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歎自己真的是背到了一種地步,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每次傷的都是一條腿。


    喬清月未嚐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


    如果沒人能發現她在這裏的話,那麽她最終的結局不會多好。


    可是再怎麽擔憂,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


    雖然一路上留下的記號,但是喬清月自認,還沒有臉大到讓阿拙為了她不顧危險跳下懸崖。


    所以,她現在都不能確定自己最後的結局到底是生是死。


    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來說,未知比刀山火海更為令人恐懼,因為不在自己的掌控,這種感覺是真的很嚇人。


    喬清月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了。


    還好,周圍長滿了不少的薄荷葉,喬清月生嚼幾片,也還算能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現在待著的這個地方是真正意義上的荒郊野嶺,也不是喬清月想得多,而是事實如此。


    如果喬清月昏睡了過去,很有可能馬上淪為了野獸的盤中餐。


    她自然不敢睡。


    也不能睡。


    腳上的疼痛不是刻意忽視就能不疼的。


    她簡單檢查過了,情況並不是想象中那麽樂觀。


    哪怕是站起來都有些費勁。


    臉上,脖頸上都有強烈的刺痛感,不用想,應該有很大麵積的擦傷。


    啊,她該不會毀容了吧?


    喬清月的心情頓時沉重了不少。


    雖說容貌不是必須的,但是在這個世界裏,長得好看一點,做生意有得天獨厚的優點。


    也不是單純的膚淺,隻不過,說起事實,總是會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喬清月仰麵倒在草從旁邊,用力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她是真的沒想到,實驗室爆炸自己都沒死,居然會死在無人問津的荒郊野嶺。


    那麽,到底是誰想要害她呢?


    若說有什麽值得遺憾的事情,無非是沒能安撫一下阿拙。


    他現在是肯定知道自己騙人的事情了。


    說難聽一點,他就算因此惱羞成怒,然後選擇離開,自己也不能多說什麽。


    畢竟,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似乎一點也不公平。


    從一開始,她這邊的麻煩就一點也沒中斷過。


    答應了幫阿拙尋找他失去的身份和記憶,也總是無疾而終。


    她這樣的盟友,有和沒有,好像沒什麽差別。


    更深露重,喬清月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遠處的草叢裏一陣鬆動。


    喬清月整個心髒瞬間都提了起來。


    一隻黑黢黢的小獸跑到了她腳邊,喬清月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它的嘴裏好像含著什麽東西,是一根樹杈,喬清月揉了揉眼睛,她並沒有看錯,這個小家夥拿的樹杈上,有果子。


    喬清月詫異的看向小獸,先不說它有什麽目的,自己總要先活下去,才能去想別的。


    果子一入口,一股酸澀的汁水流入了口中,讓她差點直接吐了出來。


    這麽難受,當真是少見。


    小獸有些期待的看著她,大約想要得到她的誇獎之類的。


    “挺好吃的。”


    那小獸果然開心的搖起了尾巴。


    喬清月又強迫著自己吃了幾個,然後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小獸的身上。


    她若是沒猜錯的話,這小獸應該是一隻小豹子。


    看樣子年紀應該還非常小,豹子的特征還沒有明顯的出現。


    按理來說,這樣的小崽,應該都在母獸的庇佑之下才能茁壯成長,現在怎麽會獨自在這裏啊?


    喬清月心頭微微一動,然後衝著小豹子招了招手,它很歡快的跑到了喬清月的身旁,蹭著她翻了個身,露出了自己的肚皮,然後沉沉的睡去了。


    這儼然是將她當成了自己人。


    喬清月沉重的心情忽然減少了許多,變得輕鬆了起來。


    她和這隻小獸,有點像。


    當然,或許,她連這隻小獸都不如。


    小豹子想要健康長大,就不可能隻吃這些果子。


    可它這麽小,想要狩獵難比登天。


    這樣看來,兩個人依舊是同病相憐,不遑多讓。


    “唉,我們也太慘了吧,你也沒人要麽?”


    喬清月喃喃自語,語氣中流露出慢慢的心酸。


    她發現自己做人真的有點失敗。


    茫然的看向四周,現在逐漸亮了起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滾到什麽地方來了。


    就算有人能找到崖底,也不一定能找到她。


    喬清月仰天長歎,命也!


    “喬……”


    不知道是不是喬清月的錯覺,她好像聽見了有人在叫自己!


    喬清月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清明了起來,她豎起耳朵,聚精會神的想要再聽聽聲音。


    喬清月強忍著疼痛,趴著樹叢挪動了一下自己的方位,聲音瞬間變得清楚了起來。


    “喬清月!”


    喬清月麵上一喜,根本來不及分辨是誰,張嘴應了一聲,“我在這兒!”


    一陣腳步聲響起,喬清月遠遠的便看見他從遠處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他一下子就已經跑近了,喬清月能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不安。


    身上有明顯的血汙,一張俊美的容顏上掛著不少擦傷,頭上還插著點枯枝雜葉,極為狼狽。


    喬清月頓時有些吃味了起來,果然,長得好看,不管麵對什麽樣子的處境,好像都挺好看的。


    就比如現在的阿拙,有一種殘破的美感。


    喬清月張了張嘴,結果她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被人一把擁入懷中了。


    他的聲音在她耳畔悶聲響起,“你去哪裏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掉下懸崖的。”


    她後知後覺的有一點心虛,深怕阿拙開始算舊賬。


    “你騙我!”


    不知道是不是喬清月的錯覺,她總覺得阿拙的聲音裏帶著些許的質疑和哽咽,一時間,讓她辯解的話噎在了喉嚨裏。


    “也不能算是騙人,這其實呢,真的是碰巧了。”


    喬清月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話很敷衍,她要是繼續再這麽胡咧咧下去,那真是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對了,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不在的?”


    “你離開的下一個時辰。”


    “……”


    喬清月瞬間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再有,被阿拙摟在懷裏的感覺,有一種她要是再亂說話,就會被掐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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