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毛譯山因入金鍾堂被朱鍾設下埋伏,所困在巨大的網內。


    女子心下一橫,寒冷的劍鋒直刺喉嚨而來。毛譯山隻覺喉間起了一陣寒風。正當毛譯山以為,寒劍要刺穿自己的脖頸時。


    “嘭!”


    “呯!”


    “嘭!嘭!嘭!”


    “什麽人?!”


    “劍俠李長風!”


    一聲巨響響起,毛譯山隻聞清脆的刀劍碰撞聲。雙眼一睜,隻見眼前閃過刀光劍影。


    李長風立在身前,將女子刺來的長劍擊落。隨後運起內力,長劍一揮,便將大網切開數個口子。


    朱鍾反應過來,本想上前阻止。不料,李長風劍鋒向後一轉。寒光閃過,劍氣便在朱鍾衣上留下一道口子。


    “走!”


    沒有絲毫遲疑,李長風揮出一劍,銳利的劍氣,另在場所有人都不敢力抗。


    趁此間隙,李長風一把將毛譯山拉起,二人飛簷走壁,借著長梁,三兩步便從屋頂躍出,奔院外而去。


    “老前輩,為什麽突然來了這麽多官兵?!”


    來到屋簷上,毛譯山才發現,先前空無一人的街道內,此時已有了百十號全副武裝的士卒,正與伍康等人交手。


    “有人提前得到了消息!”


    李長風應答一聲,二人從屋簷上躍下,來助正在巷道內與士卒交手的關壽亭等人。


    “你們先走!”


    李長風運起內力,劍鋒之上充滿劍氣,一劍便將最前的三五名士卒擊倒。周圍士卒見此,不敢在貿然上前,其餘則抓住機會,施展輕功打算逃走。


    奈何,張丹參並不會輕功,無奈之下,毛譯山與關壽亭隻得分別架住其肩膀,將其托起。


    “逆賊何走?!”


    隻聞一聲暴喝,三道身影手持兵器,從士卒身後而起,踏著士卒的肩膀朝眾人奔來。


    伍康聞聲,轉頭一看,不由感到三人麵熟。你道這三人是誰,正是那賈西傑,以及數年前與伍康交手的龐家兩兄弟。


    “你們先走!”


    李長風已上石牆,那三人便接踵而至,手中兵器朝李長風擊來。李長風手中長劍,比三人手中兵器短上一些,自道不可力抗,以柔克剛。李長風閃身身躲過,三人來勢洶洶的攻擊。


    三人兵器擊在石壁上,在石壁上留下長痕。李長風縱身一跳,踏在龐龍肩上,不待三人反應過來,一腳踹在一旁的倒黴蛋龐虎胸口上,龐虎整個人被端飛出去。賈西傑抓住機會,手中兵器朝橫掃而來。


    李長風劍鋒向上一挑,將其兵器格擋開來。反手而下,劍刃直奔賈西傑胸口而下。賈西傑一驚,腳下用力一蹬,身子向後撤去,方才堪堪躲過劍鋒。


    龐龍伸手往頭上一抓,企圖將李長風拉下。李長風反應迅速,一掌拍在旁龍頭盔上,身子借力而起,龐龍一把抓空,還挨了李長風一掌。


    李長風借力起身,本欲收了長劍離去,不再與眾人糾纏。


    豈料,賈西傑忽然射出毒針。李長風何許人也?自然能耳聽六路,眼觀八方。


    “唰!”


    “叮!”


    “呯!”


    “滾!”


    “嘭!”


    入了半鞘的劍,重新出鞘,冷光亮寒甲。一聲暴喝,三寸青絲落,六尺青磚崩。長劍一收,俠影而去。


    “賈將軍,我們前來助你!”


    剛剛帶著金鍾堂弟子衝出門的朱鍾,大喊一聲。卻見賈西傑三人都不是李長風的對手,也隻敢目送李長風揚長而去。


    賈西傑看著飄落的青絲,聽著身後青磚摔碎的聲音。第一次覺得——死亡,自己無限接近。


    “追,快追,別讓他們跑了!”


    先前被一腳踹飛的龐虎,在士卒的攙扶下,起身下令追擊。


    被驚住的賈西傑也被龐虎的暴喝,回過神來,一揮手正要下令,卻看到大批兵馬到來。


    “快!快!”


    大隊兵馬,不知從何處而來,將金鍾堂方圓的巷道圍了個水泄不通。


    “何人兵馬?”


    賈傑看著裝備精良,且人多勢眾的大隊人馬突然出現,心中一驚。


    “啟稟將軍是,是太子的人馬!”


    “哈哈哈哈,我道是何人如此興師動眾,原來是賈將軍!”


    小卒話音剛落,便隻聞外圍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後,那張令賈西傑痛恨的臉龐,便從士卒身後顯現。


    “見過太子殿下!”


    “草民見過太子殿下!”


    朱鍾聽說司馬遹的到來,頓時被嚇了一跳,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硬著頭皮,一同向司馬遹行禮。


    “哦?原來朱堂主也在!幸會幸會。”


    司馬遹看到朱鍾,麵帶笑容的打了個招呼。


    “太子殿下,在下等一屆草民,這種場合不便在場,就先行告辭了!”


    朱鍾意識到,當下的這種場合,自己還是快溜的好,隨即陪著笑臉,向司馬遹拱手告辭。


    “朱堂主自便!”


    看著滿臉獻媚的朱鍾,司馬遹也不想多言,揮揮手便將其放走。


    朱鍾得到同意後,自然是麻溜的滾蛋。


    而賈西傑則被司馬遹那聲“賈將軍”叫的心中起了股怒火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麵對當朝太子,也隻能帶著身旁的龐龍、龐虎,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禮。


    “行了!三位將軍起來吧!”


    “謝太子殿下!”


    “不知三位將軍,一早便如此興師動眾,來這人影窸窣的小巷中作何?”


    司馬遹看著賈西傑,微微一笑發出疑問。


    賈西傑聞言,拱手答道:“啟稟殿下,我三人接到密信,通緝的賊人今日將在此作案,故此帶兵馬前來,欲將賊人拿下!”


    “哦?通緝的賊人?那賊人呢?為何本太子隻見到三位將軍手下的士卒?”司馬遹依舊麵帶微笑,但言語中充滿了嘲諷之意。


    麵對司馬遹的問話,三人皆麵色僵了僵,卻不答話。


    麵對司馬遹的不斷發難,三人麵色愈加難看,但也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打掉門牙往肚裏咽,一言不發。


    “啟稟太子殿下,我們在巷內的牆壁上,發現了刀痕,以及碎裂的青磚。”


    正在此時,一旁的士卒,將先前眾人與李長風爭鬥時,被擊碎的青磚交到司馬遹手中。


    司馬遹接過青磚,在手上掂了掂道:“三位將軍,別告訴本太子,你們如此興師動眾,調動上百人隻是擊碎了幾塊青磚。


    三位將軍,怎麽不說話?敢問,兵符可能借我一觀?若沒有兵符,三位將軍私自調動兵馬,恐怕……”


    不待司馬遹將話說完,賈西傑開口道:“啟稟殿下,我三人因接到密信,調兵匆忙,因此將兵符落在營中,還望殿下能夠海涵。”


    “哦,原來是這樣,那下次三位將軍調集兵馬的時候,可要記得將兵符帶在身上。就算不帶兵符,也得抓住幾個三位將軍口中的通緝犯,不然被有心之人參上一本,隻怕三位將軍擔待不起!既然沒什麽大事,本太子就撤了!趙俊,收兵回營!”


    司馬遹微微一笑,也不待三人搭話,旁敲側擊完後,轉身便走。


    “恭送太子殿下!”


    趙俊看了三人一眼,一揮手便下令收兵。


    三人看著司馬遹帶兵離去的身影,暗自攢緊了拳頭。


    “可惡,這該死的小毛孩,居然此時前來!”龐虎一拳砸在一旁的牆壁上,抱怨一聲。


    龐龍衝自家弟弟搖搖頭,賈西傑則一言不發的看著司馬遹離去的背影。


    …………


    訓斥完三人,從巷子中走出的司馬遹,笑的滿麵春風。


    “趙俊!”


    “末將在!”


    “行了,行了。不用這麽嚴肅,出了巷子,就讓士卒們各自前往營中,回到自己巡邏的街道去!”


    “諾!”


    趙俊轉過身去,朝士卒下完令後,一眾士卒當即各自散去。隻留下司馬遹的六個貼身侍衛和趙俊,一共八人。


    “殿下,咱們不回軍營嗎?”


    “不回!”


    “那咱們去哪?”


    司馬遹聞言,拍了拍趙俊的肩膀道:“走!隨我去找八弟他們!”


    …………


    小院內。


    伍康眾人剛剛抵達,由於跑的匆忙,一路施展輕功,除了內力較為深厚的毛譯山、關壽亭外,伍康等人都累的夠嗆。一到院內,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喘著粗氣。


    “呼,累死我了!娘的,又是賈西傑這個混蛋,壞了我們好事!”


    伍康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還不忘將賈西傑詢問一遍。


    “是啊!要不是提前有準備,二哥及時帶人趕到,今日我們可就難以脫身了!”


    “我們這次的計劃,按理說隻有幾位前輩與我們兄弟幾人知道,朱鍾與賈西傑怎麽會在金鍾堂,提前設下埋伏等我們上鉤呢?實在是奇怪!總不可能是猜的吧?”


    張丹參因為一路上,是被關壽亭二人架著,是最省力的一人。想起剛剛的埋伏,摸著下巴,在院內來回踱步。聽張丹參這麽一提醒,眾人也是麵麵相覷。


    “莫非我們當中出了內鬼?”


    眾人聽了項飛的話,也不由在心中猜測起來。


    “你們幹什麽呢?怎麽都不進屋?”


    正當眾人都陷入沉思之中,留下斷後的李長風,也從樹上縱身而下,立在眾人身旁發出疑問。


    伍康將剛剛眾人所說所想,盡皆告訴李長風後,李長風也開始注意起來。


    但在片刻之後,李長風便開口道:“我們暫且不要瞎猜,這樣容易起內訌。自上次之後,南宮耀陽絕對提高的警惕。現在我們與太子走的這麽近,說不定我們的動向早已被監視。


    賈西傑帶兵前往金鍾堂進行埋伏,並非不能解釋。在事情還未確定之前,我們暫且不要瞎猜,待將情況告訴太子他們後,再進行調查。防止內訌!”


    眾人聽了李長風的話,也覺在理,點點頭便不在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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