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顧霖雨昔時的經曆有關,在他五歲的時候,父母便已離世。他年紀尚小,便開始四處流浪,與乞丐為伍,因此得以生存。但因為他身材矮小,時常受其他乞丐的欺負。因為他年紀小,人們見他可憐,往往多給他些衣食銀兩,卻被其他的乞丐搶了去。他不過剩些殘羹冷炙,僥幸活命而已。


    後來他偶然間救了一個人,這人乃是個殺手,後來這人便帶著顧霖雨當了殺手,但是沒過多久,這人便在一次刺殺之中身亡,於是顧霖雨再度孤苦伶仃一個人生活。直到後來顧霖雨遇到了冥府中人,進入冥府之後,才算過上了安定的生活。


    顧霖雨見自己的鍾馗點鬼被呂清擋了下來,卻將判官筆再度一點,使出一招判官招鬼。隻見顧霖雨身形快疾,突然之間便離開了原地,徑向呂清衝了過來。呂清瞧見顧霖雨的動作,不慌不忙,依舊使出一招,將長刀在身前一掄,便形成一道阻力。顧林雨的判官筆碰到這道阻力,便難再向前半步。


    顧霖雨隻好撤回判官筆,後退到原地。他心中不禁有些赫然,自己的這招判官招鬼,速度極快而且乃是攻其不備之處,實在是令人防不勝防,然而卻在呂清的防禦下難進一寸之地。他不禁對呂清大為驚佩。但顧霖雨不知道的卻是,呂清根本沒有看出他這一招的破綻,而且根本不知道他這一招原本是要攻向哪裏,他隻是見到顧霖雨出招,便按部就班的使出防禦招式。


    決意刀的神奇之處便是在這裏,並不需要知道對方的招式如何,隻要能夠在對方攻擊到來之前,將招式做出,便能夠將對方的攻擊給攔截下來。隻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對方的武功內力遠遠高出自己,那麽就算是將對方的招式封住了對方的招式,仍會被對方打破防禦。


    顧霖雨雖然武功高強,但卻並不高出呂清多少。雖然呂清練決意刀的時日不多,但是他在每次練習決意刀的時候,內力也隨之不斷的提升,而他每次與人比武,更會使得他的內力逐漸提升。這讓呂清雖然練習決意刀的時日很短,但也足以能夠媲美當今江湖十大青年高手中的任何一個。


    有的時候,運氣比實力更加重要。對呂清來說,如果他沒有遇到李固,也許如今仍舊是一個花拳繡腿的花架子,甚至仍舊在建安城外的官道上做著江湖中人的夢。


    顧霖雨見自己的這招判官招鬼仍舊被呂清擋住,心中的驚駭更甚。他絲毫不敢大意,便將判官筆再度一點,乃是使出判官筆中的殺招,提筆問天。


    顧霖雨縱身一跳,然後將居高臨下將判官筆一點,點向呂清的頭頂。


    呂清見到顧霖雨使出的這一招,心中也是驚駭萬分。他首當其衝,最能感受這一招帶來的壓力。顧霖雨在使出這一招之後,在他的身側似乎起了陣陣狂風,這些狂風縈繞著他,甚至伴隨著這一招的氣勢準備摧垮世間的一切。呂清隻好再度提刀防禦,想要將這一招給擋下來。


    伴隨著一股巨大的衝力,決意刀與判官筆相交在一處,在呂清的身旁飛起了陣陣塵沙。顧霖雨騰在半空之中,手握判官筆,向著呂清壓了過去。呂清身在下方,將長刀抵住顧霖雨的判官筆。


    過了片刻,兩人尚在對峙之中,似乎尚未分出勝敗。然而呂清卻已經有些支持不住,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多,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掉。終於呂清承受不住判官筆上來帶來的巨大壓力,迅速的向後退去,並躺倒在地,並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


    秦依依見狀,急忙從袖中取出一粒丸藥,遞到呂清的口中。


    顧霖雨收筆入懷,卻暗中調息。他雖然將呂清擊敗,自己卻也受了極大的衝擊。顧霖雨雖然並沒有受內傷,但他此刻卻也並不好受。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看向呂清,剛想要說話,卻突然聽到一陣風聲而至。顧霖雨側頭一看,卻見是一條綢帶伴隨著鈴聲向他飛了過來。


    他急忙往後一退,躲過了這綢帶的一擊。關如海定睛細看,卻見是一個女子將綢帶打來。隻見她身穿紅色長衫,頭上紮著一個墮雲髻,兩手握著一條綢帶,正怒氣盈盈的看著顧霖雨。


    “姑娘為何偷襲在下?”顧霖雨卻並不認識上官鳳汐,因此便高聲問道。


    上官鳳汐卻沒有回答,隻是將手中的綢帶再度打出,徑直向顧霖雨的麵門而來。顧霖雨見狀,卻是心中一慌,慌忙後退數步,才將上官鳳汐打出的綢帶躲了過去。


    “自詡武林正道,難道便是這般不將禮數的麽?”顧霖雨再度高聲說道。


    上官鳳汐卻並沒有回答他。但是卻有一人高聲說道:“她是移花宮的小宮主,你要小心了。”


    說話之人便是冥府府主沈言。顧霖雨聞言,卻是心中一驚。他自然曉得移花宮,應該說江湖中人沒有人不知道移花宮。江湖三大禁地,如雷貫耳。


    林詡原本站在一側,調息內力,聽到沈言之言,卻突然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他沒想到這樣一個俏麗的女子,竟然是移花宮的小宮主。他先前見上官鳳汐跟在丐幫的隊伍中,還以為她是某個長老的女兒,沒想到她竟然還有著這樣的身份。


    八大派中人聽到沈言的話,也是驚訝萬分。他們自然聽說過李固是思過崖中人,卻沒想到這個女娃兒竟然也是三大禁地中人。


    “安長老,沒想到移花宮的小宮主竟然身在丐幫,你們丐幫倒是藏得好深。”有人高聲說道。


    “她跟我們幫主分屬同門,她既然行走江湖,便難免來我們丐幫走一遭。”安慶緒瞧見那高聲詢問之人便回道。


    “安長老,難道秦幫主也是移花宮中的弟子麽?”林詡聽到安慶緒的話,忙問道。


    “這倒不是,我們幫主乃是藥老的親傳弟子。”安慶緒說道。


    林詡剛想再問,卻見場中突然起了變化。這顧霖雨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使出一招鍾馗點鬼,向上官鳳汐打了過去。他這一招乃是一個試探,想要試試上官鳳汐的深淺。


    “師娘,揍死這個找死的!”呂清突然高聲喊道。上官鳳汐聽到呂清的喊聲,回過頭來瞥了他一眼。


    這時林詡卻偷偷來到呂清的身旁,悄聲問道:“你師傅是誰,為何管她叫師娘?”


    呂清甚是瞧不上林詡,說道:“你連我師傅是誰都不知道?”


    林詡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道:“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怎麽知道你師傅是誰!”但卻麵上帶笑的問道:“恕我孤陋寡聞,這個卻是不知。”


    “既然如此,我便告訴你,你且仔細聽著,我師傅乃是江湖第一高手,打敗天下無敵手,人稱玄衣白龍的李固李大俠。”呂清高聲說道。


    “李固?”林詡聽到這個名字覺得有些耳熟,突然之間卻恍然大悟般的長籲了一口氣。他悄聲問道:“你師傅是思過崖的李固?”


    “不錯,人稱玄衣白龍。”呂清似乎對這個稱謂很是上心。


    “失敬,失敬,沒想到你竟然也是思過崖中人。”林詡敬畏的說道。


    “我隻是我師傅的徒弟,並不是思過崖中人,也不是三大禁地中人。”呂清說道。


    林詡有些不明白,剛想再問,卻見呂清已經將頭轉了過去,看向上官鳳汐與顧霖雨。


    上官鳳汐見顧霖雨將判官筆打來,便將綢帶一揮,撞向判官筆。綢筆相交,便見顧霖雨急退而去。寒袖拂雪乃是文妙仙子武曌的成名絕技,可謂是精妙絕倫,遠非奪命判官筆所能比擬。雖然上官鳳汐並未將寒袖拂雪練到大成,顧霖雨也不是她的對手。


    顧霖雨見自己的這一招鍾馗點鬼被上官鳳汐給擋了回來,便將奪命判官筆中的殺招提筆問天來再度使了出來。畢竟他現在的狀況並非全盛時期,若與上官鳳汐相持的時間一長,恐怕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拳怕少壯,並非無的放矢,因為年輕人的體力總比老年人要稍微好一些。


    上官鳳汐見狀,卻也不慌不忙,便見她手中的綢帶騰空而出,徑直飛向尚在半空中的顧霖雨。顧霖雨將判官筆撞向疾飛的綢帶,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衝力向他襲來,最後撞到他的胸前。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向後疾速退去。


    顧霖雨站定身形,將嘴角的血跡抹掉,冷漠的看著上官鳳汐,一言不發。


    “你還要打嗎?”上官鳳汐將綢帶收回,對著顧霖雨說道。


    顧霖雨搖了搖頭,默默地走到沈言的身後。


    “小宮主的寒袖拂雪果然蓋世無雙,在下實在佩服的很!”沈言突然拍手說道。


    “沈言,你終於是要出手了麽?”上官鳳汐說道。


    沈言卻沒有理會上官鳳汐的話,反而轉向延慈大師、張清修道長等人說道:“延慈大師,張清修道長,若是這般比鬥,恐怕十天十夜也難以有個結果,我卻有個提議,不知兩位前輩可願一聽?”


    延慈大師與張清修道長相視一眼,然後說道:“你不妨說來聽聽。”


    “今日我等聚在此處,也不過是了解三十年前的恩怨,當年我的父親想要江湖化而為一,而你們卻不肯相從,因此便相互之間產生了糾紛,直至淮南一役,雙方都損失慘重,實在是得不償失。然而我身為其子,自然要秉承父誌,不過我想江湖依然各自為營已有幾百年的曆史,便在短時間內就靠著武力一統也困難重重。前段時間你們在淮南召開武林大會,卻給了我一個啟示。我們今日聚在此處,設下武鬥,各派出十人進行車輪戰,若是最後我方獲勝,那麽你們便尊我為武林盟主,號令一出,莫敢不從。”沈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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