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平把酒放到地上,接過趙玉芝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大口,這才開口說道:“媽,邱文燕,就是我對象的父母想約您和我爸明天見麵。”


    “明天見麵?你個死孩子,明天見麵,你怎麽現在才回來說?


    我和你爸一點準備都沒有。


    對了,邱文燕的爸媽是幹什麽的?”張母氣的狠狠錘了張俊平兩拳,然後問道。


    難為張母,張俊平隻說了一遍,就把未來兒媳婦的名字記住了。


    “燕子她爸在區政府上班,她媽在文聯上班。”張俊平怕嚇到父母,所以隻說在哪上班,沒說具體職務。


    “媽,這有啥好準備的?明天換身幹淨衣服去不就行了?


    到時候,我班長還有班長嫂子也去。


    大家找個飯店,一塊坐下來認識認識,聊聊結婚的事,把婚事定下來,就這麽簡單的事,有啥好準備的?”張俊平無所謂的說道。


    “你這孩子……”感覺張俊平不重視,張母不滿的又拍了張俊平一下。


    可是,再一琢磨,好像也是這麽回事。


    去飯店吃飯,張家還是請的起的。


    定親,給彩禮,千兒八百的家裏也能拿得出來。


    這些年,張俊平每個月都往家交錢,補貼家用。


    除了肉票油票這些票據,家裏用了,錢張父張母一分都沒有動過,都給張俊平攢著,就是給他娶媳婦用的。


    除了張俊平交給家裏的錢,張父張母這些年也給他攢了一筆錢,也是準備給他娶媳婦用的。


    “可,第一次見麵直接給錢不好吧?


    可惜,你爸當年是逃荒來的bj,祖上也沒給留下個傳家的物件。”張母搖頭歎息道。


    “媽,你看這是什麽?”張俊平笑著,從包裏掏出一對羊脂白玉手鐲。


    “這……這對手鐲真漂亮,值不少錢吧?”張母接過手鐲,摩挲著,“真細,真潤。”


    “媽,這是兒子孝敬您的!”張俊平說著把手鐲拿過來,給張母帶到手上。


    這對羊脂白玉手鐲,是張俊平在信托商店收來的。


    這一對手鐲,就花了他一千五百多塊錢。


    當然大客戶,信托商店把一塊百達翡麗ref.1518不鏽鋼款,作為搭頭送給了張俊平。


    百達翡麗ref.1518是二戰期間推出的一款腕表,大部分都是奢華的黃金款,也有一部分玫瑰金款的。


    隻有很少很少一部分,是使用的不鏽鋼材質。


    張俊平手腕上這隻ref.1518用的就是不鏽鋼外殼,看上去很低調。


    不是對手表非常有研究的,都不知道這表究竟有多珍貴。


    這也驗證了一句話,古玩圈裏,漏往往出自搭頭。


    這句話對張俊平的這一次交易並不準確,雖然後世這塊百達翡麗ref.1518不鏽鋼款,被炒到七千多萬rmb。


    可一對出自名家之手雕工精美的羊脂白玉手鐲,價值比百達翡麗ref.1518隻高不低。


    趙玉芝在旁邊,看著張母手上的玉鐲,眼睛都在放光。


    不是趙玉芝貪圖什麽,隻是本能反應。


    女人對這種東西,都沒有抵抗力。


    張母戴在手上,感受了一下,從手腕上摘下一隻,拉過趙玉芝的手,給她帶上。


    帶上之後,張母滿意的拍拍趙玉芝的手,“玉芝啊!這些年辛苦你了,一直也沒給你置辦什麽像樣的首飾。


    這手鐲是你大哥送給我的,以後這手鐲就是咱張家的傳家寶。


    我的東西我做主,這一隻給你,另外一隻給燕子。”


    “媽,我不能要,這是大哥孝敬您的!”趙玉芝被婆婆一連串的動作給嚇住了,動都不敢動,生怕把手鐲摔了,嘴上連聲推辭著。


    “你大哥孝敬我的,就是我的東西。


    我當著你大哥的麵給你,你問問他敢有意見?”張母一瞪眼,霸道的說道。


    “老大,我把一隻鐲子給老二媳婦,你有意見?”


    沒有,鐲子是我孝敬您的,給誰,您說了算。”張俊平連忙陪著笑臉道。


    這也是張母的精明。


    不管張俊平是公開給她,還是私底下給她,將來都要留給兒媳婦。


    一旦邱文燕有,趙玉芝沒有,勢必會在趙玉芝心裏留下一個疙瘩。


    可她要是私底下給趙玉芝,張俊平又有可能心裏不舒服,我給您買的東西,你怎麽偷偷給了弟媳婦?


    現在,張母當著張俊平的麵分給小兒媳婦一隻,再給大兒媳婦一隻,張俊平也就不存在心裏舒服不舒服的問題。


    所以,當父母的一碗水端平也需要一些技巧。


    “好了!老二媳婦,把鐲子收起來吧!


    這東西看著好看,也金貴,不當吃不當穿的,也就是個念想。


    不是活不下去了,誰會拿出來當了?


    好好收著吧!


    等將來鐵蛋結婚的時候,你總不至於再像我一樣,兩手空空,想給媳婦個好物價,也拿不出來。”張母再次拍了拍趙玉芝的手背,叮囑道。


    “唉!謝謝媽,那我就收著了!也謝謝大哥!”趙玉芝開心的摸著手腕上的鐲子。


    “你謝我幹什麽,鐲子是媽給你的!”張俊平笑道。


    ……


    晚上,張父和張俊安回來,知道明天要去會親家,又是把張俊平一通埋怨,埋怨他不早點回來告訴他們。


    直到張母把飯菜端上來才結束對張俊平的批鬥。


    “爸,今天從咱們農場酒廠弄兩壇好酒,據說是建廠那年存下的。


    你嚐嚐!”張俊平抱著酒壇,就準備打開。


    “你給我停下!”張父一聲大喝。


    把張俊平嚇的一哆嗦差點把酒壇扔到地上。


    “爸,怎麽了?”


    “怎麽了?咱自己在家喝什麽酒不行?


    這酒留著,明天會親家喝一壇,剩下一壇,讓你老丈人帶走。


    算是我送給親家公的禮物。”張父瞬間把兩壇酒安排的明明白白。


    “爸,明天的酒我準備了,兩箱茅台,夠喝的。”


    “你這孩子,虧你整天在外麵跑。


    茅台酒,有錢有票就能買到。


    可這窖藏了二十多年的酒,你有錢能買到?


    這買不到的東西,才更珍貴!”張父板著臉教訓道。


    “您說的對!那這酒就留著明天喝,咱們爺仨今天喝茅台。”張俊平笑著把酒壇放下。


    “有倆錢燒的你,你也是快結婚的人了,不知道省著點?


    在家就喝我這個老燒!


    你要是喝不過,甭喝!”張父再次瞪眼教訓道。


    張俊平隻能乖乖的和張父、張俊安一塊喝地瓜燒。


    “喲,張大哥,嫂子,吃飯呢?”剛端起酒碗,外麵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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