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洞寺,這就是衛宮切嗣的目標。


    正是因為言峰綺禮不知道那裏的真相,才最有可能選擇這裏。


    比起教會與住宅區,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才更符合言峰綺禮的風格。


    這樣胡亂的判斷,雖然切嗣也有些病急亂投醫的意思,但也不是一點論據都沒有的。


    昨天迦爾納的動作太不對勁了,saber確認了,迦爾納隻要願意,就可以輕易的殺了自己,但卻在master的命令下走到了。


    能這樣放棄勝利的禦主,至少可以確定一件事。


    他對聖杯的執念不高,而是想追求某種其他的東西。


    結合言峰綺禮的想法,衛宮切嗣感覺這很符合對方的性格,加上負責掃尾的監督者可能也與他一起作弊,像教會,住宅區這種容易引起騷亂的地方,應該不符合他的風格。


    僻靜的圓藏山,也十分適合用來決戰。


    這個舉動確實有賭一把的成分在,幸運的是,他賭成功了。


    在saber攀上柳洞寺的山門之時,抱著長槍的迦爾納已經等候多時了。


    “你來了,saber。”


    隨著他平淡的聲音與逐漸擴大的灼熱魔力,saber踏著鋼鐵鑄就的戰靴,也顯露出了自己的身形。


    “master給予我的命令是阻止一切想要登上來的人,所以,也隻能請你在此止步了。”


    依舊沉重的壓迫感,saber感覺自己的發絲仿佛都被點燃了一般的錯覺,嘴角卻翹了起來。


    切嗣猜的沒錯,她雖然擁有肉身,但也可以配合禦主通過進食快速恢複狀態。


    可迦爾納在禦主之外的回魔手段就隻有去進食人類的靈魂,鑒於他本身的品性,saber對於他是否會選擇這種手段,還是相當信任的。


    而迦爾納身上的魔力證明了這一點,比起昨天遇到的時候,他要弱小一些,而自己,則因為背負了莫德雷德的意誌,更強了。


    所以,我能贏!


    saber沉默著,踏出了一步。


    “看來你不想寒暄呢,真可惜。”


    迦爾納舉起了手中的長槍,盡管失去了那身黃金之甲,但身上閃耀著的輝煌光芒讓人沒有減弱半分,陽炎在槍身上纏繞,灼熱的氣息已經點燃了周圍的枯木。


    在火光的照耀下,迦爾納既顯眼,又帶著濃重的危險。


    而與此同時,saber也毫不猶豫的散開了無用的風王結界,露出了光華流彩的聖劍。


    金色的魔力點亮劍身,化作無形的風,推動著saber,如同遊魚入水一樣融入了大氣之中,化作壓縮的風暴,與迦爾納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在地下的空洞中,羅蘭聽到了上方隱隱約約的爆炸聲。


    “已經開戰了啊,衛宮切嗣居然真的找到了,本來我還以為需要迦爾納主動爆發鬥氣的。”


    在他麵前的祭台上,擺放著沉睡的愛麗絲菲爾。


    羅蘭選定的降臨地點,就是坐落與冬木市最好靈脈的圓藏山。


    他倒沒有衛宮切嗣的那些猜測的心思,之所以選擇這裏,隻是因為很簡單的理由。


    將聖杯的利益最大化而已。


    最好的靈脈,大聖杯的係統也坐落於此,小聖杯也確保,三位一體的條件,所召喚出來的,也必然是最優秀的聖杯。


    “不過,也好,看來在開幕之前,我是不會無聊了。”


    這處空洞的陰影裏寂靜無聲,可羅蘭的耳邊卻盡是胎動的聲音。


    “在多等待一會兒吧,乖孩子。”


    羅蘭真紅的瞳孔裏滿溢著期待,用充滿慈愛的聲音,安撫著那未知的源頭,他咧開的嘴唇裏,森白的牙齒也不安分的合在了一起。


    “等待,可是美德,雖然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的想……吃掉你。”


    在saber左後方的山坡上,衛宮切嗣拿著望遠鏡,看著纏鬥的兩團光影,不自覺的歎息了一聲。


    從山上刮下來的熾熱之風所擁有的溫度即使到他這裏也沒有消退。


    從者真是恐怖的存在,不過既然猜想是正確的,他也隻需要等待就好了。


    等到小聖杯降臨的時候,想要許願的人是不可能不露麵的,到那個時候,就由我的起源彈來製裁他。


    如果對方使用魔力,就會被起源彈打成廢人,如果不使用,這本來就是用來獵象的子彈也足以對他造成致命傷。


    衛宮切嗣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開始架設狙擊槍。


    然後,他心儀的那塊射擊點上,一道紅衣的身影已經站在了那裏,他看向了衛宮切嗣。


    “切嗣,你現在眼中看到景象,是什麽呢?”


    archer?


    憑借著單獨行動的職介活下來,借用靈體化的隱蔽性靠近了自己嗎?他想幹什麽?


    衛宮切嗣沒有過多的思考這個問題,不斷舍棄一切的一生讓他從來不會猶豫。


    “以令咒命令我之傀儡,自殺吧,arcehr!”


    被珍藏到底的最後一枚令咒到了關鍵時刻,衛宮切嗣也不會吝嗇。


    沒有對魔力的archer是不可能抵抗這種命令的。


    在手上令咒的紅光閃耀起來之後,衛宮切嗣才冷漠的給出了回答。


    “至少,看到你的死相,是足夠了。”


    盡管如此,他的指尖仍然在顫抖著,處刑掉曾經的同伴,對於這個男人來說,也不是一點波動都沒有的事情。


    “這可未必啊。”


    archer低語著,一步步的走了出來。


    “怎麽會?你應該無法抵抗令咒的才對!”


    看到archer並沒有自行了斷,衛宮切嗣也有些慌亂,莫非令咒沒有起效嗎?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發現原本亮起的紅光已經暗淡了下去,他手上的令咒,正在慢慢消退。


    “沒有起效?”


    “並不是沒有起效,而是沒有找對目標。”


    archer的聲音十分平淡,朝著衛宮切嗣展示了手中形狀如閃電一樣的短匕。


    “這是寶具,可破萬法之符,它作為武器的性能近乎沒有,但隻要不是寶具,在對魔術的方麵,它是就是究極的,被強化後的身體也好,依靠魔力誕生的使魔也好,用魔力的契約也一樣,即使是聖杯定下的契約,它也可以斬斷。”


    曾經被在這上麵狠狠的吃過虧的archer也終於學以致用了一把,斬斷了契約後,依靠單獨行動,沒有禦主他也不會消失。


    還浪費了衛宮切嗣最後一道令咒,斷絕了他召喚saber的可能性。


    “我原本還有一點期待的,隻要你能放棄一點執念,甚至與我虛與委蛇也好,多將目光投向聖杯之外的東西,哪怕隻有一瞬,我也會放棄一切,站到你的身邊。”


    “可你沒有,你仍然將一切有意義的東西歸於虛無,在徒勞而空洞的循環中走下去,所以,我也要粉碎你的理想。”


    所以,他再次念誦起了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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