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才知道,方丈竟將手伸進了罰武堂,那批人在前夜從罰武堂的密道裏離開的,目的是盛京城。”忘通走進來,同樣的臉色難看。


    緋辭第一次遇到事情不在自己掌握中的情況,“羅喬,飛鴿傳書告訴二哥,有一大批軍隊正朝著盛京城而去。”


    肖瞾看到羅喬的臉,這才震驚的看著緋辭,沒想到文相身邊的護衛竟是一直守在阿辭身邊的暗衛,那盛京那裏我完全不用擔心。


    “小姐,七福銀樓的掌櫃叫人傳話,婁家的小公子和小姐正在銀樓鬧事呢。”


    緋辭咬了咬牙,這該死的婁家,竟在這時候來找茬。


    “拿著這塊令牌去城主府,讓澧城城主將鬧事者抓起來。”緋辭將一塊玄鐵的令牌丟給來人,“羅喬,傳信給我在外的所有兄長,就說小七有難,速到盛京。”


    肖瞾拉住她的手,“你這是要做什麽?”


    “五殿下,我雖然不知家母為什麽要我一定嫁你,但我知道你娶我最大的好處就是隻要你想做的事,我六個哥哥都會不惜一切給你辦到,我阿娘單獨跟我說過,我必須要讓幾個哥哥幫你護住屬於你的皇位。”


    曹家六兄弟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信念,能讓他們齊心協力坐到一起做一件事,那麽這件事就隻能是曹緋辭出事,或是她希望那幾人做到的。


    “我的六個兄長各有各的本事,你最熟悉的應該是我的二哥,大盛朝最年輕的丞相文皓,我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隻要我的六個哥哥在,誰也別想從你的手中奪走大盛的皇位。”


    這還是肖瞾第一次聽到緋辭如此自信的話,也是第一次粗淺的認識到曹家六兄弟。


    “我自己可以。”肖瞾說道。


    緋辭看著他,這麽長時間第一次用這麽正經的眼神看著他,“肖瞾,不要為了你那可憐的要強,葬送更多的生命,借助我幾位哥哥的力量守住你的江山,對你而言並不丟臉。”


    肖瞾還來不及說什麽,就看到看管著萬佛寺的高手不知什麽時候得到的命令,全部集中在這間禪房的外麵。


    “控製住澧城,我不想在看到萬佛寺的情況再次發生。”緋辭一改以往的大家閨秀模樣,冷冽威嚴的像個將軍。


    “是。”


    “羅喬,安排兩個人送五殿下和武世子回盛京。”緋辭說完就直接翻身騎上一匹馬離開。


    肖瞾還來不及說什麽,就看著她離開,自己被迫跟著兩個不近人情的暗衛離開萬佛寺,卻在城門處看到武兆晟和自己所有的人。


    “爺。”武兆晟打馬湊近他,“爺,你什麽時候把所有的據點告訴曹小姐了?”


    這未免也太相信那位了吧!


    肖瞾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我沒說過。”


    武兆晟一巴掌打在自己腦袋上,“糟了。”


    肖瞾疑惑地看向他。


    “她派來的人隨意說了幾個點,還說剩下的就不用讓他說出來浪費時間了,讓我召集所有人立刻隨你回盛京。”武兆晟小聲的避開跟著肖瞾一同來的兩個人。


    肖瞾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那你就都告訴她了?”


    武兆晟心虛的看了他一眼,“沒告訴她,隻是讓所有人都撤了出來。”


    肖瞾低罵,“蠢貨。”


    武兆晟理虧,心不甘情不願的的接下這個稱呼。


    緋辭派來的兩個暗衛互相對視一眼,難道他們不知道留在澧城那幾個人已經被小姐監管起來了嗎?


    盡管心裏再不舍,肖瞾也知道如今澧城比盛京安全多了,還有文相派來的那些高手,阿辭的安危是沒有問題的。


    緋辭離開萬佛寺,徑直去了知府的府中。


    “請小哥通稟一聲,我是你家小姐的好友,應她邀請前來。”緋辭將馬鞭丟給身後的護衛,禮貌的笑著向守在大門處的小廝說著。


    小廝懷疑的看著她,“我家小姐的朋友?這位小姐姓甚名誰,您從未上門我等不認識。”


    “我姓曹,你家小姐去過我那裏。”


    “好,小姐請稍等。”小廝連忙小跑到二門處傳稟。


    沒多久,白詩雅身邊的池盈邁著小碎步走了出來,“曹娘子好,我家小姐在練琴,奴婢引您進去。”


    “多謝。”緋辭微微點頭,側身對身後的護衛說道,“你們在此處等著。”


    “是。”


    池盈低著頭,將這一切記在腦子裏,這曹娘子怎麽與小姐以前結識的不一樣了,還有她身後那些護衛看著就不像是普通的護衛。


    白詩雅練琴的地方是一處水中亭子,看到緋辭她含蓄的笑了笑,隨即起身跟女夫子低語了幾句,女夫子便抱著自己的琴走了出來。


    緋辭一進亭子就抓住白詩雅的手,“詩雅,白知府可在府中?”


    白詩雅蒙了,“阿九,我爹爹在府中,可你找他有什麽事?”


    “我來不及跟你細說,你先帶我去,我慢慢的說與你聽。”緋辭害怕這城中還有三皇子留下的眼線,慢一步就怕他先做出什麽事。


    “好,你跟我來。”


    白詩雅帶著緋辭來到書房,守在書房外麵的守衛攔住她們,“小姐有什麽事,屬下去通稟。”


    白詩雅點了點頭,“我朋友有急事尋爹爹,你跟他說務必要見。”


    守衛為難的看了緋辭一眼,“小姐,這恐怕不行,陳城主正在書房與老爺商量要事。”


    緋辭煩得很,可二哥給她的那塊令牌她給暗衛去調兵封鎖城門了,“你告訴知府,我是盛京城文府主人的妹妹。”


    守衛半信半疑的進了書房。


    白知府和陳城主正在說文相府有人調兵之事。


    “老爺。”


    “什麽事。”


    “小姐的一個朋友有急事見您,她說她是盛京文府主人的妹妹。”


    白知府不耐煩的說道,“什麽文府,不認識,讓她離開。”


    “是。”


    “哎,等等。”陳城主喊住要離開的守衛,小聲的跟白知府說,“你可是忘記盛京那位姓文的大人?”


    “你是說……可那位沒有妹妹啊。”


    “萬事沒有絕對嘛,而且這種事寧信其有不信其無。”陳城主笑眯眯的說著。


    白知府眯起了眼睛,沒有立刻就下決定,老陳是文相的人,他都這樣說了,外麵那位就算不是文相的妹妹,也和他關係不淺。


    “讓那位文小姐進來。”


    守衛走到書房的院子外,“文小姐,知府大人讓您進去。”


    白詩雅迷茫的看著緋辭,很好奇她怎麽變成文小姐,阿九不是姓曹嗎?


    緋辭一臉嚴肅的走進去,走了兩步轉頭看著白詩雅,認真的說道,“詩雅,謝謝你,另外我的身份,你父親會告訴你。”


    白詩雅就這樣看著她跟著守衛走進去。


    “大人,文小姐到了。”


    “文小姐請進。”


    守衛推開門,緋辭走了進去,看著齊聚的兩人笑了。


    “文小姐?我們可從來沒聽過那位大人還有一個妹妹。”白知府嘴角揚起一道沒有感情的弧度。


    緋辭搖了搖頭,“白知府,我不姓文,並且今日我來並不是告訴你我姓什麽,你隻需要聽從命令做事即可。”


    白知府說道,“那本官也不確定你的命令違不違背那位大人的意願。”


    “白知府,你沒有機會去證實,給我一句話聽令還是不聽。”緋辭心裏有些著急,要不是怕這姓白的背後搞小動作,我哪用得著跟他廢話。


    陳城主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老白,還是依著這位小姐的吧。”


    “陳城主,我還有一筆賬沒跟你算,等回到城主府我們倆再慢慢地說道說道。”緋辭不滿的看著看好戲的陳城主。


    陳城主噎了一下,但他是文相的人,誰都能否認那塊令牌,唯獨他不能。


    白知府隱晦的看了陳城主一眼,“本官隻能做到對小姐的一切行為持漠視的態度。”


    緋辭輕輕勾起嘴角,這比我預想中的好多了,“多謝白知府,陳城主我們去你的城主府吧。”


    白知府給了陳城主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陳城主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跟著緋辭走了出去。


    一路上,陳城主都試圖跟緋辭搭話,好提前知道自己哪個方麵惹到這尊煞神,可緋辭要麽前言不搭後語,亦或者直接忽視他的存在。


    城主府


    陳城主看到大門處的守衛換了,眼睛閃了閃。


    緋辭瞟到他的反應,嗤道,老狐狸。


    直到看到自己的愛妾芸娘跪在大堂中,陳城主這才微微變了臉色。


    芸娘看到陳城主猶如看到救星一樣,“老爺,這些人是誰啊,一來就闖進妾身的院子將妾身綁了來。”


    陳城主用眼神安慰愛妾。


    緋辭猶如沒看到倆人的官司,悠悠的坐到主位上。


    “陳城主,不介紹一下你這位美人嗎。”


    陳城主拱手,“這是下官的妾室芸娘。”雖然不知道芸娘哪裏得罪這個煞神了,但還是想保住這個貼心的小妾,“芸娘,快見過小姐。”


    芸娘委屈的看了他一眼,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芸娘見過小姐。”


    緋辭就這樣噙著笑看著她,沒有遮掩的刁難才讓陳城主找不著話說,畢竟是他喊芸娘行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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