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知道這些,”古烈冷冷地看著他,“我來告訴你,月兒出生時還導致我的母後難產死亡,所以父皇便對他極其厭惡。她跟她二哥古陽的關係非常糟糕。


    她有一個未婚夫,那是我母後在懷她時候指腹為婚的親事。她的未婚夫是一方諸侯,擁有自己小小的領地。原本她也可以簡單平凡的過完這一生,可便便命運卻讓她獲取了這該死的傳承之力。


    傳承之力便意味著她可以擁有繼承皇位的可能,那麽她那未婚夫一家便沒有娶大夏女皇的資格。


    然而,婚約既然已經定下,作為皇族出爾反爾又會被人笑話。”


    “那受委屈的隻能是那位未婚夫!”祁如鬆說道。


    “不止是委屈那麽簡單。”古烈回答,“說起來也是那小子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他愛上誰不好,非要愛上大夏公主。他一意孤行不肯主動解除婚約,也隻能落得個淒涼的下場。


    如此一來,有那麽一些人便在罪過推給月兒身上,”


    “他死了嗎?”


    “整個家族被連根拔起!”古烈道。


    “僅僅是因為這紙婚約?就被處以極刑!”


    “當然不是。他們家族的罪名是修煉過程中以劍氣射殺無辜農夫,夜夜酗酒後徘徊城中,隨意斬殺行人,將盲人雙臂砍斷,以至母女並j,罄竹難書。”


    既能與當朝公主指腹為婚的家族,豈能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


    “這些罪名...”


    “無從查證,或許有吧!”古烈道,“現在你可以再說一次你與我皇妹直接的關係!”


    祁如鬆再傻也聽得懂對方的意圖,“我與公主之間僅僅是朋友關係,並未其他。”他說,“且,我已有妻子!”


    聽聞此言,古烈的表情變得複雜。祁如鬆甚至從他眼神中看出一絲失落。


    “我就這麽一個妹妹,我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任何人也不行!”他說,“等會我父皇問起來,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許久之後,當馬車停下,他知道已到皇宮。


    古烈就此別過,並未跟隨。


    待到大夏皇書房,侍衛讓他在門外等候。


    佇立許久之後,這才聽到傳喚的聲音:“讓他進來吧。”


    白色的房間裏,一本白色的大書放在一張白色的桌子上。這間會議室是方形,刷白的石牆上掛著許多山水名畫。


    “參見陛下。”祁如鬆向他行禮。


    大夏皇古昊抬起頭,審視自己,祁如鬆可以看到古昊瞳中金光一閃,但他說不準那是什麽。


    沉默不語最讓人心裏發慌,未知的事物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要不要吃些糕點?西境剛剛進貢上來的。還有東棗,上好的蘋果,以及你南境的桂花酒。這麽冷的冬天,來一壺熱酒,暖暖身子。”


    一邊說,古昊一邊示意祁如鬆坐下。


    今天的天氣確實很冷,房間內放置著三個火盆,可依舊感到嚴寒。“謝陛下。”


    古昊揮了揮手,一名身材苗條的侍女急忙趕了進來。“給南境之王來一杯桂花酒,再來一些糕點,冬棗。”


    侍女去取酒之後,古昊再次看了祁如鬆一眼,“最近有好幾位大臣說起你。”他說,“自從你來了中洲城以後,這中洲城就很熱鬧!”


    “臣隻不過是個導火索。”


    “還真是標準的祁氏家族回答。”古昊哼了一聲,“跟朕說說,你跟月兒的事。”


    他本想回答我與她純屬知己,但腦海中他想起那封密信。


    思索片刻之後他便回答,“公主是個好女孩,能娶到她之人定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好個祁如鬆!”大夏皇提高了聲音,“好大的膽子!”


    此言一出,祁如鬆頓時一驚。


    恰巧侍女端著托盤進來,聽聞此言以為大夏皇是在斥責自己,便連忙下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與你無關,”古昊道,“端上來吧!”


    女侍在他們身前放上一個托盤,祁如鬆朝她微微一笑。他拿起一杯嚐了兩口,點點頭。


    “你先退下!”古昊吩咐道。


    女侍離開後,大夏皇再次用他那不怒自威的眼睛打量祁如鬆:“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陛下您剛才說起月兒!”


    “是的,月兒!”古昊長歎一口氣,“依你剛才的所言,你承認私會月兒之事?”


    祁如鬆沉默不語,他不知該怎麽回答。


    “大丈夫敢作敢當,不必隱瞞!”古昊道,“月兒她難得有心上人,你若真想娶她,需得休掉現在的南境王妃。”


    “陛下,臣不敢有次非分之想。”祁如鬆慌了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雖對她有傾慕之情,但萬萬不敢違背道德,禮儀。那日之事,也是想約她當麵說個清楚。


    今生有緣無份,但求來生!”


    “但求來生。”古昊沒在繼續,“三位皇子皇女中,你更希望誰坐上皇儲之位。”


    “臣…”


    “你先別急著回答。”古昊打斷了他,“烈兒他身為長子,雖未繼承古氏傳承之力,卻能夠通過自身修煉突破【六階劍尊】,實屬難得。


    勇猛,無畏,處事公正,對月兒照顧有佳。但他不愛讀書,一心癡迷修煉,政務之事一竅不通。陽兒倒是非常喜愛讀書,善於思考,富有謀略,但他卻對修煉完全不敢興趣,到如今也未有半點靈氣。我大夏國強者為尊,若無靈氣,實在讓人難以信服。


    月兒她各方麵都好,卻偏偏是個女兒身。我大夏國雖有女子繼承王位之先例,但若讓月兒繼承皇位,這配偶一事上需得慎之又慎。


    先前為她定下的夫婿,實在讓我心有餘悸。思前想後,若能讓陽兒成為強者,也省去這麽多麻煩事。你祁氏家族特長修煉之法…若是能…”


    說來說去,你還是看好古陽,還想讓我教他!


    “如鬆,現在你可以說出答案了。”


    我與月兒擊殺他派去的刺客,便已經開罪與他。若當時放任刺客殺害月兒,誰能保證他不會汙蔑我與那刺客同謀。


    他騙我前往城隍廟便已經將我當做旗子,日後若他繼承皇位,還有我活命的可能?


    “大夏國強者為尊!二皇子富有謀略,大可讓其成為未來大夏皇的左右手,幫助輔政。”


    “哦?”古昊頗感意外。“朕聽說你跟陽兒走得很近,為何不支持他成為儲君?”


    “正因如此,臣才更了解二皇子!”


    “你對他有成見?”


    “不敢!隻是…”


    “有什麽話但說無妨,別藏在心裏!”


    “請陛下先恕臣無罪,臣才敢說!”


    “說吧,恕你無罪!”


    “遵命!”祁如鬆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緩緩道來,“首先:中洲城販賣奴隸之事,其草草了事。第二:手下之人假借【獵妖門】名義陷害無辜百姓,還將其送入比武大會獵殺。


    第三:結黨營私,拉攏大夏國官員為其所用,排除異己。


    第四:我還聽說..”


    大夏皇十指交叉,頂著下巴,傾聽時隻有眼睛在動。“聽說什麽?”


    “臣與公主在城隍廟擊殺的惡徒,乃是他私下所救。”


    古昊眉頭緊鎖,“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乃是臣親眼所見,親身經曆。”


    這時,古昊霍地起身。“你來之時,不是有高人指點你改如何說話嗎?”他的聲音渾厚,宛如利劍,“你可知剛才的指控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公道自在人心,臣所言句句屬實。”


    “句句屬實!”古昊坐回椅子上,“如鬆,也有不少大臣告你救下妖族妖女,跟那何蕭一起向他們索要賄賂,更是參與皇儲之爭。”


    明明是他們巴結我…而且我拿那些錢都是為了救助窮苦百姓啊!


    “這都是子虛烏有!”


    古昊哼了一聲,“朕該如何決斷呢?將你們召來當麵對峙?”他問道,“身為王爺,無論是向中洲官員收受賄賂還是行賄,可都是重罪!更別說參與皇儲之爭。”


    祁如鬆苦澀一笑,他算是聽明白了,大夏皇有意包庇二皇子。


    “臣知罪!”他隻得單膝下跪。


    古昊在哼一聲,“我也不是昏君,你拿了他們的錢救助百姓,也不算什麽壞事。”他說,“隻不過律法由先祖所定,犯了便是犯了,朕不得不罰你。”


    “臣甘願受罰。”


    一抹極細微的嫌惡掃過古昊的薄唇。“獵妖門總門主已前往淒涼荒漠去尋找什麽重要東西,”他說,“宰相也偷偷溜出中洲城,多半也是去了淒涼荒漠。


    根據消息,淒涼荒漠的盡頭已有數萬【穿越妖】與妖族在那盤踞。你帶上你南境部隊前往征討吧。”


    妖族在淒涼荒漠盤踞?身為南境之王,自己家門口有此事居然不知…


    “遵命,此乃臣職責所在!”


    “你此番前去除妖,嶺南城需要人替你看著。”古昊嘴唇一抿,“朕讓月兒再次去你嶺南執政,沒意見吧?”


    “臣遵命!”


    “很好,”古昊道,“還有你那妻子,你不在嶺南城那段時間,讓她來中洲城吧,朕也好替你照看好她。”


    照顧…是來當人質吧!!!


    祁如鬆心理一驚。“陛下!這…不可!”


    “我意已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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