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麽的是什麽東西?!”


    銅匱旁的男人嘀咕了一聲,隨後意識到自己不該亂叫,立馬就壓低了聲音。


    阿拙靜靜的看著銅匱旁鬼鬼祟祟的男人,不消片刻,就已經從他的身形認出了他的身份。


    “陳伯的孫子。”


    喬清月皺了皺眉,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陳伯是喬家的老人了,大概從喬清月的爺爺那輩開始,就已經在喬家伺候了。


    算得上和自己的父親橋遠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老一輩之間的情分還是在的,所以連喬夫人對他很是尊重。


    他老人家,即便是喬清月這樣的大小姐,怕是也要乖乖叫一聲陳伯。


    再者,陳伯的奴籍早就被喬家買斷撤銷了,這陳伯的孫子,為什麽要背叛喬家?


    她有些頭疼。


    這件事她自然會弄清楚。


    如果是冤枉了他,自己登門道歉去都成。


    可若是真的,她誰的麵子也不會給。


    傷害到自己頭上來,她要是還能無動於衷的話,那她也太白蓮花了吧?


    陳伯的孫子名叫陳衝,說起真本事,其實也沒什麽能說得出口的。


    至於這樣不學無術的人為什麽能出現在喬家,完全是沾了自己爺爺的光。


    喬清月其實有些不明白,他並非奴籍,一家三代承了喬家這麽多恩情,為什麽還要冒險做這些事情。


    難道喬老二給了他們很多錢?


    不應該啊,喬老二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方了?


    難道,他出的錢,比她給的獎勵還要多?


    對此,喬清月深表懷疑。


    她繼續躲在黑暗中看向銅匱方向。


    陳衝並沒有馬上放棄,但是對待銅匱,也沒像一開始那麽的掉以輕心。


    喬清月見他還不打算走,似乎還想繼續操作。


    不由嘖嘖兩聲稱奇,不行,她方才的怒氣,到了這一步都隻剩下了濃鬱的好奇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拙的聲音壓得很低,大概剛好夠喬清月能勉強聽清楚。


    “再由他,他可能會破壞到你的東西。”


    喬清月到是一點也都不著急,“你如果是這樣想的,那就真的太小看我的設計了,他破壞不了銅匱,但他繼續造下去,他的手絕對接不上。”


    “你會不會覺得,不太舒服?”


    說到底,陳衝一家深受喬家恩惠,如此這般,還能做出叛主的事情來,哪怕是一個旁人,也都覺得心寒。


    喬清月頓了頓,隨即緩緩說道:“陳衝在喬家,充其量就是一個隻會吃飯不會幹活的米蟲,要不是看在他爺爺的麵子上,你覺得他能待在喬家?不是說我這個人就是薄情,對這些事情不在乎,而是他不值得我心寒,”頓了頓,她繼續說道:“除非,他所做的這些事情都是他爺爺的授意,老人背叛,我才會覺得心寒。”


    阿拙深深的看了喬清月一眼,他突然覺得喬清月這樣也挺好的。


    或許,這世上不少人都應該學習喬清月,有些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為了一些沒有必要的人傷心傷身,這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


    這讓原本還有些擔心喬清月情緒的阿拙,逐漸放下了心。


    喬清月遠比他想象的要強大的多,如何對待喬清月,阿拙似乎應該換個思維方式了。


    不然,喬清月會覺得變扭不說,連他自己也絕對舒服不到哪裏去。


    喬清月眯了眯眼睛,緩緩安撫他,“方才不是說來看戲麽?好戲要開場了。”


    阿拙楞了一下,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隻見陳衝再度戴上了一個鐵質的護手,有點類似現代的手套,然後再度將手伸進了銅匱裏。


    喬清月喃喃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陳衝,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沒有好好珍惜。”


    喬清月一番話,一字不落的落在了阿拙的耳朵裏。


    他後知後覺的明白了喬清月話裏的意思。


    阿拙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了陳衝受傷的手掌上,直覺告訴他,他方才第一次上手的時候,並沒有觸動銅匱內部的機關。


    但是這一次……


    果然,下一秒,陳衝那邊瞬間臉色煞白,然後痛苦的悶哼了幾聲。


    阿拙有些意外的挑眉。


    這個反應,好像有些不太對啊。


    喬清月眯了眯眼睛,好像一瞬間對這個好戲失去了興趣,“算了,沒什麽好看的,咱們先回去吧。”


    “他呢?”


    “明天再說。”


    阿拙不傻,所以大致上明白,喬清月在等著一個態度。


    當天晚上又發生了什麽事情,阿拙也不太清楚。


    隻不過,後日一大早,並沒有傳來什麽奇怪的聲音。


    快天亮之前,阿拙出去查看過,不僅銅匱完好無缺,連帶著地麵的血跡都被收拾的幹幹淨淨。


    等喬清月清醒過來,便召集眾人一起去了銅匱前。


    “銅匱一出,大家都很是捧場,隻不過呢,我又發現了一些別的好玩的東西,”說到此處,頓了頓,“你們昨晚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麽?”


    此言一出,喬清月很敏銳的察覺到有人往屋簷外挪了挪。


    嗯,是陳衝。


    阿拙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他今日穿著一件長衫,明顯不符合現在的時節。


    “陳伯,您近來,身體如何?”


    陳伯大約不清楚,這話題為什麽會牽扯到自己身上來。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多謝大小姐關心,進來身體好了些,隻是老了,以後怕是要衝兒幫我報答主家的恩情了。”


    喬清月沉思,陳伯能說得出這樣的話,本意是知道她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想要仗著自己一張老臉,給他求個身份。


    看樣子,應該是沒把她這個銅匱放在眼裏。


    不過,喬清月也沒生氣。


    這就像是老年人一時半會的接受不了新手機,是一個道理。


    見他主動將話題牽扯到了陳衝身上,也省去了喬清月不少功夫。


    她揚了揚下巴,對著屋簷外的人說了一句,“既然是陳伯的孫子,怎麽著也算是我的兄弟了,若是真心為了喬家辦事,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他。”


    陳伯麵上一喜,隻當喬清月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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