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立早肅然起敬:神婆,不愧是你!


    “不是,你從哪兒搞的這些泰銖啊?”


    “就……機場兌換窗口啊。”


    “可……什麽時候的事兒啊?咱們的大箱子小行李,不是都被製作組統一托運的嘛?”


    “托運之前換的啊。”


    “具體點兒,啥時候?”


    “就一進門,你們一群人等在那裏,我推說要先去洗手間的時候。”


    某隻貓咪腦袋一歪,“雖說咱們每組都有一位專屬跟拍,但是,咱們組的重點可是你啊,攝像大哥不得妥妥跟在您老左右,時刻focus?”


    “再說了,讓人家一大老爺們扛著攝像機跟我一小姑娘往洗手間跑,這可有夠奇怪。”


    所以這個漏洞,還不正好讓老娘鑽了?


    “但是……這說不通啊。”


    肖大愛豆把手往後一背,一步一步踱出去。


    “你怎麽能知道咱們今天要比拚的,會是跟鈔票有關的遊戲呢?”


    江子木眨眨眼,腦袋一仰,“我不知道啊。”


    “但是,出門在外,到哪兒都得用錢不是?”


    現金為王。


    “再說了,我估摸著他胡老大也不會讓咱們安安穩穩的過來度假,終歸要整點兒花頭。雖然不知道確切的細節,但是多留點小錢錢傍身,走到哪兒都有底氣啊。”


    這話剛一說完,小貓咪拍拍胸口,止不住一陣後怕:天知道在機場聽到彭蕊姐“荒島餘生”猜測的時候,老娘有多緊髒,唯恐自己這辛辛苦苦一番籌謀,最終變成了無用功。


    得虧,老胡良心未泯,沒把嘉賓發配到島上當魯濱遜。不然,這一遝子鈔票,怕是還真不比半條士力架更有吸引力。


    肖大愛豆搖搖頭,“親,問題的關鍵是——咱們可是臨到登機的時候,才收到機票,知道目的地的啊。”


    “你能在咱們安檢之前就兌好外幣,好巧不巧的,兌的偏偏就是泰銖,這……你要是沒個合理的解釋,別說場外觀眾了,連我這個隊友,都懷疑是不是胡老大特別偏愛,私下偷偷給你漏題了呐!”


    “這個啊,”江子木下意識又想抬手往香腸嘴上按,餘光冷不丁瞥見某隻棗的淩厲眼刀,訕訕一笑,索性把小爪子收攏胸前,玩起對手指來。


    “這個不是很好推理的嘛。”


    “昨天中午定下的出境遊,今天下午咱們人已經到了。”


    “親,這可是出國啊,需要護照簽證的啊。就算辦加急,哪一家使館大半夜還辦公啊?”


    “所以,想想就知道,製作組選擇的,鐵定是落地簽或者免簽國家。”


    “如果我沒記錯,跟咱們華國互免簽證的國家,有十五個;單方準許華國公民免簽入境的國家,有十八個;單方準許華國公民落地簽的國家,有四十個。”


    肖大愛豆的嘴巴微微張大,手指頭一掰,“十五,十八,再加四十……”


    “那這可有七八十個可能性呢呀。”


    小貓咪一聳肩,“所以我問了工作人員兩個問題來縮小範圍啊。”


    “嗯,是,你是問了。”


    肖大愛豆一叉腰,仰麵朝天,“那大哥先是告訴咱們,目的地氣溫不低。”


    江子木點點頭:孺子可教。


    “所以,要麽是熱帶亞熱帶,要麽是跟咱們季節相反的南半球。”


    “你那第二個問題……得到的回答,就沒什麽價值了吧?”


    “怎麽會?”


    “既然隻有三天,而且去程回程都包含在內,單單考慮收視率,胡老大也不可能讓咱們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然後錄製十多個鍾頭的吃飯打盹上廁所日常吧?”


    機艙這種小型封閉空間,而且又是幾萬英尺的高空,他胡老大再有能耐,能想出啥驚世駭俗吸引眼球的遊戲比拚啊?


    真的,除了恐怖劫機跟空難險情,我是真的想不出什麽高水準高立意的大製作了。


    某隻棗眉頭皺的有點兒緊,“額……所以……”


    江子木搖搖頭:朽木難雕。


    “所以!目的地國跟華國的距離,也需要考慮,至少不可能拉著咱們去澳村或者非洲啊!”


    “按照我的想法,如果飛行時間超出五小時,基本就不太可取了。”


    “喔~~~原來如此!”


    肖大愛豆的嘴肉眼可見的又張大了一圈。


    “這麽算一算,也不可能幫助你排除所有,隻留下泰國一個選擇吧?”


    “還有最後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不能忽視。”


    江子木演技魂突然覺醒,推一推鼻梁上“皇帝的眼鏡”,跟著接道:“一開始,製作組麵對鏡頭,刻意提到襄城國際機場。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不對了。”


    “當時我就估摸著,咱們這一次啊,怕不是要從藍橋機場飛呢。”


    場外粉絲:噯,不管今兒是不是真的有ncf去襄城機場追堵,單說胡老大這個聲東擊西的做法,就是變相溜粉好不好。


    理解並且接受。隻不過今後,怕是連“官宣”都得掂量掂量消息的含金量咯。


    “就本人對兩大機場航班班次的淺顯了解,加上前頭的幾大信息,稍加糅合——熱帶亞熱帶,免簽落地簽,距離不遠,而且藍橋機場在任一工作日仍然有航班的國家……”


    “真相隻有一個!”


    江(戶川)子(柯)木(南)蹭的一聲突然站起來,一隻手捏著票子,一隻手朝前一指,“凶手!啊呸!目的地,就是你——泰國!”


    一場分析下來,別說場外觀眾了,連跟拍大哥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呱唧呱唧。


    肖大愛豆一臉難以置信,大手一對,玩了命的給自家隊友鼓掌。


    響起來,掌聲響起來。我家神婆,aka,人形移動超腦,必須有她應得的排麵!


    江子木小貓眼一眯,衝著鏡頭做個優雅的謝幕pose,嘿嘿一笑,“可惜還是猜錯了一丟丟——畢竟咱們沒去他泰首府,而是半路轉機多飛了一個鍾,到了這個更安靜更養生的小城。”


    肖大愛豆瞬間化身“無條件木吹”,“瑕不掩瑜。準確率差不多百分之九十九了。”


    雙子組交換個眼神,同時微笑。


    “哎,我能理解胡大大的良苦用心。”


    “畢竟,從一開始就半遮半掩,最大程度的保留目的地的神秘性;之後又是搜身又是沒收隨身物品,這一切一切,無非就是要給咱們八個人施加無形的心理壓力,也營造一種壓迫緊張的直播氣氛。”


    嗬嗬,當然了,不可否認的,那貨早就算計好了,從沒打算讓咱們四組嘉賓安享晚年。


    嘉賓越慘痛,老胡越激動;嘉賓越瘋魔,老胡越快落。


    這是什麽不可明說的惡趣味啊。


    “我的想法是非常單純的——不管去哪兒,袋袋裏得有錢,盤盤上要有肉。”


    “他泰的料理,又酸又辣,別提多對我胃口了。”


    “我私下取點兒錢,其實也是想著趁著節目組不注意,偷偷多買點零嘴吃……嘿嘿嘿。”


    胡老大的芒果shakeshake瞬間從黃變成紅色。


    “江子木!你丫要偷吃,也不用非把錢塞鞋裏吧!”


    同組工作人員:我擦!老大氣吐血了,咋整,咋整啊?120是國際通用號碼嘛?


    “老話說的好,啥時候,都不能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尤其是出門在外的時候。”


    江子木沒忍住,還是用手背蹭了蹭自己那肥美的大嘴唇子。


    “我尋思著,這趟出門,身後有隻盯著雞蛋的老狐狸…咳咳咳,不是,是胡老大,老大。”


    “身邊呢,還有個(幹啥啥不行賣蠢第一名,某宇宙豆我看你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長得再帥,對我而言也不頂用,不過,也得虧長了那麽一張臉,幫你圈了那麽一幫子粉,要不是看在你粉絲多,我打不過,我早就……)此處省略內心os上萬字……”


    “就……身邊還有個打蛋器,這麽險惡…不是,這麽有挑戰性的環境下,我的雞蛋,肯定不可能全都塞在錢包裏呀。”


    “所以……”


    某隻小貓咪一低頭,看著自己那一雙踩在鞋麵上的白嫩小腳丫。


    肖大愛豆歎口氣,緊跟著做總結性陳詞。


    “所以,你江子木就取了一部分,把鈔票直接塞在鞋底了?”


    “嗯呐。”


    “過海關怎麽也沒查住你呢?”


    江子木小臉一皺,義正辭嚴,“幹嘛了,我要真的帶多於五千刀出境,鐵定會申報的。”


    “咱是遵紀守法好公民!”


    “那……”某棗暗戳戳的把眼神轉向貓爪裏頭的那一遝晃眼的票子,“現在這些……是多少啊?”


    看著麵值都是一百五十,厚倒是夠厚,可照匯率算一算,貌似也沒太多啊。


    江子木臉頰一側,得意洋洋。


    “這個數。”


    一根手指頭伸了出來。


    “一千……泰銖?”


    兩百塊?


    “no,no,no。”


    “是一千軟妹幣啊。”


    “我¥%……*@”


    肖大愛豆開心到變形:巨款!接下來還比什麽比?贏定了!妥妥的!


    江子木搖搖頭,明裏感慨暗裏顯擺,一句話出來,差點沒把胡老大直接氣厥過去。


    “不算多了。”


    “當時一聽到工作人員說,不讓咱們留任何貼身物品,全部行李一律統一保管托運的時候,我就意識到,我這個增高鞋墊,墊的還不夠厚啊!”


    胡老大:記下來,都給我拿小本本記下來。以後實操,類似的遊戲,一定記得檢查嘉賓的鞋襪,實在不行,一人給整雙塑料夾腳拖孩穿!


    工作人員:誰能想到,某江姓棗子林粉絲,參加真人秀沒三天,居然憑一己之力,複雜化了遊戲,細節化了流程,變相抬高了咱們製作組的入職門檻啊!


    棗子林看到這一幕,切入角度越發清奇,抽抽鼻子,含淚感慨:胡老大別生氣啊。您看看,不過三天,我們棗參加你的真人秀不過三天,就已經從個對金錢毫無概念的富豪愛豆,進化成了勤儉持家的賢妻良母啊!


    成效卓著,感恩有你!建議《粉豆一屋》改命《粉豆變形記》。


    “你呀……你真的……”


    某隻棗搖搖頭,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麽合適的詞匯,心裏的小激動按捺不下,索性大步朝前,一轉眼躥到自家隊友跟前,大手一抬,稀裏嘩啦的對著某隻小腦袋又搓又揉,“怒”rua貓頭。


    “你這腦袋裏到底裝的是什麽啊?”


    “我現在對你的大腦構造非常好奇。”


    江子木:咋整?我現在不太敢動啊!


    眼下的情況,實在難以描述:一位大帥哥,像個變態一樣一臉癡笑的搓著一個相貌脫(怪)俗(異)的姑娘的腦袋。


    這姑娘,打折赤腳踩在板鞋鞋麵上,一隻手裏捏著一遝錢錢,嘴上還掛著兩根香腸……


    估計是他泰的神明覺得雙子組這吵吵鬧鬧的倆人突然膩膩歪歪的,太過和(辣)諧(眼),引發腸胃牆裂不適;又興許,是本地玄學大拿們覺得江子木這貨初來乍到還不拜山門,目無尊長,不講武德,覺得自己麵子有些掛不住。


    無論是什麽原因,總之……呼啦啦呼啦啦~~~冥冥中引了一陣不算小的涼風,狠狠一吹……


    江子木捏鈔票的手指緊的像大閘蟹的鉗子:哇~~~身心舒暢,消暑降溫。這小風一起,連我的香腸嘴都似乎瞬間消腫了呢(嗬嗬,並不是)。


    肖大愛豆仍然致力於把某隻貓的腦袋rua成鳥巢: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精神打起來,好運自然來啊。哎呦這風吹得,一身輕鬆,動力滿滿。


    場外觀眾:兩位,能不能多少回頭看一眼啊!


    圍觀路人:著急!就是非常的著急!


    跟拍大哥:別怪我沒發聲提醒。畢竟,我隻是一架木得感情的攝像機器。


    隔了有一會,江子木哆哆嗦嗦慢慢吞吞的拖著鞋子,朝後退了幾厘米,嘴一撅,“別揉我腦袋了!發型都亂了!”


    一邊說,一邊把爪子化成耙子,小心翼翼的垂著頭,整理頂上糟亂亂的毛,等順的差不多,剛把眼瞼一抬,就看到路人紛紛努嘴抬手朝前指。


    咦?腫麽了?


    稍一回頭……


    冊那!


    “呀肖立早!我襪子呢?我襪子剛才擱在那邊台子上,就在手機邊上的呀!”


    再一轉頭……


    “花擦,媽呀,在那兒呢!被風吹滾了…不是,被風吹著滾跑了呀!!!”


    話音還沒落,某隻貓腳底發力,重心已經開始前移。


    “江子木你傻啊?要光著腳丫子過去追?”


    某棗頓感無語。


    “對,對,忘了。快快快,能不能拜托您老跑個腿。”


    “等著。”


    哈士奇也有慢悠悠不著急的時候。


    “跑起來,跑起來行不行?一會兒又來一陣風,吹的更遠啦!”


    香腸嘴貓咪急到原地跳腳。


    這時候,最讓人產生共鳴的,莫過於一條反複出現持續刷屏的彈幕:親人們,我精分了。我實在搞不懂,0428小姐姐這智商,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


    費解,相當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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