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毫不誇張,阿拙當真是一口粥噴了出來。


    幸好喬清月站起了身,粥隻是噴在了她的身上,沒讓她的臉遭殃。


    阿拙咳嗽了幾聲,“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我是認真的,如果我昨夜真的冒犯了你,我會負起這個責任的。”


    她的態度格外嚴謹,瞧著並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阿拙的臉色更難堪了。


    喬清月覺得有些奇怪,他不拒絕也不接受,表情還這麽奇怪。


    是她方才說的話有什麽漏洞麽?


    喬清月琢磨了半晌,隨後小心翼翼的詢問道:“你是覺得,我的誠意不夠麽?還是覺得我隻是圖一時嘴上快活,到時候不會履行承諾?”


    阿拙有些無語的看著喬清月。


    她是真的傻,還是在裝傻?


    “這樣吧,我給你寫一個約定書,一式兩份,絕對不會反悔的。”


    “隨便給一個男人,約定要對他負責……”阿拙有些生氣的問她,“喬清月,我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你知道你這樣做會給自己帶來什麽後果麽?”


    阿拙真正生氣的點在於,喬清月以後可能會對別人也做這樣的事情。


    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他心裏不爽,幾乎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喬清月沒有弄明白他生氣的點到底在哪裏,聳了聳肩,有些無畏的說道:“你和別人不一樣啊,你對我而言,也不是隨便的人。”


    喬清月一直都將他們兩個人當成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的,對她而言,他們是關係親密的盟友,自然不是隨便的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喬清月沒有明說,阿拙理所當然的就誤會了。


    他先是皺了皺眉,隨後將糾結的視線落在了喬清月身上。


    他的想法也很簡單,單純的認為,她會說這樣的話,應該是存了喜歡自己的心思。


    想到這裏,阿拙罕見的有些猶豫。


    他自認不會這麽輕易的喜歡上誰,但無論如何,喬清月隻是一個姑娘,他若是當麵拒絕,肯定會傷了她的顏麵。


    不過,好在喬清月的心思比較細膩,很快便發現了阿拙不對勁的地方。


    大約猜出了阿拙在糾結什麽,這讓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轉念一想,阿拙會有這樣的情緒,多半是因為,他自己也不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對啊,她怎麽忘記了,昨天醉的不省人事的明明是阿拙,她現在緊張個什麽勁兒啊?


    想到此處,喬清月探頭試探性的詢問了一句,“昨天的事兒,你記得多少?”


    “你指的是哪件?”


    “額,就是會讓我比較難為情的那件。”


    阿拙頓了半晌,然後誠懇的點了點頭,“在我看來,你流口水並不是什麽難為情的事情,你也不必耿耿於懷。”


    “……”


    喬清月無語凝噎,她覺得,如果自己麵前有一麵鏡子的話,她一定會從鏡子裏看到自己一張崩壞的臉。


    這大約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吧的無奈吧。


    合著他一直以為,她在說的就是這件事?


    不過,這也從側麵印證了一個事實。


    看樣子,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什麽都不知道。


    就此來說,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既然不記得,那就好,你既然不用我負責,對我來說,也省了一樁事,咱們先忙正事吧。”


    喬清月這話也算是斟酌著方才說出了口。


    然而還是精準的踩在了阿拙的雷點上。


    “省了一樁事?”


    他沒由來的皺了皺眉,對喬清月來說,不用對她負責,隻會讓她覺得省事?


    喬清月被噎了一下,暗自感歎一句,阿拙當真是越來越不好哄了。


    當下順著他的意思說了幾句話,這件事才算完。


    喬清月是真的得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了。


    她所采取的政策也非常簡單,敵不動我不動。


    喬二叔和譚飛隻要不率先動手,她就不會貿然出手打草驚蛇。


    “那現在要做什麽?”


    喬清月眯了眯眼睛,緩緩啟唇,“回家。”


    當天下午,喬清月便和阿拙一道回了喬府。


    她腰疼了一晚上,晚上睡覺也姿勢怪異,所以回家的時候,也是一路扶著腰的。


    很快,她就發現了,喬府的下人們好像都在有意避開他們。


    喬夫人就守在大廳外,見到他們回來,連忙迎了上來,將喬清月抱住,“你們兩個孩子可算是回來了,昨天晚上說是查賬,結果第二天這個時辰才回來,問了店鋪裏的夥計才知道,你們根本沒去店裏,還以為你們出什麽意外了。”


    喬清月哎喲了一聲,嚇得喬夫人連忙鬆開了她,然後查看起她的情況。


    “怎麽回事?你受傷了?怎麽受傷了呢?”


    喬清月嘴角微微抽搐,她不應該自己應該怎麽說,她吃東西噎到了,然後被阿拙抱著勒了一下,食道到是通暢了,但她的腰也是真的疼。


    想到此處,目光幽怨的看向了阿拙。


    阿拙到是一點也沒有逃避責任,見喬清月還有喬夫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鄭重的點了點頭,“嗯,確實是我不好,下次我會輕點,這樣就不會傷了月兒了。”


    他當真是一本正經的在解釋,也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問題。


    但是說者無心,這話落在喬清月母女耳中,儼然就成了另外一層意思了。


    周圍服侍的丫鬟們,臉紅的都不成樣子了。


    喬清月後知後覺,喬夫人挪喻的目光在她和阿拙之間徘徊,她就知道壞了。


    “那什麽,娘,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可以解釋!”


    還有什麽場景能比她現在還要更窘迫?


    事實明明就不是他們想的那個樣子,可她還來不及解釋,喬夫人就一臉過來人的樣子衝著她揮了揮手。


    “你們新婚燕爾的,這樣自然也是正常的,再者,你們若是能生下個孩子,也是好事,隻不過,孩子的事情也不能強求,不要傷了自己才好。”


    阿拙愣住,隨後下意識回答,“我們沒……唔。”


    他想要說的話還沒能說出口,就被喬清月一把捂住了嘴巴,“阿娘說的對,我以後會讓阿拙小心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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