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道友,你們終於來了,可讓許某好等。”


    巽逸等人穿過了幾處狼藉的偏殿,終於在第七處偏殿中碰到了正在翻箱倒篋的許晨等人。在這幾人的搜刮下,這處的偏殿已是坑坑窪窪,無數的罐瓦碎裂,有幾處更是被掘地三尺,出現了一個個大窟窿。如今的這處偏殿那裏還像是修士居住修煉的地方,就連村莊中的茅草屋也不如。


    “這幾人比起修士,看來還是更加適合當強盜。”心中暗嗤,巽逸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開口詢問。


    “許道友可有什麽收獲?”


    “不多不多,這幾處偏殿應該在上屆蠻荒大比,被參加的修士搜刮過了,我等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收獲。”許晨說著,一拍儲物袋,從中拿出了三顆顏色各異的丹藥。


    “這我等收獲中雲春派的份,還請楊道友看一下。”


    “隻有三顆嗎?”巽逸皺了皺眉,有些不悅的開口道。


    “隻有三顆,莫非楊道友不相信問天宗的信譽?”許晨淡淡一笑,露出了大有深意的神色。


    這許晨定還中飽私囊,藏了些什麽,還刻意的搬出了問天宗使得巽逸等人不便多說。


    心中咒罵,巽逸接過許晨遞來的丹藥,眯起眼睛,放出神識探查了起來。盡管巽逸在蠻荒的半年類大量的煉製了煞氣丹,但還是隻能堪堪的判斷出其中一顆用來療傷丹藥。


    自己果然對煉藥方麵沒什麽過人的天賦。輕歎一聲,巽逸轉身將三枚丹藥遞向上官姚。


    “上官師姐,這三枚丹藥你選哪一枚?”


    上官姚的情緒比起剛進入七宿宮時已經穩定了不少,莞爾而笑間,放出神識略一查探。


    “這枚丹藥是用來恢複靈氣的,妾身就選這枚了。”少頃,伸出那白皙的手如白鶴飲水般,從巽逸的手中取過一枚藍色的丹藥,收入自己的儲物袋中。


    上官姚的功法施展起來都會消耗不小的靈氣,她選擇這枚丹藥應該也是為之後的命劫考慮。


    “林道友,這枚療傷的丹藥對你來說還有些用處,就給你了。”


    巽逸有花天所給的兩顆化墟丹,不缺什麽療傷的丹藥,便將這丹藥做個順水人情送給了林澄。


    林澄顯然是沒有料到巽逸會給他丹藥,但也大方的接過了收入儲物袋。


    巽逸的舉動落入許晨的眼中,讓許晨皺了皺眉。


    從巽逸的舉動來看,這林澄和他的關係似乎很不一般。他們若是在明麵上出手,難保巽逸不會出手相助,想要除掉此人,隻能在暗處動手了。


    “楊道友此地我等已搜的差不多了,我們去下一處吧。”


    “好。”點了點頭,巽逸將剩下的那不知功效的棕色丹藥收入儲物袋中,與許晨等人向著下一處前進。


    不知是不是運氣太差,之後的幾處偏殿皆已被人搜過,即使是許晨等人也隻收獲了些許靈石。無奈之下,眾人來到了主殿前......


    “不行,這七宿宮的空中被下了阻止飛遁的禁製,我用出全力也無法破開分毫,看樣子隻能從第一座主殿進入了。”從空中落下的元默輕咳了一聲,體內似乎有了些許傷勢。


    七宿宮的七座主殿收尾相連,且每一座都需要打開禁製才能進入,眾人知道這前幾座主殿定已被人搜刮,便試圖從空中直接進入之後的幾座,可這主殿的空中卻也被人下了禁飛的禁製。


    “若是元默無法破開空中禁製的話,看來我等隻能從正門進入了。”許晨緩緩開口,但他的臉上卻意外的沒有出現失望之色。話鋒一轉,突然望向巽逸。


    “既然如此,這第一座主殿的禁製就請楊道友來破開吧。楊道友應該不會拒絕吧。”


    在偏殿內許晨搬出了問天宗的名號,除了是想私吞更多的利益外,還為了檢驗巽逸的反應。依他所想,此番蠻荒大比,玄澤大陸所排除的均是宗門內的天驕之輩。若巽逸真的是玄澤大陸天驕中的強者,必定高傲,會有所反應。可巽逸沒有任何反應的忍氣吞聲,使得許晨對自己之前的判斷出現了懷疑。


    他的此舉便是要試探一下這叫楊風之人的真實實力,若此人隻是虛張聲勢,那麽他和李琦便會立刻動手將這楊風斬殺。


    “楊某可以出手,隻不過之後的幾個禁製可就要輪到許道友和李道友出手了。”


    “這個自然,那就麻煩楊道友了。”


    許晨的心思,巽逸一看便知,冷哼間,邁步走進那禁製。


    隨著巽逸的走入,轟轟聲傳出,便見四周的碎石飛速組合,於巽逸的四方出現四尊數十丈高的石人。那石人一出,便有一股讓人赫然的氣勢傳出,這每一尊石人竟都有假丹的實力。


    這石人的出現也讓許晨的麵色也出現了動容,四尊石人要是他一人來對付的話難免會有些吃力,但這也正中他的下懷,這禁製若是太簡單的話無法試探出楊風的真實實力。


    感受著這石人的氣勢,巽逸皺了皺眉,放開神識向著那四尊石人一掃。以巽逸靈丹期的神識,這禁製的組成很快便暴露在他的眼中。


    不過巽逸的禁製造詣不高,即使在百花穀現學了一些,但也隻能達到一般築基期的水平。雖能看透這禁製的構造,但卻無法推衍出其破解之法。


    咚咚的碰撞聲傳出,在地麵的不斷震動間,那四尊石人邁步向著巽逸衝來,雖沒有嗓子,可卻似無形的怒吼,在眾人的腦中生生印出了一副戰場的畫麵。


    那四尊石人體型巨大,可速度卻是一定也不慢,轉眼間便臨近了巽逸,向著巽逸齊齊擊出一拳。


    “既然無法解開,那強行破開便可。”


    拳風如圍城般從巽逸的四麵八方呼嘯而來,使得巽逸那一身灰袍衣袂翩躚。眼中戾色閃過,便見巽逸的周身煞氣驟然湧出,嗡嗡的劍鳴之聲大作間,四道血芒衝天而起,化作四把血色殺劍。


    四道血芒如矩陣般斬出,刹那間便斬在了那石人的拳頭之上。轟轟的巨響傳出,便見那四尊石人擊出的拳頭向後彈開,其拳頭上無一例外的留下了一道極深的劍痕,身形也跟著倒退數步。


    那四把七殺劍的劍身也微微顫抖,但很快便再次向著那石人斬出。煞氣滔天而起,在七殺劍的不停斬擊下,那石人身上出現了道道劍痕,身子也是不斷後退。


    在這期間,巽逸根本沒有挪動過半步,他神色如常,麵色沒有絲毫變化,在外人看來極為的輕鬆。


    可現在的巽逸其實並不好受,他那七殺劍的每一次斬擊皆動用了全力,其上傳來的反震更是讓他的體內出現了些許傷勢,再加上這七殺劍並不聽話,使得巽逸不得不用上所有的神識來催動,這讓他很快便有了疲憊之意,可在神色上卻依舊不露分毫。


    望著將石人輕鬆逼退的巽逸,許晨瞳孔一縮,心中暗暗慶幸自己當時沒有貿然出手,若是換成自己,就算是借助蠻荒的大量土氣,也無法做到這種程度。


    李琦的麵色也出現駭然,不過更多的是看向巽逸的七殺劍,目中更是有貪婪之色閃過。


    林澄望著那七殺劍,眼中精芒閃爍,可他的神色間,卻沒有與眾人一樣出現驚駭或是錯愕,反而罕見的皺了皺眉。


    “此戰再拖下去,難免會被那許晨發現發現端疑,速戰速決。”


    將湧上的一口鮮血咽下,巽逸體內靈氣不停運轉使得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沒有變化。一拍胸口,全身銀光大放間,巽逸一步踏出,右手抬起虛空一抓的同時,神識更是一催,便有一把七殺劍在瞬息間出現在了手中。


    因為那許晨與李琦出自問天宗,巽逸並沒有施展風遁,可盡管如此,光是憑借著達到銀身的法相喻體,巽逸還是在刹那間便出現在了石人之前。


    高高躍起,巽逸手中那七殺劍發出刺目血芒,煞氣滔天間,巽逸的法相喻體運轉到極致,體內的靈氣傾巢而出集於右手,猛的一劍斬下。


    血芒一閃,轟鳴聲緊隨其後,便見那石人從上方逐漸開裂,被一分兩段,變回了數塊碎石。


    正當巽逸轉身想要借勢衝向其餘三尊的瞬間,轟轟轟的三聲巨響,在巽逸有些驚訝的目光下,其他的三尊石人竟也分分四分五裂,變回了碎石。


    隨著石人的碎裂,那第一座主殿的禁製也赫然消失,露出了其後的主殿大門。


    心中雖有些驚愕,但巽逸卻神色不露,揮手將七殺劍召回。盡管那四把七殺劍有些不願,可在巽逸神識的不斷催動下,還是迅速飛回,被巽逸收入了儲物袋中。


    “楊道友果然厲害,竟能看穿這主導禁製的石人,再加以擊破。想必楊道友在玄澤大陸的天驕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吧。”許晨上前,抱拳恭維,他的話語雖與之前差不多,但如今的客氣卻是發自真心的。


    能輕易的同時擊退假丹期石人的圍攻,又能看破推衍出這禁製的核心,再加上自始至終那平靜的神色,這等戰力不菲又在禁製上造詣不淺之人,讓許晨心中的猜疑煙消雲散。


    “楊某方才隻是運氣好而已,而且在玄澤大陸楊某也不是最強的。”強忍著想吐的欲望,巽逸讓自己努力保護常態,笑著回應。


    “誒,楊道友莫要自謙了,像楊道友這等天驕之輩,就算放在我問天宗也是數一數二的,如楊道友有空,一定要賞臉來我問天宗坐坐,介時許某一定親自相迎。”


    弱者的實話會遭人懷疑,而強者的實話便是謙遜。顯然許晨將巽逸的話語當成了自謙之詞。


    “有機會楊某一定會去的。”


    巽逸的確會去問天宗,但不是現在。介時的他不是去做客,而是去複仇。


    “哈哈,那許某就恭迎楊道友的大駕光臨了...”


    強烈的疲憊感不斷湧上,正當巽逸無法維持麵色有些站不穩之時,忽然感到有一股柔和的力從他的身後傳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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