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激動的渾身發抖,“我們被牽著鼻子走!”他說道,“這一招真的夠絕!”


    原來正當祁如鬆認為嶺南城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時,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南境世子夫妻倆卻沒有任何抵抗的舉動。


    他們倆夫妻更是主動將自己的孩子送至南境之王手中,並請求祁泰“嚴加管教”,望其成才。


    嶺南城的軍權也是在第一時間移交,這樣的做法讓整個嶺南城都認為祁如柏真是一個賢明稱職的世子。


    祁泰聽聞頓時哈哈大笑,同時也在替祁如鬆捏一把汗。這位南境世子做事滴水不漏,政治方麵有所欠缺的祁如鬆的未來充滿荊棘。


    這絕對不是自己兄長的真實目的,對方肯定在謀劃什麽。可自己卻拿他毫無辦法,此時若對付他,勢必會遭到整個嶺南城的反對。


    關於妖術以及“下毒”之事,那醫師一口攬下全部罪責,承認是自己一人所為。


    原因正是自己的兒子被“冤枉”為穿越妖,作為報複這才加害祁泰。


    這不是真相,祁如鬆心想。但無論如酷刑拷問,對方卻死不鬆口。


    在審問的第二天夜裏,那醫師更是莫名其妙的死在獄中。所有的線索因此中斷。


    真相被掩埋,幕後之人仍逍遙法外。


    “流放他,讓他加入獵妖門也行,總之別再給他機會!”秦武道。


    “請問他有什麽罪呢?”祁泰道,“我【病重】這段時間,嶺南城治理有佳!之後第一時間他也交出所有的權力。”


    “此次妖禍,他並未認真對待,差點害了小王爺。”


    “他派出了封高威!南境平靜太久,此次妖或超出了太多人的意料,這件事上他並沒有太多【過錯】!”祁泰像是猜到了這樣的情況。“避免一場血腥的鬥爭也算是好事。”


    也許這就是政治!祁如鬆笑了笑,他在這方麵還是欠缺得太多!


    “如鬆,你說說看,接下來該怎麽做?”祁泰問他。


    “將計就計,多派些人手,暗中觀察他們的行動!”


    “這事我會安排,但先前我們這麽大動靜,隻怕會有人說閑話!”秦武道。


    “轉移注意力,”祁如鬆道,“正好東境世子在我嶺南城!一場盛大的宴席可以讓所有問題被遺忘。”


    祁泰露出一抹微笑,“就按你的意思辦!”


    於是嶺南城設下盛大宴席,招待從東境而來,救下自己兒子,挽救整個南境獵妖門的何蕭。


    祁如鬆回到嶺南城的第三天晚上。為何蕭接風洗塵以及慶祝南境之王身體康複而舉辦的歡迎晚宴,已經進行了整整兩個時辰。


    嶺南城王府的大廳裏熱氣蒸騰,四溢著烤肉、肉湯、燉河魚、烤鴨、所散發的香味。大廳裏有幾位歌女正撥弄琴弦,高唱歌謠。


    祁泰,何蕭,祁如柏,祁如鬆四人坐在大廳正中央,他們有說有笑,交談甚歡。


    王敏君依舊姍姍來遲,她今天帶著鑲滿寶石的頭冠襯著她黑色的長發,閃閃發亮,其上鑲嵌的翡翠和她璀璨明亮的黑眼珠搭配得完美無瑕。


    祁如柏攙扶她步上高台,引她到席位坐下,她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瞧祁泰與自己一下。而且,即便是不懂“政治”的祁如鬆,還是看得出世子妃的笑容隻是表麵功夫。


    每個人都暗懷鬼胎,但表麵上卻是如此融洽...我還需要學習太多,太多...


    “如鬆,談談這次【妖禍之旅】吧!”南境世子開口道。


    祁如鬆嚐了一口麵前已經冷掉的牛筋。“太多人想要殺我,突破封印的妖族,穿越者,藏在詭異森林的妖族,喪失理智的人類,還有一些惡徒派來刺殺我的殺手。


    但到頭來,我把他們全宰了。”


    封高威刺殺自己這事,祁泰與何蕭都勸他不要放到明麵上說。祁如柏做事縝密,定會將所有責任撇得一幹二淨。


    “如鬆啊,如鬆,你總是這樣。一點腦子都沒!”何蕭道。“哪裏會有什麽惡徒會來刺殺南境小王爺。定是那些個穿越妖,或者妖族所為。”


    邊說他邊看了看祁如柏,“世子,您說是吧?”


    此言一出,讓擅長假笑的祁如柏表情有些不自然,好似吃了蛆蟲燉烏鴉。


    “宴席不應該提這些事。”祁泰道,“無論是誰指示,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他時而咬咬牛肉,時而喝一口肉湯,時而小酌一口美酒,心思顯然沒在宴會上。


    “走下去喝酒!”何蕭提議道。


    隨後不顧祁如鬆的反應,他直接拉起對方,走向台下。


    何蕭將從東境到鬼影森林,再到嶺南城的一路辛苦完全置之度外。他拉著祁如鬆開始挑戰一個又一個大廳內的貴族,這回輪到一名疙瘩臉戰士。


    這大漢已經是他們的第三個對手,隻見何蕭用手背擦擦嘴,放聲唱起歌來。他嗓音並不壞,喝高之後有些粗濁而已。


    不幸的是,房間裏的樂師為了配合何蕭,故意拉出嘈雜的聲音。就像是“野獸與少女”搭配,簡直就是鮮花配牛糞,風馬牛不相及。


    王敏君顯然不喜歡這樣的吵鬧,她捂住耳朵,滿臉的厭惡。祁如柏無疑也屬於不堪忍受的人群,他喃喃念叨了幾句不知所雲的詞語,便起身入廁。


    烏煙瘴氣的大廳裏賓客喧囂不止,仆人進進出出。


    等到何蕭盡興,他揀了個空位子坐下,“如鬆,雖然我也很討厭這些個爾虞我詐的鬥爭。”他他壓低聲音,隨後自顧飲下一大杯美酒。


    “但我得告訴你,你生在五大家族,就必須得承受來自方方麵麵的壓力。如何跟你不喜歡的人相處是你以後生活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你那兄長,若不是祁家世子。為了當上南境之王,毒害自己的父親,謀殺自己的兄弟。這樣的雜碎,我恨不得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但你沒證據,動他反而會遭到質疑。”


    祁如鬆眨了眨眼睛,“呃?”


    “沒有什麽事情能做到天衣無縫。隻要他做了,必定會留下線索。耐心一點,找出他的破綻,將他一舉擊潰,不能給他翻身的機會!”


    就像是戰鬥一樣,一擊斃命,不給對手反擊的機會。祁如鬆心想。


    我必須學會察言觀色,洞悉隱藏在人們眼裏的喜怒哀樂。他父親固然舉止都合乎禮數,但神情裏卻有種他從未見過的殺意。


    他不多說話,始終用低低的眼神掃視全廳,目光十分淩厲。隔壁位置的兄長倒是整晚開懷暢飲,滿臉笑意的那張大臉脹得通紅。


    他不斷地舉杯敬酒,一邊說話一邊樂得前仰後合。此人果然城府極深,若不是發生之前的事情,自己都以為對方就是個隻會花天酒地的紈絝子弟。


    但坐在他身旁的世子妃卻如一尊冰冷的雕像。


    “那個女人在謀劃什麽,”祁如鬆告訴何蕭,“我那兄長表麵在笑,其實已經在盤算下一步的計劃。”


    何蕭仔細地審視了祁如鬆一番,說:“學習得挺快,我大夏國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別取笑我!”他苦澀一笑。


    “出去走走吧,醒醒酒。”何蕭建議道。


    說著他便走出大廳,祁如鬆緊隨其後,奔進低垂的夜幕。


    整座王府四下漆黑,滿是寂寥。他們在廳外的石凳上坐下,“對了,你上次說要帶我去東境,還算數嗎?”祁人鬆問道。


    “算數,隨時歡迎你。”


    “那你回去的時候,帶我一道走罷。”祁如鬆突然激動起來,“隻要你去跟父王說,他一定會同意,我知道他一定會。”


    何蕭再度再度審視他的臉龐,“這麽著急?”


    “對,吞劍入腹,駕馭靈劍我還沒學會。”祁如鬆道,“父王身體已無大礙,我在嶺南城隻怕會成為兄長攻擊的對象。”


    “這倒是真的。”班揚的嘴角向下微翹,他從桌上拿起祁如鬆的酒杯,斟滿葡萄酒,深吸一口。“你從小未曾接觸這些爾虞我詐的鬥爭,是挺為難你的。”


    “所以,你答應了?”


    “哈,既然你這樣說,那就是了。”何蕭笑道,“蘇瑜要帶上嗎?我建議別帶,影響咱去過神仙一般的生活。”


    “她一個人留在這會很孤獨!”


    “哈,那隨你。”他抬頭望著祁如鬆,“晚宴結束我就向你父王說起此事。”


    “謝謝,”祁如鬆突然問他。“問你一個事情,你成婚了嗎?


    何蕭隻覺得一股寒意刺進全身,他抿緊嘴唇,沒有答話。


    “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祁如鬆連忙道,“抱歉!”


    也許何蕭的愛妻英年早逝,成為他的傷痛。


    “有一位妻子!”何蕭歎息道。“不想提起她,讓人心煩。”


    原來是這樣,祁如鬆歎了口氣。“你不喜歡她?”


    “是個男人都不會喜歡這樣的女人,事事都要過問,整天叨叨叨個不停.像是一天不說話,就會變啞巴一樣。”


    祁如鬆笑了笑,“若是哪天你發現最討厭的人真的不在跟你叨叨,那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何蕭嘿嘿笑著,“我希望那一天早點來到。”


    片刻之後,東境世子拉起他,“走,再去喝上幾杯,酒癮又來了。


    說完,他們轉過身,返回宴會大廳,嘴裏還哼起一首愛情小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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