則來到了河間軍中。


    由於佛雷家和杭特家族關係還算不錯,所以換人質進行的很順利。


    北方的戰事告一段落,接下來,亞瑟得考慮如何與潛力最大的盟友丹妮莉絲結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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