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發現自己有些高估了事先的協定。


    哪怕張學舟告知水府時是說了一無所獲,又有雷被證明他在水府中並沒有撈到好東西,但架不住淮南王出人出力,又有江都王前來湊熱鬧。


    如果眾多人忙乎一個月是一場空,淮南王或許會有稍許的憋悶,而江都王則是難言。


    張學舟並非沒有後手,他確信淮南王想通過他找到姚元廣,但張學舟也不得不防備淮南王丟麵皮時的冷淡。


    他深刻反省又認真複盤,覺得淮河水府空間有限,確實沒存什麽好寶貝。


    如果不去賭什麽意外發現,他現在跑路暫避就是上策,這也是董仲舒的建議。


    「告辭!」


    張學舟想通後,他低聲多謝了董仲舒,而後眉頭一皺。


    「哎呀呀,我定然是來之前吃得太快太多了,腹肚有些不舒服,大王,我想回城裏休息一下」張學舟朝著淮南王叫道。


    「腹肚不舒服?」淮南王疑惑道:「李尚去給東方朔摸脈治一治!」


    「是,大王!」


    淮南王身後,負責五株山的李尚向前踏出一步。


    張學舟剛剛擺手示意拒絕,手腕已經抓入李尚的手心。


    「腹肚……你腹肚……你……你最近墮過胎?」


    丹藥和醫術不分家,會醫術的人不一定會煉丹,但煉丹的人一定通曉醫理。


    給張學舟把脈診斷了數秒,李尚一時懷疑人生,覺得自己學派的學識錯誤性非常高。


    他難於置信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嘴裏對治療的方案難於說出口。


    「呷?」


    李尚的診斷不僅讓淮南王愕然,江都王也瞪大了眼睛,便是董仲舒也是臉生意外之色,又有太子劉遷等人不可置信。


    「李尚,你再看一看」淮南王道。


    「大王,他這個病我看不了」李尚臉色灰敗道:「這應該是我學藝不精,但我診斷的答案就是如此!」


    「這……這可真是……」


    淮南王一時難於吐槽,又將目光放向了左吾。


    「我就不信男生女骨,還能結瓜出來!」


    左吾被淮南王暗示,也大踏步上前。


    但隻是接手過李尚把脈數秒後,他也一言不發後退了數步,隻是鐵青著臉站在那兒。


    「怎麽?」淮南王奇道。


    「學藝不精無話可說,他需要養養身體多多休息」左吾皺著眉頭回答又補充道:「也可以多喝一些黨參、黃芪燉的雞湯,再輔以五靈脂服用三五日看看情況。」


    「這似乎是難產後的方子?」淮南王問道。


    「是!」


    左吾低聲回應,又與李尚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連連搖頭。


    一家之言錯誤是正常的事情,輪到兩人齊齊診斷相同,兩人都難於相信事實。


    「你們這意思是不是說公雞下蛋了?」江都王頗有興趣問道。


    「下蛋公雞罕見,也不是完全沒有」左吾硬生生爭辯道。


    「你有本王就萬金求購,我就喜好這些偏門的玩意兒!」


    江都王囔囔一聲,左吾一時也不敢再開腔。


    碰上不講道理的人,他怎麽爭辯都是輸。


    「大王,我想……」


    「本王來看看你這種怪病!」


    「別,我隻是要休息一下……我不休息了!」


    張學舟再欲辭行時,淮南王已經準備親自出手了,這讓張學舟連連擺手。


    他陽魄破碎剛恢複,體內的狀況或許類似於李尚等人描述的症狀。


    張學舟不怕淮南王檢測


    陽魄,但他有點怕淮南王感知出他身體運術的端倪。


    一些能耐平常不展示看不出來,畢竟誰也沒在臉上寫著‘我會運術",但通過親密性接觸後或許就有可能知曉。


    張學舟連連擺手後退,等到後來他還連連翻了幾個跟鬥證明自己身體倍棒,示意自己沒有了一絲腹疼的病症。


    「你這……唉,你一大男人生孩子這本就是‘一場空"的事!」


    淮南王連聲噓唏,隻覺張學舟這種‘一場空"的命理也不完全是壞事,至少沒落到開腹取子的地步。


    但眾人對‘公雞下蛋"這種事情確實很有興趣,一些目光不乏在張學舟身上轉動,尋思著張學舟是怎麽懷胎墮胎。


    「看得出你有些疲乏,去那邊休息休息,別跑遠了就行!」


    驗證張學舟提及水府真實性就在當下,淮南王也不欲放張學舟離開。


    這種事情要麽大家一起好,要麽張學舟倒黴。


    淮南王倒是不會弄死張學舟,但拖了江都王數天,事情需要一個解釋的由頭,免得江都王對他糾纏不休,甚至懷疑他可能的藏私等問題。


    他伸手示意張學舟休息之處,又叮囑張學舟不要跑遠了,免得他找人時麻煩。


    「雷被,你攙扶東方朔過去休息,等那個民夫出來後,你再帶來東方朔過來!」


    淮南王低聲吩咐了一句,雷被迅速點頭應下。


    「真懷孩子了?」


    「怎麽懷的?」


    「你們這三趕緊跟上,都發什麽愣呢!」


    ……


    雷被叨叨,跟著張學舟走遠而去。


    眾人麵麵相覷好幾秒。


    如果不是淮河水府事情更重要也更吸引人心,這種稀奇事足以讓眾人八卦熱議很久了。


    眾人對眼了數秒,最終還是將目光轉移回了龐大的水坑中。


    河堤案上的事情對諸多人沒有任何影響,民夫們照樣幹著活。


    哪怕是有民夫認為綁著石頭的張長弓拿去祭祀了淮河水神,事情沒落到自己身上也隻當看了熱鬧,最多是在晚上休息時議論數句。


    「那個人進去要多久?」


    岸邊焦急難待的江都王詢問時,躺在營地中的張學舟也在迅速在盤算。


    跑路是個問題,跑路引發的諸多事情也是問題。


    他抬頭掃過老老實實站在營房門口的有容氏等人,又有雷被坐在大門口,隻覺沒法按董仲舒的建議走人。


    他最終覺得自己需要再去水府確認一番,如果水府還有一些勉強入眼的價值物,他就不用狼狽離開了。


    「乘龍!」


    他躺在營房鋪設的皮毛上,又往身上堆積了一些絨被等物。


    等到堆了個人形模樣,張學舟伸手朝著自己一點。


    點點金光盤旋,他身體仿若被深海的漩渦一般吸了進去。


    作為逃命的能耐,乘龍術存在選擇垂青之地的麻煩,但在逃命脫身的快速性和及時性方麵沒得說。


    隻是轉瞬間,張學舟已經出現在此前施展乘龍術的標記處。


    他伸手一揚,金烏大帝的羽毛頓時亮了起來,照亮了這片洞穴般的水府。


    與此同時,張學舟也看到了兩條亂蹬的腿在外麵緩緩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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