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然而劉安嶽也是一臉的茫然。


    他心裏麵是一點兒數都沒有,和狐妖的事情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了,到了現在,他哪兒還能夠記得什麽細節。


    沈長安也詢問了一下小狐妖,然而這小丫頭對於這方麵的事情也是渾然不知情,甚至於有關於她母親的記憶她都沒有多少。


    沈長安微微蹙眉,心裏麵隻覺得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控這些事情,但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算了,你最近這段時間裏麵要小心一些……”沈長安說罷,又看了汽車一眼,嘴角不由得的抽搐了起來。


    “我莫不是被什麽東西給詛咒了?從之前到現在,已經不知道耽誤多少時間了。”


    沈長安可不相信什麽巧合,接二連三出現了這麽多次,他不由得懷疑,會不會是屍仙在暗中做了什麽手腳,阻攔他前進的道路。


    但是這種事情未免也太虛無縹緲了一點,他是得到了獸皮古書的指引,所以才要一路追殺屍仙。但是屍仙又怎麽可能提前知道有關於他的消息呢?


    沈長安搖了搖頭,這方麵的事情實在是不好去思考,今日還是早點找個地方落腳的好。


    “先走吧,那邊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太過於靠近的話,會遇上麻煩的。”


    有著朱厭血脈的上古異種正在其中大肆破壞,之前有黑袍人控製住,朱厭的很多手段都沒施展出來,那些軍隊還能夠和他打得有來有回的。現在朱厭的實力被全麵解放,不知道會出現什麽麻煩。


    隻不過,那家夥畢竟不是真正的凶獸朱厭,能逞凶一時,卻無法逞凶一世。一旦圖鹿的人調動大規模的兵力侵入,朱厭也不得不離開。


    那頭上古異種還沒有能夠做到刀槍不入,子彈打在他的身軀之上,仍然可以給他帶來傷害。而一旦圖鹿加派兵力,調動各種重型武器,朱厭的下場自然不用多說。


    沈長安卻不在意這頭朱厭,他在思考的是,之前那些操控朱厭的人。


    這些黑袍人的實力不弱,皆是強大的修行者。倘若他們真的要對付圖鹿人的話,他們直接動手去撲殺對方,反而效率更高。


    但他們卻選擇吃力不討好地去控製一頭朱厭,不僅僅效果不太好,而且朱厭還十分的危險,隨時有逃走的可能。


    這又是為了什麽?


    一重重的謎團縈繞在沈長安的心裏麵,他發現,從他決定北上的時候,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被籠罩在了霧裏,暗中更有數不清的人想要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來。


    “有些,不太對勁啊……”


    沈長安想到之前自己做的夢,那個夢境之中的事情,好似在他的眼前不斷地翻過,隻是他卻無法判斷出,那個夢境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


    “天人感應也無法做到這種程度吧……這已經不是感應了,完全就是預知……”


    沈長安微微眯起雙眼,正思索著,卻聽得前方傳來了“叮鈴鈴”的聲響。


    沈長安眉頭微微一挑,卻見得一名老道士正牽著個小孩子,走在道路之上,緩緩從他們的後方走了上來。


    “後方?”


    沈長安心頭猛地一怔,那鈴聲分明是從麵前傳來的,但為什麽人是從後麵走上來的?


    他心頭駭然一驚,那道士走到了他的身前,卻是緩緩駐足。


    “見過這位道友。”道士雙手恰了個印決,朝著沈長安行了一禮。


    “道友客氣。”沈長安連忙回禮。


    “道友生具仙根,居然能察覺到我們師徒二人的行蹤,實在是不簡單。”


    沈長安心中微微震驚,這兩師徒果然是不平凡,隻是不知道他們兩人是什麽身份,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道友謬讚了。”沈長安謙虛道。


    “相逢即是有緣,我觀道友這一身神通法力驚人,但身上寶光晦澀,應是有寶物傍身,卻無法解開寶物的真相,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沈長安心裏麵暗暗驚歎,這突然出現的道士好生嚇人,居然能夠清楚地說出他身上的情況來。須知道,他們兩人不過見過這麽一麵,他的底子卻都讓人家看透,若是真的要動起手來,光是這一點,他便少了兩分勝算。


    “既然道友身無長物,貧道又恰巧有這麽點東西,便贈與道友使用。往後若是道友功成,莫要忘記老道便是。”


    說罷,那老道士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約莫有著成年人手臂長短的短弓,遞給了沈長安。


    “這……”沈長安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無功不受祿,道友重寶,我受之有愧。”


    老道士微微一笑,輕聲說道:“無妨,道友身為諸界巡查,日後必有功成之時,這點東西,便當作是我與道友結個善緣。日後若是相遇,道友別忘記老道便是了。”


    沈長安神色驟然一變,諸界巡查這四個字,若是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聽到,他尚且不會有太大的反應。然而他到了此界,便已經明白,他所行走的世界,絕不隻是大乾和炎國這麽兩個,隨著他實力不斷提升,他步入的世界,定然也會不斷地變多。


    而諸界巡查四個字,分明直指他的根本,那就是他手裏麵的那卷獸皮古書!


    這個人,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手中握有獸皮古書這等奇物。


    看到沈長安略顯緊張的神情,老道士卻是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道友莫要驚慌,諸界巡查的事情,尋常人不知道,但是老道士我活得長久,總歸是知道一些。”


    “說實話,老道我見到巡查的時候,心中也是十分驚訝。我原以為,巡查已經消亡,卻不曾想,還有後繼者傳承。還望巡查能夠早日功成,周遊諸界,還天下一個太平。”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沈長安緊張地詢問道。


    老道士的眉頭微微一挑,輕笑道:“這些事情,巡查日後自然會明白。我說得太多了,耗費的時間也太久了,這柄短弓還請巡查收下,日後再相見的時候,巡查能夠記得老道的這份情便再好不過了……”


    話音落下,老道士的身形忽而一幻,驟然和他身邊的孩童一起消失不見,而他手上的那柄短弓卻是落下,掉落在了沈長安的手裏麵。


    沈長安心神劇烈震動,這老道士,竟然不是這一方世界之中的人。


    世界與世界之間,居然也有這種交匯的時刻?


    而自己的這個身份,諸界巡查,又隱含著什麽樣的秘密?


    沈長安心裏麵隱約感覺到有些事情正在發生,然而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完全不可能接觸到。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一開始是被逼無奈,隨後漸漸適應,而到了現在,卻又發現這些事情之中還藏著更多的秘密,種種事情宛如亂麻一般,從他踏入的第一刻開始,冥冥之中,就有什麽事情開始運作。


    “不去想這些事情了,專注當下,之後才有未來。”


    沈長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思索太多和獸皮古書有關的事情於他而言沒有絲毫的用處,將這些事情且先記下來,等日後再來尋找線索。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解決了屍仙再說。


    他將手裏麵的短弓拿起,卻見得其內側刻畫著兩個字——“斷虹”。


    沈長安摩挲著這兩個細小的文字,腦海之中忽而浮現出了一副畫麵,有人張弓搭箭,朝著天穹一箭射出,隨後,天際之上,一道白虹貫日而過,在天空割裂開了一道巨大無比的鴻溝。


    隨後,沈長安的心神一震,便從那畫麵之中清醒了過來。


    “這是……斷虹的使用法子?”沈長安心頭微微詫異,這弓上竟然有人用意念殘留了一道信息在其上,第一個觸摸到這把弓的人才能夠看得清楚。


    “這弓箭的威力甚大,比起我大部分的神通都強得多。隻不過也不是沒有缺陷,這東西不是法寶而是法器,動用起來消耗的法力極為恐怖,真的要使用,一瞬間就能夠將我抽幹。不過,倒也不是沒有取巧的法子。”


    這斷虹短弓的使用缺陷,想來那鑄造的人心中也十分清楚,因而單獨開辟了一處法陣,能夠讓這把短弓儲存法力在其中。隻要平日裏麵用法力洗練這把短弓,交戰的時候,便能夠起碼射出一發箭矢來。


    這種儲存法力的機製十分簡單有效,而且沈長安的法力恢複速度極快,平日裏麵經常洗練也不是不行。雖然隻有一發,但是這一發的威力應當十分的強橫,完全可以作為一道殺招底牌來使用。


    “哎?道長,你哪兒來的弓啊?”


    一旁的小狐妖看著沈長安手中把玩的短弓,不由得好奇地詢問道。


    沈長安微微一怔,這才詢問道:“方才,你們兩人什麽都沒有看到嗎?”


    “看到,看到什麽?”小狐妖有些疑惑地看著沈長安,而後說道:“我剛才沒有注意道長在做什麽……”


    劉安嶽也是尷尬地說道:“不好意思道長,我,我剛剛想事情去了,沒,沒注意到……”


    沈長安的眉頭一挑,又詢問道:“那你們知不知道,我們在這裏駐足是為了什麽?”


    “這個……”劉安嶽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啊,隻是看到道長你停下來了,我也就跟著停下來了。”


    “我也是!”小狐妖笑著說道。


    沈長安的臉色微微一沉,看起來那個老道士比他想象之中更加的可怕。


    沈長安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察覺到那個道士出現的,但是劉安嶽和小狐妖顯然都沒有發現這件事情。在他們的眼裏,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其他的什麽人,隻是沈長安突然停下,臉色嚴肅地看著四周。


    沈長安微微呼出了一口氣,這老道士的事情,和他們說了也無意義,還是少讓其他人擔心的好。


    “無事,這把短弓是我一位前輩送給我的,之前不曾想要使用,但是現在看起來,前路凶險,還是拿來使用一下比較好。”


    聽到是前輩賜予的,劉安嶽立刻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就當自己沒有看到過。他深知沈長安的手段,連沈長安都得叫作前輩的,那賜予的寶物肯定不簡單。若是繼續盯著看,讓人誤會了可不太好。


    小狐妖卻不懂這些,一把衝到了沈長安的身邊,兩眼發光地看著沈長安,“道長哥哥,這弓能給我看看嗎?”


    沈長安倒是不在意這些,這短弓隻怕除卻了他自己以及少數的幾個人之外,其他人根本就無法動用。


    他將短弓塞到了小狐妖的懷裏麵,輕聲說道:“拿去玩吧,小心點,不要對準其他人。”


    “好!”


    小狐妖開心地叫了一聲,拿著短弓摩挲,然後到處比比劃劃,隻是這短弓連弓弦都沒有,使用的時候還須得自己激發法力,凝聚出弓弦,隨後才能夠拉弓凝聚箭矢。


    弓弦,也就是使用這短弓的第一道考驗,隨後拉弓是第二道,第三道則是凝聚箭矢。三道步驟,錯了哪一步,射出來的箭矢也是綿軟無力,沒有任何作用的。


    劉安嶽看到沈長安將短弓交給小狐妖玩耍,心裏麵頓時惶恐不已,生怕自己的小女兒出了什麽意外。


    沈長安倒是看得好笑,卻也沒有給他解釋什麽,自顧自地在前麵皺著。


    三個人沒了汽車,這兩條腿始終是走不快,到了後麵,沈長安將小狐妖背在背上,讓小丫頭睡了下去,他和劉安嶽兩個人繼續行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後麵那頭朱厭的緣故,一路上倒是沒有遇到什麽詭異的事情。隻不過這一路上也沒能夠遇到什麽村子,兩個人走了大半天,最終在樹林裏麵尋了個幹燥的地方,生了火堆,搞了個帳篷,就在樹林裏麵休息下來了。


    一夜過去,也沒有再遇到其他的什麽事情,兩個人早上起來過後,便循著道路繼續往下走。


    隨著時間的流逝,約莫到了中午的時候,兩個人終於趕到了下一個城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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