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會結束後已經過了三天,大街小巷都在傳頌那首明月幾時有,有的才女甚至把它編排成了歌謠,無論是風花雪月之地還是市井茶館,不說上一遭明月幾時有,就無人問津。


    詩會那天晚上,聽說石紀被他的父親石敢當揍了一頓死的,最後一氣之下跑出了家門。


    ……


    餘杭城!


    刺史看著手中的大唐日報,驚的差點把手中的茶水倒在褲子上,那個小小的不良人,現在居然名動長安,要知道幾天前他還像個喪家之犬,被石侍郎的二兒子以權壓人。


    “自己好歹也幫他說了幾句話,這份情總不能忘吧,而且自己的女兒似乎和他關係不錯,這樣的人如果肯幫自己,那麽當京官不在話下。”蘇刺史這樣想著,沒有發現女兒已經跑了出去。


    “囡囡,你看是誰來了!”


    囡囡抱著紅傘,呆呆的看著天空,“哥哥怎麽還沒回來,是不是不要囡囡了。”聽到林姝馨的聲音,囡囡歪著頭,看見蘇靈兒走了進來。


    這個姐姐在哥哥不見後,一直來找自己,是個好姐姐呢。


    “囡囡,有你哥哥的消息了,想不想聽啊。”


    “囡囡想聽,說給囡囡聽。”


    蘇靈兒看著懂事的囡囡,有些心疼,自從陳墨被帶走,石紀不知哪裏打探到陳墨的住址,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擋了下來,因為這件事蘇靈兒更加愧疚了,白天追捕那個傷人的詭異,夜裏就留宿陪著囡囡。


    “你哥哥啊,現在成了長安的大才子咯,以後要是考上狀元郎,那你就是狀元的妹妹了。”


    “長安是哪呀,哥哥怎麽還不回來呀,囡囡等哥哥都快等的頭發白了。”


    蘇靈兒哭笑不得,隻好繼續說。


    與此同時,一艘長安來的飛舟緩緩落下,一個人下船隨著人群消失不見。


    ……


    清風掠過林間,在長安城中居然還有這種地界,這片林區中心,就是高聳入雲的鎮獄塔。


    青石板鋪設的小道上,陳墨有些忐忑,看著白衣如雪,腰間掛酒的李白,這位風流倜儻的李太白,突然說帶自己去見國師。


    李白指著遠處的一顆巨石,介紹道:“這裏曾是國師的講課之地,巨石旁有一處水潭,譚中有著幾條國師養的蛟。”


    說是蛟龍,陳墨卻看見幾條頭角崢嶸的大蛇,無精打采的衝入水潭,潭水清澈見底。


    潭邊豎著一塊碑,碑文是國師對於弟子德行的要求,“你別看上麵寫的條條框框這麽多,其實遵不遵守,國師也不會太放在心上,隻要不違背原則”。


    “再過些年,等國師仙逝了,可能譚邊還會立一塊碑,記錄國師的生平。”


    上麵寫著:彼時,天傾黑暗,詭異複蘇,中原各地狼煙四起,叛軍割據,不祥殺人,人間如獄。


    朝廷與各地詭異進行征戰,生活在底層的百姓以為是妖魔亂世,末日來臨,紛紛潰散。


    還是讀書人的國師,在外遊曆三年,親眼見證了民不聊生的景象,聯合佛道儒與朝廷建鎮獄,定乾坤。


    被世人尊稱文聖,被唐皇封為國師,蒞臨太傅,此後四海安康。


    “你這樣說國師不會生氣?”陳墨一臉質疑:“在陳墨的映像中越是這樣的牛逼的人,‘越是厚黑?”


    李白不知道“牛逼”是什麽意思,但毫無疑問是粗鄙之語,念著陳墨在詩會給他爭了麵子,忍住沒譏諷他,回答道:


    “誰告訴你國師厚黑的,以前我和你師傅就沒少調侃他,國師其實不在乎這些虛名的。”


    陳墨嘴角抽搐,示意李白抬下頭:“你看你頭上是不是死兆星在閃爍?”


    李白疑惑的抬起頭,一道雷霆落下,直接把李白電了個外焦裏嫩。


    “不可妄言!”


    不知何處傳來這句話,李白瞬間焉了,這老頭在徒孫麵前還是要麵子的。


    李白在潭邊蹲下,洗了洗臉,說道:“國師這個時間沒在這,正好我帶你多了解了解。”


    “不在這都能感知到李白說壞話,這該是何種層次的修為”


    “你體內那顆青蓮子,現在如何了”


    “紮根在我心海,沒啥動靜。”陳墨內視一眼答道。


    “等你到了賢人境界,你就知道這顆種子的妙用了,文字種子一般會有一種天生神通。”


    “賢人境?儒家的修行境界嗎?陳墨還是第一次聽說。”


    其實儒家的境界並沒有什麽不同,對於儒家讀書人的稱呼,一種是指學問深厚且有名望的讀書人,例如品德,賢人,君子,知命,大儒等稱呼;


    另一種專指儒道的境界。像我現在就處於儒道的三品君子境界。”


    三品君子就如此強大。那儒道的大儒到底有多強?


    陳墨陷入了沉思,許久,帶著些許恭敬的語氣:“那儒道的一品是不是就是聖人境?”


    李白點了點頭,回道:“儒道的一品是大儒,一品之上便是聖人,和仙道的仙品是一樣的。


    這數百年來,最多隻出過半步聖人,也就是我的老師國師。”


    陳墨語氣一下子輕鬆起來,開口道:“還不錯,這不等於一個亞聖當我的師公。”


    “行了,和你說這些是讓你戒驕戒躁,讓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陳墨盯著譚中的所謂“蛟龍”,疑惑道:“為什麽會有一個知命境,這是什麽意思。”


    李白遺憾道:“知命境就是字麵意思,知天命,立天心,但是我又沒到這個境界,我怎麽知道。”


    ......


    鎮獄塔下,有一座私塾,一眼望去,極為震撼。


    陳墨跟著李白登上台階,越過前院進入私塾內。承重的紅漆立柱撐起穹頂,私塾裏有著一座雕像,“叩個頭吧,這就是你師公,國師”。


    熾熱的陽光下,麵容年輕穿著水墨色對襟儒衫,戴高高的儒冠的國師,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搭在前腰,目光眺望遠方,陳墨歎道:“國師年輕時候快比得上我這般帥氣了。”


    陳墨合掌拜了拜,他沒有跪拜的習慣,對於李白的話沒放在心上。


    陳墨指著雕像,說道:“為什麽會有一座雕像在這。”


    “這是當初國師平定“妖魔亂世”百姓給造的,原本是在我們來的路上,被國師樂嗬嗬的移回了家。”


    “不拜神佛,隻尊己身,不錯,不錯。”


    一個身形不算高大的老者從虛空中走出,陳墨和李白同時開口:


    “見過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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