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丸上丹田青色的是浩然正氣,檀中中丹田是太極青雲道,中宮下丹田是屬於白蛇的妖力。


    三種顏色分別是青、玄黃、紅,卻是沒有師父所說的金色。


    但師父既然能夠知曉自己體內的浩然正氣,卻又不可能看錯。


    除了這三種靈力外自己體內還有什麽力量?


    白瑾瑜苦思冥想卻是不得解。


    忽的,她想到自己體內真還有著一種力量,那便是信力。


    自從白瑾瑜離開大坎後,她便與大坎的萬民失去了連攜,體內的信力沒有再得到過補充。


    但她在大坎聖獸殿足足呆了一甲子,這六十年在國君李文誌的推波助瀾下,白蛇廟早已經建滿了整個大坎。


    之後大坎打下了無數國土,收容了百萬臣民,這些都理所當然的加入了信仰白蛇的隊伍中。


    畢竟有哪位農民會拒絕一個能保佑國家風調雨順的聖獸呢。


    這也是坎國能夠短時間將接近國民一半人口吞而化之的原因。


    六十載足夠坎國將一個信仰深入幾代人的思維。


    特別是在每年祭天大典上,每當白瑾瑜以白蛇的形態登上祭壇,那遮天蔽日般的信力巨蟒幾乎都能將她淹沒。


    千萬人的誠心信仰,所提供的的信力有多少白瑾瑜不知道,這一路不管是她還是坎和赤衣,都沒有一點點節約的意思。


    想吃便吃,想用便用。


    即便如此,也隻耗費了九牛一毛,白瑾瑜靈台中的信力依舊一眼望不到頭。


    如同一朵巨大的白雲般漂浮在靈台中央,緩緩滾動。


    隻是,人族提供的信力是白色的,妖族提供的信力是黑色的,都不是師父口中的金色氣。


    那到底說不說呢?


    當初在招日寺時,大赤衣曾經短暫恢複意識,千叮嚀萬囑咐自己千萬不要將信力的事情告知別人。


    可眼前這位可是自己的師父,而且還是渡劫期大佬,全天下最強的修士之一。


    白瑾瑜不知道自己將此事告訴對方,會不會導致師父陷入危險。


    腦袋中千回百轉,白瑾瑜的臉色也變化無常。


    卜郜邢並沒有催促,能讓白瑾瑜如此糾結的金氣肯定事關重大,否則都已經將浩然正氣說出來了,又何必隱瞞另一種功法。


    最終,白瑾瑜還是準備將信力的事情告訴卜郜邢。


    原因很簡單,她到青雲劍宗的本意就抱著搞清楚信力到底為何物的想法。


    這段時間以來,這個便宜師父、師娘以及蘭峰的眾人已經得到了白瑾瑜的信任,以她的性格,對身邊親近之人自然沒有什麽隱瞞的。


    做好決定,白瑾瑜心中不免一鬆,麵由心生,她的臉上也不禁放鬆下來。


    卜郜邢微微點頭,看來自己的小徒弟已經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正準備開口詢問,沒來由的卜郜邢心中一緊,心髒有那麽一瞬間就仿佛被一隻大手捏住一般。


    “師父,我體內確實還……”


    “停!”


    白瑾瑜到嘴邊的話一頓,發現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


    不但如此,自己的身體也無法在動彈。


    而此時的卜郜邢,臉色由紅變白,又由白變紅,體內龐大的靈力不斷運轉,探尋著剛才突如其來的心掠。


    那感覺就仿佛有人拿著一把無堅不摧的尖刀頂在自己的後心處。


    那種足以致命的威脅感讓他這位渡劫期大能也感到從心底散發出來的畏懼。


    但無論卜郜邢是用靈力搜尋,還是神識環繞他都無法在自己和整個蘭兮殿中找到足以對自己形成威脅的存在。


    而且,足以讓一位成名已久的渡劫期修士無力到無可匹敵的敵人,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嗎?


    至少卜郜邢敢肯定,即便是公認的天下第一玄機子掌門師兄欲要殺死自己,在自己不選擇逃跑的情況下也隻能靠慢慢磨到他靈力枯竭。


    過了良久,白瑾瑜感覺自己身上的束縛逐漸解除,不安道:“師父?”


    卜郜邢猛然清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開口道:“金氣之事暫且不提,不但是對我,對任何人都不允許說這件事,否則聽著必亡,就連你自己恐怕都會陷入死局。”


    白瑾瑜心頭警鍾大鳴。


    大赤衣也就算了,畢竟算得上是個陌生人,對方讓自己不要與任何人提信力的事情,白瑾瑜雖然表麵聽了,但心中難免有諸多疑慮。


    但如今,不隻是赤衣,就連師父都讓自己不要告訴任何人,那信力之事恐怕真如大赤衣所言般會讓自己萬劫不複。


    在鄭重其事的保證過後卜郜邢的臉色才終於恢複了正常,隻是不經意間看向自己小徒弟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擔憂。


    自己的弟子心中有足以威脅到渡劫期修士的秘密,簡直就是一顆極為不穩定的炸彈。


    這件事自己應該隱瞞下來慢慢調查,還是將其告知掌門師兄。


    可自己都不敢聽的秘密同境界的掌門師兄聽得嗎?又會怎麽處置自己的小徒弟。


    卜郜邢一時間竟然有些拿不定注意,最後還是決定將此事隱瞞下來,至少在自己搞清楚這件事到底有多大危害之前決不能告訴別人。


    兩師徒就這麽一人站著,一人坐著禁止了許久。


    終於卜郜邢呼出一口濁氣恢複了往日的神采,道:“去將你的兩把飛劍取來,為師替你護法收入靈台中重鑄劍體。”


    白瑾瑜暗暗鬆了一口氣。


    剛才的氣氛實在是太過壓抑。


    取出兩把殘劍,卜郜邢麵色一正,道:“取雙劍這種事青雲劍宗還是第一次發生,所以也從來沒有同時溫養兩把飛劍的記錄。


    不過危險應該不大,畢竟兩把飛劍同出一源。


    而且即便是雙劍相衝,也隻會在靈台中互相劈砍,直到一方斷裂消逝,所以你隻需要穩守靈台方寸便可。”


    白瑾瑜點點頭,兩柄飛劍對劍修帶來的提升實在太大,值得任何人放手一試。


    “那便開始吧。”卜郜邢震聲道:“心中默念青雲禦劍篇,敞開靈台方寸,引殘劍入府!”


    白瑾瑜並指成劍向上一引。


    兩柄殘劍自被白瑾瑜從九天劍池取出之時起便已經與她建立了某種連攜,現在所差的不過是好生溫養重鑄劍體而已。


    所以,當白瑾瑜運轉青雲禦劍訣的時候,兩柄殘劍一前一後騰上半空。


    殘破的不成樣子的飛劍在白瑾瑜的控製下如同兩條遊魚般在空中飄動,破敗的外觀卻一副仙劍的派頭,看起來有些滑稽。


    白瑾瑜卻不在意,劍指一導,嬌喝道:“青雲禦劍訣·收!”


    兩柄殘劍劍身急轉,向白瑾瑜的眉心直刺而來。


    飛劍雖然殘破不堪,但好歹也是兩把青鋒,對著眉心刺來的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但這是每一位青雲劍修都要經曆的事情,如果連自己的飛劍都不能相信,以後也談不上什麽人劍合一。


    某刻,劍鋒刺在了白瑾瑜的眉心,選黃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兩柄長劍消失在她眼前。


    白瑾瑜身體一鬆,呼出一口涼氣。


    這場麵如果可以,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一次。


    “抱元守一,運氣溫養,不要走神。”師父的聲音在耳邊炸響,白瑾瑜連忙收斂心神。


    內視靈台方寸間,隻見兩柄殘劍已經出現在了靈台中,白瑾瑜緩緩調動靈識開始溫養兩把殘劍。


    同出一源的雙劍果然沒有發生衝突,但不難看出半山腰上的抖m劍一直有些畏懼另一把,不斷想要遠離。


    但白瑾瑜可不將就它。


    一把被揍後還跟出來的家夥能有多大的脾氣?


    調動神識開始與兩柄殘劍接觸,以增強人與劍之間的連攜。


    這一步進展順利,白瑾瑜的神識不費吹灰之力便連接上了兩把劍,同時兩把殘劍的信息也映入她的腦海。


    先說抖m劍,劍名:求淑,屬性為風,以速度最為擅長。


    隻是九天劍池出產的飛劍並沒有實質的優劣評分,不過想來求淑的位置在九天劍池半山腰以上,質量絕對超過平均水平。


    畢竟大部分弟子能夠取得的飛劍位置都集中在底部三分之一的位置。


    神識推開突然貼上來的求淑劍,白瑾瑜的目光落在了另一把上。


    這柄劍的名字她在夢中似乎聽到過,夢中的金龍稱它為“瑤光”。


    瑤光劍,水屬性。


    瑤光者,資糧萬物者也。


    瑤光之精,至和之珍;彩霞之色,景星之文,茲其所謂瑞象,而特應於我聖君者乎。


    ……


    某時,白瑾瑜忽的睜開雙眼,劍指一引,道:“疾!”


    眉宇間,一前一後兩柄飛劍疾馳而出迎風便長,最後化作三尺青鋒立於指前。


    重新出現的飛劍已經完全沒有了九天劍池中的破敗感。


    求淑劍,通長三尺一寸二分,刃長二尺四寸,通體成銀色。


    瑤光劍,通長三尺,刃長二尺三,劍身為藍色,劍柄為黑色。


    兩柄飛劍在身前遊蕩,漸漸地白瑾瑜的表情怪異起來,手上劍指不斷顫動,臉色也泛起一陣紅暈。


    兩柄飛劍剛出靈台便開始活躍起來。


    剛被重鑄劍體的飛劍就如同兩個調皮的孩童,初次來到這個世界讓它們對什麽都充滿了好奇。


    帶來的直接後果便是白瑾瑜維持的劍指越發困難。


    瑤光劍想往外麵去,而求淑劍想向自己靠攏。


    白瑾瑜盡全力想要控製,但終究還是被兩把飛劍脫離了控製,瑤光劍化作一道淡藍色流光向屋外飛去。


    “師……師父!”


    卜郜邢搖搖頭,道:“飛劍重鑄之初猶如頑童,需以劍鞘溫養方可如臂如指,你準備的劍鞘呢?”


    白瑾瑜聞言臉上一紅,禁足三個月她根本就把這事給忘到腦後了。


    而且,就算沒忘她也出不去蘭峰,又如何找人製作劍鞘。


    卜郜邢似乎早就料到會這樣,從須彌戒中取出了兩個原木色劍鞘,身體一閃已經隨著瑤光劍出了房舍。


    正在飛往自由的瑤光剛破門而出,便一頭紮進了劍鞘之中。


    卜郜邢握著顫動的劍鞘一抖,合鞘!


    長劍慢慢平靜下來。


    而此時白瑾瑜自己則在對付求淑劍。


    求淑劍倒是沒有像瑤光一般衝出房舍,脫離控製後反而貼到了白瑾瑜身上。


    房間中與其說白瑾瑜在抓飛劍,還不如說她在躲避求淑劍。


    一副雞飛狗跳的場麵。


    “哎……”


    不知為何,卜郜邢感覺自己心好累。


    如果是那幾個男徒弟,他定會讓他們自生自滅好好吃上一頓苦頭,可麵對這個小五卻是毫無辦法。


    身體再一閃輕鬆將求淑劍收入鞘中。


    將兩柄劍丟到小徒弟懷裏,卜郜邢道:“這兩個劍鞘送你了,但它們隻是最普通的劍鞘,溫養的程度極低。


    你入門之時為師便鬆了你一塊萬年紫檀木,你且抽空去八寶集找匠人幫你製成劍鞘吧。


    還有,定要記得每日都要將飛劍收入靈台滋養。”


    雖然已經重鑄劍體,但靈台溫養能夠提升人與劍的連攜,指揮起來更加協調。


    微微喘粗氣的白瑾瑜連忙抱拳道:“知道了,師父。”


    當一切打理完畢,又陪師娘將餐桌收拾完走出蘭兮殿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這頓飯竟是從昨晚一直吃到了今早,雖然席間大部分時間白瑾瑜都在重鑄劍體。


    一路上不斷有蘭峰一脈的外門與她招呼,懷抱兩把飛劍的白瑾瑜也都微笑著一一回複。


    遇到相熟一些的外門弟子甚至還要停下腳步多聊幾句。


    白瑾瑜很喜歡這樣的感覺,笑容在臉上就沒有斷過。


    有人說,環境決定性格,白瑾瑜以前一直嗤之以鼻。


    她這一世已經活了數百年,但當她在師父、師娘麵前時莫名的就會升起有一種依賴感。


    現在將自己最大的秘密也告知了師父,白瑾瑜隻覺得自己與青雲劍宗的親密度變得更近了一步。


    她喜歡這個地方,那麽她便會使盡全力去保護這裏,不讓任何人破壞。


    迎著初生的朝陽,懷抱雙劍身穿蘭花刺繡玄青道袍的少女如同一條愉悅的魚兒般在蘭花從間穿行。


    不時有蝴蝶隨著少女翩翩起舞,又有微風吹動少女的發絲。


    引無數弟子與長老紛紛側目……


    原來,春天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悄然降臨了。


    出了蘭兮殿,白瑾瑜回了一趟出岫峰,準備接上小赤衣一同去山下的八寶集轉一轉,正好去找匠人製作一下劍鞘。


    而且,小赤衣自從和自己一起到了青雲劍宗便一直被關在出岫峰上,每日隻有木蘭陪伴在身邊。


    雖然小赤衣從沒抱怨過,但白瑾瑜自己也覺得有些對不住小家夥。


    正在出岫峰和木蘭一起掏鳥窩的小赤衣聽到白瑾瑜要帶她下山玩耍的消息,頓時高興地從樹上一躍而下撞進了白瑾瑜的懷裏。


    身穿代表青雲劍宗侍女的翠綠色長衫,如同樹袋熊般抱在白瑾瑜的腰間,道:“白,妾身早就想下山去玩了!可是妾身一直忍著都沒敢告訴你。”


    白瑾瑜心中一軟,摟住小赤衣的屁股蛋子。


    “這次咱們下山玩個痛快,吃個痛快。”


    赤衣高興的揮舞著手臂:“玩個痛快!吃個痛快!”


    說話間二人正準備離開,白瑾瑜忽然看向一旁麵無表情的木蘭,試探性問道:“木蘭也想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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