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婭,你有沒有養身健體的藥?”玄燁猶猶豫豫的開口問道,聽小梁子說,上次他受傷時就是用了圖婭給的藥,才迅速退了燒,也曾聽說西北有些秘藥療效顯著。雖心中明白她不願意讓人知道,可是為了額娘,他也隻能厚著臉皮了。


    看他磨磨蹭蹭半天,還以為是什麽難事,原來不過是為了藥,曼珠粲然笑道:“阿布給了一些,皇上要用的話盡管拿去吧!”橫豎她多得很,等不夠了再配就是,藥田裏的藥跟韭菜似地一茬一茬長,還怕沒藥不成。


    玄燁麵上有些訕訕的說道:“那朕就不客氣了。”又補了一句:“你放心,朕知道這些藥的寶貴之處,不會向人透露是從你這兒得到的。”他不是貪心的人,若不是不得以,也開不了這個口,畢竟那都是鄂緝爾給圖婭調養和保命用的。


    “謝謝皇上保密啦!作為報答,您需要什麽藥隻管同我拿,隻要我有,必不會小氣的。我也不是不肯將藥給人使,隻是這是阿布偶然所得,因放心不下才把藥都給了我,倘若是讓人知曉了,沒準兒會說阿布私藏秘藥不上貢,是大不敬之罪。”她倒不怕別人向她拿藥,怕隻怕有人直接管她阿布要,那謊話可就編不下去了。現在她一麵對眾人說藥是阿布給的,又一麵對阿布說是宮中秘藥,如果兩邊一通氣,她就麻煩了。


    唉!她不過是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罷了,才每次趁阿布送禮來的時候混上藥,又在姑姑送賞賜回科爾沁的時候,夾帶一些藥給阿布。結果卻得不斷地編瞎話,真是頭痛死了,隻怪她年紀小,不能光明正大的說是自己找來的。


    聽圖婭這麽一說,玄燁便知她沒有在意,也不再客套,大方說道:“你也知曉,聖母皇太後病了許久,聖體已經虧損了,雖天天吃太醫開的補藥,也未見什麽效果,仍是體弱脾虛,受不得一丁點風,否則就得大病一場。要不是實在沒了辦法,朕也不會打你的主意。”他不是不知道很多人家都藏了好藥,但又不能強製命他們上貢,隻好找圖婭要了。


    “皇上這麽說可就見外了,自圖婭進宮以來,沒有少受您的照顧,也是我的過錯,先前沒有想到這一茬,該早些把藥拿出來才是。”曼珠又不傻,他們關係再好能好過親母子嗎!自然要把話說圓滑了。不過,救得了病,卻救不了命,她好歹也在地府逛了一圈了,明白“閻王叫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這個道理。


    “那你也別生分了,就和以前一樣稱呼,不要‘您’啊‘您’的,還是說‘你’吧!聽著總覺得奇奇怪怪的,好像朕多老了似地。”玄燁展顏笑道,他還是習慣圖婭和他隨意交談,用上敬語怪別扭的。


    曼珠搞怪的做了個男子作揖的動作,嬉皮笑臉道:“奴才遵命,謝皇上恩典!”又諂笑著端起如意糕請玄燁品嚐。暗自腹議道,她還不樂意呢!若非擔心某人當了皇帝後翻臉,她犯得著嗎!


    玄燁很給麵子的嚐了一塊,又不客氣的拿起曼珠的帕子擦了手,笑眯眯的說道:“等明年封賞眾人的時候,朕打算給你封個和碩格格,你可喜歡?”圖婭住在宮裏,沒個爵位在身,總是不方便,再說,她身為母後皇太後的親侄女,封為和碩格格也不算過。


    “別,千萬別,”曼珠連連擺手,見玄燁陰了臉,又忙解釋道:“圖婭知道,皇上是不想我受委屈,可不管怎麽說,我祖父也僅是個鎮國公,不是惹人家非議嘛!到時豈不會給皇上添麻煩。”多少宗室格格還都未曾分封,她若受了這個尚,那不成了靶子了,何苦討人嫌呢!


    “這簡單,朕先封綽爾濟為親王,不就名正言順了。”玄燁麵上很是輕鬆,心裏卻覺得沒底,封一個格格他還能做主,封一個親王必須皇瑪嬤同意才行,追根究底,那些朝臣尚不是他能指使的。


    他尚未親政,哪有這般權利,又不想拂了玄燁的麵子,曼珠含笑推辭道:“無功不受祿,且不說祖父這些年連戰場都未曾上,又怎可與曾祖他老人家並肩,即使是為了姑姑的臉麵,封個多羅貝勒就罷了。”親王之子按例可封貝勒,曾祖滿珠習禮乃是達爾漢巴圖魯親王,祖父作為他的兒子,又兼是太後之父,封為貝勒也是合情合理。


    玄燁聞言心下一鬆,但不願在圖婭眼前失了麵子,因而故作不滿道:“那怎麽可以,至少也得是多羅郡王吧!封的低了,皇額娘麵上也過不去。”給太後娘家晉封是祖製,問題是要晉幾級。


    “皇上多慮了,祖父現為鎮國公,封為貝勒已是連升兩級,姑姑哪裏還能不滿足呢!大清終究是滿人的天下,蒙古親王郡王已足夠多了,再高恐怕滿臣得有意見了。皇上這才登基,朝局還沒穩定,圖婭不想給你添麻煩。”曼珠一臉認真的勸道,心裏想的是,台階已經給你了,你就趕緊下吧!省的姑奶奶浪費口舌了。


    沉吟片刻,玄燁才勉強答應:“那就依你,封綽爾濟為多羅貝勒,再封你為多羅格格,這總滿意了吧!”心中卻是喜不自勝,圖婭果然還是為他著想啊!連她祖父都得靠後站,將來親政後,一定要有所補償才好,雖說蒙古勢大,需要壓製,但也不在乎多一個親王,況且圖婭一家都是忠於大清,忠於他的。


    “圖婭代祖父先行謝過皇上恩典。”曼珠正兒八經的行了一個跪禮,笑嘻嘻的望著玄燁。


    玄燁起身將她扶起,心疼的皺起眉,說道:“下次莫再隨意跪了,地上涼,你又畏寒,沒外人的時候,那些禮數能省則省了。”這丫頭也不曉得是怎麽回事,明明身體很好,偏偏萬分怕冷,一到冬天,手指甲都微微泛紫,手也冰涼冰涼的。縱使現在是春天,地上到底還是涼的。


    “知道了,我這不是開心嗎?”曼珠嗬嗬笑著,又拍拍衣服上的塵土,方才坐下,轉而聊起三國裏的各路英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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