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黑魚,之後陳嶼並未離去,而是將剩下的部分尚未消耗完全的木符取回。


    所剩不多,幾十枚放出去僅剩六七枚還算完好。


    放回背簍,他繼續拋竿垂釣。


    水潭上縈繞著大朵大朵霧氣,很是濃鬱,不過很快便散去,變得淡薄。


    嘩啦一聲,等了半個時辰後,浮漂抖動數下,他將之拉起,卻是一條兩隻寬的*鯽魚。


    就說這裏有魚的嘛!


    陳嶼愈發覺得之前釣不到是因為那條黑魚的緣故,他看向放在水中、一頭牽出的麻繩的魚簍,黑魚在裏麵很是安靜,沒有太過鬧騰。


    還算知趣。


    他倒是不打算吃掉對方,巴掌大小也沒幾兩肉,而且單看模樣一時有些分辨不出魚種,下不了口。


    烏魚?長得確實黑,不過不怎麽像。


    應該是這世界特有的魚類,前身沒釣過幾次,對吃魚更是不感興趣,所以記憶裏並無相關印象。


    略做思索,且帶回去養一段時日。


    隻是瞧著這模樣似乎是吃肉的,陳嶼有些拿不準,水池裏才放進去一條泥鰍和幾隻米蝦,這要被禍禍光了可不行。


    先放水缸裏吧。


    念頭落下,他作出決定,同時手中的魚竿再次拋出,至於那條鯽魚則被扔回到潭水裏去,太小了,再養養。


    浮漂聳動,一顫一顫,剛剛準備收回的手連忙按下,再抬起,原是一隻不比拇指大的麻棱子,正張著大口開闔不停。


    從魚鉤取下,扔到魚簍中,或許是太小的緣故,黑魚都不屑動口,任由麻棱子來回躥,自個兒縮在角落吐著泡泡。


    時間逝去,轉眼來到傍晚,半日功夫下來又釣了好些,隻能說靈液蚯蚓的效果確實拔群。


    最大的一條足足半斤,是青魚,背部冬青色深沉,瞧著膘肥體壯。


    除此外還有一條草魚,隻是太小,被他放了回去,天曉得這家夥怎麽會想起來吃蚯蚓的。


    潭水中鯽魚最是多,起竿十餘次,攏共八九條裏就有五條是銀鯽。


    可惜大都不算肥碩,陳嶼本著下次再來多少還能釣一些的念頭,倒也沒急不可耐地將所有魚獲都帶回。


    該放就放,一些落了傷痕的,大抵是撐不過去了才會被他收起,帶回去煲湯。


    收拾東西,黑魚看著一口獠牙,卻不知為何此刻和幾條青魚鯽魚相處和睦,不跳不鬧。


    嘩!


    提著繩索拉起魚簍,往裏瞧了眼,上下掂量幾下,陳嶼心頭了然,約莫兩斤出頭樣子,遠比不上之前在小溪裏用蝦簍那次,但也遠超預料。


    “這才是真正的開張!”


    魚竿總算嚐了新鮮,拉魚也算是得償所願吧。


    收拾妥帖,他背上背簍轉身越過溪流穿入叢生雜草內,很快不見蹤影。


    ……


    八月二日。


    轟隆隆!


    雷聲依舊,雖然這兩天天空放晴,可跨入八月後,時不時來兩下的旱雷還是讓人有些提心吊膽,不知何時會來一場雨。


    不過陳嶼這些時日一直窩在觀中,沒怎麽出去,倒是不怎麽在意。


    山上新種的長白粟苗都沒起,這段日子他正想著要不要用靈液澆灌一番。但考慮到靈源靈氣所剩不多,一方麵還要支撐內采食炁壯大己身,所以最終還是沒有這麽做。


    供養一方藥田已經足夠拮據,山田那邊短時間內應當都不會用靈液去催熟。


    “左右多等一些時日罷了。”


    陳嶼不甚放在心上。靈液催熟能加快作物生長和成熟速度,且同時還增添了些許補益氣血的效用。


    但也僅此而已了,米缸裏的黃皮黍都還剩不少,四種靈機培育的糧食雞兄還在奮力一個個驗證,短時間內犯不著花精力在這上麵。


    山田隨便種種即可,畢竟長白粟不吃照料,不似春黍那樣還要除草澆水。


    反倒是藥田這邊需要他費些心思。


    來到院後,一方花草鋪成,散發著混雜了各種氣味的複雜氣息。


    陳嶼在鼻前扇了扇,目光落在那朵長得最為壯實的‘大腦袋’花上。足足八尺之高,比他都要高一個頭。


    一朵木桶大小的花,張開十六瓣,根莖挺拔,外皮勾著倒刺和一層纖細絨毛。


    而在花朵最中央,則吊著一坨像是瘤子似的玩意兒——模樣確實醜,凹凹凸凸不平整,果皮黑紫滑亮,內部蕩漾著碎石塊一般的東西。


    他沒有靠近,這株原本隻是路旁隨處可見的雪白地蒲公,此刻在靈機的催化下變成這副模樣,變化不可謂不大。


    陳嶼看著根底有些灰黃彌漫,知道這是靈機催化到了最後,這根模樣怪異的地蒲公已經到了生長成熟之時。


    可……如何處理?


    沒用手直接觸碰,之前還在綻放花朵時就若有若無的腥臭此時濃鬱無比。擔心會有毒素,他用炁包裹在果實上。


    短時間的接觸不會引發結構改變。


    禦物之術輔助,擰動摘下。


    瞬間,一股更加腥臭的味道撲鼻,直讓他倒退數步,揮手排出大片的炁,凝聚成風吹拂幹淨。


    這味道太衝了!


    等到稍稍緩解陳嶼這才靠近了些,再看去,隻見斷裂的麵上滲出密密麻麻黑紫色液珠,匯聚流淌,更加刺鼻乃至刺得眼目都發酸的臭味張牙舞爪而來。


    胃酸翻騰,縱使以他的定力都快要忍不住,當初狼吞虎咽變異桃花都沒這麽難受過。


    “……”


    炁飛速湧動,幾乎大半都被放出,一層層包裹緊致,讓這些氣味被封鎖在內。


    他鬆了口氣,覺得幸好剛剛沒有用手去觸碰,否則有毒無毒先不談,單就這味道之熏人便能讓他惡心十天半月不止。


    拿過木盒,將包得白白胖胖的果實放入其中,封裝嚴密放下一旁。


    至於地蒲公本身也被他挖起,好在似乎所有的異味腥臭都被果實吸取,根莖和花朵隻有些許殘留,並不劇烈。


    隨後,他看向另外兩個成熟的,這倆就要好多了。雜熏草變異後隻果子大了一些,膨脹數圈,其餘倒是並無多少變化。


    鮮羊子同樣體格高大了許多,卻也沒有異味,挖掘途中,發現破損根莖內有一層黏糊糊介質,看著和麻有些相似。


    三樣新鮮出爐的靈植擺在眼前,陳嶼放棄了讓雞兄品嚐的想法,這些東西怎麽看都不像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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