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看似平靜,實際上無時無刻不緊張萬分。西南看似富有,可是和羅斯柴爾德家族的財富相比,簡直就像是兒童和一個壯漢之間的差距,而且還是武林高手那種壯漢,實力相差懸殊。


    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西南簡直完全沒有任何取勝機會,但是在王猛這個穿越者看來,機會還是有的,盡管很渺茫。


    每天王猛都要問幾遍錢百萬:“白銀貶值了嗎?”


    錢百萬很狐疑,但是仍然一絲不苟的回答。忍了幾天,錢百萬終於問道:“大人為什麽這麽關心白銀價格的浮動?”


    王猛道:“白銀貶值就是羅斯柴爾德家族攻擊的信號。”


    錢百萬驚訝道:“大人從何得知?難道我們有情報來源?”


    王猛冷笑道:“很簡單,如果羅斯柴爾德家族隻想擠兌我們的黃金,更本不需要兌換如此多的華元,他們的目的是要把我們的財富席卷一空,包括他們自己投入的白銀。”


    在二十一世紀,王猛是假鈔技術員,也算是金融界的人,盡管不是*盤技術人員,而是製造體係人員,但是好歹懂得也比一般人多。比如發生在三十年代的美國“白銀法案”就是金融界的標準金融掠奪手段。而如今這一幕,就和當年的“白銀法案”手段如出一轍。不過攻擊性遠比美國推行的“白銀法案”強得多。


    王猛沒有向錢百萬做出過多的解釋,隻是要求錢百萬一旦發現白銀貶值,就必須立即向他匯報。


    在巨大壓力下如履薄冰的等待,王猛感覺像是度日如年。可即便是如此,他表麵還要裝著若無其事,因為相比羅斯柴爾德家族的資本,西南是在是太弱了,機會幾乎隻有一個。


    鍾雪和顧勝男也明顯感受到王猛的不安,看著王猛坐臥不寧,是不是出冷汗,也驚異萬分,要知道王猛即使月被大決戰最危險的時刻也沒有這種強烈的不安和失態。


    “錢百萬來了沒有?”王猛不自覺又一次的問。


    鍾雪道:“沒有。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了?”


    王猛緊張地道:“是。西南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顧勝男驚疑不定:“這怎麽可能?猛哥,你不是說目前在東亞已經沒有能擊敗我們的力量了嗎?”


    王猛苦笑,的確,在東亞是已經不存在能擊敗西南軍的軍事力量,即使北洋加上南京國民黨的力量也不可能擊敗西南。可他現在麵臨的是貨幣戰爭,這是無國界、無地形限製的對決。西南的金融力量可以說脆弱不堪,而羅斯柴爾德家族卻可以憑借威名輕易使用金融杠杆引導無窮的資本對西南進行打擊...而正在這時,錢百萬滿頭大汗的衝進來叫道:“大人,白銀開始貶值...。”


    王猛立即如彈簧一般蹦了起來,大叫:“來得好。你現在立即以西南財政主官的名義發布新聞發布會,通令即日起銀行停止對外兌換華元,表示由於價值定位的變動,銀行將回收華元,要求各地百姓盡快使用手中的華元或者在銀行兌換成硬流通貨幣,否則後果自負。”嚴重透出森森的寒芒。


    錢百萬吃驚地道:“大人,可這麽做萬一羅斯柴爾德家族開始擠兌,那後果不堪設想。”


    王猛冷笑道:“如果他們就這麽兌換,他們擺出這麽大的陣仗能得道什麽?白銀才剛開始貶值,他們要動手還有一段時間,難道他們敢把白銀的價格直接減半?要知道這世界金融主要控製在他們手裏,引發世界金融的劇烈動蕩對他們沒好處,就算是西方世界各大強國也不會允許他們這麽過分的*作。”


    錢百萬道:“可他們可以先兌換我們的黃金。”


    王猛道:“‘打草驚蛇’,我相信他們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們不會這麽做的。”


    錢百萬努力的喘口氣道:“好吧。可是接下來我們怎麽做呢?”


    王猛突然縱聲狂笑,殺氣衝天——他們敢來,那老子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白銀開始貶值了嗎?他們也應該準備動手了。”


    西園寺公望自言自語,目中透出睿智的光芒。


    日本天皇的皇宮議政大殿,所有人目光都注視在西園寺公望身上。寺內正毅、東鄉平八郎、大隈重信、內田康哉、甚至是日本大正天皇都充滿了期待的眼光看著這位出任財政大臣的元老。


    寺內正毅焦急地道:“西園寺公爵,帝國為什麽不加入行動呢?”


    西園寺公望冷喝道:“愚蠢。支那西南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他是怎麽開始發家的?在橡膠危機取得了十倍的收益,這種人毫無疑問是金融高手,我懷疑這次攻擊羅斯柴爾德家族並不能取得多少利益。而帝國乘著銀價暴漲,從中套取利益,足足十幾億日元的收益,幾乎把債務還清,難道諸君還不滿足嗎?”


    內田康哉道:“公爵閣下,您為帝國取得巨大的利益,內田深感欽佩。隻是您未免把支那人說得太厲害了吧?羅斯柴爾德家族堪稱金融界鼻祖,這個世界如果有能和他們對抗的金融天才,還輪得到他們稱霸世界金融?”


    西園寺公望歎息道:“我也希望是這樣,可是內心卻極度不安。支那西南如果在這波金融攻擊中崩潰,那麽帝國在東亞仍然將占據優勢地位。可是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太過詭異。”


    東鄉平八郎皺眉道:“詭異?”


    “是啊。”西園寺公望臉色陰晴不定,歎息道,“因為支那領袖王猛太正常了,他仿佛沒有感受到任何危機。可是這怎麽可能呢?這樣的超大手筆掃貨,支那西南絕對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大正天皇訝然道:“難道是陷阱?”


    “......。”大殿中一片沉悶,沒人回答,隻有沉重的喘息聲...


    上海英租界鮑爾別墅的前廳坐滿了英法美等國家的猶太財團金融家,這些人在歐美隨便走出去一個都是跺跺腳震動半邊天的人物,可現在卻在這裏如乖寶寶一樣危襟端坐,仿佛如同等待檢閱的士兵。


    終於,鮑爾從後麵進來,所有人都站立迎接。


    鮑爾示意所有人坐下,然後開口道:“諸位,收割的季節就要到了,都準備好了嗎?”


    “完全沒問題。”所有人都振奮萬分,一個小小的中國西南銀行,又豈能和世界金融諸多財閥抗爭?這完全是予取予求,沒任何反抗能力的待宰羔羊。參與這場盛宴就是來拿錢,簡直不存在挑戰難度。


    鮑爾揮舞著拳頭大聲道:“那我們就拿光他們最後一個銅板。”


    所有人都歡呼了起來,每個人都知道,鮑爾剛才到後麵就是請教那位無比可怕的金融帝王,他的話就是傳達那位的意思,簡直如同聖旨一般判了中國西南金融的死刑。


    “鮑爾先生。”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銀行經理滿頭大汗的跑來,緊張的叫聲,讓狂歡嘎然而止。


    鮑爾也麵露不悅之色,經理緊張的把一份電報交上去,在一邊等候著指示。


    鮑爾打開看看,在一幹金融大鱷眼巴巴的眼神中,冷笑道:“中國西南財政主官剛才召開新聞發布會,通告停止向外兌換華元,並且銀行開始回收民間的華元。”說著把電報傳下去讓所有人傳看。


    來自美國的小洛克菲勒道:“鮑爾先生,這會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


    鮑爾冷笑道:“看來中國人是發現了不對勁,可是現在才發覺,不覺得太遲了嗎?”


    遠在重慶的西南財政金融新聞發布會場人山人海。


    西南的金融改革震驚世界,吸引無數記者的關注,這回不僅是戰地記者來到西南,就是無數的金融報記者也蜂擁而至。從西南崛起開始,重慶這座西南的經濟、政治、軍事、文化中心在世界的知名度超過了亞洲任何一座城市,簡直成了亞洲的風向標,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在亞洲乃至世界掀起狂瀾風暴。


    錢百萬通過喇叭向會場公布西南金融緊急通報,整個會場都為之沸騰。


    “錢大人,請問是什麽促使西南做出這樣的決定。”


    錢百萬道:“這是金圓券流通前的最後準備,屬於正常財政調整。”


    “錢大人,為什麽銀行開始回收紙幣?難道紙幣的幣值出現變化嗎?”


    錢百萬滿頭大汗地道:“這是金融機密,無可奉告。但是我告誡民眾,注意風險,盡快到銀行兌換。”


    “錢大人...。”無數記者瘋狂的提問,拚命朝前擠。


    錢百萬在護衛的保護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人海中逃了出來,連忙趕到大都督府去向王猛匯報。


    王猛平靜地道:“非常好。”可這三個字卻說得非常生硬,透出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錢百萬疲憊地道:“總司令,我們現在是在生死攸關之際,都到了現在,難道您還不告訴我您的最終決定嘛?”


    王猛詭笑道:“你盡管拭目以待就是,羅斯柴爾德家族太自負了。他們以為可以一手遮天,可他們忘了,他們的能力僅是金融方麵而已,沒有實力為後盾,他們製定的規則,強者完全可以無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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