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向陽緩緩醒來, 隻覺身後的那個部位又酸又漲。試著動彈了下,卻驚覺到體內竟是有什麽東西在漲大。


    “你若再這麽扭動,我可不敢擔保不會壓著你在床上多做幾次。”


    向陽警覺性一向很高, 此刻卻沒發覺自己竟是在別人懷中睡了整整一宿。他立即意識到體內是何物,而他與他還連成為一體……瞬間, 向陽臉“騰”的一下殷紅如豔桃,羞恥至極, 轉而用惱羞成怒加以掩飾, 抬肘就要衝著趙拓腹部擊去。


    趙拓急忙緊緊將他摟在懷中,俯在耳側吐息道:“我現在可是沒有內功護身,完全是普通人, 你這一下若打下來, 我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向陽這才想起來趙拓武功盡失,胳膊抬起半天, 這一下卻怎麽也砸不下去。正他呆愣的當口, 忽覺耳垂一濕,灼熱的氣息噴在耳廓之上,一個濕熱的東西順著耳道鑽了進來,左扭右探,惹得他渾身發軟, 又酥又癢。


    向陽麵紅耳赤的一把推開趙拓,怒道:“姓趙的,你在如此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廢人, 當真不客氣了!”


    趙拓意猶未盡的縮回舌頭,貪看著他一舉一動,半響兒,親了親他嘴角,將尚在他體內之物抽出,惹得他又是一陣輕喘,“你先歇著,我去打水來幫你清理身子。”向陽緊閉雙眼,旁若未聞,羞恥的扭過身,不再搭理。


    兩人梳洗完畢,趙拓笑了笑,不舍道:“你在這兒好好歇息,我……去童瀟那裏。”


    向陽一愣,頓時火冒三丈,“你還是鐵了心要給那什麽歐陽的換眼!”


    趙拓沒有答話,隻輕輕一笑,卻透著不容更改的決心。向陽死死瞪著他半響兒,突然道:“好,既然如此,我跟你一起去。我要親眼看著才行。”這麽說,他心裏卻計劃著,趙拓沒了武功不成阻礙,而童瀟又要全神貫注的施展醫術治療,他便可趁機將那瞎眼的歐陽克一掌擊斃,從此一勞永逸。


    趙拓用膝蓋想也能猜出他必定不會善罷甘休,隻是眼下若不答應,恐怕他都出不去這個門。看來也隻有拜托童瀟,到時候下點迷藥之類,將向陽迷暈了。不過他卻忘記了,向陽本就是用藥高手,想要迷倒他也不容易。


    倆人好不容易算是達成“協議”,前往外堂用膳。到了廳內,卻看郭靖、尹誌平均似滿腹心思,一臉的鬱悴萎靡。見了趙拓想要站起,卻又看了眼其後的向陽,白了臉,欲言又止的坐下不言。再看童瀟,也是輕皺眉,一副高深莫測的對他上下打量。隻陸冠英,一直手捧茶杯,低著頭研究杯內茶葉漂浮沉落。


    趙拓奇怪廳內異常的氣氛,拿眼神詢問郭靖,誰知竟被他避開。心中頓時一緊,一邊用眼角看著他,一邊拱手致歉道:“趙拓偷懶貪睡,起的晚了,勞煩諸位久後,還請大家恕罪。”


    眾人不語,童瀟一笑,道:“不妨,今晨我已為楊兄施過針,待午後歇息片刻,便可為趙兄作換眼之術。”


    “有勞了。”趙拓感激的看向童瀟,卻惹來郭靖、尹誌平先後兩聲驚呼,“什麽?換眼?!”


    想不到他們竟是不知。想想也是,童瀟並不是個多嘴之人。隻是不知向陽又如何得知?他沒注意到,昨日他與童瀟、歐陽克商談之時,向陽卻在窗外守著。


    郭靖不顧之前的愁悶,快步上前,按著趙拓肩膀,急切問道:“拓弟,這是怎麽回事?”


    趙拓粲然而笑,甚感窩心,忽略他之前的怪異表情,輕輕握住他手,輕描淡寫道:“大哥,小弟擅自妄為,想要歐陽克失而複明,已決定將自己的眼換給他。”


    “什麽!!歐陽克??”郭靖、尹誌平不可置信的高呼,“你怎能……”


    正這時,又聽鍾聲錚錚響起,似是傳警,音律甚急,從重陽宮中傳出。眾人一驚,卻聽得宮外遠遠好似有什麽聲音,門外一陣喧嘩。幾人互看一眼,飛奔出堂,尋著聲音而去,片刻間奔跑到觀後山腰。幾人轉過一排石壁,眼前是黑壓壓的一座大樹林,全真七子中長春子丘處機,廣寧子郝大通及玉陽子王處一正帶了數十名弟子守在跟前察看動靜。


    趙拓等人甚為不解,尹誌平率先上前請安。邱處機點頭示意了下,讓他退居一旁,目不轉睛的望著樹林。隻聽得嗡嗡響聲自遠而近,一團白茫茫、灰蒙蒙,如一股濃煙般的物事從林中疾飛出來。待到眼前,竟然是成片乳白色的玉蜂。


    群蜂來勢洶洶,成百上千,如強風刮過,黑壓壓一片,另眾人皆大驚失措,根基尚淺的道士已慌亂大叫抱頭鼠竄。丘處機、郝大通、王處一三人急步上前,擋在前方,氣湧丹田正欲勃發,卻見那群蜂似有人駕馭指引,到了林邊,忽的一拐,飛勢立偏,生生從眾人身邊掠過。


    自那嗡嗡之聲入耳,趙拓便猜到是古墓之中飼養的玉蜂。隻是真正見了還是讓他驚駭不已。隻見那群蜂繞著轉了兩周後,樹梢頭冒出一股淡淡白煙,一陣極甜的花香隨之飄來,沒多時,那群玉蜂聞到花香,順著香氣飛回林中,嗡聲漸遠漸無。


    眾人望著樹林好一會兒,丘處機轉過身正色吩咐道:“誌平,你與誌敬將被蜂子螫了的師兄弟速速安頓好。”


    尹誌平與一年歲較大,矮胖的道人一同出列領命。趙拓多看了那道人幾眼,原來此人便是赫赫有名的趙誌敬,怪不得一上來便覺得他賊眉鼠眼,一副欠揍相兒。


    趙拓想了想,上前問道:“丘真人,不知發生何事?可有我等相助的地方?”


    丘處機猶豫了下,思量這也不是什麽不可外傳之事,仰頭歎氣道:“貧道亦不知是何緣故,這多年的鄰居竟突然放出了成群的蜂子,兩個在後山采藥的小輩受了驚嚇,滾落下山。聞訊而至的幾個師兄弟為救人破了規矩,跨入林中,受到群蜂的攻擊,如今中了蜂毒,渾身腫癢疼痛不已,怕是時日久了會有性命之憂……”


    趙拓扭頭看向尹誌平,他正扶了一名受玉蜂之螯的小道士。那道士叫聲淒厲,滿地折滾,痛得死去活來,尹誌平在一旁焦急憂慮,卻無計可施。


    丘處機站在崖壁邊,提氣高喝,“墓內朋友,貧道全真教丘處機,你我數十年鄰居,不知今日因何驅蜂而至,誤傷了弟子。還請賜解藥,誤壞了和氣。”他這聲喊,內力渾厚,聲勢極強,方圓幾裏均可聽見。隻是呆了半響兒,林下卻並無動靜。丘處機無奈,提音再叫,卻是依然沒有回音。全真教的幾名道士數次想闖下林子,卻始終礙於祖師王崇陽的遺訓,“全真派門下任何人不得踏進墓門一步”而作罷。


    眼看對方無人應門,眾人隻得無功而返。突然,那群蜂翁鳴之聲再次響起,這回卻是遙在樹林深處。趙拓停下腳步,順勢觀望,卻見林子內似有白光閃過,一陣黑煙衝天,心中感到蹊蹺,上前道:“丘真人,郝真人、王真人,尚且留步,晚輩看林子裏似有不妥,不知是否出了什麽事故?”


    這麽一說,丘處機幾人停下腳步,走回觀探,果然,也見到林內光影閃動及濃煙飄散,當下一凜,跨步而過,運氣大喝道:“林內朋友,可需相助?!”


    喊了幾遍,卻除了那玉蜂煽動翅膀的聲響,再無他音。丘處機已感到事情不對,但他們緊守祖師遺訓絲毫不敢躍舉。


    郭靖幼時曾受過馬鈺道長的恩惠,又在金國得了王處一相救,對丘處機亦是大有交往。而今義弟楊康是拜於全真門下,他亦算半個全真弟子,此時見全真教遇了難題,義不容辭的站出道:“丘道長,容晚輩下去查探一二,並求得幾位師兄弟的解藥。”


    丘處機等人本不欲郭靖參與於此,但他們性子使然,終究違背不了門規,又著實為幾名受了蜂毒的弟子擔憂,沉吟一番,點頭答應,“郭賢侄務必小心,如有變故,速速撤回。”


    “晚輩知曉,請幾位真人放心。”


    “大哥,”趙拓沒想到郭靖會主動請纓,接這燙手山芋,卻又擔憂他過於木訥,若真有什麽意外,隻他一個人會反應不及,身陷險境,跟著說道:“大哥,我與你一同前往。”


    “拓弟……”郭靖想到趙拓武功不濟,不欲答應:“我隻到林中看看情況,你在此等我。”


    趙拓搖搖頭,“我有分寸,大哥不必為我擔心。”


    郭靖推托幾次都無法拒絕,隻得道:“你守在我身邊,千萬不要離開。”


    趙拓還未答話,向陽卻擋在兩人間,“我也去。”


    “你身體……”趙拓明白他的心思,但卻也擔心他身體。向陽臉上驀的一紅,粗魯的隨便回了句。昨晚瘋狂的一夜導致他自上山,身後那個可恥的地方就時時抽搐的痛。隻是此刻看趙拓竟要隨那個癡傻的大個兒到樹林裏查看,他斷然不能放心,一定要跟去。


    童瀟自然而然的靠向趙拓,也不著痕跡的表明了態度。而陸冠英一路跟來,看同行的幾位同伴都要賣全真教這個人情,他倒也不好不去。隻尹誌平,雖幾番張口,卻都礙於門規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最後看著趙拓,眼中透著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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