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寧在民國後成為廣西省會。


    陸榮廷被推舉為廣西都督,可他的日子實在不好過。要知道王猛是西南四省大都督,廣西名義上是王猛的管轄範圍,盡管王猛沒直接把手伸過來,可麵對王猛,廣西根本沒有對抗能力,人家坐擁百萬大軍啊。


    西南軍大舉南下,把中南半島打成一鍋粥,他又擔心受怕洋鬼子來了把他一起刷了,想置身事外,又怕激怒王猛,被西南軍給幹掉,夾縫中生存的日子讓他倍受煎熬。


    “...陸大人,西南軍所依仗的明江防線將不複存在,王猛戰敗就在眼前,我希望閣下認清形勢。”


    陸榮廷看著趾高氣揚的日本人恨不得一刀砍死,可他實在不敢,日本人在越北投入五十萬大軍和西南軍主力決戰,隨便派兩個師團就能把廣西橫掃,他強做笑臉道:“鬆本君,廣西能做的就是保持中立,這一點絕不會改變。如果要陸某做出行動,至少你們在南邊也得局勢明朗。”


    鬆本傲然道:“既然這樣,那麽陸大人就拭目以待吧。您的話我可是記下了,道時候陸大人要是沒有做出相應的行動,就別怪我大日本帝國不留情麵。”說著揚長而去。


    邊上陸裕光憤憤不平道:“父親,日本人實在太猖狂了。”


    陸榮廷歎息道:“那又有什麽辦法呢?我們那個總司令太能惹禍了。如今日本人勢大,為了廣西父老,為父不得不低頭啊。”


    陸裕光道:“可是萬一西南軍取勝,以總司令的性格,隻怕不會放過我等啊。”


    陸榮廷道:“所以,我現在要你去做一件事,你務必保密。”


    陸裕光應聲道:“是,父親請吩咐。”


    “轟...。”一串劇烈的爆炸,明江東岸出現個巨大的缺口,江水如咆哮的巨龍洶湧而下。


    經曆日本遠征軍瘋狂的決堤行動,明江終於被完成部分改道工程,最後甚至用炸彈炸開缺口。巨量的江水被改道,明江水位急劇下降,越北中日決戰終於進入決勝時期。


    王猛也知道戰爭罪艱難的時期到了,西南軍已經嚴陣以待。


    富壽指揮部中一片沉靜,等待著大戰的到來。突然天際傳來如排山倒海的呼嘯,緊接著大地猛的一串震動,接著傳來劇烈的爆炸聲,每個人心裏都一震:開始了。


    從富壽望去,前線陣地已經陷入一片烈火硝煙中。


    前線江邊,密密麻麻的日軍如潮水般湧向明江,連綿不絕。此刻的明江大片河床已經裸露出水麵,水深隻到腰際,完全可以涉水過江,知道過江大半,日軍的炮火才開始延伸。而日軍則乘機發動快速衝鋒。


    日軍的炮火延伸,原本似乎空無一人的西南軍陣地上,迅速冒出無數人頭,大量的或明或暗的輕重機槍火力點開火,噴射的火舌收割著生命,而對岸日軍的機槍火力點也瘋狂掃射,壓製西南軍的火力。


    呂晨見到己方的機槍手獨斷陣亡,陣地上被對方機槍彈雨打得塵土飛揚,怒吼:“迫擊炮,敲掉它。”


    迫擊炮這種便攜式火炮不得不說是陣地戰的最佳武器之一,不僅僅是便於攜帶,更重要的是易*作,射速快。在呂晨一聲令下,迫擊炮連射迅速讓日軍機槍陣地被爆炸的火光籠罩,摧毀的機槍零件亂飛。


    但是,呂晨剛鬆口氣,沒了對方機槍火力壓製,己方的機槍神帝絕對可以大量的殺傷日軍。可他做夢也沒想到,緊接著就是一通普天蓋的的炮火打來,多枚炮彈打進戰壕,無數戰士血肉橫飛。


    呂晨也被炸得幾乎蒙了,一個急竄過來叫道:“營長,日本人瘋了。”


    呂晨望著一瞬間就變成血海地獄的陣地,無數戰友頃刻間天人永隔,雙目盡赤:“小日本,老子和你勢不兩立。”他失算了,做夢也沒料到日軍已經衝到五十米,日本炮兵居然還敢展開炮火覆蓋,他也親眼看到日軍的炮彈落到日軍的衝鋒隊伍中,不少日軍士兵被炸得死無全屍。


    硝煙一過,日軍已經通過那已經被炸得麵目全非的鐵絲網,呂晨抬手就是一槍,來不及開第二槍就*起一把刺刀跳出戰壕...日軍的後方陣地,山縣有朋和桂太郎望著已經迅速絞在一起的前線陣地,麵露冷笑。山縣有朋道:“大島君的建議果然非凡,部隊迅速突破,和支那軍展開白刃戰。”


    山縣有朋身後一位未穿軍裝的大島義昌道:“元帥過獎了,在入川時,我軍遭到支那西南軍阻擊,進攻部隊再支那軍重機槍火力掃射下傷亡慘重。此刻的支那軍火力遠比當初強大,如不用炮火壓製或摧毀,帝國進攻部隊必定損失巨大,有損士氣。”


    桂太郎道:“大島君高見,論白刃戰,帝國軍隊遠勝支那軍。占領支那陣地,指日可待。”


    “幺西。”山縣有朋滿意的點頭,對此他毫不懷疑。全世界絕對不可能有人僅僅幾個月就練成幾十萬強軍,他做不到,相信也沒人可以做到,盡管支那軍統帥王猛和神奇,可他畢竟是人,不是神。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就訓練出可以和身經百戰的日軍精銳對抗的強軍。


    “轟...。”正在山縣有朋等充滿期待之際,突然一串串劇烈的爆炸從前線傳來,幾乎整個江西岸都被劇烈的爆炸淹沒,衝天的火光讓他們目瞪口呆。


    桂太郎驚怒交加:“八嘎,該死的支那人,在這個距離也開重炮?”


    大島義昌淡淡地道:“閣下,您很快會了解支那軍的瘋狂。想想王猛自己都敢用自己為餌,坐在炸藥包上誘敵,他們還有什麽不敢幹的?王猛敢挑釁英法日三大強國,可以想象他的瘋狂...。”


    在西南軍陣地上,後方二三十米地方二十幾個巨大的圓筒冒著火光,在火藥推動下,一個個炸藥包飛了出去。這就是“沒良心炮”,穿越者的大殺器。當然這個“沒良心炮”絕對不是原始版本,而是精良的版本,用於發射的也不是汽油桶,而是專門造出來的光滑的巨大鐵皮筒,射程可以達到一百多米。受工業限製,西南火炮製造困難,為彌補火力不足,王猛就下令製造這製造簡單,沒什麽技術含量,基本上什麽工廠都可以造的大殺器,專門為應付日軍步兵突擊。這東西為避免被日軍炮擊引爆,都藏在防炮洞,雙方短兵相接,後方的炮手就立即抬出來,打擊日軍後續增援。


    二十幾門的“沒良心炮”開火,就仿佛二十幾門重炮轟擊一般,直接將後續的日軍炸得死傷慘重,極大的衝擊波讓在前線白刃戰的敵我雙方被衝得東倒西歪。


    日軍衝鋒受阻,西南軍乘機反撲,集中優勢兵力,很快將衝上前的日軍殲滅,而日軍衝鋒後隊再往前衝,立即遭到西南軍陣地的機槍火力掃射,如割稻草般倒下...王猛、蔣方震、蔡鍔和許慶在後方高地上用望遠鏡看著如潮水般退下的日軍,臉色都十分沉重。


    蔡鍔嚴肅地道:“原以為我們可以憑機槍火力大量殺傷日軍,沒想道日本人這麽瘋狂。”


    王猛倒沒什麽意外,在後世電影或小說中描述的日軍比這瘋狂多了,口中淡淡地道:“日本人亡我之心不死,瘋狂是可以預見的,否則他們也不可能幾乎投入傾國之兵來對付我軍。”


    蔣方震苦澀地道:“原本用來以防萬一的殺手鐧這麽快就暴露了,而且日軍這麽瘋狂的炮擊,我們的機槍損失慘重,隻怕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沒機槍可用。那麽這一仗就難打了。”


    許慶道:“我軍的深縱防禦工事體係也不是日本人那麽容易突破的。”


    王猛內心充滿苦澀,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日本人居然會把明江改道,直接破了他設置的明江天險,這讓西南軍處境立即處於危險的境地。原本還期待能抵擋一番,可是今天日軍僅僅一個衝鋒就突破火力封鎖,展開了白刃戰,他不知道是否能守到那一天。


    王猛知道如果不能在這裏擊敗日軍,那麽就沒機會短時間擊敗日軍。盡管他相信,如果西南軍撤退利用西南山地防守可以抵擋日軍的進攻,可這麽做不僅極大消耗西南軍的力量,而且不能奪取海防港炸沉的軍艦,那麽西南軍就沒法建立一支龐大海軍,就算托德國買的艦隊到手,又豈是日本海軍的對手?


    隨著局勢變化,西南軍的實力日漸強大,王猛的戰略計劃也已經有了更本的變化,原本他隻是想打出國門,搶錢發展西南的工業體係。可是沒料到英法比想象中還虛弱,更重要的是利用雪崩幹掉了英軍東印度軍團五個師,又擴大了陝西和湖北兩省的控製範圍,更是托德國打造一支艦隊,取得潛艇技術。這讓的的野心進一步膨脹---為什麽就不能把英法徹底趕出遠東呢?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如火在他內心燃燒一般,讓他不能自拔。而要做到這一點,就得先擊敗日本遠征軍,可他發現日本遠征軍遠比他想象中強大,要想取勝,隻能用非常規手段,可這些手段是有諸多條件限製的,能不能成功還得看天意...王猛握緊拳頭,目光鋒銳而堅決:“不惜一切代價,擋住日軍進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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