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笑在最後!


    “嘿,這回玩大了!”


    “有敢梭的,更有敢跟的,看來是冤家牌啊!”


    “別不是又出喜金了吧,我真是躺著也中槍……”


    “虧我剛才見機及時逃掉了,不然肯定被他們吃到渣都不剩。”


    賭客們紛紛議論這,這種四百多萬的場麵已經較為罕見了,在這種檔次的房間裏幾乎看不見。


    裘廣亮、劉老板和王卓三人互相觀察著對方,王卓的表情有幾分陰晴不定,裘廣亮貌似平靜,其實脖子在轉動的時候也有些僵硬了,劉老板竭力想表現的平靜一些,微微顫動的手指卻毫不留情的出賣了他的激動和緊張。


    看到王卓的表情,劉老板心裏更坐實了“他在詐底”的猜測,而裘廣亮已經看到了王卓一張牌麵上的記號,在他看來,大局已定了。


    裘廣亮的牌是一套qka的同花順,能大過這副牌的,唯有三條而已,在他看來,劉老板的一站10和一張a不可能湊成三條,這就算比掉了一個對手,而王卓的三張牌中,有一張的一角帶著個月牙形的小凹痕,正是他做的紅心10的標記,這樣一來,麻叔擲掉的牌裏有一張10,劉老板也有一張10,王卓的三張牌就不可能湊出三條10了。


    而且,劉老板和王卓各有一張10,就不可能出現和他同樣的qka同花,連粘鍋現象都徹底杜絕了,所以他是穩吃王卓和劉老板了。


    所謂粘鍋,就是最後的兩位賭客牌一樣大,沒分出大小,那樣所有籌碼就會累積到下一局作為海底,到時候六個人重新來過,鹿死誰手就猶未可知了。


    而劉老板和他的搭檔周老板一致認為,裘廣亮隻有一副比對子稍大些的牌,有可能是大對子或者順子之類的。就算是同花,也不會比劉老板的ak10更大,而且看裘廣亮的表現,也不像同花順和三條的樣子,再說同花順和三條出現的幾率很小,也未必就恰好在這一局遇到了。


    至於王卓,在她們看來,這個胡子都沒刮過幾回的小青年不過是個詐底未遂的小毛孩子罷了,論演技沒演技,論牌技沒牌技,也是一個來送錢玩的富二代!


    誰是螳螂誰是蟬,黃雀又是誰,暫時還不見分曉,在麻叔和看熱鬧的黃老板的幫助下,從三人的盆子裏各數出了一百萬籌碼,推到了賭桌中央。


    看了眼王卓的籌碼盆,周老板笑道:“還有些富餘嘛,剩了錢怎麽教梭哈呢?”


    嘩、嘩、嘩,王卓抖了抖盆子,強笑著說道:“隻剩三萬多了,那就大家再出這些吧。”


    “我這還有幾個。”一直沒吭聲的季瓊突然一伸手,將剛才王卓塞給她的喜金放進了盆子裏。


    “那就算你整數四萬!”劉老板數出四摞金色籌碼,推了出去。


    裘廣亮更不會嫌錢太多燙手,也有樣學樣的推出了四摞籌碼,桌子上的籌碼堆得像小山一樣,出了零星幾個藍色的,一片金燦燦。


    “這回徹底幹爪兒了。”王卓表情一變,恢複了淡定從容的微笑,向劉老板一揚眉毛:“開牌?”


    “等一下。”裘廣亮向王卓一伸手,製止了他,向劉老板笑道:“劉老板,我這還有一點籌碼,咱倆先比一下怎麽樣?”


    如果覺得自己的牌不含糊,單獨找人加籌碼比牌也是可以的,比如裘廣亮現在邀請劉老板和他比牌,兩人可以拿出相同的籌碼來放在一起,誰牌大誰拿走,和最後的勝利無關,就算王卓最後贏了,比牌的籌碼也和王卓無關,隻歸比牌的勝利者。


    見王卓突然換了副表情,而裘廣亮有突然要求加碼比牌,劉老板頓時覺得有些詭異了,這兩人的臉怎麽像一歲半的小孩臉,說變就變啊。


    看著裘廣亮突然變得奕奕有神的眼睛,劉老板的心裏頓時也沒底了,考慮了一下,沉著臉說道:“還是不比了,就這麽開牌吧。”


    “那我先揭一張吧。”王卓率先翻開了一張牌,不大不小的一張紅心8.


    劉老板無法從一張8上判斷出什麽,但至少這張8沒有他的任何牌大,他也懶得像王卓那樣慢慢揭牌,一甩手便把底牌亮了出來:“a、k、10,黑桃同花,你們看著辦吧。”


    裘廣亮微笑著搖搖頭,劉老板和周老板頓時雙雙眼前一黑,心情沉入穀底。


    “不好意思啊劉老板,我是qka的同花順,大家要給喜錢的。”裘廣亮一邊笑著一邊看向王卓,表情中帶著幾分了然:“老弟你也是順子吧?不知道有喜錢沒有?”


    他已經認定王卓是8、9、10的順子了,或者更小的對8對10也說不定,因為王卓已經亮出了一張紅心8,他又用暗記認出了一張紅心10,就算王卓也是同花順,他也穩勝這一局了。


    “看見沒,我就說這局出喜錢了,怎麽樣?”


    “qka啊,出了三條沒有再大的了,這牌贏的爽快。”


    “大勢已去了吧,難道新來的哥們兒還能抓到逆天的牌不成?”


    “我先給喜錢了!”性急的俊哥兒數出五枚藍色籌碼就要向桌子中心扔去。


    “慢著!”王卓突然輕輕一嗓子製止了他,向他微笑說道:“俊哥兒,這五個藍籌碼你直接給亮子就行了,扔到桌子上的應該是五枚金色的才對。”


    俊哥兒愣了一下,詫異問道:“你是三條?”


    顯然,隻有三條才是五千塊的喜金,而王卓要求他不要把給裘廣亮的喜金扔到桌上,那就更坐實了一件事,王卓是三條勝出的,桌上的錢是他的,給裘廣亮的錢不能放進那裏!


    “我勒個去,不會又要喜金吧,我的七千五啊!”


    “逆天了,這局真逆天了!”


    “無敵冤家牌啊,同花和同花順雙殺,有五百多萬吧?!”


    “你算的不對,是四百八十多萬,連喜金也不到四百九。”


    群眾激揚,裘廣亮卻老神在在的坐著,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王卓:“老弟,別開玩笑?”


    “這有什麽好開玩笑的?”王卓淡淡一笑,右手舉在肩頭處,啪的打了一聲響指:“小瓊,開牌給大家看看。”


    唯物主義著季瓊這一回終於無法唯物了,搓了搓雙手,像拜菩薩一樣搖了兩下,上前緩緩揭開兩張牌,攤在了王卓揭開的那張紅心8旁邊。


    又是兩張8!三條8!通殺!


    “這不可能!”


    裘廣亮大叫一聲,先前的風度蕩然無存,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伸手就去抓王卓的牌。


    季雲雷在這個時刻表現出了他的賭徒本色,一個熊抱把裘廣亮撲到了一邊,要是被裘廣亮那麽大的動作把牌攪散了,可就不好玩了。


    裘廣亮冷靜了一下,一甩長發忿忿的說道:“我要看看。”


    “還有什麽好看的呀,都明晃晃的擺在那裏啦,三條8嘛。”


    “給喜金給喜金,估計這局收了也要散夥了。”


    “那,我的五千,老妹兒你拿好了啊。”


    “做人的差距咋這麽大呢,我的三條a才收了個海底撈,人家三隻小8賺了三百多萬,唉——”


    賭客們紛紛付籌碼,王卓向裘廣亮微微一笑:“不明白是麽,那你就看看好了。”


    齊姐跑到衛生間找來個塑料的小水盆,嘩嘩的收拾著桌上的籌碼,季雲雷緊緊盯著裘廣亮,以防他再有什麽失常舉動,王卓悠然自得的看著裘廣亮,視線卻穿過他的身體、房間的牆壁、走廊、對麵的房間,直接看到了監控暗室內的情景。


    裘廣亮拿著王卓的三張8,滿腔邪火無從發泄,感覺自己真要氣炸了,其中一張8的背麵還能找到那個本來應該代表紅心10的暗記,他就是再魯鈍,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原來王卓故意在這張8上掐了個記號,偽造成了一張紅心10的樣子,使他認準了王卓沒有三條,才狠狠輸掉了這一局。


    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輸了就是輸了,裘廣亮的腦子裏一片混亂,連耳機裏傳來的老板的罵聲也充耳不聞。


    苦練三年的賭術算什麽?高科技的針孔攝像機算什麽?無線指揮的耳機又算什麽?在對麵的這個小青年麵前根本就是一些可恥的笑話,人家隨便在牌上捏了一下,就破掉了所有的千術和作弊,將近兩百萬的籌碼,就這樣拱手於人了!


    付完了喜金,周老板和劉老板心事重重的率先告辭了,甚至連兩人暗中搭檔的身份都沒有多加掩飾,一下子輸了將近兩百萬,他們的心早就跟著錢一起飛了。


    裘廣亮坐在房間一角的一張床上,麵色灰敗,輸了這麽大的數目,可不是白幹一個多月的問題,老板的怒火是沒有那麽容易平息的,他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季瓊收完了籌碼,端著個滿滿的盆子看向王卓,四百多萬壓得她心頭沉甸甸的,這筆錢別說是給媽媽換腎,買個大活人做全身移植都夠了……


    “對了,車鑰匙還沒換回來呢!”王卓攥拳向掌心一擊,向那個放高利貸的小個子說道:“哥們兒,這四萬還挺好賺的哈?”


    小個子上前把鑰匙還給王卓,笑著說道:“我那四萬也是辛苦錢,你最後贏的這一局,就夠我忙活二年了。”


    王卓微笑點頭,沒有再說什麽,數了二百二十枚金色的籌碼放在桌上,小個子確認無誤後用王卓換下來的那個空盆子裝了起來,兩人就算財物兩訖,一筆高利貸的交易正式結束了。


    季瓊這才明白,敢情王卓剛才將自己和哥哥支了出去,是拿汽車抵押借了一比高利貸,這一刻她終於被徹底打敗了,就算王卓要拿著這四百多萬再去賭更大的,她也不準備勸阻了,隨他的便吧!


    “換錢回家嘍!”王卓抖抖衣服站了起來,向賭友們一一揮手道別,季瓊的一顆心總算放回了肚裏,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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