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李少君入朝做官可免罰一年俸祿,還能賞三千金?」


    如果說有什麽人擁有一定名氣又不好找,李少君確實能排入其中。


    靠著裝死、衰老術等能耐,李少君堪稱神出鬼沒。


    張學舟拿李少君做擋箭牌也就很正常了,而且他是真的見過李少君,在太史令司馬談這兒說話連眼皮都不帶眨眼的。


    張學舟沒想到司馬談通風報信後,新帝對李少君產生了興趣。


    車隊從睢陽出發,回長安城堪稱日夜兼程,沿途采用替換坐騎和車輪的方式行進。


    等到第五天,張學舟等人已經處於離長安城八百裏外的洛陽城。


    如果調整後在清晨出發,他們這支車隊在傍晚就能入長安城,相應車隊也有最後的調整,又不乏洛陽縣令安排區域供給眾人洗漱進食等。


    張學舟整理了一番,而後被新帝喚了過去。


    他領了新帝的懲罰,這是他聽過司馬談提及相關後早有的心理準備,說他不在意也有點小在意,但張學舟也能勉強接受打一年白工,畢竟他工作非常輕鬆,隻是張學舟沒想到李少君還能賣個好價錢。


    隻要李少君願意去長安城當官,他不僅能拿回來一年的俸祿,還會賞賜三貫錢作為舉薦賞金。


    對正常人而言,這是一個不錯的獲利方式,可想了想李少君的不靠譜,張學舟口中應得幹脆,但壓根就沒想去做這樁事。


    「聽聞你治病時需要一味生生造化丹的藥物」新帝笑道:「若那位李少君能煉製此丹,朕可遣他在太醫館擇各類藥材煉製,如此也能讓你疾病痊愈!」


    「煉丹……」


    張學舟張了張嘴。


    司馬談通風報信告知了新帝不少事情,但受限於丹藥的見識,新帝可能還不清楚生生造化丹是什麽級別的大藥。


    「陛下,李少君說生生造化丹材料珍稀,是一味頂級大藥呀」張學舟道。


    「朕舉天下之力還怕煉製不了幾顆丹藥不成」新帝爽快道:「甭管什麽大藥材料,隻要他能煉製,此丹就給你煉製了!」


    「多謝陛下恩賜!」


    李少君能不能煉製生生造化丹是一碼事,但哪怕李少君沒有丹方,張學舟覺得他和李少君也肯定要搞一個丹方出來。


    這幾乎是新帝許諾在免費送大藥。


    張學舟對舉薦李少君沒有任何念頭,李少君對朝廷當官估計也沒啥興趣,可有新帝這一句話做擔保,兩人的態度都會大幅度轉向。


    如果不是洛陽城離豐西澤太遠了一些,李少君的行蹤又不定,張學舟幾乎都想立刻將李少君拉過來。


    「你既然見過李少君,有機會就多勸勸他來朝廷發揮自身長處」新帝笑道:「可不要被其他人跑在前頭舉薦了!」


    「陛下,此人行蹤極為難尋,我也是湊巧見過他模樣,才在睢陽城追了過去求醫」張學舟道:「如今想尋他是一樁難事,隻怕是需要一些時間才行了!」


    「他行蹤如此不定嗎?」新帝笑道。


    「陛下,臣聽聞李少君今日在南城,明日在北城,後日又去了西邊,而這些地方都隔了數百裏,行蹤確實很難找!」


    張學舟還不曾開口回應,新帝下方坐著的司馬相如倒是有了開口回應。


    他還朝著張學舟方向頷首示意。


    司馬相如和張學舟的關係說不上好,隻是彼此照麵過,但他還真希望張學舟早一天找到李少君,看看能不能治一治他的眼睛。


    梁王所在的梁國同樣人才眾多,梁園多有才藝者,但司馬相如求見過諸多人都不曾將眼睛完全複明。


    司馬相如不免也將一絲希望放在了李少君身上


    。


    對於能找到李少君的張學舟,他還是有較高善意,也希望對方能順利完成此事。


    「若陛下想讓東方朔尋李少君,東方朔得有匹好馬才行,時間方麵可能也要寬鬆一些」司馬相如道。


    「要兩匹」張學舟糾正道:「我如今得了大病,還得我表哥照顧我!」


    「你有大病?」司馬相如奇道。


    「我腦袋被太醫打開了,時不時要昏睡幾天,當下也就李少君提及的生生造化丹能治病了」張學舟道。


    「那你還真是慘!」


    司馬相如心有戚戚。


    他眼睛瞎了數年感覺各種不方便,沒想到張學舟的日子也不好過。


    說來他還很好奇張學舟當初入梁王府邸到底發生了什麽,後麵又隨著梁王去了哪兒。


    隻是張學舟當下的情況確實有些慘,他也隻得止住心中的一些小念頭,轉而在那兒勸說新帝對張學舟的條件寬鬆一些。


    「這司馬相如也是個沒見識的!」


    新帝呼了一些近臣前來,除了司馬相如,司馬談等人也在其中。


    聽到這幫人在那兒商量邀請李少君,又想讓李少君煉製生生造化丹,司馬談隻覺這都是扯淡。


    作為太史令,他隻負責記錄但不發表意見,也任由這幫人在那兒商議。


    協商到最後,張學舟不僅沒立刻受罰,還撈了兩匹上好的坐騎,又領了兩貫錢財做為路上的盤纏,還拿了一張各地府衙協同給予便利的公文。


    「陛下,東方朔是金馬門待詔學士,他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入職朝廷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等到張學舟領了令退下,司馬談才有開口。


    「他當下不正是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嗎?」新帝笑道。


    想想自己私下立規矩校考張學舟的問題,新帝覺得這貨至少有半年躺平的時間。


    與其讓張學舟躺在長安城發呆,他還不如打發對方出去做點事情,也算是有效利用對方的閑散時間。


    別說司馬相如提及的兩個月時限,新帝覺得半年時間將李少君招募到朝廷也沒關係。


    他的行為看上去像個冤大頭,但新帝從來不覺得自己吃虧。


    張學舟的病讓諸多太醫束手無策,新帝腦袋不用想也知曉這種生生造化丹的代價會很高。


    賞賜張學舟治病的丹藥並不是問題,真正的問題是他沒有這種丹藥。


    能治張學舟這種罕見病,這種丹藥的藥效必然出乎常人想象。


    哪怕給予張學舟一枚大丹,隻要還有留下了存貨,又或是擁有了丹方,那都是新帝掙了。


    或許在不知什麽時候,他就欠缺這樣的丹藥。


    與其事到臨頭抱佛腳,他提前做做準備不會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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