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癡老人來到靠邊的一張桌子上坐下,上麵已經泡好了一壺茶。清香四溢,一聞便知道是大紅袍,也隻有大紅袍才會有這樣濃鬱的芳香。


    酒癡老人輕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便忍不住讚道:“好茶!”


    門房卻是微微一笑,同樣在桌子的一角坐了下來,同樣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自然是好茶。這可是出自八閩的大紅袍,而且是雨前采摘的嫩芽。”


    酒癡老人輕輕的點了點頭。雖然他並不是一個嗜茶的人,但也知道雨前采摘的大紅袍是最好的大紅袍。他忍不住又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舌尖便頓時有一股澀香襲來,隨著咽喉直竄到胃中。


    而此時的李固卻站在院中,注視著整個練武場。他能夠清晰的看到在周圍的牆壁上存在著很多的小暗格,這些暗格必然是機關所在。隻是他不知道這些暗格到底會射出怎樣的暗器來。對李固的來說,這些暗器也並不足道。他雖然並不擅長暗器,但認識的暗器卻並不比江湖上的使用暗器高手少多少。


    畢竟醜頭陀和諸葛元昭在前,其餘的人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足道也。


    李固發現除了他們適才進來的這扇大門之外,恐怕整個圓形的牆壁都有機關。


    白馬劍陣,恐怕真正厲害的並不是劍。


    李固看向麵前的這個九個人,這九人的手中拿著的都是劍,九人都帶著奇怪的麵具。


    他們並列而立,從左往右分別戴寫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麵具,他身穿灰色的長衫,他們的腰間都圍著一個白色的絲絛。這些人中為首的乃是寫有一的麵具人,隻見他手中的長劍也跟別人的不同,劍鞘上鑲嵌著暗紅,劍柄之上掛著一縷紫色的劍穗。其餘八人的劍鞘上卻是黑色,劍柄上統統都是白色的劍穗。


    李固冷冷的看向麵前的這九人,便輕聲喝道:“諸位,得罪了!”話音未落,便見李固突然之間,挺劍而起,使出蝕日九劍中的天外流火,便見蝕日劍脫手而出,徑直向為首之人疾飛而去。李固這一劍的目標便是寫有一的麵具人,因為他已經看出此人是這九個人中的領頭人。


    常言道:射箭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寫有一的麵具人見李固的蝕日劍疾飛而來,便急忙往後退去,而與此同時,其餘的八人也突然動了起來。隻是他們並不是擊向李固,而是朝著院中的八角退去。


    當這八人站定的時候,卻聽到一陣破空聲響起,便見牆壁的暗格突然打開,便見從八個方向射出了八個短箭向著李固疾飛而來。


    李固見狀,心中雖驚,卻毫不慌張,便將手一拉,蝕日劍頓時便回到了他的手中。他將蝕日劍擎在手中,身形一轉,便使出一招蝕日九劍中的巨擘掩日,便將這八個方向射來的短箭一一打落在地。


    門房此時正與酒癡老人在二樓的房間上喝茶,看到李固使出的這一招,便忍不住讚歎一聲:“好功夫。”


    這是三十年來,第三個能夠躲過這白馬第一陣的人。


    白馬劍陣最厲害的當然不是這些暗器,但能夠擋住這些暗器的人卻少之又少。


    這第一陣,三十年來闖過去的,加上李固也不過區區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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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過,江湖上能夠難住他的劍陣根本不存在。”酒癡老人將一杯茶一飲而盡,緩緩的說道。


    “這可未必!俗話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上的能人異士數不勝數,沒有人能夠真的不敗。”門房聽到酒癡老人的話,卻反駁道。


    “不錯,江湖上沒有人能夠保持不敗,但現在卻還不是他敗的時候。”酒癡老人說道。


    門房聽到酒癡老人的話,卻是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什麽時候是他敗的時候?”


    “當他想敗的時候!”酒癡老人再度將一杯茶飲盡,緩緩的說道。


    “這茶真香啊!”當茶水入喉,他不禁暗暗想道。


    門房卻悠然的看著麵前的場景,他創立這個白馬劍陣已經有三十餘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夠如此輕鬆的闖過第一陣。雖然他並不是第一個闖過這一陣的人,但卻是最輕鬆的一個。


    門房將桌上的茶杯拿起來,放在口邊,卻突然發現裏麵竟然已經沒有了茶水。他便伸手將茶壺取過,緩緩的倒滿了一杯茶,然後輕輕的抿了一口。


    茶香凜冽,令人心醉。


    “他的武功雖高,但恐怕未必便是天下無敵。”門房放下茶杯說道。


    酒癡老人聽到門房的話,卻也是微微一笑,便輕聲說道:“世上怎會有天下無敵的人?”


    “所以他還是會敗的。”門房淡然的一笑。


    “可惜的是,你未必能夠見到他的失敗。”酒癡老人看了一眼門房,又看了一眼院中的情景,說道:“這個劍陣的確非同一般,可惜的是,卻困不住他。更厲害的劍陣,他都曾經見過。”


    門房聽到酒癡老人的話,卻看了一眼院中的劍陣:“比這個劍陣更厲害的劍陣嗎?”


    寫有一的麵具人見到李固竟然能夠輕易的將這些暗箭打落在地,心中也是一驚。但很快他便回過神來,將手中的長劍一揮,便見其餘八人突然移動,隻是這一次他們不顧是變換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就在八人移動的過程中,卻見牆壁上的暗格再度打開,便聽見破空聲再度響起,八個暗箭再度向李固射了過來。這八個暗箭同樣是從八個方向向李固射來,李固見狀,卻是哂然一笑,便依樣畫葫蘆,再度將身形一轉,使出蝕日九劍中的巨擘掩日,便將這八個暗箭一一打落。


    李固卻用餘光瞧見這個八個人仍舊在不停的移動,沿著牆壁不停的變換他們的位置。他心中不禁有些奇怪,這時候,便見暗格再度打開,暗箭再次向李固射來。


    這一次卻與先前不同,雖然同樣是八個暗格,然而射出的卻是十六個暗器,而且這些暗器卻也各不相同。有些是銀針,有些是短劍,有些是短箭,隻見這十六個暗器遮天蔽日向李固飛射而來,李固卻以及是將身體一轉,然後再度使出巨擘掩日,將自己圍護的水泄不通,便聽見嗶哩啪啦的聲音響起,那些暗器都盡數落在了地上。


    而這時候八人的移動卻也停止了。他們都有些驚訝的看向李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沒想到他竟然連第二陣都闖過去了,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他的本事。”門房歎息道。


    酒癡老人聞言,卻是哂然一笑道:“你可以輕視江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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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任何一個人,但千萬不要輕視他。”


    他淡然的看了一眼門房,然後輕聲說道:“凡是輕視他的人,沒有不後悔的。”


    “很可惜我從來不會後悔。”門房微笑著看向樓下的情景。


    寫有一的麵具人,麵具下的臉上卻已經是擰成了猙獰的模樣。這是三十年來第二次有人闖過白馬劍陣的第二陣,也是他繼承陣眼之後的第一人。自從他繼承陣眼之後,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有人能夠闖過第二陣的。


    但是他戴著麵具,酒癡老人卻完全感覺不到他的神情變化。


    隻見寫有一的麵具人突然之間,便將右手做出一個豎劈的手勢,便見其餘的八個人並沒有移動,反而是將手中的長劍拔出,輕輕一揮。李固便感到八股勁風向他襲來,與此同時,牆壁是上的暗格再度打開,便裏麵的射出無數道銀針,徑直向李固射來。


    這些銀針都藏身在八人揮劍而形成的勁風當中,根本不易察覺,而且銀針本身就極為細小,稍不注意,便會被其射中。銀針雖小,對人的傷害也並不深,但它卻是江湖上最可怕的暗器之一,因為銀針是最容易塗抹塗藥的暗器,也是最不容易被人發覺的暗器。


    李固當然相信這些銀針中不會塗抹毒藥,但是這些銀針的數量實在太多,一旦被其射中,恐怕也並不會好受。


    李固心中這樣想到,便將身體一轉,反手使出一招蝕日九劍中的逐日追風。


    李固不斷地揮動的蝕日劍,仿佛在他的周身出現了一個極大的火海,不但那些銀針完全穿不透這個火海,反而這些銀針在遇到蝕日劍的刹那,便仿佛融化了一樣,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約有片刻的功夫,牆壁上的暗格終於停止了射出銀針。而所有的銀針,同樣是消失不見,隻是在地麵上留下了數不清的鐵疙瘩。


    門房瞧見李固的這一手,便忍不住在樓上拍起手來。


    “這是三十年來第一次有人能夠闖過白馬劍陣的第三陣。”門房說道。


    “這樣的劍陣,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麽。”酒癡老人輕輕的看了一眼門房,然後緩緩的說道:“他根本沒有使出真本事,如果他稍微使出一點真本事,恐怕早就已經破陣而出了。”


    “這可未必見得。”門房看了一眼酒癡老人,說道:“你知道白馬劍陣為什麽會叫做白馬劍陣嗎?”


    酒癡老人有些莫名的看了一眼門房:“不知道。”他覺得門房有些奇怪,他怎麽會知道南山老人為什麽會起這樣的一個名字,或許跟白馬賭坊有些關係,但終歸也隻是他的猜測,根本做的準。


    “因為這個劍陣最厲害的並不是這些暗器,而是場下的這九個人。”門房冷冷的說道。


    酒癡老人聽到門房的話,便瞧向場中的這九個人,除了發現他們的裝扮怪異外,實在看不出他們有什麽過人之處。而且剛才這幾陣他們根本並沒有出手,而隻是稍微移動,變換了位置而已。


    門房看了一眼酒癡老人,卻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再說話。


    李固同樣看向圍在自己周圍的這九個人,心中也不禁有些訝異。如果白馬劍陣僅僅是這樣的實力的話,恐怕也擔不上三十年來竟然沒有人闖過的名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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