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藍閃爍的警燈照亮街道,附近居民看到外麵警察反而如臨大敵,不讓家人隨意出去,唯有目睹了全過程的人被叫出問話。


    看著塌陷的二樓,破破爛爛的全景窗,披著毛毯的幾個近鄰朝做筆錄的警察興奮的描繪剛才看到的畫麵。


    “......噢,天哪,你們沒有看到當時的畫麵......喔我忘記了,你們經常最後一個趕到。”


    “警官......肯定是恐怖組織......他們手裏有槍。”


    “這是米國,你剛移民的嗎?誰家沒有槍?”


    “......警官,這棟住的是哈裏斯,聽說他是芝加哥的教授......匪徒怎麽盯上他了,我趴在窗後看到了,好幾個......咦,怎麽那些匪徒被抬出來。”


    汪汪!汪汪汪!


    庭院狗舍,拉布拉多崩著鐵鏈看著一幫陌生人進出院裏院外朝他們狂吠,不時抬出的擔架,遮蓋的白布滲出斑斑血跡,傳出血腥味,附近路過的警察掏出手帕捂住口鼻,將臉撇去一邊。


    也有穿著便裝的身影走來,揭開白布,看了眼裏麵血肉模糊的屍體,揮手讓醫務人員抬走。


    “李?”


    白人男子三十多歲,亦如西方人種,多絡腮胡,不過剔的幹淨,整個人看去有幾分儒雅,他喚去的方向,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正與幾個目擊者交談,聽到喚他的話語,俊朗的亞洲麵孔勾起迷人的微笑,頗有風度的朝目擊者點頭告罪離開。


    叫李的青年,走到白人警察身旁。


    “什麽事探長?”


    “一起進去看看。”


    進出的門廳,兩人一前一後進去,整個餐廳被上一層的水泥頂砸的扁平,幾個警察戴著手套小心翼翼的收集證物。


    拍照的閃光燈裏,走上二樓客廳的兩人,看著滿牆的拳印,還有破開窟窿的牆壁,門外輕鬆的表情,漸漸凝固,伸手抹去牆上深陷的拳印,與他手比較了一下,隻感頭皮發麻。


    “比我的還大......”


    “這些襲擊者,難以想象他們遭受什麽樣的攻擊。”一旁的李麵色凝重,視線掃過周圍,從了解的事態來看,這幫匪徒衝進哈裏斯教授的家,應該是遭遇到了第三方的襲擊。


    “哈裏斯教授是穿著睡衣,說明他並未睡覺,客廳還亮著燈,還有下麵餐廳破壞的儀器,說明有人拜訪過教授,這個時候匪徒的襲擊也跟著來了。”


    看著周圍拳印和血跡的探長偏過頭來,露出讚許的目光。


    “說的沒錯,你進步很快。”


    叫李的青年,隻是笑笑沒有回應,隨意走去四周,目光落去清理現場的警察手中塑料袋,看到裏麵的硬盤,還有其他繪製精密設計圖案的稿件,不露聲色的轉去其他方向。


    “探長,想要找這個人應該並不難,排查周圍攝像頭外,還可以.......”


    青年目光看著地上一張寫滿英語詞匯的紙上,“還可以去芝加哥大學查一查,有沒有外來者,看樣子還是不能說話外國人。”


    “不了。”


    那探長從非人破壞的四周收回視線,掏出手帕擦了擦臉上汗漬,擠出笑容。


    “這件事,已經超出我們的範圍,或許有其他部門會來接手,我們從旁協助就行了。”


    說著,捶了捶青年肩頭,錯開走去樓下,臉上笑容收斂下去,嚅著嘴唇暗罵。


    ‘查下去?該死,我才給女兒過完十歲的生日,還不想那麽短命,這種破壞力,人能做到?不如回家洗個澡,摟著妻子好好睡上一覺,享受生活。’


    下樓走出房門,站在簷下點上一支煙抽了口,看著路邊閃爍的警燈,吐出嫋繞的煙氣。


    ‘但願那家夥,不要再惹是生非,當然.......雖然這不可能。’


    望去的夜色裏,城市的另一個方向,飛縱的身影踩著牆頭狂奔,片刻,降去附近幽暗的巷子,驚醒瞌睡的流浪漢,剛一抬頭,就被伸來的大手按回去。


    王如虎忍著皮上無數創口帶來的撕裂疼痛,快步走出巷口,看了眼對麵大街閃爍霓虹燈光的俱樂部外排起的長龍,周圍花枝招展的女孩等著入場,也有西裝革履的帥哥與她們閑聊。


    有人看到走出巷口裸露上身的高大身形,吹出一聲口哨。


    “嗨,夥計,你可真夠酷的。”


    “他身材真棒!”


    聚攏的女孩們也紛紛發出喊叫,然而,走去路燈光芒範圍,走過的身形,滿是鮮血,還有密密麻麻的彈孔,一片說笑的聲音瞬間安靜,目瞪口呆的目送著對方迅速遠去。


    遠去背後的安靜,王如虎腳步飛快穿梭過一條條街道,靠近唐人街時,身上的鮮血已經止住,撿著人少的巷子過去,附近朦朧的燈光,還有站街的流鶯衣著各異,露著性感不時勾動手指引誘他去玩耍。


    王如虎哪裏心情理會,何況這方麵失憶以來,也得虧他心性堅定,才從未有過。


    回到租住的那片樓下,樓裏的人已經睡下,王如虎回到三樓租住的房間,推開門進去,哈羅德穿著一身睡袍,盤坐在他床上,精致的敷著麵膜。


    “這麽晚才回來,你......”


    陡然看到滿身是血的王如虎進來,一頭撲去床上,哈羅德嚇得麵膜都掉去地上,跳起來先去把門關上,轉過身抵著門板,睜大眼睛。


    “你被加特林打了?!”


    “加特林?那個我可能抵不住.......”王如虎摸去床頭,還有剩下的半罐啤酒淋去身上,感受著疼痛,靠去床頭的牆壁,閉上眼睛,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我去哈裏斯教授,治療失憶......突然來了一夥身份不明的人殺了他,像是要取他什麽資料?我跟他們打了起來,應該還有漏網逃走的.......這是臨走時,從那部儀器裏找到的。”


    那邊,哈羅德沒看王如虎手裏的撕下來的半截打印紙,眼神有些疑惑,“哈裏斯?我沒跟你說過哈裏斯啊。”


    頓時一拍腦門,手叉去腰,不爭氣的來回走動。


    “我說的是哈勒斯harles,不是哈裏斯harris,我的神.......人都搞錯了,哈勒斯是芝加哥洛約拉大學的高級教授!”


    “.......”


    無語的和攤手走動的哈羅德對視一眼,王如虎將目光偏開,“好吧.......是我聽錯了。”


    “對了,那張銀行卡呢?你這樣打來打去,放在你身上不安全。”


    哈羅德想起這事,急忙過去摸去王如虎褲兜,摸到兩個重疊的硬物,掏出時,一枚拇指大小的芯片落去被子上,王如虎皺起眉頭,伸手拿起,一旁的哈羅德眼神呆滯,雙唇上下微微抖動。


    他手裏,銀行卡正中是圓圓的孔洞,抖動的雙唇,喃喃擠出聲音。


    “完了......我破產了......破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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