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大:緋聞,絕對的緋聞!老婆你聽我解釋,我跟這個江子木,在做這檔節目之前,壓根就不認識啊!


    胡太太:文文呀,今天下班回來的時候,在小區水果超市順手捎隻榴蓮吧。


    江子木:哼,別問,問就是老子故意。


    不給你胡pd搞點兒事情添點兒堵,我是真的對不起自己那條身不由己的“廢腿”。


    “我說大哥,您老倒是往裏頭走啊!”


    “你這樣磨磨蹭蹭進一步退三步的,咱得啥時候通關到終點呐?”


    關鍵,咱倆腿綁在一起,你不走,我壓根也走不了呀。


    肖大愛豆被江子木的這句話正好打擊在痛點。


    是我不想進去的嘛?我這個腿,它實在是麻到不聽使喚呐。


    “慌……慌什麽?”


    “我…我這不是……不是夜盲嘛?”


    “這裏頭太黑了,我看不清路,速度自然提不上去。”


    江子木小手一擺,“不然您看這樣成不成——您老閉上眼,把手搭在我胳膊上,我領著您往裏頭走?”


    “可拉倒吧。這病院裏頭的燈時有時無一閃一閃的,萬一你瞧不仔細,再把我一並帶溝裏去。”


    話音剛落,肖大愛豆眉頭跟著一皺,“對了,進門的時候,忘了跟他們要個耳塞子了。”


    “幹嘛?”


    肖立早頭一低,聲音細的像蚊子哼哼。


    “其實呢,這種恐怖屋的套路,我清楚的很。”


    “什麽道具啥的,都不算可怕。主要是這個燈光跟突然響起的bgm,讓人毛骨悚然。”


    江子木白眼一翻:你當我沒嚐試過?人家壓根不給好不好?你也別說啥bgm,一會兒過關我耳朵要是充了血,那妥妥是你驚聲尖叫的鍋,跟人家bgm有半毛錢關係。


    切~


    剛一進去,肖大愛豆還把顧遂心的叮嚀囑托謹記於胸。


    “我是愛豆,我是男愛豆,我是正經男愛豆。”


    “要克製,男女授受不親,不能因為這世界上壓根就不存在的吸血僵屍妖魔鬼怪的,就對江神婆有什麽逾越豆粉界限的過分舉動。”


    “至少,在鏡頭前不能有。”


    “再說,這些小兒科的嚇人路數,我才不可能上當。”


    “什麽恐怖病院,雷聲大雨點兒小。想要讓人血壓升高心跳加速,靠得,還不就是‘冷不丁’三個字?”


    嗯,認識是相當到位的。


    大腦:道理我都懂,但,仍然過不好這一生,呸,這一關!


    病院的入門,一上來,就是一條兩人並肩稍寬、三人同行太擠的陰暗走廊。


    一抬頭,天花板跟牆壁上,要麽是一塊塊斑駁潮濕的黑色汙跡,要麽是隨意的帶著些許嘲弄的血手印跟其他任意形狀的血漬。


    肖大愛豆眯縫著眼,再三告誡自己一定要清醒。


    “嗬……嗬嗬……”


    “完全沒有想象那麽……”


    “就那麽……”


    日常翻車,隨時打臉。


    可能是總控台聽到了肖大愛豆的反向吐糟,覺得不整點兒絕活,自己這襄城第一恐怖網紅的臉麵就有點兒掛不住了。


    所以,突然之間,一聲刺耳的女人尖叫,劃破寧靜的病院上空,刹那踢開了肖大愛豆的自尊墊腳石,把他這個大老爺們的麵子裏子統統掛在了絞刑架上,同時,也瞬間開啟了江子木這二十多年短暫人生的最悲催(劃掉)最耀眼時刻。


    “啊~~~”


    “她……誰在叫?誰在哪兒?出來!我看見你啦!”


    江子木隻覺得胳膊一緊,某人像隻巨大版樹熊,正死死攥著自己的手臂不肯撒手。


    女人尖叫剛消停,嬰兒的啼哭聲又跟著響起。然後,是嘿嘿的低沉的笑,以及常年未曾上過油的鏽住的彈簧門的聲音。


    “媽……媽媽唻……”


    “這…又是毛線?”


    “那……江……那個子木,是不是……是不是有人……盯上咱們了?”


    “有扇門……打開唻!”


    肖大愛豆神經質式的反複晃頭,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前前後後全都探查個遍。無奈幾輪之後,腦子缺氧有點兒嚴重,眼前一黑,頓了不過五秒,再一睜眼,臥槽!


    “呀~~~~喂……前…你看前頭……有個…有個輪椅呀!”


    “啥時候出來的啊?”


    “怎麽無聲無息的,突然出現?”


    “瞬……瞬間移動?異度…異度時空?”


    江子木沒搭理自家隊友的瘋言瘋語,眼珠子一轉,心說自己上回來的時候,這病院裏頭的製式,可不是這樣嬸的啊?


    怎麽滴?這才一年不到,就內部升級了?超越自我,全新起航?恐怖加倍,超乎想象?


    胡文:嘖嘖,怎麽說呢。為了照顧到嘉賓的情緒(翻譯:為了實實在在的嚇死你們),我們欄目組可謂是煞費苦心。當初在遊戲環節設置的時候,我們幕後派出了多位專家,跟病院負責方進行了數輪友好的、坦誠的、極富成效的頭腦風暴(翻譯:早就安排專業人士對病院環節設置做了翻天覆地調整咯)。


    主要還是對各組嘉賓的心理預期跟審美偏好沒能有個精準的把握,所以,就想著,啥樣的鬼都準備一點兒,啥樣的新道具都增添一點,力圖,在保持病院主題清晰的基礎上,給每一位參賽選手非同尋常的獨特體驗(翻譯:這恐怖病院,可是襄城崛起的恐怖闖關遊戲扛把子。這種網紅,我用腳丫子想,也能猜到會有嘉賓來過。不提早進行推倒重建,還怎麽給你們這幫小崽子們surprise?)


    老子可是花了重金,請病院方在今天遊戲前,全封閉一周的。精力下了,銀子花了,今兒要是不在這個關卡讓你們這幫子娛樂紅人們吃吃癟,老子的一世英名,可不全都付諸流水了?


    江子木腦筋一動,自然不可能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胡文這個老狐狸!衝著你罵上一整年的髒話都算便宜了!


    原本還計劃著,憑借當初闖關的記憶,第一時間找到正確的通路,順便在群魔起舞之前,給肖大愛豆來個“高能提示”,盡量保全宇宙愛豆的底褲,不讓全棗子林欣賞到宇宙第一阿爾法的終極隕落。


    現在看來,計劃果然趕不上變化。嗬嗬,某棗的“傻瓜美”+“膽小鬼美”,怕是妥妥會在今天來一個開天辟地的大爆發了。


    “棗兒啊,”江子木吞了口口水,沒被綁住的那條腿已然使上了勁,單腳扒地,心裏提前對自家隊友可能出現的過激反應做出了預期。


    “輪椅上頭呢,有個人。”


    “人……”肖大愛豆聲音發顫,語調開始拐彎,“你怎麽確定,他一定是人?”


    江子木腦袋朝前一探,打量打量輪椅上的輪廓,仔細一想,覺得自家隊友的話hin有道理。


    “也是,極有可能不是人……”


    “哇~~~”


    江子木一句話還沒說完,感覺自己被某人一抬,jiojio幾乎懸空離地。


    “呀呀~快把我放下!”


    “他不一定是人,也有可能是塑料模特啊喂!”


    額……


    肖大愛豆遲疑了半分鍾,慢悠悠的又往後退了兩步。


    大意了,嗬嗬,大意了。


    可不是,剛才老子一進門的時候說過啥來著——這世界上,壓根就不存在……


    “吼吼吼~~~吼吼吼~~~”


    江子木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下一秒已經被肖大愛豆直接提起來,像拎鳥籠子一樣跟著自家愛豆跑出去了五十米遠。


    “鬼呀!!!”


    “媽媽呀!!!這世上真的有鬼呀!!!”


    “肖——立——早!你別嚎啦!也別跑啦!能不能先把我放下!”


    江子木的呼喊,不作數的。


    絕望的一扭臉,正好看到原本坐在輪椅上的工作人員哐哐哐的衝自己揮舞著道具大砍刀。再一偏頭,唯一跟過來的攝像小哥扛著機器,一邊憋笑一邊跟著跑。


    噯,方才,得虧選了這位年輕力壯的,要是換昨天那位頭發半白的跟拍導演,指不定就追丟了。


    “我說肖立早!冷靜!你冷靜一點!”


    喂,嫩清醒一點啊,僵屍也競走了十年啦!


    “鬼!”


    “我剛瞧真切了!那閃著綠光的眼睛,還有獠牙,還有突然彈出來半米的舌頭……”


    江子木:這都啥造型啊?白無常跟吸血鬼的混血?


    “不是,你先放下我。”


    肖大愛豆一溜加速跑,愣是在十五秒之內,把剛才花費七八分鍾才走過的路又走了回去。


    等重新靠近入口,瞧著外麵透過來的正常的、懶散的一點微光,肖大愛豆被混血鬼嚇到光速飛出銀河係的理智,終於回歸了多半。


    “呼哧,呼哧……天~我說,這一關,就不是正常人玩的好不好?”


    江子木的jiojio終於結結實實的踩在了恐怖病院的土地上。


    嗬嗬,親,就您老剛剛展示的瞬發力跟速度,還有隨隨便便一抬手,就把老娘舉起來的怪力,您老壓根也不是啥正常人呐?


    “不是,棗子啊,你認真聽我講蛤。”


    “這個病院,就是一個主題遊戲館!”


    “裏頭的妖魔鬼怪,要麽是假人,要麽是工作人員假扮。就根本沒有啥鬼好不啦?”


    肖大愛豆:嗬嗬,你個搞玄學搞得風生水起的神婆,擱這兒跟我逼逼叨什麽無神論呢?


    招笑,就老招笑了。


    “咳咳,呀你不要走神,我可盯著你呢。”


    “我說的是,在這個恐怖病院裏頭,也就是你跟我,接下來將會遇見的那些,全都不是真的鬼好嘛?”


    江子木:苦口婆心。


    “再說,我是……我們是誰?雙子組啊!從一開始到現在,順風順水大殺四方的雙子組啊!”


    親,老娘可是妥妥的神婆啊,老娘跟老天爺也是能搭上人脈關係的啊。嫩能不能稍微動腦子想一想,就算真有鬼怪,老娘也是能罩得住你的呀!


    趁著自家隊友沉默的時機,江子木手一緊,攀在某人的胳膊上,生拉硬拽,卻又軟語溫言,把彩彈槍硬塞進人家手裏,最終哄著勸著,再次並肩跟肖大愛豆走了回去。


    輪椅鬼:呦嗬,你倆還敢回來呐?


    江子木: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們……


    “啊~~~~我跟你拚啦!!!”


    “阿彌陀佛,哈利路亞~~~”


    江子木:我並不真的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反正,它就是那麽洶湧的、充滿王霸之氣的來了,讓我毫無招架之力。


    肖大愛豆在這一刻鍾馗附體:舉起老子的紅纓槍,巧克力照我去戰鬥。


    我推,我劈,我砍,我踢……咦?


    我踢…咦?我再踢……


    跟拍小哥:那一刻我害怕極了。


    就看到常威衝上去打來福……肖大愛豆瞧著跟魔怔了似的,要不是還有子木在,我都懷疑某肖才是病院安排的鬼,畢竟,他失心瘋的樣子,演的出神入化的,一秒入戲,好了不起。


    肖大愛豆一上來就非常凶猛,招式也很淩厲。原本占據上風的他,打的輪椅鬼還手無能,節節敗退。


    可是,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肖大愛豆嚐試使出一招天殘腳,卻忘了一條腿跟子木綁在了一起……


    然後……然後我就嚇暈過去(笑背過氣)了。


    江子木躺在冰涼的地麵上,摩擦摩擦,在這髒不拉幾的地麵上摩擦。自己的那條“廢腿”,還跟某人緊密的連在一起。


    “肖——立——早!!!”


    “你斯不斯傻?你斯不斯真的傻?”


    “說好的兩人三足呢?你用綁在一起的那條腿朝前踢,還一句招呼不打搞突襲,你丫究竟幾個意思?”


    某羞愧到想自盡、含恨到要鑽地的大明星:我不是害怕嘛?一緊張我都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哪兒還能察覺到你的腿綁在邊上呢?


    我……我不是也被你拖著,一起摔了四腳朝天嘛?我說什麽了,我也沒責怪你反應慢肢體不協調呀。


    潛台詞:老子知錯,但這事兒,咱倆各打二十大板。


    “雖然……的確是不小心摔了,”肖大愛豆一探手,扶著江子木的後背,一起起了身,“但是,至少我分辨清楚了,剛才輪椅上那哥們,他是真的不經打啊!”


    嗯,說明他是人類,嘻嘻。


    “誒對了,那位輪椅鬼呢?”


    跟拍小哥:估計應該一溜小跑去門診掛號了吧。畢竟剛剛,哎……


    這時候,走廊裏突然響起了廣播,雖然也是突然發聲,但是因為播放內容過分沙雕,一點兒也沒有把現場仍在鏡頭裏喘氣的兩人嚇到。


    “警告,嚴重警告!”


    “雙子組,請保持克製,不要對內場工作人員拳打腳踢!”


    “熱愛和平,反對暴力!如果再犯,直接出局!”


    肖大愛豆嘴一嘟:能怪我嘛?剛剛那完全是身體自衛保命機製帶來的正常應激反應啊!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江子木雙手合十,發自肺腑的對輪椅哥感到抱歉。


    “不會有下次了,我一定對某人嚴加管束,絕對不讓他再出手了!”


    胡老大:嗬嗬,好大的口氣。


    通知總控台,開天花板,放下一個道具。


    五秒之後,江子木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嗓子尖利的嘶吼貫穿了耳膜。


    “啊~~~~”


    “這是神馬?這特喵的又是神馬啊???”


    江子木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再次被某怪力愛豆搬起來,毫無目的的瘋狂速跑。


    風好大,骨頭好痛,眼角的淚,好鹹好鹹。


    ……


    十分鍾之後,因為欠缺了一丟丟運氣而含恨止步海盜船環節的厲豐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你好,哪位?”


    “喂,小豐豐啊?”


    “哦嗬嗬,是我呀,江子木。”


    “啊,你問我為什麽語速這麽慢,話音沒有起伏?”


    因為,貧僧已經木有任何世俗的欲望了。


    江子木猛吸一下鼻子,一隻手攥著巧克力手提箱,一隻握手機,下巴微微一收,就看到自家隊友緊抿的嘴唇跟鋒利的下頜線。


    “你問我在哪兒?在幹嘛?”


    “嗯,我其實……對眼下的情況也充滿困惑。”


    “怎麽說呢,就……就…一會兒像塑料模特一樣被人搬來搬去,一會兒像花生毛豆一樣被人端來端去,一會兒又像人肉靠墊一樣被人甩來甩去的。”


    江·心如止(si)水(hui)·子木。


    厲豐:呦嗬?後頭的關卡,這麽赤雞嘛?


    江子木鼻頭一酸,掃一眼自顧自上演“肖羅拉快跑”的自家愛豆,搖搖頭,看到某人竟然還死命捉著方才從天花板上掉落的那隻沾血的人腦模型,瘋跑了那麽久,愣是忘了撒手。


    完蛋,這最後一關,算是徹徹底底的完蛋了。


    天呐,為神馬我會跟一條進擊的哈士奇搭夥組隊啊?老娘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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