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許久,眼看時候不早,陳嶼就要離去,劉師伯咂吧著嘴,麵上似有些意猶未盡。


    這時,對方想起了什麽一樣,快步走出到門外,拉住了陳嶼。


    “對了,賢侄莫慌,你的白鶴飛山訣練得如何了?”


    白鶴飛山訣乃雲鶴功別名,不過陳嶼記起,在師門中一般稱呼雲鶴功,而若以白鶴喚之,應當是指其中的一門功夫。


    輕功。


    雲鶴四藝,一者內練竅門,雖稱不上秘術,甚至比不得由他音攻改造而成的腑髒脫胎術,然但凡涉及內練都價值不菲。


    算得上雲鶴觀開宗立派基石之一。


    其二便是輕功。雲鶴觀的輕功在整個廣庸府都頗為有名。至於其三其四,一個苗笛、一個竹簫,前身不喜未學,故而不談也罷。


    “略有小成。”他說到,實際上早已圓滿,飛簷走壁不在話下,倘若配合輕身術更能淩空數步不止。


    可以說,陳嶼如今的輕功在偌大廣庸內都找不出幾個能媲美的。


    當然他自己不知道,一向當天下能人輩出的他,此刻說得很實在。


    功法的確圓滿,但類比江湖上多如繁星的英豪自己大概隻能算是小成而已。


    小成?一邊的劉師伯嘀咕了句聽不真切的話,最後還是攔住了陳嶼,說是有一事請求。


    “可曾通勁?”


    “自然。”


    “那邊妥當了。”劉師伯帶著陳嶼回到糧店內,說起了最近城中的一事。


    原來,白蓮教這等惑亂人心的邪教被清理掉後,本以為石牙縣能難得平靜一段時間。結果未曾想,不知哪裏流竄來了一個名號[水仙公]的采花賊,恰逢城中有本事的武人都被白蓮教惹得遠離未返之時到來。


    禍害了不少黃花閨女。


    “采花賊?”


    石牙這種偏僻的縣城還能有這等人物出沒?陳嶼訝然,要知道在這種人一般都在那些大城中,越是鄉野,采花之人反而稀少,更多是強取豪奪的匪徒。


    而石牙縣,恰好是屬於那種不上不下的地方,少有盜賊光顧,何況聽劉師伯的意思對方還有不弱的功夫在身。


    劉師伯歎息,如何不是,誰也想不到這人為何來此,城中富戶不多,廣庸的大戶都集中在平城。不過迄今為止此人已經糟蹋了六名女子的清白,聲名狼藉之甚都快要趕上白蓮教。


    “對方武功如何?可有試出?”陳嶼聽在耳中,如果能幫著除去一害自無不可。


    劉師伯毫不隱瞞,直言眼下已經有幾位護院以及武人與之交手,據悉,對方拳腳兵器功夫一般,不過腿上輕功了得,還會一手迷香製毒之術,正是靠次才屢屢得逞且逃過追捕。


    麵前老人歎氣一聲,其實他並不願麻煩自家師侄,可眼看著那采花賊鬧得越來越大,而自己在城中的幾位老友都有子女承歡膝下,一些還帶來見過,侄女們都乖巧懂事,自然不願遭遇劫數。


    “若真能抓到此獠,賢侄說不定能多出數百香火!”


    陳嶼含笑,香火又被喚作養神德、輪轉心,在經書上嚐嚐言說其有助於修行頓悟,乃至邁入道境,一窺大道。


    老輩除魔衛道的修道人或許在意,不過他並不看重。


    道境跨入多次,而且香火真能有神異的話,他在山下雲古村等幾個村子的生牌都要插滿,也絲毫不見。


    比起這些,他隻是純粹地厭惡這等人渣罷了。


    實在沒必要留在世上糟踐糧食。


    ……


    下午,留在劉師伯家中吃過午飯,一頓素食,卻是比他在山上吃的要多上一些花樣,味道也不錯,聽對方講院中的主廚是從縣城最大的酒樓中挖來。


    茶餘飯後,陳嶼簡單說了自己的武功境界,算作三流偏上,好歹五髒內練已經圓滿,拋開元血等種種加持,單論氣力也遠超普通人。


    “沒想到賢侄竟天賦絕佳,實乃雲鶴之喜、李師兄之喜。”


    劉師伯對他的具體情況不了解,還以為隻靠著山上那點兒肉食和一門雲鶴功就硬練到了這等地步。


    二十歲,內練圓滿,隻差一步跨入龍虎關。一一比下來,此等天賦縱然老人年輕時跟隨師兄闖蕩南北也未曾見過多少。


    “對方拳腳不強,以賢侄的功力拿下應是輕而易舉了!”


    至此,他徹底放心,眼前年輕道人輕功不弱,定然不會再讓對方跑掉。


    如今的問題便是如何引出對方。


    思來想去,劉師伯提出,按著對方以往的習慣,采花賊會每隔四至六日出來行動一次,今日距離上次已有三日。左右便是這兩天。


    於是他說道:“這幾日城中幾家頗為白淨的女子都待在家中,麵容姣好的有六七位,不過其中幾人年歲不小,依著此獠愛好想來就那歲數尚幼的三家。”


    這裏所言都是家有資糧的,而非尋常農戶,農家女多操持家事,吸引不了這頭色中惡魔。


    “那小侄便守兩日吧。”


    劉師伯見陳嶼答應,便要他先在院中停留著,等采花賊出現再動手。


    不過陳嶼既然應下這事,擔心那人再次作出惡事,索性去了背囊,準備在三家人戶處守候。


    左右他如今不懼寒涼,夜裏正好吐納呼吸,依著如今的精神力和感知,想來對方一旦出現便難以逃走!


    很快陳嶼與劉師伯一起走出,去了三家商戶的家中,適當展露武藝加上有劉師伯作保,眾人自然認可,並未發生看人不起的不快之事。


    他也見到了那三位女子,確實婷婷玉立,稽首作了道禮,陳嶼找幾家的仆人做了一些木牌到手上。


    篆刻木符,注入已經強化了大部分的內炁。木符氤氤如玉,轉瞬又黯淡,重新變得樸實無華。


    掂量著,體內下丹田中緩緩升騰一縷縷胎息,很快又被轉化成炁。隻是質量上遠不如旁邊那些已經被強化過的。


    很快,體內再度填滿。一絲絲靈氣從包裹的縫隙中滲透,令其得到滋養強化。


    陳嶼不覺有什麽,該用就得用,麵對這種人渣,一些必要的防護還是得有。


    當然,不是給他的,而是放在幾處閨房內,這樣假使到時出了意外沒能趕上將對方擒下,也能稍加拖延一時半會兒。


    避免釀成悲劇。


    再則,陳嶼如今養練到了最後,即將完成整個填炁入體的操作,而靈氣還剩了一些,約莫兩枚氣珠,適當用些不會有太大影響。


    布置完善,與劉師伯等人約定好。


    他提身上房,落在瓦片上,隱沒在陰影之中,收斂氣息。


    閉目吐納,等待對方到來。


    一夜過去,城中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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