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睢陽跑到了洛陽,又要從洛陽跑回睢陽,這太折騰人了,怎麽就沒讓我們在睢陽那兒下了!」


    帝王出巡時的一切都是最高效運轉,包括道路、行人等都會規避,又有足夠食材供給所需。


    而私人遠行時麵對的諸多事完全有不同。


    新帝的車隊從睢陽到洛陽隻需要五天時間,個人縱馬而行至少是半月以上的周期,這涉及途中住店、吃喝、安全等諸多問題。


    當然,搭上張學舟再過三天就會陷入昏睡,前往目的地時間就更長了。


    而且容添丁沒想過再度遠行,他還挺想念許遠、許稷等人,一直對屍佼學派的傳承有念念不忘。


    「睢陽不是陛下的地盤,做什麽事情都會引人注目」張學舟擺手道:「若睢陽歸屬陛下掌管,對區域內一切熟悉,他也不用我們跑腿了!」


    除了回歸長安城之前休息調整方麵的原因,新帝此時才做安排的原因大概率如張學舟所說,又或夾雜著部分其他不良因素。


    對有求才之心的新帝而言,對方絕對不會用這種旅途奔波的方式來懲罰張學舟缺失高祖廟祭典禮。


    而對方也必然對李少君做了一定了解,否則就會遣其他人去尋李少君了。


    「咱們現在是帶旨放假,想去哪兒都行」張學舟道:「陛下還送了我們兩匹馬和兩貫錢的錢財,還有沿途的協助公文,這種日子不算糟糕!」


    「那也是!」


    「你應該是想許遠了」張學舟笑道:「你有五氣朝元術積蓄修為,不需要擔心早學幾天還是晚學幾天,修行這種事情勤勉心切是件好事,但修行更多是靠機緣!」


    「咱們有機緣啦?」


    「有一些線索可以追查,但咱們得找李少君配一些返陽湯才能用!」


    張學舟點點頭。


    陰曹地府秘地品質不高,但對於修為低的修煉者而言是上好的福地。


    尤其是屍佼學派的修行法大概率需求這類秘地環境,張學舟覺得若能摸清楚輪回石相連的諸多陰曹地府秘地開啟規律和地點,這對容添丁就是上等的福緣。


    如果一切準備妥當,容添丁在數年後追上自己的修為,張學舟並不會感覺事情有多怪異。


    「李少君到時候肯定也會摻和進去」容添丁喜道。


    「如果不修行什麽陰邪類的咒術,他大概率是用不上了」張學舟笑道:「配上培元丹和鍛靈丹,表哥將來追上我修為輕而易舉!」


    「這麽厲害!」


    容添丁哆嗦了一下。


    「咱們要拉上義妁嗎?」


    「以後再說,她那邊也是一堆麻煩事!」


    張學舟想了想服用了葫蘆丹的鄭無空等人,隻覺到時候也可以請李少君幫眾人看看毛病,又或與眾人配合爭取研製出一些治病的大藥。


    他和容添丁在洛陽城休整一夜後,騎上了新帝贈予的坐騎,兩人嘚啵嘚啵離去。


    又有新帝的車隊一路通途奔向長安城方向。


    此時晨光剛亮,天際才浮現一抹紅光。


    新帝回長安城注定引發風雲動蕩,張學舟一路前行也有心思。


    雙方奔行的方向各有不同,又各因虛假手段而產生了類似雷同的因素,隻是新帝謀大而張學舟謀小而已。


    張學舟一時略有所思,覺察出彼此運勢似是有著某種重疊,也有了可能的衝突衝撞。


    重疊是因為雙方的行為有相似相近,衝突衝撞則是他挨新帝的罰,又有避開漩渦的離開,屬於大氣運壓製小氣運。


    若不細細去考究,一切事情都會很正常,但若要用運術的角度去查看又會發現絲縷關聯。


    「此時的衝突不算明顯,若明顯起來是什麽情況?」


    張學舟一度認為修行了運術之後,他被新帝發覺後動用運術戰抹殺。


    但他發覺事情並非如此。


    這是彼此氣運的衝撞,也可能產生了衝突。


    張學舟運術的在梁王墓開啟,他們的氣運衝突甚至在很早以前就開始了。


    張學舟隻是想想自己千難萬難才求到的官職,又有新帝安排的公車司馬令職,而後落到挨了一刀的下場,再到如今的待詔學士。


    後知後覺回想過來,他不免也吸了數口冷氣。


    「這種情況必須調整,隻有運勢協調一致,我和陛下之間才能減少衝突從而讓彼此獲益,而不是他虧損一場,我又虧損一大場,如果被陛下東風壓倒我這個西風,我死傷在所難免!」


    張學舟想到新帝帶來的麻煩,他更是想起了自己和李少君在豐西澤幹的事情。


    能依托隋侯珠反複懾服高祖五十次,又與高祖的對手白產生了關聯,甚至對白有正向的協助,他們顯然是在逆著和新帝幹。


    其他人懼怕新帝身份,也對那把假赤霄劍充滿忌憚,白可不會有那麽多顧忌。


    若這其中產生什麽不可控的影響,那大概率對新帝不利,甚至有可能搞死新帝。


    「得找找董夫子,看看如何解決問題!」


    張學舟在豐西澤覺察各種不對勁,又有運術並未如他所設想那樣推動修行。


    時至當下,他與新帝不斷接觸後終於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


    在修行運術這一途,他大概率走了岔道,也與新帝早就有了碰撞。


    彼此運術水準一般都這種情況了,運術水準高了很可能沒法收場。


    「要依附朝廷接觸陛下從而獲得可能的機緣,又會和陛下產生衝突導致麻煩,這種情況該如何解決?」


    張學舟麵臨著既要又要的問題。


    他此時就像一個乞丐,必須嬉皮笑臉朝著富人討要才有可能賞口飯吃,但他也可能被富人甩兩耳光。


    而富人還不清楚乞丐是家族裏的私生子,很可能將富人家族霍霍,在這種情況下,乞丐與富人攜手共同奔向成功基本沒可能。


    他心中做著類比,隻覺事情難做,也必須請教董仲舒,又或者看看董仲舒在運術的推動到了什麽程度。


    恰巧此時就是一個自由度較高的時間段。


    從洛陽城到淮南壽春城有千裏之遙,山高路又遠,但張學舟趕上了淮南王來長安城的事,對方同樣修了車道,可以讓他縱馬奔行。


    張學舟想了好一會兒,最終決定先去找董仲舒,而後再尋覓李少君打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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