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停下腳步,眾人都看向她。


    族巫眯起眼睛:“你想說什麽。”


    蘇曉曉疑惑:“族巫說收到了天神的意思,是天神發怒了所以才下大雪,但是布不是之前就和你們說過今年雪會很大,讓大家提前做好準備的嗎,怎麽能和這剛出生的娃崽有關呢。”


    台下的眾人也都吃了一驚,他們也是才知道原來布早就說過今年大雪會很厲害。


    本已神情呆滯的阿繡看到蘇曉曉站出來,眼中重新浮起了希望,對著蘇曉曉瘋狂磕頭:“曉曉你救救他救救他,你不是說等他長大了就有二層別墅了嗎,求求你救救他。”


    ‘砰砰砰’地瘋狂磕頭聲,阿繡的腦門立馬嗑出了血。


    曉曉這樣厲害,她一定能想辦法救我的娃崽。


    蘇曉曉過去推開一個獸人,獸人抿抿嘴也沒說什麽,如果不是族巫的意思他也不想這樣。


    然後攙扶起阿繡,低聲說:“放心,他一定能長大,能看到二層別墅,到時候我們都能住一起。”


    阿繡眼中的淚水似是永遠也流不盡似的,哆嗦著嘴唇點點頭。


    族巫冰冷的看著這個膽大妄為的雌性:“布是說了這次雪季會很嚴重,但是這個娃崽的降生讓天神發怒也是事實。”


    “哦?”蘇曉曉疑問道:“既然族巫能接受到天神的怒意,那族巫怎麽就不能感受到庫的帳篷會出事,讓他們趕緊跑呢。”


    族巫的臉皮抽動了一下。


    蘇曉曉環視著周圍的這些人們,朗聲說:“請問部族裏的人,有誰沒有穿過阿繡做的衣服,誰不覺得皮衣要比原來暖和了,受她恩惠的時候,你們怎麽不想著她將來生的娃崽會有災禍,離她遠點呢,反正……”


    眼光最後定在了族巫身上,他身上穿的也是她和阿繡她們做出來的新皮衣。


    蘇曉曉嘲弄道:“反正你們也覺得阿繡生的娃崽不詳,那她這個做阿姆的肯定也不詳,你們幹脆就把衣服脫了,可別粘上這種不詳。”


    阿繡緊緊抓著她的胳膊,她也不是不怨的,她為部族做了那麽多,結果部族卻要燒死她的娃崽。


    眾人皆麵色有愧,是啊,誰穿著的衣服不是阿繡她們做出來的呢。


    喬喬大聲說:“如果不是阿繡縫出來的衣服,指不定我已經被凍死了呢。”


    一向寡言的阿瑟也附和:“是啊,連骨針繩草都是阿繡做出來的呢。”


    另幾個和阿繡一貫交好的雌性也忍不住讚同。


    人就是這樣,你不說我不說大家可以當做都不知道,但是當有人挑明你曾受過人恩惠的時候,就不得不開口了。


    畢竟,人都是要臉的。


    族巫卻沒那麽好說動:“阿繡為部族做的貢獻,我們都很感激,但是,”族巫蒼老銳利的眼睛掃視著眾人:“部族裏每個人都對部族有過貢獻,部族不會虧待每一個人。”


    蘇曉曉忍不住暗罵,你個老東西還挺會帶節奏。


    “哦?”蘇曉曉質疑:“那族巫的意思,是每個人的娃崽都有可能被燒死嗎,隻要說一句你的娃崽不詳,就有可能被燒死,實際上連哪裏不詳都不知道。”


    族巫:“這娃崽身體和別的娃崽都不一樣,而且從出生就開始下大雪,這還不是不詳嗎?”


    蘇曉曉快速反問:“我聽說十年前曾經也有過特別冷的雪季,那時候也有不詳的娃崽出生嗎?”


    阿繡抓著她的胳膊,哽咽著說:“沒有,十年前那次雪季,也是突然就特別冷了,那一年沒有不一樣的娃崽出生。”


    火小聲和族長說:“阿父我覺得曉曉說的有道理啊,十年前那場大雪也不是這樣的娃崽帶來的啊。”


    族長臉色凝重:“我也不知道,萬一這次真是天神發怒怎麽辦。”


    誰敢說就沒有這個可能呢。


    族巫枯瘦的手指指向阿繡,冷冷說:“你敢保證留下你的娃崽,大雪就不下了,部族就平安無事嗎?”


    阿繡無助的揪著衣服:“我……”


    她當然不能保證。


    族巫當即喝道:“火,現在就把他給我燒死,天神收到我們的祭品就不會發怒了。”


    火聽到這一生怒喝,腳下意識的就往火堆邊走。


    “不要……”


    阿繡緊緊揪著蘇曉曉,曉曉求求你幫幫他。


    突然一聲清喝:“我看誰敢!”


    “嗡——”


    一道吹箭如閃電般飛出,正正釘在火腳邊。


    火嚇得一個機靈,再走快兩步,這吹箭就釘到他腳上了。


    抬頭,原來是蘇曉曉吹出來的,隻見她滿臉肅殺,用吹箭指著火。


    你敢再前進一步,我就敢繼續吹,你不信可以試試。


    族長也怒了:“你到底要做什麽?”


    蘇曉曉沒有搭理他,還是看著族巫,冷笑道:“你問阿繡敢不敢保證,留下娃崽就能保證大雪不下了。”


    筆直的吹箭指向他:“那我倒要問問族巫,你可是能保證,你把這個娃崽燒死了,這大雪就能停了嗎!”


    喬喬鼓起勇氣,也跟著喊:“是啊,族巫你能保證嗎,萬一燒死這娃崽這雪還是不停,那我們不是白白燒死他了。”


    趁拉著她的獸人不注意,靈靈掙開他們,跑到台子下也大喊:“就是啊,阿父你能保證嗎?”


    族長對自家小雌性很是無奈,你怎麽就把問題丟你阿父這裏來呢。


    部族中卻有人突然出聲:“你們瘋了嗎,你們竟然敢質疑族巫,你們不怕被天神怪罪嗎。”


    蘇曉曉眯著眼打量這個眼生的年輕獸人,他看著年紀也不是特別小,但是身材卻很瘦小,怕是和雌性們差不多高。


    人群裏再次起了爭議。


    “喬喬她們竟然跟著這個雌性去質疑族巫?”


    “可是我覺得她們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啊,萬一燒死這娃崽大雪真不能停呢。”


    “閉嘴,你可別讓天神聽到。”


    “我們日出部族世世代代族巫,那都是能接收天神的聲音的。”


    靈靈小聲說:“這個人是江,被族巫選中的下一任族巫。”


    哦,蘇曉曉心想,一條線上的,還是一脈相承的愚昧思想。


    蘇曉曉衝著他冷笑:“原來詢問族巫就是質疑天神了,怎麽,族巫能代表天神?”


    江憤怒:“族巫可以接收到天神的旨意,你們都不能。”


    蘇曉曉點點頭,似是讚同他:“哦,那你自己去問族巫,他敢保證嗎,如果把這個娃崽燒死,大雪就停了。”


    江也忍不住去看族巫,他對族巫的話深信不疑,隻要族巫說能那就是能。


    一時間,所有入的目光都看向這個蒼老的獸人。


    族巫緩緩開口,卻沒有回答能否保證的問題。


    而是說:“你說災禍不是這個娃崽帶來的,不是他那就是你吧?”


    話音剛落,全場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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