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武和李西華睡不著,蔡鍔說第二天就能攻克峴港讓他們無法置信。


    張振武咬牙道:“王猛一定是要蔡鍔借刀殺人,消耗我們的部隊。”他想來想去隻有疲兵戰術和人海戰術才可能耗空峴港,那樣就意味著屍山血海,這讓他煩躁不安。


    李西華卻比較平靜,淡淡地道:“不可能。部隊已經整編,我們部隊現在有大量的西南軍精銳,蔡鍔要真這麽做,王猛也不會放過他的。”如果在整編之前他還會那麽認為,但是現在絕對不認為蔡鍔會用“肉彈戰術”(源自日本進攻旅順)。


    張振武道:“那麽你說,蔡鍔會用什麽方法進攻?”


    李西華正要開口,突然峴港方向傳來的槍聲,讓他立即跳了起來。


    在夜間,槍聲尤為驚人,幾乎所有部隊都被驚醒,一時間亂哄哄的一片,不少沒經曆大戰的官兵非常緊張。


    李西華和張振武衝到指揮部,發現蔡鍔在指揮部邊上的高地上望著峴港方向,沒一會陸榮廷也迅速趕到,大戰在即,這種情況由不得大家緊張。


    蔡鍔卻笑道:“不必擔心,袁祖銘正在進攻峴港。”


    “夜襲!?”這讓個字從眾人腦海閃過。


    陸榮廷立即道:“蔡將軍,我看袁將軍已經攻進峴港,我們是不是立即派部隊增援。”從高低上看峴港的情形一幕了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峴港要塞內起火和騷動混亂,驚恐和臨死的慘叫仿佛隔著二十公裏都能聽到。


    蔡鍔卻道:“不必。我們隻要等結束後去打掃戰場。”


    李西華和張振武麵麵相窺,這一刻他們不知道該說蔡鍔是自信還是自大......峴港內一片混亂,驚恐的哀嚎和呼救掙紮此起彼伏,不計其數的官兵在聞到一股怪味後倒地哀嚎掙紮市區戰鬥力,甚至死亡,恐懼如瘟疫一般的蔓延。由於在黑暗中,更本沒人注意到空氣中飄動著詭異的黃色煙霧,就是有人看到也以為那是硝煙。每個人隻看到不斷有人倒下,不知道攻擊來自何方,緊張和恐懼讓人大口吸氣,空氣中帶著火辣辣的氣息仿佛烈火在身體內燃燒,接著更多人倒下。


    利比士和喬治早已被驚醒,他們也聞到空氣中的氣味,不過作為高官很快拿手帕捂住口鼻,這隻是下意思動作,而並不是他們發現了什麽。看著不斷詭異倒下的官兵,也讓他們驚恐不安,借著火光他們也看到西南軍正在不斷湧入要塞。


    喬治多少吸入特殊氣體,難受地道:“該死的,中國攻進了要塞,這裏守不住了。”


    利比士恨不得把要塞北線的指揮官布朗碎屍萬段,這顯然是被中國人“偷襲”突破,看到無數人莫名其妙的倒下,在地上打滾,內心也驚慌萬分,眼睛似乎受刺激一直流淚,難受無比:“峴港完了。”


    喬治大聲叫道:“走吧。除非你想進戰俘營受中國人的侮辱。”拉著利比士就向港口跑去。


    同樣港口也有無數人倒斃或在地上哀嚎打滾,這詭異的情形讓喬治和利比士心底發毛,不斷拉在地上的海軍官兵,呼喝他們起來開船,可這些人似乎已經失去了神智。正內心彷徨間,一艘軍艦靠近港口,卻是在外圍巡邏的船隻,連忙呼叫,船上的士兵也借著火光見到他們的將軍服,很快派人把他們接上船,就這麽一會兒,船上的官兵有許多人都出現嚴重的不適狀況。


    “快走,該死的中國使用秘密武器...。”


    殺戮一直持續道天亮,整個峴港橫屍盈城,鮮血幾乎染紅了大地。


    蔡鍔、陸榮廷、張振武和李西華才帶兵進入峴港,看到遍地的屍體,許多屍體明顯是在極度痛苦下死亡,整個人身軀和臉部扭曲得厲害,幾乎所有的屍體仿佛臉上被火燒一般,眼睛流著膿水,有的甚至流血,絕大多數屍體都被刺刀捅死,從那些準確的中刀部位上可以看出,絕大部分敵人幾乎是在市區戰鬥力的情況下被殺死的。


    陸榮廷、張振武和李西華不由看得頭皮發麻,他們不知道西南軍袁祖銘部一個師是怎麽幹掉對方三四萬人的,正是因為不知道才感覺更加恐懼。也在慶幸當初沒有和西南軍鬥,否則隻怕這也是他們的下場。


    蔡鍔看了也直皺眉頭,袁祖銘部自然是在從德國進口用來所謂“試驗”的芥子氣,可他實在沒想到這毒氣攻擊會這麽恐怖,也難怪王猛那麽信心十足。實際上蔡鍔不知道的是,那是因為黑夜掩蓋了毒氣,而且也沒有戰爭中使用毒氣的先例,更重要的是驚慌和緊張使得峴港內的法軍大口吸氣平息內心的惶恐,結果超量吸入毒氣,才造成如此恐怖的後果。否則隻要稍有防備措施,都很難造成大規模的直接傷亡。


    一群德國軍方的專家是按約定來考察武器威力的,見到這一幕也被驚得目瞪口呆,看見港口還挺著十幾艘軍艦,軍艦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讓他們震驚萬分,顯然是這些人想開船逃跑,可卻沒有成功,被西南軍衝上船殺死的...


    峴港一夜間被西南軍攻陷,震驚了世界。這不是普通的攻堅戰,而是攻擊要塞,簡直比攻城困難數倍,而西南軍卻輕而易舉辦到了,這讓世界軍事家們怎麽去判斷西南軍的攻堅能力?中國西南軍連要塞都可以輕易攻克,那還有什麽陣地能抵擋住西南軍的進攻?


    英國首相赫伯特·阿斯奎斯,外交大臣貝爾福,海軍大臣丘吉爾,以及財政大臣大衛勞合喬治聚首唐寧街,近期惡劣的國際形勢已經讓英國政府焦頭爛額---巴爾幹危機,接著是美國海軍特別行動擊沉英法日聯合艦隊的消息,現在居然連日本陸軍主力幾乎全滅,更要命的是中國西南軍居然攻克了峴港要塞法國遠東艦隊海軍基地。


    “該死的法國人,難道在要塞都防守不住中國人的進攻嗎?”丘吉爾的怒火不可抑製。


    大衛皺眉道:“丘吉爾爵士,隻不過丟一座要塞,那是法國人的殖民地,我們現在應該擔心的是印度。”


    丘吉爾憤怒地道:“您難道不知道嗎?海防海底沉了一支六艘先進的戰列艦組成的龐大艦隊,本來中國人根本沒能力、沒設備維修,可是峴港是法國遠東艦隊的海軍基地,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中國人很快就會擁有一支由世界上最先進的戰列艦組成的龐大的、亞洲第一艦隊,而他們現在正在和我們作戰。”


    英國稱霸海上幾百年,對海軍的敏感遠超過任何國家,受到丘吉爾提醒,所有人都臉色沉重。這場戰爭英國是遠洋作戰,製海權就必須保障,否則後勤一旦出現問題,這仗更本就沒法打下去。


    丘吉爾焦慮地道:“要保障製海權,帝國至少要抽調六艘先進的無畏艦到東方,而隨著中國人海軍能力的提升,也許需要更多主力艦,我們毫不懷疑帝國的海軍能擊敗中國人,可是這麽做,帝國在歐洲將無法壓製德國的公海艦隊,這對帝國聞言是極為危險的。”


    每個人腦海中都閃過一個名詞---和談。


    但是,西南軍的囂張跋扈簡直讓一直聳立在世界頂端的大英帝國無法忍受。想當初西南軍不過十幾萬人馬,裝備落後都囂張的叫囂戰爭,甚至喊出“橫掃南洋,踏平印度”的口號,現在西南軍無疑強大十倍,那麽大英帝國將會受到何等侮辱?以現在中國西南軍的實力,一切的軍事威脅都成為笑話,在亞洲已經不存在任何能與西南軍抗衡的力量。中國西南軍現在完全可以肆無忌憚的攻城略地,甚至真正兵臨印度......就在這時,首相秘書敲門而入匯報:“首相閣下,駐法大使館緊急電報。”


    首相赫伯特結果電報示意秘書退下,可他才看一眼電報,臉色就慘白下來,長吸口氣道:“和談吧。”


    外交大臣貝爾福吃驚地道:“首相閣下,中國人的態度極其惡劣,您是知道的。”


    赫伯特苦澀地道:“有什麽辦法?法國人已經放棄遠東在華利益,這個決議已經向帝國在法國的大使館通報,很快就會有正事公文。法國人已經不對擊敗中國人抱有任何幻想,他們直接麵對德國的強大陸軍集團,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德國人支持中國的目的很明顯,就是希望借中國人來消耗我們的力量,我們在遠東損失已經是前所未有的巨大,既然無法擊敗,那麽就乘早結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很清楚大家都不想向該死的中國人低頭,可是各位難道還有解決的更好辦法嗎?”


    所有人都黯然無語。半響丘吉爾道:“如果和談,我們必須要求中國歸還我們的獵戶級戰列艦,並保密數據。如果被德國人知道,那麽德國的海軍就會做出針對性的設計,那將對帝國的海軍是個災難。”


    貝爾福歎息道:“盡力吧,我會通知朱爾典努力的。”


    大衛充滿了怨氣道:“戰爭早就改結束了。都怪該死的日本人,是他們激怒了中國人才導致戰爭蔓延,他們就應該被毀滅。”


    赫伯特喝道:“好了,事情已經道了這一地步,怪誰都沒有意義,日本也盡了全力。而且中國人的崛起,我們不能讓中國人在遠東一家獨大,所以帝國有必要支持日本人牽製中國人,以盡可能維持遠東局勢的平衡,隻有這樣才能盡可能保障帝國利益和國際話語權。”


    (各位大大要是看得還滿意,請點個收藏,覺得好,就打賞個鮮花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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