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巽逸光是要維持神色與血氣便已是傾盡全力,並沒有餘力注意他處。這突兀出現的力使得他心中一驚,但在察覺到這力的來源後,便任由其進入體內。


    那股力很是柔和,在巽逸的體內一轉,就使得巽逸原本不穩的血氣逐漸平息,其內更是含有不少靈氣,使得巽逸的疲憊稍稍緩解。


    “楊風兄,你還是如此厲害...”


    右臂傳出一陣柔軟之感,便有一股恬靜的幽香撲鼻而來,上官姚竟一把抱住了巽逸的手臂,一隻玉手輕輕的扶在了巽逸身後。


    上官姚善察情緒的變化,很快變發現了巽逸的情況。盡管知道上官姚是為了給自己輸送靈氣,可她的舉動還是讓巽逸嚇得不輕。在巽逸的印象中,上官姚樣貌雖美,但除了白素媚外,對待所有人皆極為冰冷,而且睚眥必報。


    可上官姚現在的樣子卻與那管靜很是相似,如同喜歡巽逸的女子一般。不知是否是錯覺,巽逸總覺得此刻的上官姚也有些俏臉微紅。


    “原來上官道友是楊道友的女人啊,許某之前多有得罪,還請楊道友和上官道友莫要在意。”


    許晨自然也誤會了上官姚的舉動,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許晨的妻子相貌一般,但善於煉藥,這許晨娶了她便是為了她的丹藥。眼下,許晨已快要凝結靈丹,他妻子的丹藥已對他無用,才讓他起了納上官姚為妾的念頭。


    “既然此事隻是許道友的玩笑之詞,楊某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巽逸淡淡一笑,便打算將手從上官姚的懷中抽出,可卻發現這上官姚依舊緊緊的抱著自己的手臂,向著自己微不可查的使了一個眼色。


    這女人葫蘆裏又賣的是什麽藥?該不會又要借機報複我吧。


    巽逸自然不會天真的認為上官姚真的看上了自己,既然她想演戲,那巽逸便隻能陪她演一把。


    “咳...姚兒,都說了幾次了,按照輩分來講,你是我師姐,這種舉動隻能在私下裏做。”


    “楊風兄,姚兒就是忍不住呀,姚兒知錯了。”


    說罷,上官姚這才麵色有些紅潤的放開了巽逸的手臂,那嬌滴滴的樣子,再配合她那傾城的容貌,顯得格外養眼。


    雖說在上官姚靈氣的注入下,巽逸以有所恢複,可方才的那場鬧劇,還是讓他出現了想吐的感覺。


    “楊道友,我等還是快快進入這主殿吧。”李琦抱拳開口,盡管他的態度沒有許晨那麽客氣,但也比之前好上了不少。


    聞言,巽逸點了點頭,便邁步走入了主殿。


    於眾人最後林澄目光閃爍,望了望巽逸,雙唇翕動間顯得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輕歎一聲,跟著眾人一同進入。


    在用神識小心的掃過每一個角落確定沒有什麽陷阱之後,眾人將目光望向殿內。


    那主殿內很大,四周的牆壁皆以一種不知名的白玉砌成,放出大量的靈氣。白牆之下,排列著不少玉架,其上陳列這個個大小不一的瓶罐。那玉架前,更是有著數個大小相同的供桌。那些供桌上,皆擺放著一個神龕。那神龕內銀光閃動,一獸型虛影若隱若現。


    與這主殿的中心處,有一銀光閃閃的符文,緩緩懸浮與空中。這符文筆若宸奎,行雲流水一氣嗬成,頗具大家風範,即使不怎麽懂的巽逸也能看出寫出這符文落筆之美。若是放在凡間賞玩,也會引起眾人的瘋搶。


    這符文寫下的字,是“奎”。


    “楊道友,我等先行搜索了。”說話的瞬間,許晨未等巽逸回答,便向著那白牆下的玉架飛去。


    巽逸也緊隨那許晨之後,偏殿中的東西他可以不在意,可這主殿中的,他就不能如此大方了......


    “這個也是空的,可惡。”啪的一聲,李琦將手中的玉瓶一摔,有些氣急敗壞的開口。


    “看來這第一個主殿已被之前參加蠻荒大比的人搜刮感覺了。”輕歎一聲,巽逸將手中的玉瓶放回,臉色也有了失落。


    幾人在這主殿中搜索了近一個時辰,可卻一無所獲。沒辦法,眾人隻能收走了一些玉架作為補償。


    “此地應該不會有什麽收獲了,我等還是去下一個主殿看看吧。”許晨心中也有些不快,開口說道。


    “等一等,不是還有這符文嘛,我看這符文不凡,一定藏了什麽。”


    似乎是不死心,那李琦將目光轉向那主殿中心的銀色符文,身形一動,便向著那符文極速靠近。


    “李道友,快停下。”見到李琦的行動,上官姚那冰冷似冰的臉龐突然首次大變,失聲開口。


    可李琦根本沒有理睬上官姚的話語,依舊向著那符文飛去。


    “這符文和上官姚的命劫有關。”


    巽逸立刻反應了過來,一個模糊,便向著那李琦追去。


    若是巽逸施展了融風訣或許還能追上,可在李琦與許晨這兩個問天宗的弟子麵前,他還是猶豫了。正是這一猶豫,使得巽逸慢了一步,在上官姚變換的麵色中,那李琦的手觸碰到了這銀色的符文。


    轟響聲傳出,這主殿瞬間出現一聲巨響,其內風靈氣劇烈竄動,緊接著整個大殿開始不斷顫抖,一股空間的波動傳出,將眾人的身體牢牢纏住,無法動彈。


    “這是...傳送之力!”這空間的波動巽逸並不陌生,在至陽帝君的洞府中他就經曆過一次。


    身體無法動彈,巽逸用盡全力將目光看向上官姚。此刻的上官姚已有些失色,目中更是有恐懼流出。


    “一定...要遵守約定......”


    在巽逸失去意識之前,耳邊傳來了上官姚的顫抖的聲音......


    一座宮殿內,有一人躺在地上,此人一動不動,猶如一具死了很久的屍骸,他的身上還殘留著不少的空間之力。


    嗡的一聲,此人的儲物袋忽然開始閃爍,更是有陣陣神識波動傳出,蕩漾而開。一個時辰後,在那神識波動下,那如同屍骸之人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這裏是...我昏迷了多久...”


    身體無法移動,更無法說話,顯然是因為強行傳送的關係。意識從昏迷中醒來,體內的虛弱使得那與石人戰鬥的疲憊之意迅速湧上,巽逸放出神識探查起四周。


    “看來我是被傳送到了這裏...”大殿一片靜謐,此地似乎隻有巽逸一人。


    儲物袋中的神識波動不斷散出,巽逸用神識一探,很快便鎖定了其來源。可這儲物袋中這神識波動的來源,卻讓巽逸如坐針氈,心中大急了起來。


    “師娘的玉鐲!這是我在師娘玉鐲上施展的尋魂術...我應該離師娘的遊魂很近了!”


    掙紮著強行催動起體內的靈氣,可因為強行傳送的副作用,巽逸的身體依舊無法動彈分毫,就連他的眼皮也如灌了鉛般沉重,無法睜開。


    身體本就疲鈍,再被這麽蠻橫一催,使得巽逸急火攻心,再次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是數日之後,巽逸身體的疲憊感也已經減輕了不少,身體依舊無法動彈,費勁全力艱難的睜開了眼睛,眼珠左右掃動向著四周看去。


    白玉的四壁,不少的供桌,這宮殿的結構與那七宿宮的第一主殿相差無幾。


    目光一側,便看到這大殿的中心處,也有一個銀光閃爍的符文漂浮與空中,這符文所寫下的字是“昴”。


    “看來我應該是被傳送到了七宿宮的其他主殿中去了...那奎殿是第一殿...不知這昂殿是第幾殿。”


    從昏迷中醒來的巽逸已經冷靜了不少,急也是沒用的,不如靜心恢複,這樣或許還能快些。


    “從尋魂術的波動並沒有減弱,師娘的遊魂應該就在前方的幾個大殿中,而且應該無法離開那大殿...讓我擔心的是上官姚,此處應該就是她的命劫之地,得想辦法盡快找到此女......”


    在進入七宿宮後,一向冰冷的上官姚情緒卻是幾次三番的出現了波動,在最後的傳送時,更是仿佛換了一個人。就算上官姚不說,巽逸也能看的猜出。此女的性情讓巽逸有些不喜,雖然不知是怎樣的命劫,但既然答應了要保護她,巽逸還是會竭盡全力的。


    “不過我是如此,其他人也應該是如此...若是我能修習忘識術就好了,這樣算上一卦便能窺得些許了。”喃喃間,巽逸將情緒撫平,盡快調息著。


    “...能被放在這大殿中供著...這硬鞭應該是一件不錯的法器。”


    沒有任何力氣,又無法動彈,讓巽逸有些聊賴,研究起大殿中的東西。


    他所在的昂殿與那奎殿一樣,四周擺放著不少玉瓶,但這些玉瓶皆有被動過的痕跡,顯然其內的東西,已被人收走了。目光掃視一圈,一件東西吸引了巽逸的目光。


    這大殿中也有不少的供台,其上除了神龕外也是空無一物,唯獨一張供台例外。


    這張供台比起其他的供台要大上一些,其上除了一白玉神龕外,還有一把硬鞭。


    那是一把銀黑相間的硬鞭,鞭把如劍柄,鞭身三尺,長八尺,後粗前銳,頭呈錐形,遠遠望去如同虎尾。次鞭有九節,倒刺鏈抓每節皆是不同。


    這等法器任由誰來,都能察覺出其不凡,可不知為何,卻沒有人將其取走。


    又過了數日,巽逸的手也漸漸從麻木中恢複,有些笨拙的一拍儲物袋,從其內取出些許丹藥,塞了好幾次才將丹藥送入口中。


    丹藥一入口,便化作潺潺細流,向著巽逸體內的各處筋脈流去,一股暖流從巽逸的體內湧出,使得他體內的麻木與疲憊稍稍好轉。丹藥的入口讓巽逸的身體終於能夠勉強活動,盤腿坐起,巽逸再次拿出些許丹藥送入口中。


    數日後,巽逸口中吐出一口濁氣,從靜坐中站起,在數日的調息下,巽逸已經完全恢複。


    正打算順著尋魂術探尋,巽逸卻在猶豫間,走向那呈放硬鞭的供台。


    “試試...應該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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