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輸了呢?”林詡高聲說道。


    沈言看了一眼林詡,笑道:“若是我方輸了,我冥府便退出中原,永遠不染指中原武林。”


    延慈大師和張清修道長相視一眼,卻低聲問道:“道長之意如何?”


    張清修道長捋了捋頷下的胡須,亦低聲說道:“若是如此,倒少了些無謂的傷亡。不過這沈言既然提出這個建議,恐怕勢必有所憑仗,若是依著我等眾人,恐怕難以取勝。”


    延慈大師亦是歎息了一聲:“道長所言甚是有理,如今之計也隻有同意他的建議了。”


    張清修道長亦點頭稱是。


    “沈府主,我等且商量一番,再與閣下定奪如何?”延慈大師向沈言合十說道。


    沈言笑道:“大師請便!”


    延慈大師乃將八大派的掌門聚在一起商量。


    “大師,依我之見,還是同意他的建議為好,這般也能少些傷亡。”說話的乃是隱劍山莊楊君武。


    “如今這沈言有備而來,恐怕這是他的陰謀也未必可知。”四明山華雲龍說道。


    “華掌門說的是,沈言提出這個建議,定然是不懷好意,我們萬不可上了他的當。”說話的乃是昆侖派的掌門林景何。


    “林掌門說的不錯,隻是如今我們若是與他們硬拚,難免會有無數傷亡,如今既然有這個方法分出勝負,又能夠減少傷亡,何樂而不為?”楊君武說道。


    “楊莊主,若是我們這邊都失敗了當如何?”華雲龍突然向楊君武問道。


    “這個......”楊君武被華雲龍一問之下,卻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有何難,我們便勝了也就罷了。”說話的乃是劍宗的李天然。


    “李前輩,話雖如此說,這沈言若是真的練成了小無相神功,卻不知道我等眾人可有能夠勝他之人?”華雲龍說道。


    延慈大師聞言宣了一聲“阿彌陀佛”,張清修道長念了一聲“無量大尊”,李天然高聲說道:“我等乃是江湖中人,如何卻作這惺惺作態之舉!今日本就是必戰之事,有有何商量的餘地。既然他提出這個建議,我們接下便是。”


    “李前輩,若是輸了,我們豈不是要受他挾製?”林景何說道。


    “難道我們不應戰,便能夠躲過麽?”李天然問道。


    “我不信他能夠真的將江湖中進行趕盡殺絕!”林景何說道。


    李天然看了一眼林景何,冷笑一聲,說道:“恐怕林掌門不曾參加過三十年的淮南之戰吧。”


    林景何不解李天然話中之意,隻好如實答道:“晚輩的確未曾去過。”


    “若是你當年見過那等慘狀,恐怕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李天然說道。


    林景何聽到李天然的話,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應答,隻是麵色漲得通紅。他乃是李天然的晚輩,也不好十分發作。


    延慈大師見狀,急忙轉圜道:“如今之計,也隻好是同意這沈言的建議了。我們還是看看這十人之中該是派誰為好。”


    “此一役關係江湖存亡,不可不謹慎對待,這十人必須是當時武功高手,方才有一線之生機。”張清修道長說道。


    “道長所言有理,隻是我們該當派誰出戰,的確要細細商量。”延慈大師說道。


    “諸位,我們各大派到此的盡是派中精銳,但要說能夠勝得過沈言的恐怕沒有,也隻有李固可能與他一戰。”安慶緒開口說道。


    “安長老說的是,可是如今李固遠在益州,恐怕無能為力。”延慈大師歎道。


    “大師,且不必擔憂,我適才得到消息,李固如今已從益州而返,數天前便已經往嵩山趕來。”安慶緒說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延慈大師聞言問道。


    “自然。我們丐幫自有一套傳遞消息的方式。數天前李固便已經從四湖城往這邊趕來。為今之計,是我們要盡量拖到李固趕到。”安慶緒說道。


    “若是路程而算,李固已經到了嵩山了,為何卻不曾見到他的蹤影。”張清修道長突然說道。


    “沈言定然是在途中派下人手阻截李固,故此他才會如此緩慢。當務之急,是我們能夠拖延到李固到來。”安慶緒說道。


    “安長老所言極是,隻是如今我們當選何人為好?”延慈大師問道。


    安慶緒捋了捋頷下的胡須,開口說道:“老朽倒是有個主意,不知道諸位同意與否。”


    “安長老有何主意,不妨說出來,我等參詳一下。”張清修道長說道。


    安慶緒便說出了九個人名字,諸位掌門一聽,俱是拍手叫好。


    雙方商量結束,便將武鬥的人員派了出來。原本比試的共有十個人,但是雙方各自派出了九個人,但剩餘的那一個人彼此都心領神會。這次武鬥的方式是十人車輪戰,規則很簡單,就是雙方先分別派出一個人出戰,勝利的一方接著繼續戰鬥,敗的一方再派出一人戰鬥,直到最後剩餘一個人為止。


    如果的剩下的那個人是冥府中人,則冥府獲勝;如果剩下的那個人是八大派中人,則八大派獲勝。


    規則十分的簡單,但對八大派來說想要獲得勝利卻並不簡單。


    在冥府中,首先走出一個人,他身穿白色長袍,手中拿著一柄鐵扇,身材清瘦,腰間佩戴青龍玉佩,看起來像是個文弱書生。


    “在下潘雲仁,不知道是哪位仁兄見教。”他雙手一抱拳,高聲說道。


    延慈大師跟張清修道長、李天然等人相視一眼,卻看向一人。那人瞧見延慈大師等的目光,便知道他們想要自己打著頭一陣。他便整理一下衣襟,準備踏出一步,但是卻被安慶緒攔住。安慶緒對他悄聲說道:“我們的目的並非勝負,而是拖延時間,千萬要小心,實在不得已,也無需硬拚。”


    他聽罷安慶緒之言,點點頭說道:“晚輩定然不辱使命。”說罷他便往前一躍,來到潘雲仁的麵前。


    “閣下何人,可否見告?”潘雲仁見此人生的甚是魁梧,身穿一襲素色的長衫,手裏拿著一柄折扇,頭上頂著文人巾,麵龐白皙,目光有神,顴骨高聳,便出聲問道。


    “在下喬甲,特來拜領先生的高招。”喬甲也雙手抱拳回道。


    “那兄台小心了。”潘雲仁話音未落,卻見他將鐵扇一點,便見一道寒芒從扇子中激射而出。原來潘雲仁也是個暗器高手,他的這柄鐵扇卻有個名字,名叫乾坤扇,內中藏有一十八道暗器。


    喬甲早已經瞧見潘雲仁的動作,眼看那寒芒激射而來,也將太乙扇輕點,同樣一道寒芒激射而出,與潘雲仁發出的那道寒芒相撞在一起。隨著一聲巨響,卻見兩個暗器應聲落在地上,原來卻是一枚飛針和一粒鐵丸。


    潘雲仁見此,曉得喬甲也是個暗器高手,此番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他將乾坤扇再度一點,卻見兩道寒芒從山中激射而出,飛向喬甲的麵部以及胸口處。這兩道寒芒的速度極快,隻在眨眼之間,便快到喬甲的身前。喬甲見狀也忙將太乙扇一點,使出的乃是太乙神針中的第二針。隻見兩道飛針從山中激射而出,撞向潘雲仁發出的兩個鐵丸。


    潘雲仁見自己再擊不成,便將乾坤扇再度一點,卻見扇中飛出一道寒芒徑向喬甲而來。喬甲亦忙射出一道飛針,就在飛針與鐵丸相撞的瞬間,卻突然發生意外變故。原來這鐵丸被這飛針一撞,卻並沒有落在地上,卻是突然炸開,裏麵竟藏有三道飛針,徑向喬甲激射而來。


    喬甲見此變故,雖也有些震驚,卻並不慌忙,忙將自己的太乙扇輕點,卻使出太乙神針中的第三針,隻見三道飛針迎向潘雲仁的三道飛針。六針相遇,伴著一陣響聲,盡皆落到了地上。


    “閣下好本領!”潘雲仁見自己的三道暗器,竟然被喬甲輕易的破解,而且似乎對方並沒有任何的局促,仿佛都在他的計算之中,不免有些驚佩。


    “閣下承讓而已。”喬甲謙虛道。


    “閣下的暗器手法的確高明,但不知能不能接住在下的這一招。”潘雲仁話音未落,卻見他將手中的乾坤扇輕輕一點,便見其中竟然射出五道寒芒,分別射向喬甲的麵部、胸前、胯下、雙腿膝蓋之處。


    這一招的精妙之處,並不在他一次性打出五道暗器,而是在這五道暗器之中還另藏機關。


    喬甲見狀,便忙將太乙扇一點,卻見五道飛針也激射而出,撞向對麵疾飛而來的五道寒芒。就在它們相撞的瞬間,伴隨著一陣響聲,卻見潘雲仁發出的這五道寒芒突然再度崩裂開來,每道寒芒中又再度生出四道寒芒,向著喬甲激射而來。


    這便是這招的精妙之處,若是不解其中機關,便難以防備。潘雲仁憑借這招暗器手法,曾經擊敗過不少的江湖高手。


    但喬甲卻隻是微微一笑,他早已經料到這樣的情況。卻見他的扇中再度飛出九枚飛針向著崩裂之後的九道寒芒相撞而去。原來喬甲在發出第五針之後,便曉得潘雲仁的暗器中藏有機關,便在它們炸裂的一瞬間,就將太乙扇一點,使出了太乙神針中的第九針,隻見這九枚飛針激射而出,將潘雲仁的這九道寒芒給擊落在地。


    潘雲仁見狀,心生凜然,他沒想到喬甲竟然這般輕易就將自己的這招給接住,原本他以為就算喬甲能夠識破這招的機關,想要接住,必然也要耗費一些手段,萬沒想到,結果竟然如此。他此刻終於收起自己的輕視之心,開始認真的對待麵前的這個喬甲。


    潘雲仁收定心神,卻將乾坤扇緊握,輕輕一點,卻見一道寒芒向著喬甲激射而來。喬甲亦忙點出一針,向著這道寒芒射去。就在兩針相遇的瞬間,喬甲卻見又有兩針向著自己激射過來,與先前的那一針前後腳便到。喬甲忙將太乙扇一點,亦忙射去兩道飛針。然而他尚未喘息,便見又有三道寒芒緊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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