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辭三人再次啟程,隊伍中多了任遠和他的書童二人。


    一路上遊山玩水,慢悠悠的到了澧城。


    緋辭看著這古城,感慨,“悠悠古城,曆史濃厚,果然不負那‘三美城’之稱。”


    曹文逸騎著馬走到馬車旁,折扇輕輕的敲了她的腦袋一下,“把頭給我收進去。”


    緋辭吃痛,哼了一聲,賭氣似的放下車簾。


    任遠在後麵的馬車聽到動靜,笑了笑,初見阿九,她端莊大氣,相識之後,她伶俐可愛,相熟之後,頓又覺得她鬼靈精怪。


    書童華萊見他如此高興,心裏也跟著高興,“奴從沒見公子如此舒快過,看來決定和曹小姐他們一同出來是件正確的事。”


    “是啊,我從沒有覺得心情如此舒暢。”任遠摸了摸自己不在急躁的心,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進了澧城,肖瞾還是一樣的找借口離開了隊伍。


    緋辭眼睛閃了閃,離開寧城不過三日,城主便被換了,楚府也跟著遭了殃,我才不信與他無關。


    不知道這次澧城又會發生什麽事,這位城主又是犯了什麽罪。


    “少安。”緋辭喊住要回自己房間的任遠。


    任遠不解的看著她,眼帶詢問。


    緋辭笑得和善極了,像隻誘拐小白兔的大灰狼,“你可有覺得哪裏不適。”


    任遠搖搖頭,臉上帶有感激的笑容,“我很好。”


    “既然這樣,我們一起去看看這具有‘三美城’之稱的澧城風光?”


    任遠點了點頭,保險起見,他還是服了一顆藥丸。


    曹文逸見她隻是跟著任遠出去玩,便沒有多說什麽,也沒有強製的跟著出去。


    任遠那小子最是令人放心不過的,他和緋辭不會有一點可能,現在隻要不是肖瞾,誰陪著緋辭都不值得我天天盯著。


    緋辭和任遠就各自帶著一個侍從,遊走在大街小巷中。


    任遠滿臉新奇的看著周邊的一切,在寧城這樣遊走在街上,是父母不允許的,他們認為這不利於我的身體。


    而跟著阿九這些時日也隻是從寧城到澧城的這段路讓我看到了以前看不到的山水,人情世故。


    緋辭依然是戴著一塊普通的麵紗遮住臉,不然他倆還不一定能順利的玩那麽痛快呢。


    “少安,你快來看看這串鈴,風一吹還會響呢。”


    任遠驚訝好奇的看著緋辭手中的串鈴,“我們買一個回去吧。”


    緋辭認真的挑選了一個看起來比較精細的,“老板,多少錢呐。”


    “小姐眼光真是好,這串串鈴是小老兒攤子賣得最好的,十五文。”


    緋辭果斷的付了錢,然後把串鈴遞給任遠,“你看看,還有沒有喜歡的,我們一次買了。”


    任遠拿著手裏的串鈴眼睛亮了亮,隨意瞟過小攤,搖了搖頭,“沒有了。”


    “行吧。”緋辭不在意的轉身繼續前進,看到一小吃,失控的跑了過去,“天呐,居然是驢打滾。”


    任遠秉著不懂就問的精神,“阿九,什麽是驢打滾啊?”


    “就是這種小吃,等下你嚐嚐。”緋辭呶了呶嘴,很高興的跟他分享著,“老板,我要一份。”


    “好嘞。”老板是一個十分爽利的女人,聽到客人的話,麻利的做了一份出來。


    “五文錢,小姐您拿好。”


    緋辭放了五個銅板在她的小桌子上,接過吃食先分給了任遠,“你先嚐嚐。”


    “不然再買一份吧。”任遠欲欲躍試,但還是拘謹的說道,他從來沒有和誰同吃一份食物的經曆,別說女子,就連男子都沒有。


    緋辭揮了揮手,“別在意那些,這裏又沒人認識我們,而且,你以為憑你的身體能吃掉一份,別浪費糧食,快,嚐一下。”


    任遠想了想,不再糾結,放下那些束縛,好奇的小口咬了咬。


    “嗯嗯,好吃。”


    緋辭一雙鳳眼笑得彎了起來,“你就隻能吃那點啊,一樣吃一點。”


    任遠雖然還有點意猶未盡,但能吃外麵的小食,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所以他知足了。


    “我想嚐一下那個糖人和糖葫蘆,可以嗎?”


    緋辭隨即一隻手抬著自己的驢打滾,一隻手帶他穿梭在賣糖葫蘆和糖人的攤販中間。


    “小哥,拿一串糖葫蘆。”


    “老人家,請你幫我畫一匹馬。”緋辭將一吊錢放在賣糖人的老人的小攤上。


    “好嘞。”


    任遠認真的看著畫糖人的老人家畫馬,咬了一口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味道在他口腔裏漫開,令他眯緊了眼睛。


    緋辭沒有形象的笑著,很快將自己手裏的驢打滾消滅。


    老人畫的馬也很快畫完,用竹簽粘上,取了下來,很有眼色的將糖人遞給任遠,“小哥,你的糖人。”


    任遠禮貌的接過,“謝謝老伯。”


    緋辭一臉欣慰的看著他,隨即又帶著他轉移戰場。


    在一座茶樓二樓密謀‘壞事’的某人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定睛一看。


    還真是那初見皮的像隻猴,再見卻比世家千金還端莊幾分的曹大小姐,這位主正帶著‘小白兔’任少安穿梭在人群中。


    身份不俗的兩人像兩個傻子一樣,隻是一點民間小食就高興成那樣,如果不是氣質不凡,肯定會被人以為是哪個犄角旮瘩裏出來的。


    與肖瞾對坐的男子正是在寧城七福書樓的那個,他是武國公的獨子,武兆晟。


    武兆晟自然也看到了街上那兩個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兩人,頓時起了捉弄的心思。


    “喲,那不是我們五爺的未婚妻嗎。”說完之後好似才看到緋辭身邊的任少安,誇張的喊道,“小五嫂身邊跟的那個小白臉是誰啊。”


    “爺,不會是你的牆角被挖了吧。”


    肖瞾冷冷的看過去,“人往往死於話多。”


    武兆晟很是識趣兒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還用折扇遮住,可是他那雙多情的眸子裏卻是笑意。


    肖瞾莫名的覺得心煩意燥,猛地起身,大步離開。


    武兆晟見怪不怪的繼續坐下品茶,看來得找個機會接觸一下這未來的五皇子妃,甚至是……皇後娘娘!


    肖瞾大步走向說說笑笑的兩人,“胡鬧,少安的身體怎麽能吃這些東西。”


    緋辭被突如其來的責罵嚇了一跳,見出聲的人是肖瞾,不客氣的回了過去,“怎麽就不可以了。”


    肖瞾見周圍的人目光都聚集在他們身上,可以的壓低聲音,“少安身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麵的東西幹不幹淨你都不清楚,怎麽就敢讓他入口。”


    緋辭將手裏囤積的小食‘不經意’的放在任遠手裏,站在在他麵前與肖瞾對峙。


    接受到自家小姐信號的滎陽,麻溜的帶著任遠主仆二人離開。


    肖瞾冷哼一聲,不再多加糾纏,轉身負手離開。


    這曹文逸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不是為了防男人接觸曹緋辭才跟來的嘛,對我倒是嚴防死守,可對任遠怎麽就視而不見呢!


    緋辭跟著他身後,直至不耐煩,“哎,你要去哪兒啊!”


    肖瞾眼裏笑意一閃而過,“你跟著我幹嘛?”


    “我……”緋辭此時真是後悔為什麽要讓滎陽先離開,“我找不著回去的路。”


    肖瞾笑意更深,掩飾性的左手握拳抵在嘴邊,輕輕的咳了兩聲,“跟上。”


    緋辭暗暗叫天,我這輩子的囧樣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曹文逸看著一起進客棧的兩人,尤遭雷劈,緋辭不是和任少安那小子出去的嗎?怎麽和肖瞾這狼崽子一起回來?


    緋辭精神不濟的衝他打了聲招呼,“小哥,我先去休息一下,晚膳不用喊我。”


    曹文逸警惕的看著肖瞾,眼裏全是提防,最後還是選擇回房間寫信打小報告。


    肖瞾自此可以確定,曹家老六不是提防接近曹緋辭的所有異性,而是隻有他!


    肖瞾沒有過於糾結這件事情,將緋辭送到客棧之後,他又轉身離開。


    曹文逸站在窗邊,看著他上了馬,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頜,突然笑了起來,嘴裏喃喃,“這可就有意思了。”


    肖瞾和武兆晟匯合之後,兩人廢話不多說,直接一同去了城主府。


    肖瞾特意的讓自己晚武兆晟半個馬身,這樣別人就會先入為主的認為他是武兆晟的侍從。


    就算這個侍從氣質出眾了點,但畢竟是武國公府出來了,懷疑的人便打消了念頭。


    澧城城主得知武國公府的公子到了自己的府門外,嚇得連忙從愛妾的屋子裏跑到大門口,難為他這個清風陣陣的天氣跑得一頭大汗。


    “下官見過武將軍。”


    武兆晟早些年背著他爹去了邊關打仗,戰爭結束,回朝受封的時候眾大臣才知道那場戰役中赫赫有名的‘吳將軍’原來是武將軍,是武國公府的世子爺。


    “城主不必多禮,今日是本世子不請自來,叨擾了。”


    武兆晟嘴裏說著不好意思的話,可他毫不猶豫走進城主府的步伐可沒有表現出一丁點兒的不好意思。


    澧城城主姓陳,任職澧城城主不過短短二載,以前從沒接觸過盛京的達官貴人,突然間來了一個,還是一品國公家的世子爺,當朝的三品將軍。


    “哪裏哪裏,世子爺來就是給下官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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