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落地,便見巽逸周身的重水四散崩潰。那山之虛影也變得黯淡無光,飛回了畫卷之中。


    “這些禁製少說也有靈丹初期的實力,特別是最後那幻化而出的長劍,應該達到了靈丹中期。”


    握鞭的手依然麻木,巽逸心有餘悸的望著身後的那些禁製。在巽逸踏入這老翁身旁後,那些禁製便不再追趕,憑空消散。


    出乎巽逸意料的是,他本以為這老翁會再次逃遁,可這一次這老翁卻並沒有離開。


    “晚輩楊風,雲春派弟子,鬥膽打擾前輩清修。不知前輩名諱,為何會出現在我雲春派的白霧大陣?”


    這老翁能在白霧大陣中自由穿梭,修為必然不凡。將兵甲鞭與七殺劍收回,巽逸望向眼前的背對自己老翁,恭敬的抱拳開口。


    可麵對巽逸的開口,老翁卻是置若罔聞,仿佛聾了般。若不是他一直喝著那酒葫蘆中的酒,巽逸一定會以為這老翁是什麽禁製所化。


    那酒的酒香極為醇厚濃鬱,在老翁飲酒的同時,瞬間散溢而出。光是一聞,便讓巽逸神色一震,早已辟穀的他,竟出現了饑餓的感覺。巽逸也算是懂酒之人,可如此酒香卻是他從未聞到過的。


    “前輩若是不回答晚輩,那晚輩便得罪了。”


    將注意從那酒上移開,巽逸見這老翁沒有開口的意思,告罪一聲,放出神識向著老翁掃去。可神識一掃之下,卻讓巽逸心中一驚。


    這老翁在巽逸的神識內如同凡人,竟察覺不到一絲靈氣的波動。修為高深的老怪往往有著隱逸收斂修為的秘法,這並不是讓巽逸驚訝的地方。


    隨著巽逸神識的散出,周圍的那些禁製也暴露在了他的神識之中。匆匆一掃,巽逸竟發相這老翁所在之處,並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相反他橫臥的區域之中,正是白霧大陣禁製的密集之處,此處有數十個禁製相互疊加,若是觸發就連元嬰期修士應付起來也極為困難。


    可這些禁製卻沒有一個被觸發,仿佛是被這老翁用身體生生壓住,無法展現。


    “這要達到什麽修為在能夠做到這樣啊,難不成這老頭是什麽不諳世事的通靈期老怪。這種老怪性格大多怪異,絕不能有任何不敬。”心髒噗噗的狂跳,巽逸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那個前輩啊,晚輩之前多有冒犯,此事是晚輩的不對,晚輩在此向前輩賠個不是了。”


    巽逸不由得拿出了自己對付枯古道人的那一套,畢竟這等修為的老怪,想要滅殺自己根本不需要用一根手指。


    “那個前輩啊,晚輩之前沒有任何惡意的。”


    “前輩啊,晚輩看您在這裏一個人,莫非是有什麽難處?”


    可無聊巽逸如何開口,這老翁卻始終沒有回應,就連頭也沒有回過,隻是喝著酒。他那葫蘆中的陣陣酒香,傳入巽逸鼻中,也使得巽逸腹中的饑餓感愈發的明顯。


    “這酒葫蘆中的酒定然不凡,不知是個什麽滋味。”咽了咽口水,感受著腹中的饑餓,巽逸的目光直勾勾的望著那老翁手中的酒葫蘆。


    疼痛或許能忍,可饑餓就不是光靠意誌能控製的了。盡管巽逸在精神上努力的壓製著,可他的身體卻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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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麽強的意誌。


    咕咕咕......


    在酒香的誘惑下,巽逸的肚子還是不爭氣的發出了叫聲。


    “前輩,我不是故意的。”老臉一紅,巽逸急忙解釋。


    “你,要不要來一口?”可就在這時,這老者卻忽然開口。


    “那個...晚輩還是算了吧。”


    “沒事,一口靈酒而已。”


    老者的聲音不響,也沒有修為的波動,如同一階凡人般。


    “既然前輩這麽說了,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巽逸本想拒絕,可腹中傳來的饑餓感卻讓他難以忍受,抱拳一拜,巽逸小心的走到了那老翁身前。


    眼前的老者鶴發童顏,兩條細長的白眉垂下,乍看之下,與凡間尋常的老者沒有什麽不同,身子依舊橫臥,將那酒葫蘆遞向巽逸。


    “那晚輩就冒犯了。”接過那老者遞來的葫蘆,巽逸一拍儲物袋,從中取出一白玉酒杯。


    這白玉酒杯是巽逸在那七宿宮中順來的。硬要說的話,巽逸還是喜歡直接用酒壇或是葫蘆飲酒,不過在老翁麵前他還是不敢如此放肆。


    “這酒杯應該是那蠻荒之物吧。”瞥了一眼巽逸手中是酒杯,老翁雙眉一挑,含笑開口。


    “嗯,是的,前輩竟然看出來了。”老翁的話讓巽逸瞳孔一縮。這酒杯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可這老翁竟一眼便看出了此物的由來。


    見這老翁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巽逸拿起老翁的酒葫蘆,往那白玉酒杯中斟上了小半杯酒。


    那酒液一入杯,便有沁人的酒香彌漫而開。這酒如雪般潔白,輕輕晃動之下使得那酒杯出現了些許凍結,在白玉酒杯的襯托之下顯得格外悅目。


    這濃厚的香氣,也讓巽逸的饑餓達到了極限。手中傳來冰涼的觸感,巽逸迫不及待的拿起酒杯,神識微微一掃,便將這酒液送入了口中。


    他倒不怕這老翁在酒中做什麽手腳,畢竟這老翁的修為遠高於自己,若是要加害與己,沒有必要這麽麻煩。


    酒液順著喉,滑入了腹中。在腹中饑餓感消散的同時,有一股寒意從這酒液中湧出,在遊走間,充斥了巽逸的身體。這寒意並沒有傷害巽逸,反而順著他的經脈湧入了體內的重水靈湖之中。


    寒氣的湧入,使得巽逸心中一動,急忙運轉起玄水經,吸納起這寒氣。體內的靈湖散發出冷冽的寒芒,在寒氣的吸納之下,巽逸的靈湖中的重水,竟有一半轉化為了玄水。不光是如此,隨著體內玄水的積攢,巽逸的修為也開始攀升了起來。


    砰的一聲悶響從巽逸的體內傳出,他的修為竟突破了瓶頸,達到了築基後期。


    修為意外的提升,使得巽逸又驚又喜。要知道,他僅僅隻是喝下了這小半杯的酒,就將靈湖中的一半重水化為了玄水。這若是靠著吸納天地間寒氣,凝出這些玄水,至少需要數十年的苦修。


    感受著唇齒間反上的回甘,巽逸的臉上露出了享受之色。


    “早知道這酒這麽好,剛剛就多倒一點了。”望著一旁的酒葫蘆,巽逸眼中出現了些許貪婪之色。不過,他還是舔了舔嘴唇,將這想法壓下。


    “多謝前輩的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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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靈酒真乃好酒,與之相比,晚輩之前喝過的酒,完全就是班門弄斧。”心中雖有不舍,巽逸還是將這酒葫蘆還給了老翁。


    “不錯,竟能抵擋住這酒的誘惑。”那老翁始終注視著巽逸,見巽逸將酒還回,老者的目中閃過些許讚賞之色。“既然你喝了老夫的酒,那麽也得請老夫嚐嚐你的酒啊。”


    “前輩,晚輩的酒比起前輩方才的佳釀來說完全不值一提。”


    巽逸的儲物袋中的確有許多靈酒,不過,根本比不上這老翁方才給的。


    “無妨,你盡管拿出便是。”老翁一笑,擺了擺手。


    “那麽晚輩便獻醜了。”抱拳一禮,巽逸一拍儲物袋,從中取出一壇雲南酒,拍下封泥遞到了那老翁身前。


    見此,老翁緩緩坐起接過了酒壇,也不做作,直接放在嘴邊喝了一口。


    “這雲南酒老夫也有許多日子沒有嚐到了。不錯,還是這個味道,一點都沒有變。”將酒壇方下,老翁神色間有些許追憶之色閃過。


    “前輩既然喜歡,晚輩這裏還有很多,前輩盡管拿去便是。”聽到老翁的話,巽逸心中一動,急忙一拍儲物袋,再次取出了十餘壇雲南酒。


    見巽逸將酒送出,老翁也微微一笑,沒有推脫抬手將這十餘壇酒收走。


    “你是想知道老夫是何人?”


    “晚輩鬥膽。”


    “老夫便是雲春派的初代掌門。”老翁的體表沒有靈氣散出,可卻有一種道不明的氣勢於其體內傳出。


    “弟子楊風,拜見老祖。”聞言,巽逸目光閃爍,鞠身一禮。


    “看你的樣子,你似乎並不驚訝啊。應該是已經猜到了些許吧。”


    “回老祖,晚輩的確猜到了一些。”對於老翁,巽逸沒有隱瞞。雖還有些許不明之處,但巽逸還是或多或少的猜出了老翁的身份。


    “老夫自從那場靈魔大戰後,便看破了一切,不諳世事,於此隱居潛修。想來也有些對不起你們這些弟子。看你的功法,有伏山印的影子,應該是枯古那小子的弟子吧。”


    “弟子正是枯古長老刑法堂門下的弟子。”盡管麵色平靜,但老翁的話,卻讓巽逸心中一動。


    在丹碎之後,他體內的土靈氣便從體內消散。雖說有假丹法,但巽逸還未找到能夠封存與體內的土靈物。如今的巽逸主修功法是玄水經,吸噬重水也讓巽逸體內充斥了濃厚的水靈氣。可這老翁卻一眼便看出了巽逸曾經修過的功法。


    “老夫記得當時他還隻是一個外門的黃毛小子,沒想到這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成為一宗之擎的長老了。”輕歎一聲,老翁眼中的追憶之色更甚。


    “老夫看你體內五行體內五行缺二,想必是經曆了兩次炸丹吧。況且你體內的煞氣也異常龐大,雖說你將這煞氣全部匯集到了一處,可這也不是長久之策。”作為雲春派的老祖,提點自己門下的弟子也很正常。


    “這一點弟子也很困擾,不知老祖可有辦法。”巽逸無奈的笑了笑,他也知道眼下自己體內的隱患,可無力去化解。


    “此事不難。”


    老翁淡淡一笑,忽的向著巽逸的眉心一指點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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