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劍山莊,書房。


    陸玄通坐在書桌前,正在翻看著一本古籍。


    出於對盜墓賊的厭惡之情,陸玄通那日並沒有詢問這青銅劍的具體來曆。所以這幾日,陸玄通大部分時間都在書房裏查看各種古籍,試圖找出這柄劍的來曆。


    隻可惜陸玄通廢寢忘食地查了好幾天,也沒有找到絲毫有關的線索。陸玄通根據劍鞘上所刻“夫子”二字,推測這柄劍可能是千年以前某位大賢聖人的配劍。


    陸玄通放下手中的古籍,揉了揉有些酸脹的眼睛,起身推開了書房的窗戶,看向高懸夜空的明月。


    突然,一聲短促的破空聲打破了今夜的寧靜。


    陸玄通畢竟在江湖中闖蕩了半生,在聽到聲響後,知道是有人以極高明的手法擲出暗器的聲音,已來不及躲閃,隻是運起全身的功力,用力將身子一扭。


    陸玄通也就來得及使上身稍稍偏轉了一點點,就已經中了那暗器,身體立刻向後飛了出去,撞在了身後的書桌上。


    他感覺到胸口一陣劇烈疼痛,低頭看了一眼,隻見左胸口上斜插著一柄飛刀,估計刀尖距離心髒不會超過兩指,若非自己閃躲及時,必是立即斃命。


    雖然飛刀沒有傷到心髒,但是肺葉卻已被刺穿。他掙紮著用手撐在書桌上,咳出了一大口血,抬頭尋找襲擊者的身影。


    隻見一個渾身穿著夜行衣的蒙麵人不知什麽時候蹲在了窗框上,手中一邊把玩著一柄和插在陸玄通胸口上一樣款式的飛刀,一邊冷冷地看著他。


    陸玄通死死盯著黑衣人,心中大駭。剛剛的飛刀至少要從百米開外扔出才有那等破空之聲,可從自己中了飛刀到抬頭看見這黑衣人,不過二三息。


    這等高明的暗器手法以及毫無聲息就已到自己麵前的輕功身法,這黑衣人的武功已是極高境界,並且遠遠高於自己。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自己的哪位仇家能有這等身手。


    “你...是何人!”陸玄通強忍著疼痛,一邊劇烈咳嗽,斷斷續續地說著,“陸某什麽時候得罪過閣下?”


    那黑衣人發出一陣詭異尖銳的笑聲:“桀桀桀,陸莊主江湖上久負盛名,而我不過一無名草莽,平生與陸莊主素未謀麵,何來得罪不得罪隻說?”


    “那莫不是......咳......在下......咳......得罪了閣下的......咳.......哪位朋友?”


    “陸莊主不要浪費力氣瞎猜了,我本與你無冤無仇。隻是你拿了不屬於你的東西,我便替別人前來取回。”


    陸玄通的聽了這話,心想自己一生也算的上光明磊落,何時拿過別人的東西以至於招來今日這般橫禍。


    正待繼續詢問,餘光恰好看到桌子上自己這幾天一直研究的青銅劍,瞳孔猛地一收縮,心想莫不是因為它?


    “看來陸莊主也想到了,這夫子劍可不是你能拿的東西!”


    “這劍本就是我從別人那裏買來的,若知此劍實為閣下之物,直說便是,陸某定當雙手奉上,何必......咳咳咳......”陸玄通話未說完,因激動而引起一陣劇烈的咳嗽,又吐出一大口鮮血,視線也已經開始模糊起來。


    那黑衣人眼神玩味地看著陸玄通咳血,等他停下,呼吸稍顯正常後才繼續說:“我家主人可不僅僅是要這把劍這麽簡單......這劍中有著足矣翻天覆地的大秘密,有多少你想不到的大人物都在覬覦著它。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了這把劍,那便不可能還活著了。”


    聽了黑衣人的話,陸玄通身子顫了一下,明白這黑衣人不僅僅要殺人奪劍,竟然還要趕盡殺絕,將所有知道這柄劍的人都滅了口,那豈不是整個名劍山莊都不留活口了。


    陸玄通心中一陣後悔,江湖中拿了來曆不明東西的人,有幾個好下場的,自己當時怎麽就鬼迷了心竅,買下了這柄劍。


    可是後悔也沒有用了,這黑衣人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就算自己沒被飛刀所傷,也遠不是他的對手。


    陸玄通緩緩吸了一口氣,見黑衣人似有鬆懈之意,猛然間伸手抽出桌子上的夫子劍,向前跨出一大步,向他刺去,似乎要與黑衣人拚個同歸於盡。


    黑衣人其實早就防備著陸玄通做困獸之鬥之事,表麵上似是露出了破綻,實則心中警惕。見陸玄通果然出手,隻是稍稍偏了一下身子便躲開了劍鋒,同時伸出左掌向陸玄通胸口拍去。


    可是黑衣人這一掌拍出去後卻發現事有不對,原來陸玄通並非要來個魚死網破,黑衣人這掌還未到,陸玄通的身子就已經開始向後撤去。


    原本十分的掌力,由於陸玄通的後撤,拍在身上已卸去了七八分。他挨了這一掌,一口鮮血頃刻間噴向黑衣人麵門。對方閃躲不及,被噴了一臉,部分鮮血竟濺到了眼睛裏,一時間不能視物。


    等黑衣人抹開眼睛的鮮血,再看去時。隻見對側的窗戶大開,青銅劍也被丟在了地上,而陸玄通已不見了蹤影。


    “哼,跑的倒是塊!”黑衣人並沒有著急去追陸玄通。他從懷裏拿出來一個模樣古怪的哨子,將麵巾向上拉開,輕輕吹了一下。


    哨聲並不十分大,但是卻極具穿透力,瞬間響徹整個山莊,即使山莊外百步之處,也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名劍山莊的幾名守夜護衛聽到這不同尋常的哨聲,臉色一變,正要前往哨聲的源頭查看時,卻不知幾個身穿夜行衣的人已經借著夜色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們身後。


    這幾個守夜的護衛隻覺得脖頸處一涼,接著便癱軟在地上。想要張嘴呼救,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來,不多時便沒了動靜。


    “這名劍山莊的護衛也不過如此!”


    “不要多嘴,繼續幹活。上麵說了,一個不留!”


    幾名黑衣人瞬間四散開來,又消失在夜色之中。


    陸玄通這邊用計迷了黑衣人的眼睛,勉強從書房逃脫出來。可是原本胸口就已中了飛刀,又挨了黑衣人一掌,雖然這一掌已經卸去了七八分的力,卻也不是現在的陸玄通受的住的。他心知自己身上的傷隻怕已經神仙難救,無論如果都已活不過今夜了。


    但還是強行提起精神,一路跌跌撞撞地向陸信的房間跑去,心中隻盼著自己的愛子還沒有遭到黑衣人的毒手。


    陸信原本已經和衣躺下,可是卻聽到一陣奇怪的哨聲,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便又從床上起來打算出去查看一下是怎麽回事。但是他剛剛將油燈點亮,屋子的門便被人撞開,一個黑影從外麵闖了進來。


    陸信被嚇了一跳,來不及看清來人的模樣,就失手將油燈打翻在地。


    “你是什麽人!”陸信心中一陣害怕,一邊大叫,一邊不住地向身後退去,一腳踩到了剛剛翻倒在地上的油燈,身子摔了出去,頭撞在了桌角上,登時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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