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兒,還不快點進來,謝過大小姐?”


    陳伯站起身來,朝著陳衝揮手。


    後者分明有些忌憚,但還是不動聲色,緩步走了過來。


    他到是一點也不怕,視線徑直落在了喬清月的身上,帶著些意味不明的笑容。


    喬清月皺了皺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陳衝的視線像是一條黏黏.膩膩的毒蛇在她的身體上遊蕩。


    若是問喬清月有什麽感覺,大約隻有覺得惡心了。


    嘿,有點意思。


    原本以為陳衝應該是受賄了喬老二的好處,如今看來,似乎還有別的隱情啊。


    難道說,是因為她?


    不,準備來說,應該是原主。


    隻不過,在原主的記憶裏,關於陳衝的印記似乎非常少,少到沒人介紹的話,麵對麵,肯定也不知道他就是陳衝。


    陳衝的視線停留在他身上,到底隻是暫時的。


    阿拙很快便將她的身形擋去了大半,也成功擋去了陳衝的大半目光。


    從喬清月的視角,剛巧能看見阿拙冰冷的一雙鳳眸,麵無表情的側臉,氣壓低沉的像是正要爆發的火山。


    喬清月的心情莫名的有些好。


    陳衝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瞪了一眼阿拙,收回視線,然後在喬清月麵前給她作揖行禮。


    “給大小姐請安。”


    喬清月微微皺眉。


    她是現代人沒錯,但她現在就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大燕人。


    她如何對待別人,是她自己選擇的問題;但陳衝如何對待她,那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在如何,他的禮數也不對,這是公子禮。


    喬清月在心中冷笑,倒也不是她喜歡自作多情,非得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得喜歡她,而是陳衝的態度過於明顯。


    明顯到,讓她覺得惡心。


    喬清月的視線落在了陳衝隱藏在袖口的手臂裏。


    “疼麽?”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大概是真的有些奇怪,大家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等著喬清月下一步會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言論。


    陳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暗暗猜測,難道是昨天他動手的時候被看到了?


    不應該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他在破壞銅匱。


    身為創造者,喬清月若是看見他在搞破壞,怎麽可能不衝過來阻止啊?


    不不不,陳衝連連搖頭。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喬清月一伸手,阿拙便非常有眼力的遞過來一壺茶。


    嗯,一壺茶。


    一個茶壺。


    喬清月嘴角微微抽搐,他是希望自己抱著壺喝茶?


    她好歹也是半個當家人,她不要麵子的嘛?!


    阿拙很快反應過來,隔空扔到手上一個茶杯,茶杯在空中翻越三百六十度,然後穩穩落在了他的掌心。


    她就看著阿拙極為瀟灑的姿勢在空中倒好了一杯茶。


    動作委實是快準狠缺一不可。


    不然一定會燙到腳背。


    喬清月想了想,還是給與了他肯定的眼神。


    沒事兒,雖然傻了一點,但終歸傻的是他,和自己也沒多大關係。


    啊,頂多會有人覺得她可憐,不然也不會攤上他這麽一個小傻子。


    想到這裏,喬清月果然還是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在這種嚴肅的場合,她這麽一笑,大家自然都會想多。


    唯有阿拙瞪了她一眼,他潛意識裏覺得,喬清月分明就是在笑話他。


    “伸出你的手,給你爺爺看看。”


    喬清月沒打算在陳衝這樣的人身上浪費什麽時間,所以直接開門見山。


    陳伯愣了一下,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自己孫子麵前,“怎麽了?是不是受傷了?”


    喬清月忍住笑意,正麵看向陳衝,“沒聽到你爺爺在問你話?陳衝,你的孝道被狗吃了?”


    她明明在笑,可她說出口的話,卻得理不饒人。


    連陳伯都能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伸手往自己孫子袖口抓去。


    千鈞一發之際,喬清月突然叫停了。


    “陳伯,不急,孩子還小,他之所以受了傷不告訴你,也是因為您老年紀大了,他為了您身體著想,不想讓你過多操心。”


    陳衝默然的抬頭,他看向喬清月,多少有些不明白,不明白她明明已經將這件事挑破,為什麽還要替他說話。


    難道說,她對自己並非沒有情?


    哼!這個賤人,道貌岸然的選了一個贅婿,這麽喜歡男人,他不是也可以?!


    好在阿拙的視線完全不在他身上,不然肯定是少不了一頓暴打。


    陳衝不明白喬清月為什麽突然變成這樣,但是阿拙卻有些明白了。


    一直以來,喬清月都給自己塑造了一個薄情的形象,實則是最重感情之人。


    即便是一個老仆從,在確定了他孫子確實做了不可饒恕的過錯之後,還照顧著老仆從的顏麵。


    喬清月是真的仁至義盡了。


    若是換位思考,阿拙覺得自己似乎做不到比喬清月還好的地步。


    喬清月宣布一天之後便會通報眾人消息,讓他們先放一天假,明天便可出結果了。


    半夜,陳伯到了喬清月所在的書房。


    一進門,陳伯便給喬清月跪下了。


    喬清月大約知道他是為了什麽事情而來的,想來陳衝回去之後,他已經看到他手上的傷口了。


    陳衝若是不蠢的話,肯定不會胡說八道,但是陳伯放心不下,自然會來找喬清月。


    這是喬清月之前就和阿拙分析過的,所以等他看見陳伯的時候,阿拙多少有些服氣。


    果然是料事如神。


    “陳伯,”喬清月繞過書桌,親手將陳伯扶了起來。


    也不等他問,喬清月直接挑明了和陳伯說道:“您先別著急著說什麽,不如先和我看看這些銅匱裏的內容。”


    “啊?我來看?怕是有些不合適啊!”


    喬清月笑了笑,“這沒什麽,您是我的長輩,這些東西給您看,完全沒問題。”


    陳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從桌子這頭看到桌子那頭,陳伯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這,這上頭的東西。


    他顫抖著雙手,實現落在了喬清月身上。


    “大小姐,這,這都是……”


    喬清月點了點頭,“您沒看錯,這上頭說的,我已經調查過了,您看這裏,有更詳細的內容,您的孫子,確實背叛了我,背叛了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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