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確是段思平偷盜了廬江郡的官糧,但是朝廷卻將這件事壓了下來,而是發布公告稱,官府賑災救民,那些糧食都是官府發放的。因此沒有人知道廬江郡的官倉曾經被盜過,段思平也因此沒有受到朝廷的治罪,畢竟如果給段思平治罪的話,等於是打朝廷自己的臉麵。


    “我們曾經查看過現場,除了段思平根本沒有人能夠做到。”汪琅說道。當時勘察現場的時候,他也在現場。整個官倉根本沒有任何被人闖進的跡象,而且門窗都是緊閉的,而且官倉的大門上的鎖也是完好無損。他們實在是想不到盜賊是怎樣將官糧運出的,而且在官倉還有官兵守衛。


    據當時的官兵稱,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可以跡象,而且也沒有看到進人進出過官倉。


    棋局衛在經過勘察之後,最後認定這是一個輕功高強的人幹的。他們想來想去,便將這件事安在了段思平的身上。因為他們實在想不出,除了段思平之外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


    “難道不能是監守自盜?”李固問道。


    “監守自盜?”汪琅盯著李固反問道。他們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懷疑,但是卻沒有絲毫的證據,而且這可是賑災糧,除非他們不想要腦袋了,才會敢幹這樣的事情。


    “不錯。”李固看了一眼汪琅,又看了一眼段思平,繼續說道:“我覺得你們可以去再查查看。”


    汪琅聽到李固的話,似乎有些動搖。他看了一眼李固,卻突然問道:“你是何人?”


    “在下李固。區區平民百姓,不足掛齒。”李固說道。


    “你就是李固?”聽到李固的話,汪琅也是一臉驚訝的看著李固。


    “怎麽汪千戶難道認識在下?”李固問道。


    “聽說過,李少俠在武林大會上力壓群雄,著實令在下佩服的很。”汪琅說道。


    “在下不過是仗著一點微末的功夫投機取巧而已。李固說道。


    “李少俠卻是過謙了。”汪琅卻又看了一眼段思平,繼續說道:“不管是不是段思平做的,我們職責所在,必須要將他拿回去詢問。”


    “我又不曾做過這件事,你們憑什麽拿我?”段思平突然高聲說道。


    “我們棋局衛做事,難道還要向你解釋不成?”汪琅高聲說道。


    “我倒有個建議,不知汪千戶意下如何。”李固突然說道。


    “不知李少俠有何見教?”汪琅說道。


    “我與段思平相識已久,雖然他是個盜賊,但是我相信這賑災糧被盜之事定然不會是他幹的。這件事恐怕是另有內情,如果將段思平當成替罪羊反讓那些真正的罪犯得逞。”李固看了一眼段思平,接著說道:“這件事看起來毫無破綻,但是做壞事不可能不露出馬腳。二十天之後,我們定然給汪千戶一個交代。至於這段時間,你們是跟著我們也好,或者回去複命也好,悉聽尊便。”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段思平做的呢?”汪琅聽到李固的話,思忖了一下問道。


    “如果真是他做的,段思平死有餘辜,悉聽尊便。”李固說道。


    “好!我相信李少俠的承諾。”汪琅看了一眼李固,接著說道:“但是這段時間,段思平不能離開我們的視線。”


    汪琅雖然沒有見過李固,但是卻肯聽從李固的建議。這是因為李固在武林大會之後,便在江湖上傳開了名聲。而且從少林和武當傳出來的信息,李固還是三大禁地思過崖中的人。三大禁地在江湖上的名聲舉足輕重,因此雖然在武林大會上出現對於李固的指控,但是很多人漸漸開始相信是有人陷害李固。


    汪琅自然也是聽說過李固的名聲,尤其是對他在武林大會上力壓群雄的行為感到十分的敬仰。他本身就是江湖中人,尤其對思過崖之名,如雷貫耳。


    汪琅雖然答應了李固的建議,卻表示要跟著他們,除了害怕段思平逃遁之外,更重要的是李固會說二十天就能夠給他一個答複,這對他來說也沒有壞處,以思過崖在江湖上的地位,查一個偷盜官糧的賊輕而易舉。就算到時李固找不出官糧被盜的真相,他也可以將段思平拿回去抵罪。


    聽到汪琅的話,段思平便明白他心中想的到底是什麽。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說定了。”李固看了一眼汪琅,接著說道:“我們現在也前往益州,這裏卻隻有一輛車,不知汪千戶作何打算?”


    “李少俠隻管前去,我們自然有我們的方法,能夠跟上你們。”汪琅說道。


    “汪千戶,那我們就先走一步了。”李固說道。


    “告辭。”


    “這個賑災糧到底是不是你偷得?”回到了馬車上,李固向段思平問道。李固雖然不相信段思平會幹這樣的事情,但是總歸還是從他的嘴裏問清楚比較好。他相信段思平絕對不會欺騙他的,這對段思平也沒有好處,假如段思平真的偷盜了賑災糧,那麽李固定將段思平交給棋局衛。


    “你也不相信我?”段思平看了一眼李固,反問道。


    “誰叫你是個賊,不懷疑懷疑誰?”苗晴兒突然說道。


    聽到苗晴兒的話,段思平有點哭笑不得。他的確是個賊,而且還是江湖上有名的盜賊。


    “我雖然是個賊,但也是個有原則的賊,常言道盜亦有道,這些救災的糧食我怎麽可能去偷?”段思平看了一眼苗晴兒,繼續說道:“我就是偷了官糧也是用來救助災民的,況且這些糧食本來就是要運往天水郡救災的,我偷它幹什麽,難道我還要辛辛苦苦的運到天水郡不成?就讓這些官府的人直接運到天水郡難道不是更好。”


    “那你覺得有可能是什麽人做的呢?”李固問道。


    “其實我在知道吳郡的官糧被盜後,也曾經進行過暗中的調查。官倉的確是沒有人進去過的痕跡,而且在官糧被盜的那天,也沒有官兵換崗。簡直就像是不翼而飛,吳郡便有人說是鬼偷了這些糧食。”


    “世上並沒有真的鬼,隻有人假扮的鬼。”李固說道。


    “不錯。我經過許多天的查訪,終於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吳郡的主簿和守備府的總兵最有嫌疑。”段思平說道。


    “這些話你跟棋局衛的人說過沒有。”李固問道。


    “我當然跟他們說過,但是他們卻根本不相信我。而且他們似乎已經將我當成是偷盜官糧的賊,所以我無論說什麽,都會被當成是強言狡辯。”段思平歎息道。


    “真的變不成假的,假的也變不成真的。”李固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這些人早晚會浮出水麵,且讓他們暫時高興個幾日罷了。”


    “難道你知道是誰偷盜了這些糧食?”段思平驚異的問道。


    “哼!我師傅什麽不知道!”苗晴兒一臉傲氣的說道。


    “我當然不知道是誰盜了這些糧食,但是我想我們很快就會知道是誰偷走了這些糧食。”李固笑道。


    這時馬車突然又停了下來。


    “老江,怎回事?”李固問道。


    “少爺,又有人攔住了道路!”馬車夫高聲說道。


    李固聽到馬車夫的聲音,便掀開車簾子,探出頭來一看,果然見到前麵有十幾個人攔住了馬車。


    “各位英雄,不知何故攔住我們的去路?”李固拱手問道。


    “你就是李固?”站在最前麵的一個人說道。


    “不錯,在下就是李固,不知有何見教?”李固聽到這個人話,不覺有些奇怪。他看向麵前的這幾個人的武功看起來都不是很高,在他們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竟然還敢攔住自己。


    這裏已經是益州的地麵,而且雖然關於在益州地區殺人挖心的殺人魔頭李固,很多人已經傾向於是被人陷害的,但是李固的武功卻不是浪得虛名的。尤其是武林大會上的李固一人單挑王慶之等人的事跡更使得他的名聲竄上了一個台階。


    就算李固不是一個殺人魔頭,但是向他們這樣徑直的攔住李固的車輛,也是讓他感到奇怪。如果這些人的武功高強,他或者還不怎樣覺得奇怪,但是攔住他馬車的這些人一眼望去,沒有一個能夠看在他的眼中。


    這其實是因為李固的武功太過高強的緣故,這些人雖然武功並不能說是出神入化,但是在益州也是叫得上名號的。


    為首的這意味便是甘洵,擅使一套刀法,在益州武林也算是拔尖的人物。


    “聽說你來益州,是為了證明先前的在益州所做之事是有人陷害你?”甘洵問道。


    “不錯,我想郭圖興長老已經將我的意思帶給了益州武林的各位英雄。”李固說道。


    “郭圖興長老的確是給益州武林發了英雄帖,但是你要想到玉龍雪山,卻要闖過五道關,才能過去。”甘洵說道。


    “敢問這是為何?”李固不解的問道。


    “這是整個益州武林共同的決定。”甘洵說道。這的確是整個益州江湖的決定,對於三個月前在益州掀起腥風血雨的魔頭李固,到底是不是這個李固,益州依然存在著懷疑。他們想要通過自己的方法進行驗證。所以他們決定設下這五道關,讓李固一一闖過去。


    他們設下這樣的關卡,實際上也不過是自欺欺人,想要看看李固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的那樣。


    “如此說,你們便是第一關了?”李固笑著的問道。


    “不錯,就是在下,隻要閣下能夠打敗我,便可以繼續前行。”甘洵說道。這一道關其實隻有他一個人,其他人不過是給他掠陣而已。


    李固看了一眼甘洵,微笑道:“隻要我能夠勝過你,便能夠前行,是嗎?”


    “是的。”


    “我的徒弟可不可以替我出戰呢?”李固微笑著問道。


    “這個?”


    “師傅,你是讓我打他嗎?”這是苗晴兒也從車裏爬了出來,聽到李固的話,便問道。


    “當然。”


    “可是我打的過他嗎?”苗晴兒有點不確定的問道。她練習九寒玄陰功的時間很短,如今也就是剛剛摸到了第一層的門檻。雖然已經有了內力,但是跟沒有也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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