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出得侯府。


    也沒見晉南侯吩咐,自有下人牽了三匹馬出來,眼力勁又精又準。


    這樣的細節令白煜甚是羨慕,他也夢想有一天能有這樣的府邸,冷了搓搓手便有人添炭火,渴了抿了抿嘴便有人端來了熱茶,出行直管往門口走,自有人牽馬,牽多少匹,保準不會錯。


    萬惡的封建皇朝,真讓人又愛又恨,原本他也有了皇帝禦賜的府邸,可是旁門左道的玄衣居士輕飄飄一句話“這些人身上可能沾染了長生因子”便讓他陷入危機,隻得假死金蟬脫殼,放棄原有的一切,重新開始奮鬥。


    好在,他在除妖司站穩了腳跟,從目前來看,重開一局也算不錯。


    “駕!”......


    五皇子、寧翼騎了自己的馬,晉南侯、白煜、蘇錦嫿則是騎了侯府牽出的三匹馬,五皇子帶來的騎士們則是跟在後麵。


    眾騎浩浩蕩蕩,隻走直線,絕不拐彎,凡是途中所遇者,紛紛退讓,什麽是權勢?什麽是身份?這便是。


    很快,到了五皇子府大門口。


    五皇子率先翻身下馬,把馬韁丟給門子,他立在門口,笑著優雅地伸手做著請的手勢,“舅父請,子冉請,白煜兄弟請,錦嫿請。”


    “少來這套,我又不是沒來過你這。”


    晉南侯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掌,把他請的手勢緩緩按了下去,淡淡道,“你是皇子,禮賢下士是好事,可也要有個度。”


    五皇子笑了笑收回手,“謹記舅父的教誨。”


    白煜倒是覺得五皇子性格不錯,若是五皇子當了皇帝,或許會是一位好皇帝,當然也很難說,那個位置任何人坐上去,可能就會發生變化,變成君心難測。


    五人進了府。


    五皇子提議道,“剛才在舅父府裏喝過了茶,我們便直接去馬場,如何?”


    寧翼淡笑道,“也好,五皇子既然這麽迫不及待想把燕池送給我,那我就早點笑納了。”


    蘇錦嫿忽然輕拉白煜衣袖,使得白煜放緩腳步,落後了一段距離。


    她踮起腳尖,輕聲在白煜耳邊道,“白煜哥哥,五皇子和寧翼說話跟打啞謎似得,實際上五皇子心裏想著讓寧翼表現魅力,引起我的好感,促成聯姻,寧翼心裏也在想著如何跟你較勁呢,你可要小心了。”


    噗!白煜差點笑出聲。


    除了有敵意的人,錦嫿一般不使用“他心通”,這是把五皇子和寧翼當成敵對的人了。


    五皇子和寧翼說話總是彎彎繞繞,以為目的掩藏很好,卻不知被錦嫿的“他心通”感知到了,由此可見,五皇子還不知道錦嫿有這樣的天賦。


    錦嫿怎麽這麽可愛,還特意提醒他,難道以為他看不出這些嗎?


    白煜神情認真,也是輕聲道,“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也有他心通,隻是......我的他心通隻與你心意相通。”


    聽了前半句蘇錦嫿微怔,聽了後半句她臉色發燙,鼓了鼓嘴,卻浮起了甜甜的笑容,白煜哥哥好會說話,她好喜歡!


    已經走了有段距離的五皇子和寧翼聽不到,有著二品武官深厚實力的晉南侯卻耳力極其敏銳,捕捉到了兩人的聲音波動,將兩人的“悄悄話”一字不漏聽進了耳裏。


    晉南侯嘴角抽搐。


    好小子,你就是這樣哄我女兒的?


    這樣的甜言蜜語,哪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受得了啊?


    難怪錦嫿在這小子麵前乖巧聽話,被馴的服服帖帖。


    他心裏有點好笑地看了看五皇子和寧翼,五皇子謀求的公府和侯府聯姻注定要落空了,因為寧翼表現再好都沒用!


    錦嫿的心已經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給了白煜這小子,除非白煜傷透了錦嫿的心,否則其他男子不會有任何機會。


    當然他並不反感白煜對錦嫿說這樣的甜言蜜語,他也曾年輕過,知道年輕男女在一起說這樣的話很正常。


    甚至他還有點欣慰,白煜這小子肯花這樣的心思哄錦嫿開心,也算是有心,若是白煜仗著錦嫿的喜歡趾高氣揚對待錦嫿,他才會生氣,從目前來看,他還是比較認可的。


    到了馬場,白煜一看直接“好家夥”,綠草青青,不知道堪比多少個高爾夫球場,中間還有一個清澈的小湖泊。


    一百多匹各類名馬,體格健碩,線條優美,或是悠閑漫步,或是偶爾低頭啃點青草,或是追逐嬉戲,構成優美的風景,宛如一幅畫。


    “湖邊那八匹,便是燕池了。”


    見幾人目光不經意間流露的羨慕,五皇子略微有點得意,伸手指了指,“喜歡何種顏色,隨意挑選。”


    發現幾人有點謙讓的意思,五皇子笑道,“舅父,你是長輩,你先選吧。”


    晉南侯道,“你送我府裏那匹是黑色的母馬,那我便選一批黑色的公馬吧。”


    五皇子招了招手,在馬場伺候的馬夫連忙拿了一個套馬索過來,遞給晉南侯。


    套馬的漢子......白煜腦子裏響起了音落。


    “駕!”


    晉南侯接了套馬索,騎馬直接向湖泊衝去。


    七十丈。


    五十丈。


    三十丈......


    眼看距離越來越近,正在湖邊喝水的八匹燕池受驚,撒丫子疾奔遠離。


    “起。”


    晉南侯從馬背上輕輕躍起,身後的雄獅虛影也如影隨形跟著猛然一躍,一人一獅瞬息拔高數十丈。


    恐怖如斯......白煜雖然在書上看過,卻是首次親眼所見,對二品武官總算有了清晰的概念,從馬背上輕輕一躍便幾十丈高,要知道這還沒有發揮全力的情況下,若全力放開來發揮,那爆發力戰鬥力簡直爆表。


    晉南侯穩穩坐落在一匹黑色的燕池馬背上,燕池黑馬發出高昂的嘶鳴,兩條前蹄高高揚起,想把背上的人甩下去。


    “吼!”雄獅虛影發出低沉咆哮,燕池黑馬頓時安靜,老老實實,不敢亂動了。


    晉南侯隨意把套馬索套進燕池黑馬的脖子,駕馭著燕池黑馬掉頭,向幾人這邊疾奔而回。


    五皇子笑了笑,“舅父老當益壯,功力越加深厚了,馴服一匹燕池馬,毫無懸念。”


    他看向寧翼和白煜,“子冉和白煜兄弟,你們誰先選?或是一起?”


    寧翼淡笑,對白煜伸手做了請的手勢,“白煜兄弟,你先?”


    “還是寧兄先選吧。”


    白煜拱手,寧翼和五皇子是好友,他隻是因為蘇錦嫿才認識五皇子,從關係上來說,寧翼跟五皇子更親近,他這個“外人”總不好搶先了風頭。


    “那我便選一匹燕池白馬吧。”


    寧翼也沒客氣,翻身下馬,竟徒步向已經受驚跑遠的燕池馬行去。


    五皇子看著寧翼英姿筆挺的背影,忽而側頭有意無意地看了看蘇錦嫿。


    他輕笑道,“算了一算時間,子冉拜入月尊門下已有了十年,以往他回皇城探親都是來回匆匆,十年隻攏共回來了幾次,可見月尊門下規矩極嚴,如今卻準許他出師,他應是盡得了月尊門下的真傳,達成了可以出師的修為。”


    蘇錦嫿沒有接話,當做沒聽見,蹙眉有點憂慮地看著白煜,“白煜哥哥,這燕池馬性子太烈,要不把爹爹馴服的這匹給你,我讓爹爹再去馴一匹就是了。”


    聽了此話,騎著燕池黑馬回來的晉南侯感覺眼前一黑,差點從馬背上栽下來,錦嫿,你不能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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