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踏青,可謂是賓主盡歡,任遠雖然來的遲,但他的那張臉太具有欺騙性了。


    聽說他家中父母允許他跟著一起遊玩,曹文逸反應是最大的一個。


    “令尊令堂很是開明,也很疼愛子女。”


    任遠與有榮焉的點點頭,“曹兄,肖兄,你們什麽時候啟程,知會我一聲即可。”


    “放心,我們會多留幾日。”肖瞾淡淡的開口。


    曹文逸聽他這話就知道他肯定有陰謀。


    “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淩霄玉看了眼暗沉下來的天色,不舍的開了口。


    一回到客棧,肖瞾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緋辭一臉霧水!


    “小哥,他剛剛說什麽來著?”


    曹文逸沒好氣的重複肖瞾的話,“他說,他有事離開兩天,讓你在這兒多玩兩天,等他回來再啟程。”


    這個臭小子,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這麽個大活人站在這兒呢,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不該是跟我交代麽,好家夥,他直接忽視我,交代緋辭。


    莫不是想被曹老二打斷腿!


    接下來好幾天,緋辭真的就沒見過肖瞾,直到第五天清晨,肖瞾突然出現在了早膳的餐桌上。


    緋辭高興的落座,小聲的詢問“查到你想查的了嗎?”


    肖瞾也配合她小聲的說話,“查到了,我們可以即刻啟程去澧城。”


    緋辭猶豫片刻,“不急,下午再走,我們總得跟雲方他們辭別。”


    肖瞾想到那幾個才華出眾的學子,點了點頭,這些人以後都是國家棟梁,現在就能摸清他們的脾性,倒是意外之喜!


    曹文逸看不慣他倆在那兒咬耳朵,連忙出聲打斷,“哎哎哎,你們兩個眼裏可還能看得到我!”


    緋辭自知理虧,悻悻的笑了笑,然後乖乖的用早膳。


    “煢立,你去找幾張帖子熏上香,我用完早膳給雲方他們寫帖子,辦個告別宴。”


    “是。”


    中午,四人應邀來到七福戲樓,看到做盛裝打扮的緋辭,盡管已經見過她的容貌,此刻還是不由得看癡了些。


    緋辭見狀,眼波微轉,笑得更加迷人,紅唇輕啟,滿是誘人的味道,“怎的,我很美嗎?”


    幾人點頭,神情還有些回不過來。


    緋辭哈哈哈的笑了出來,打了個響指,“好了,又不是沒見過。”


    幾人回過神,麵上訕訕,楚音染有些羨慕的看著她,“阿九,你是怎的生的如此一副花容月貌的。”


    緋辭的食指輕輕滑過臉頰,“這,自然是天生的!”


    楚音染翻了個白眼,“還好你是個江湖中人,不若參加選秀,你這副容顏卻是要陪王伴駕的。”


    緋辭愣了愣,看了同樣有些懵的肖瞾,隨即一臉深意的說道,“可不就是陪王伴駕的命嗎!”


    肖瞾默了,父皇在這個緊要關頭瞞著所有人的耳目將我送出盛京,不就是為了讓我那幫兄弟自相殘殺,最後由我撿個大便宜嘛。


    緋辭與我是必定成婚的,她可不就是陪王伴駕的命嗎。


    淩霄玉暗戳戳的看了肖瞾一眼,又看了看緋辭,隨即了然的笑了,“阿九與肖兄怕不止是兄妹這麽簡單吧!”


    緋辭愕然,這淩霄玉可真是個火眼金睛,“沒錯,他是我未婚夫,不能退的那種。”


    說道後麵,緋辭有些咬牙切齒。


    淩霄玉拱手作揖,“恭喜阿九覓得佳婿。”


    皇天貴胄,名副其實的佳婿,這江湖中的勢力,能跟天家結親的,恐怕隻有洛陽城的那座翔雲山莊了。


    我就說,那個江湖中人會把女兒培養成名門閨秀的做派。


    緋辭呶了呶嘴,不應承他這句話。


    肖瞾熟知,又是她的傲嬌在作祟了,為了緩解淩霄玉的尷尬,他開了口,“子雅這話說錯了,明明是我上輩子積德,所以這輩子才得以攬佳人入懷。”


    淩霄玉本想著肖瞾身份貴重,他那句話並沒有毛病,沒想到啊,這曹家阿九竟有如此本事,把這位皇子殿下拿捏的死死的。


    “是是是,我說錯了話,阿九可千萬別與我計較。”


    緋辭傲嬌的冷哼一聲,‘大發慈悲’的揮手,“念你初犯,本小姐便饒了你這次。”


    淩霄玉啞然失笑,“是是是,多謝小姐寬宏。”


    曹文逸一把攬住他的肩膀,“小妹被家裏麵寵壞了,子雅見諒。”


    淩霄玉搖了搖頭,“哪裏的話,原是我說錯了話。”


    “好了,戲開場了,今天唱得是我最喜歡的一曲‘貴妃醉酒’。”緋辭聽見鑼聲,便興致高昂的走到窗邊,毫無形象的倚著窗戶。


    不一會兒,下麵的伶人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可緋辭卻慢慢的蹙起了眉頭。


    肖瞾一直關注著她,見她如此,倒是有些擔心,“這是怎麽了,不是喜歡聽這出戲嗎?”


    緋辭搖了搖頭,興致缺缺,“他唱得不好,還沒莊上養著的伶人唱的好,更比不上……”


    比不上什麽,緋辭自己也說不出來,她好像做過一個夢,夢裏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可我都看不清他們的樣子,隻知道那個男子唱得一出‘貴妃醉酒’,還特別好聽。


    曹文逸是知道她想說什麽的,也真是奇怪,那個夢不止緋辭會做,二哥也會做,而且都好長時間了。


    “砰”的一聲,伶人咿咿呀呀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緋辭聽到聲響,連忙轉頭看向台下,隻見唱‘貴妃醉酒’的那個伶人捂著的額頭正流出血跡。


    大堂聽戲的人也喧鬧起來。


    緋辭怒火中燒,“放肆,何人竟敢在我七福戲樓撒潑。”


    掌櫃的嚇得跑上樓,敲響了緋辭所在的包廂。


    “小姐,那個位置是楚家夫人定的。”


    緋辭看了楚音染一眼,冷笑浮上臉頰,“領路。”


    到了楚家定的包廂,緋辭給滎陽使了個眼色,滎陽製住守在外麵的家丁,緋辭便一腳踹開了包廂的門。


    “啊。”


    裏麵的女眷被嚇得驚呼出聲,一臉驚魂未散的看著進來的人。


    楚夫人皺了皺眉,很是不喜,“敢問姑娘為何踹我楚家的包廂。”


    “為何?”緋辭哼了一聲,“砸傷我戲樓伶人又是為何!”


    楚惜荷一看到她,就像看到仇人一樣,“娘,就是她辱罵的我。”


    楚夫人眼神更不善了,一副施舍的語氣說道,“孩子調皮,這五十兩夠買那個戲子了。”


    緋辭看著被她丟在地上的五十兩銀票,出人意料的彎腰撿起。


    楚夫人臉上的不屑更深了些,我還以為是什麽狠角色,沒想到竟是一副軟骨頭。


    緋辭矜傲的將那張銀票撕成兩半,合在一起繼續撕,直到撕成碎紙,輕輕吹氣,一堆廢紙便飛向楚夫人。


    楚夫人惱怒的揮開,盯著緋辭大發厥詞,“你可知這是什麽地界兒,何時輪到你這麽個滿身銅臭的商人放肆。”


    緋辭一步步的靠近她,拿起桌上的一個茶杯,意想不到的砸到楚惜荷的頭上。


    “啊。”


    茶杯碎裂,一道道血跡順著楚惜荷的臉龐留了下來。


    “娘,我的臉!”


    楚夫人也沒想到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竟敢在她們表明身份了之後還敢動手。


    緋辭對著她的怒火,輕輕的笑了,這一笑更襯得她容顏嬌豔,讓以為自己毀容的楚惜荷更是嫉恨。


    “賤人。”


    緋辭一巴掌就揮了過去,“好好的一張小嘴,怎的就不說人話呢。”


    “我戲樓裏的人可不止五十兩,楚夫人,若沒錢說一聲,看在音染的份上,我讓七福錢莊借給你。”


    “這一巴掌是楚二小姐砸我戲樓伶人的利息,這樣一來,我們就兩清了,還請楚夫人帶著自己這沒教養的女兒離開我的茶樓。”


    “好個七福戲樓,這筆恥辱本夫人記住了,我會讓寧城的所有七福產業通通消失。”楚夫人怒火中燒,不管不顧的說了出來。


    緋辭不在意的轉身就走,“楚夫人說大話之前還是先掂量掂量楚家的分量,要打壓七福,你楚家還不夠格!”


    楚夫人拿她沒有辦法,就把矛頭指向楚音染,“楚音染,沒見你妹妹被人砸傷了嗎,你還和凶手一起,安的什麽心。”


    緋辭大步轉回來拉住楚音染,“楚夫人,盡管你名義上是音染的母親,但說到底你不過是個繼室,有什麽資格對正室留下的嫡長女大呼小叫。”


    “在律法麵前,你可是還要低音染一頭的。”


    楚夫人更氣了,但她隻能帶著自己的孩子離開這裏,至於後續如何,也不是她能控製的。


    緋辭氣消了大半,“掌櫃的,取一百兩紋銀給剛剛被砸傷的伶人,讓他安心養好傷在上台。”


    “是。”


    好好的告別宴搞成這樣,緋辭說不煩躁是不可能的,但人也砸了,話也撂了,還能幹啥。


    肖瞾看出她的鬱悶,眼神暗了暗,楚家,嗬,真是好樣的,俗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現在還不是時機,我不能大喇喇的出現在眾人眼前,不然就是無盡的追殺。


    曹文逸默默的將此事記在心裏,七福可是二哥辦的,印信也隻有他和緋辭有,雖然我不知道二哥這些年離開家都做了什麽,但是能將產業遍布,就不會懼怕一個小小的寧城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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