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的功夫,屋門再度打開,卻有一人走了進來。隻見這人乃是個絡腮胡子,然而他的衣服卻穿的十分的精致文雅,乃是用上好綢緞製成。


    他麵帶笑容來到李固的麵前,說道:“貴客遠道而來,在下實在怠慢的很!”


    “你怎知道我是遠道而來?李固不解的問道。


    “凡是到我們這裏來的都是遠道而來,雖是咫尺,卻也是天涯。”絡腮胡子大笑道。


    李固聞言,卻隻是點了點頭,他知道絡腮胡子這句話的意思。若是不知道其中的奧妙,即便是從這座房子的門外走過,你也不會知道白馬賭坊竟然藏在這裏。


    “閣下此來也是想要賭一把嗎?”絡腮胡子問道。


    李固將折扇甩開,說道:“不賭,又何必來此?”


    “說的好!人生快事,不過吃喝嫖賭四件事。來賭坊,不賭何為?”絡腮胡子大笑道。


    李固卻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然後向絡腮胡子,問道:“不知道這賭局卻在哪裏?”


    絡腮胡子聞言,卻是微微一笑:“閣下,請隨我來。”


    說完,他便轉身將屋門再度打開,然後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李固同樣站起身,從開著的屋門走了出去。絡腮胡子便趕忙湊到李固的身前,指引著他前行。


    須臾之間他們便來到一個大堂之內。李固瞧著四周,卻見屋中空空落落的,隻在中間擺著四張椅子和兩張桌子。在屋子的正北,卻掛著一副畫像,畫的乃是雞犬升天圖。


    李固忍不住歎息一聲,這大概便是世上最令人神往的事情吧。人情之故,如此之深。


    絡腮胡子走到這幅雞犬升天圖之前,將其掀開,然後用手在背後輕輕一轉,便聽到一陣轟隆的聲音。李固再仔細去看,卻見雞犬升天圖之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門戶。絡腮胡子用手一指,便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李固微微一笑,便從這扇門戶中穿身而過。


    他踏出這一步,便覺眼前一亮,隻見他來到一個更大的堂屋當中。這個房屋裏擺著很多的賭具,每個賭桌上都圍著三五個人,不知道這些到底是真的賭徒,還是那些別有所圖的江湖人。


    李固卻沒有心情細想。這時候絡腮胡子卻也走了進來,向李固微笑道:“不知道閣下是想要玩些什麽?”


    “骰子吧。”李固微笑著說道。


    “好!請!”絡腮胡子便引李固來到一個賭桌前,這個賭桌正是賭骰子。


    “閣下是想要押大還是押小?”莊家是一個年輕小夥子,他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衫,看起來倒也有些文雅。隻是他搖著骰子卻有些不倫不類。


    “不如我們押單雙吧。”李固微微一笑,看著麵前的小夥子。


    “當然可以,閣下請下注!”小夥子看了一眼李固,便輕聲笑道。


    世上最賺錢的生意便是賭博,世上最耗錢的生意也是賭博。一夜暴富是賭徒們最大的幻想,所有那些嗜賭如命的人,都懷有這樣的奢望。俗話說十賭九輸,凡是賭博鮮少有不傾家蕩產的。況且賭坊中各種老千令人防不勝防,即便是你發現了其中的奧秘,有時候卻也發作不得,尤其是當你發現在你身邊的大漢,正帶有殺意的看著你的時候。


    雖然很多人都知道賭坊中的勾當,但仍然擋不住人們想要一夜暴富的欲望。即便存在這樣的念想,賭坊便永遠不會沒有生意。


    人心才是這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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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最大的賭徒。


    李固從懷中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然後往賭桌上一扔:“我賭一千兩,你這一局是雙。”


    年輕人聞言卻是微微一笑,雖然他的年紀不大,但是他玩骰子已經有將近二十個年頭了,早已經爐火純青,想要搖出什麽樣的骰子都可以。他搖骰子的本事已經出神入化,隨心隨意。


    隻見他將三個骰子扔進骰桶當中,往空中一晃,便不聽的搖晃起來。隻聽的骰子在骰桶中劈裏啪啦的聲音,煞是好聽。


    過了一會兒,小夥子便將骰子桶往桌子上一扣,便笑著向李固問道:“閣下還要不要改了?”


    李固卻是微笑著看了一眼這個小夥子,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知道這次搖出來的乃是個單數,而且是一三五三個點數。


    然而這並不妨礙他會贏,因為他輕輕的在桌子上碰了一下。


    小夥子見李固搖頭,便將骰子桶往上一提,高聲喝道:“一三五,單!”


    然而他的聲音未落,便聽到一陣喧嘩之聲。


    他急忙低頭一看,卻見那骰子卻是二四六,雙!


    “看起來,我贏了。”李固微笑著說道。


    他將自己的一千兩銀票拿了起來,然後從小夥子的麵前也拿走了一千兩的銀票。


    李固仔細的看了一眼這兩張銀票,然後用手指敲了敲,卻又再度扔在桌子上:“這一次我仍舊賭雙。”


    小夥子正心中有些訝異,自己明明搖出來的是一三五,怎麽就會變成了二四六呢?


    難道麵前的這個也是個賭術高手?可是自己並沒有發現他有什麽特殊的舉動,甚至都沒有發現骰子竟然已經變換了方向。他這些與骰子朝夕相伴,骰子的一舉一動都難以瞞過他的眼睛和耳朵,哪怕是隔著骰子桶。


    然而現在他麵對的乃是一個高手。


    他再度將骰子桶抓到空中,不停的搖晃起來。於是眾人便再度聽到骰子在骰子桶裏劈裏啪啦的悅耳的聲音。


    這一次年輕人搖晃的次數比先前多了一些,然後他再度將骰子桶扣到桌麵上,然後冷冷的看向李固,李固卻是毫不在地的輕敲著桌子。


    “開!”小夥子高聲喝道。他這一次還是搖出來的一三五。


    經過第一次的失誤,他這一次並沒有喊出來。


    然而當他打開骰子桶的時候,卻再度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二四六,雙!”


    “看樣子我又贏了!”李固麵帶微笑的將四千兩銀票拿到手中看了一眼,然後又再度扔到了賭桌上,說道:“四千兩,雙!”


    年輕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固,便再度將骰子桶抓到半空搖晃起來。


    過了片刻兒,他便將骰子桶扣到桌子上,這一次他剛將骰子桶扣到桌子上,便瞬間將骰子桶個提了起來。他不想讓李固有絲毫出老千的機會,他以為這一次一定能夠讓李固輸得心服口服。


    然而他這次最終還是失望了。


    依舊是二四六,雙!


    “又是我贏了。”李固麵帶笑容的看著小夥子,然後將桌上的八千裏兩銀票拿了起來。


    小夥子震驚的看著李固,他想要說他出老千,然而他卻根本不敢說出口。沒有證據的事情,在賭坊裏是不能說的,哪怕是你確定對方出老千,也要有確切的證據。賭坊裏信譽是十分重要的。


    李固隨後又連續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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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好幾局,每次都是押的雙,而且每次開骰都是二四六,於是他的銀票也從最初的一千兩猛增到了八十多萬兩。


    小夥子看著李固卻已經崩潰了。雖然他輸掉的前都不是他的,而是賭坊裏的錢,然而這對他來說卻仍然是一個不小的打擊,而且這筆錢最終還是要著落在他的身上。雖然未必是要讓他賠,但他卻也必須將這個虧空堵上。


    就在李固想要將所有的銀票繼續押雙的時候,小夥子幾乎已經要哭了。


    這時候,卻有一雙手擋住了李固扔銀票的手。


    李固側頭一看,原來便是那個引他進來的絡腮胡子。


    “閣下,今天的手風順得很!有沒有興趣玩一筆大的?”絡腮胡子微笑著看向李固,說道。


    “當然。越大越好。”李固咧嘴一笑,做出一個賭徒的模樣。


    絡腮胡子便引著李固離開了這張賭桌,而桌子後的年輕人卻頓時鬆了一口氣。如果李固再在這裏賭上一把,他恐怕真的要吃土了。


    李固跟隨這個絡腮胡子來到了另一間屋子中,隻見這個屋子中隻有一張桌子,在桌子的後麵乃是一個中年人。


    桌子上乃是一副牌九和一副骰子。


    中年人看了一眼李固:“閣下是想要賭牌九還是骰子?”


    “牌九,一局定勝負。””李固看了一眼中年人,說道。


    “好!”中年人同樣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李固,然後回道。


    “雙天至尊!”中年人將手中的牌一扔,麵帶笑容的對李固說道。


    李固看了一眼中年人的牌,心中一凜,這已經算是很大的牌,若是李固想贏的話,隻有一種可能,便是猴王對。


    他將手中的牌,輕輕的一番,赫然便是丁三配二四,猴王對!


    “看來我的運氣的確很好!”李固微笑著看向中年人以及身後的絡腮胡子。


    “閣下的賭術果然天下無雙。”中年人微笑著看向李固。


    “請隨我來。”中年人從桌子後麵走出來,卻引李固進入了一個房間。


    當李固進到這個房間,然後看到房間中的人,頓時麵上一驚!


    “李少俠,我們又見麵了。”房間裏的人向李固,說道。


    李固見到這個人,也是微微笑道:“沒想到南山老人竟然便是白馬賭坊的掌事人。”


    “老夫隻是潮鄉賭坊的掌櫃的,並不是掌事人。”南山老人笑道。


    “既然如此,你何必將我再引到這裏來呢?”李固不解的問道。


    “如果你想要進入尋仙渡,便隻有這樣一個方法。雖然這些年來煩擾老夫的人已經很少了,但是在周圍窺視的人仍舊不少,如果他們知道老夫便是白馬賭坊的掌櫃的,那麽老夫恐怕更加難以安寧了。”南山老人微微歎息道。


    “但你從南山山莊到這裏來,就不會被人發現嗎?”李固不解的問道。


    “當然不會。南山山莊與這裏有一條暗道相通,根本沒有人會知道我從南山山莊來到了這裏。而且都是半夜,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是老夫。”南山老人說道。


    一般情況下,賭坊的掌櫃一般隻會擔任一次,畢竟能夠活過這麽長的時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也是老夫最後一次擔當白馬賭坊的掌櫃,畢竟下一次白馬賭坊再開,也已經是五十年後的事情了。”南山老人再度歎息了一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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