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浮起,被直接彈飛劃過了很大的拋物線,朝後拋去。


    落地之後,還連續滾動了好幾圈,才勉強止住身體。


    “哈啊,咕!”


    血流了出來。


    不僅僅是從嘴巴溢出,藤原星空低頭看了看,貫穿右胸的鐮刀化作黑霧飄散,大量的鮮血從傷口噴湧而出。


    “都市傳說規則之內果然是無敵的啊。”


    他扭曲著臉,發出痛苦的聲音。


    新島真嚇得臉色發白。


    一直在旁觀戰的她,比誰都清楚剛剛的一擊有多麽奇怪。


    鐮刀明明已經被太刀擋下了,但怎麽會突然改變軌道,以不可能的形狀、朝不可能的方向伸展,貫穿了藤原星空的胸口。


    就像鐮刀的刀柄是軟泥一樣,遇到阻力會彎曲。


    這樣荒謬的一擊,誰能夠擋的住,不管敵人采取怎樣的策略,也一定會被鐮刀擊中的。


    這是必殺啊!


    新島真猛地搖了搖頭,跑過去扶起藤原星空。


    “你沒事吧......”


    聲音顫得令人無法聽清,不可名狀的恐慌在心中蔓延。


    “藤原...”


    兩聲驚呼同時響起。


    石上川和齋藤飛鳥從宮野真守身後跑上來。


    一直在頭頂盤旋的直升機裏,反器材步槍的瞄準鏡已經對準了站定不動的塞爾提。


    這種距離,子彈的動能已經可以無視風速了。


    扳機被扣下。


    明治神宮特製的子彈裹著淡淡的藍光劃破雨夜,透過塞爾提的胸口,爆起大片的黑霧……


    “哇......”


    藤原星空吐了一大口血,刺眼的紅色液體從嘴角留下,打濕校服的衣領,打濕新島真的緊身衣,滲進柔嫩的大腿上。


    炙熱的鮮血,燙得她忍不住痙攣起來。


    “你沒事吧......”新島真焦急地喊道,聲音帶著淡淡的哭腔。


    “快把這個喝了。”她手忙腳亂的掏出一支藍色的藥劑,灌進藤原星空口中。


    藥劑入口,慢慢滲透進體內各處器官,把傷勢控製下來,雖然一時半會好不了,但能讓其不惡化也已經很難得了。


    “死不了......”藤原星空扯了扯嘴角,勉強在臉上拉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少了疼痛感50%削弱這個技能真的太虧了,這點傷勢放以前咬咬牙就挺過去了,但現在簡直要了老命。


    咬著牙緩一緩,在心中安慰自己,算了,沒什麽好抱怨的。


    輸少當贏?


    不不不,那太奢侈了。


    藤原星空的人生信條是:輸剩一點點都當贏。


    “現在知道了吧,都市傳說規則之內是無敵的...咳咳...”


    血沫從喉嚨噴出,濺了新島真一臉。


    “不要以為自己有多厲害...你要死了...老女人不得把我活活撕了...咳咳...”


    新島真揉了揉發酸的鼻尖:“我知道啊...可這些事總要有人來做的呀。”


    “就算是死也要做嗎。”


    “不然呢?我們九科存在的意義不就是這樣嗎。”


    “真偉大啊。”


    “你少說兩句吧,傷得那麽重還說我。”


    “扶我起來吧,我有話跟塞爾提說。”


    新島真小心翼翼扶起他,朝塞爾提走去。


    “藤原...”石上川擔憂地問了一聲。


    “我沒事...”藤原星空回頭說了句,走到塞爾提麵前。


    她的胸口被子彈貫穿了一個洞口,漆黑濃稠的霧氣不斷從裏麵湧出來,像幹冰一樣縈繞在四周。


    “謝謝你沒砍在我左邊胸口上。”藤原星空笑著說了一句,雖然知道自己現在笑起來的樣子應該很難看。


    但在女士麵前(非人類女性),永遠都要保持微笑。


    老女人曾經評價過這種行為,說這叫斯文敗類。


    對此,藤原星空表達了異議。


    自己不可能是斯文敗類,反而更應該是斯文敗類對立麵。


    唔...斯文的反義詞是好色,敗類的反義詞是君子。


    沒錯,我是一個好色君子。


    塞爾提靜靜看了他一眼。


    她沒有頭,自然也就沒有眼睛了。這個所謂的看,指得是用心來觀察。


    明知道會死,卻仍然願意守護在意的人嗎?


    很契合騎士的信念,是個值得交往的人類。


    她撿起地上的頭盔,套在肩膀上。


    同時胸口的黑霧不斷往回收,不一會,被子彈貫穿的傷口恢複原貌,連身上的皮衣都變得煥然一新。


    “等等...”


    在她跨上黑色機車準備離開的時候,藤原星空叫住她。


    “給我留個你的地址吧。”


    他打開手機備忘錄遞過去。


    來自愛爾蘭的塞爾提沒有一絲扭捏,在手機上留下一個地址,騎著黑色機車揚長而去。


    “就這樣放她走了?”新島真很不服氣,氣鼓鼓的樣子令人很想捏一捏她的臉。


    “不然呢?都市傳說殺不死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隻是有點不甘心。”


    “相比這個,趕緊送我去醫院啊。”


    新島真如夢初醒,慌忙朝著頭上盤旋的直升機揮了揮手。


    “不要!”


    藤原星空搖頭製止:“我要你搭我去。”


    新島真疑惑道:“為什麽?飛過去更快點。”


    “直升機這種辣雞玩意我看不上,除非你能找一架f15來給我玩,不然我就要機車。”


    新島真:“???”


    “都什麽時候了你能不能別像個小孩一樣!”


    “區區致命傷,何足掛齒。”


    “???沒有我那瓶藥你猜你現在還能不能站起來?”


    “我不管,你不帶我去我就自己開去。”


    說完,藤原星空就真的掙脫她的雙手,跨到了藍白機車的座位上。


    高中生是不允許騎機車的。


    今晚是特例。


    今晚過後,他將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再觸碰這台機車了。而且,就算有機會再碰,也不能像今晚一樣飆車了。


    畢竟,飆車是違法的!


    藤原星空要做一個守法公民。


    新島真很不理解這種幼稚的行為代表了什麽。


    但有人能明白。


    “新島組長...”宮野真守在身後說道:“你就帶他去吧。”


    身為中年大叔的他,無比的明白這種心情。


    童心未泯,是男人的浪漫。不是長不大,而是在堅硬的外殼下,藏著,我們最柔軟,最純真的一麵。


    男兒至死是少年,這句話並不是空穴來風的。


    不信?你到各個工地看看,是不是總有一些把手背在身後,一邊圍觀建築工地,一邊提出施工方並不需要的意見來打發時間的退休大爺。


    上至八十,下至八歲,能有哪個男人拒絕得了挖掘機的誘惑呢?


    同樣的,不會有男人拒絕得了機車的誘惑吧?


    幼稚的男孩子真是令美少女頭大。


    迫於無奈之下,新島真隻好吩咐宮野真守把石上川二人送回去,自己騎上機車,載著藤原星空朝最近的八王子市開去。


    藍白巨獸奔馳在山林間,上坡,下坡,拐彎,視線前方逐漸出現建築物的輪廓,出了山林,路麵變得寬敞起來。


    藤原星空趴在新島真背後,陷入半昏迷的狀態。


    模糊的視線中,路燈連成一條直線,與一閃而過的汽車尾燈相互追逐,留下浮光,掠影飛舞,光影交錯帶來的美感無比迷人。


    新島真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微風夾著細雨吹打在她的身體上,而昏黃的燈光貪婪地拂過他蒼白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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