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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高手啊……”


    蕭山國際會館的某個房間裏,一個精瘦的小老頭滿麵沉色,不耐煩的揮手打斷了正在咆哮發怒的閆老板。


    “亮子輸的不冤,換了是我都有可能落了他的套。”


    閆老板頓時住了嘴,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董叔,你是說,這小子是個老千?”


    “不,他比出千還要厲害。”董老頭搖頭歎道:“簡直是神乎其技,他好像未卜先知一樣,知道所有人的牌,而且我懷疑,那個劉老板的兩張牌,根本就是他故意給咱們看的。”


    閆老板吃了一驚:“他知道咱們有攝像頭?”


    董老頭瞟了他一眼,冷笑道:“不然你以為呢?除了他輸的那幾次,哪一次攝像頭拍到他的牌了?”


    閆老板倒吸一口冷氣,隻聽得董老頭又說道:“客氣點把人送出去,也不要再起什麽招徠的心思了,就咱們這小場子,水還太淺,養不起這麽壯的過江龍。”


    ……


    王卓一行順利的兌現了籌碼,開車離開了蕭山會館。


    近五百萬的現金,用王卓的那個小錢箱根本裝不下,蕭山會館特地送給他了一個大號的密碼箱,把四百捆現金當著王卓等人的麵驗鈔後仔細碼放在裏麵,裝了滿滿一箱子。


    假鈔?一張也沒有。王卓非常確認這一點,因為他的火眼金睛可不是擺設。


    汽車駛上了幹道,季雲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笑道:“王卓,你的運氣真是無敵了,今天真夠揚眉吐氣的”


    “運氣?”王卓冷笑一聲,一轉車頭開到了路邊,停車熄火。


    “你真以為我贏錢靠的是運氣?”他轉過頭,看向副駕駛位置的季雲雷:“那個周老板和劉老板是一夥的,你看出來了嗎?”


    “呃……看出來了啊,他們是一起走的嘛。”季雲雷強笑著回答。


    “從他們坐下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王卓冷笑道:“要是換作是你,等人家贏錢走人的時候再看出來有個屁用”


    季雲雷沉麵不語,被妹妹的同學這麽指著鼻子訓斥,他有些掛不住麵子。


    見他不服,王卓繼續冷笑道:“還有,裘廣亮做莊的時候每次會控製三張牌,你看到了嗎?”


    季雲雷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的搖搖頭,出千被抓到是要挨打的,他賭了這麽久,也隻見過一次而已。


    “那他在牌上做記號,你看到了嗎?”王卓又問,見季雲雷再次搖頭,他哼了一聲:“你連這些都看不出來,還學人家賭錢?我看是專門去送錢的吧?”


    季雲雷兀自有些不服:“那你是怎麽贏的?”


    “我怎麽贏的?”王卓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心說我有透視眼才能贏,你有嗎?


    隨手提起錢箱,從裏麵取了一遝鈔票,王卓用手唰的翻了一下,遞給季雲雷:“8465163,這是前七張的尾號,你看看對不對?”


    季雲雷將信將疑的對照了一下,頓時愣了,還真是一張不差


    “你以為我隻有這點技術?還沒完呢”王卓哼了一聲:“5496281,這是後七張的,你倒著對照一下。”


    對照無誤後,季雲雷徹底拜服,這是什麽樣的眼力啊,現在他終於相信王卓了,憑這種眼力,不僅可以在洗牌時記住牌序,還能憑一絲細微的區別看出別人的牌,有這種本事,能不贏錢麽?


    想到這一點,季雲雷的目光頓時熱切起來,如果能跟王卓學會這一手本事的話,自己以後豈不是發達了?


    “想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天賦你懂嗎,你生來就不是這塊料”王卓毫不客氣的擊破了季雲雷的希望。


    季雲雷的臉頓時變得像苦瓜一樣,不過想到王卓和妹妹的關係,他還抱有著一絲希望,隻要妹妹能把握住這個小子,做大舅子的求妹夫幫忙,總不會一點麵子都沒有吧?


    “你吸毒多久了?”王卓邊問邊發動了汽車。


    “……半年。”猶豫了一下,季雲雷說了老實話。


    “戒過嗎?”王卓又問。


    季雲雷立刻搖頭:“我已經戒了。”


    “今天早晨戒的吧?”王卓冷笑一聲,沉靜的說道:“一條是進戒毒所,強製戒毒,另一條是我幫你戒,你選一條吧。”


    季雲雷頓時氣往上衝,叫道:“我憑什麽要聽你的?”


    “憑你欠了我的二十萬,”王卓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還有你**命,和你妹妹的未來。”


    季雲雷愕然,旋即便徹底氣餒了,悶著腦袋一聲不吭。


    見他還不是無藥可救,王卓深思了一下,覺得應該下一劑猛藥。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昨晚的四十萬,是你妹妹的賣身錢,她已經被我包*了。”


    季雲雷猛一抬頭,覺得像是被人用千斤重捶狠狠的砸了一下。


    “她為了救你媽**命,連尊嚴都不要了,你這個做親哥哥的,就用自己妹妹賣身的錢拿去吸毒賭博?”


    “你閉嘴”季雲雷睚眥俱裂,像一頭噬人的凶獸,用噴火的目光盯著王卓。


    王卓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讓我閉嘴?季瓊可以,李阿姨可以,唯獨你沒有這個資格。”


    季雲雷呼哧呼哧的運著氣,看上去一副要和王卓拚命的架勢。


    “惱羞成怒了?你的麵子比你妹妹的貞c和李姨的命還值錢?”王卓冷著臉,繼續毫不留情的用語言刺激著他。


    季雲雷頓時像被針尖刺破的氣球,歇斯底裏的咆哮起來:“停車,你停車我要下車”


    “砰”


    一記用了五分力的拳頭正中他的麵頰,深紅色的鮮血頓時像打開的閘門,由鼻腔中奔湧而出。


    季雲雷被這一拳徹底打懵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王卓會打他,而且分毫不留情麵,一出手就把他打得滿臉鮮血。


    王卓猛的一腳刹車,扭過頭狠狠的指著他的鼻子:“你要是個帶把的男人,就去戒毒。戒不掉就去死,別活著連累你媽和你妹”


    季雲雷的表情瞬息千變,終於狠狠的一咬牙關,猛的一低頭,撞在了麵前的汽車擋板上。


    良久之後,當他再抬起頭時,他的額頭上已經腫起了一大塊淤青。“我進戒毒所”


    後座的季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的無助,她的委屈、她的彷徨和悔恨在這一刻徹底的暴發了出來,嬌小瘦弱的身體在壓力突然釋放後,感情終於毫無保留的宣泄了出來。


    奧迪車就這麽在一片氣憤與不滿的喇叭聲中,在馬路中央調了個頭,駛進了旁邊的一條輔路,前方一棟深藍色的樓房門衛森嚴,招牌上寫著一行大字:蕭山強製戒毒中心。


    滿身鮮血的季雲雷淒慘的下了車,在妹妹和王卓的目送之下,一步一步走向戒毒中心的大門。


    兩個看大門的保安連忙迎了上來,見季雲雷捂著鼻子的手上還在滴著鮮血,忙問他是否需要報警。


    “我是自願戒毒的。”季雲雷堅定的推開一名保安的攙扶,回頭最後看了一眼停在遠處的汽車,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大吼:“我是男人,我他**的有把兒”


    ……


    十一月底的江洲,秋風蕭瑟。


    晨跑的王卓正在操場上揮汗如雨,被幾個有些麵熟的女生攔住了去路。


    “王指導,你怎麽還在跑步,沒去屍庫?”


    王卓一愣,哭笑不得的反問道:“我沒事去那幹嘛?”


    “怪不得呢,原來你不知道呀”一個鼻梁上有幾粒雀斑的高個子女生神秘的笑道:“快去看看吧,有你意想不到的事哦。”


    “那我跑完這兩圈再說。”


    王卓剛要抬腿,綁在腰上的手機響了,取出居然是係主任王泰平打來的。


    “王卓,怎麽沒在寢室?快到屍庫這邊來,有事找你。”


    掛了電話,王卓苦笑一聲,看來剩下的兩圈是跑不完了,同時又有些納悶,到底是什麽事呢?


    “你過去一趟就知道啦”女生們嬉笑著賣了個關子,勾肩搭背的走遠了。


    “搞什麽鬼,這麽神秘兮兮的……”王卓嘀咕著收起步向屍庫樓的方向跑去。


    半路上,一輛看上去至少有四十年曆史的東風解放車顫顫巍巍的迎麵駛過,車廂的風樓位置站著兩個提著微衝的法警,在晨曦的微風中表情冷漠,寶相莊嚴。


    相同的場景王卓在入學後曾經遇到過一次,所以看到這輛車後他立刻明白,這是法院又送死刑犯的屍體過來了。


    來到屍庫的樓前,圍觀的多數是一些今年剛入學的新生,有的還是輔導員專門動員來的,讓他們先練練膽子,人群中的王泰平看到王卓後立刻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地麵上鋪著一大張苫布,上麵排放著三具服飾嶄新的男屍,頭部蓋著報紙,旁邊還有一隻黑色的屍袋,微微泛著冷氣霜霧。


    “這件事有些難辦啊。”王泰平苦笑著拍拍王卓的肩膀:“咱們學校建校幾十年,還是第一次收到被在校學生親手打死的屍體呢。”


    王卓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那隻黑色的袋子裏裝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姓薛的光頭


    看著王泰平和他身邊的一眾校領導、老師們的古怪神情,王卓訕訕的撓了撓頭,這回風頭是真的出大了,估計要不了多久,此事就會傳遍全校……


    “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的。都怪那個開車的司機多嘴,和幾個學生聊天的時候把這件事傳出去了。”王泰平說道:“所以我現在先谘詢一下你的意見,這具屍體學校是留下,還是送給別的兄弟院校?”v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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