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段話語,在應天書院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書院中的一眾高層人物以及老院主都被驚動了,親身來到那根柱子前凝眉靜思。


    孔聖,這是應天書院的創始人,同時也是所有書院所尊奉的祖師。


    雖然不知道這行字跡是何人所刻,但卻讓應天書院的一眾高層人物感到了一種警示。


    就在當日,應天書院實行了全方麵的封閉,嚴禁所有門生外出,就連那些在外曆練的門生,也都被即刻召回了。


    另一邊,在一處深山密林之中,一道修長的身影行走在一條崎嶇的山間小道上。


    這是一名少女,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麵容清秀,眉似遠山不描而黛,唇若塗砂不點而朱,穿著一件潔白無塵的衣裙,束著一頭高挑的馬尾,嘴裏叼著一根草梗。


    神韻出塵,飄飄若仙,卻又不失人間煙火氣。


    不是別人,正是薑月清。


    當時,她被各大勢力的很圍攻,正想殺出一條血路來,卻不知被何人所救,來到了這深山老林之中。


    但這還不是重點,讓薑月清鬱悶的是,她在這深山之中走了三天。


    整整三天!


    硬是沒能走出這片深山……


    她也不是沒有試過禦空飛行,隻是依舊無用,感覺一直都在這深山中繞彎,跟碰到鬼打牆似的。


    “真是見了鬼了,是幻境還是什麽陣法?”薑月清心中嘀咕著,忽然間,她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名青年男子,穿著一件淺灰色的道袍,身段修長,頭帶法冠,長發飄揚,英氣非凡,立身在一座山峰上,眺望著遠方。


    “大,大師兄?!”薑月清差點驚叫出聲,滿臉的驚詫與意外,那張熟悉的麵孔,正是她那位大師兄——陳靖玄!


    薑月清一臉愕然,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大師兄。


    而山峰上的大師兄也注意到了她,一步邁出,淩空來到了近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了句:“薑新月是吧?我看過你的畫像,你在近年來很出名。”


    “呃…是嗎,那可真的太巧了?”薑月清緊張的有些語無倫次,好在大師兄並沒有看破她的幻象。


    “你也被困在這裏了?”陳靖玄斜了她一眼,眼眸中有不易察覺的光芒在幻滅。


    “是啊是啊,已經被困在這裏有三天了。@*~~”薑月清連連點頭附和道。


    “你看起來好像很緊張,我很嚇人嗎?”陳靖玄嘴角輕揚起了一抹弧度,說著,忽然向前湊近了幾分,那張清冷的臉與薑月清的臉頰僅有一指之隔,幾乎都快要貼上去了。


    “薑混球,你以為老子是那些凡夫俗子,那麽好糊弄的嗎?”


    “啊?!”薑月清大驚,忙不迭的先後退了好幾步,差點跌倒在地上。


    陳靖玄的眉頭微皺了起來,斜睨著薑月清道:“你這是作甚,老子還會吃了你不成?用得著這幅表現嗎?”


    薑月清頗為尷尬的笑了笑,道:“嘿嘿,這不是被大師兄的氣勢給鎮住了嗎?話說……你是怎麽識破我真身的?”


    按理來說,就算是巔峰大能,都無法直接透過《遮仙眼》,識破她的真身,難道說,大師兄已經是一位絕世了?!


    這種推測連薑月清自己都嚇了一跳,在她離開昆侖之前,大師兄好像才隻是四象化生大成,如今才分別了多久,就已經到達絕世的高度了?


    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因為現在的大師兄就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根本看不出具體的境界。


    “到底就是一層幻象罷了,有什麽不好識破的?”陳靖玄雙手環抱在胸前,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薑月清,道:“在昆侖的時候就沒少闖禍,下山之後就更不得了了,你想幹嘛?翻天嗎?”


    他下山也有些年頭了,對於薑月清的那些事跡,。


    自然也聽說了不少,但怎麽也沒想到事主竟然會眼前站著的這個“混球”。


    “不說這些了,你闖了那麽大的禍端,即刻隨我返回昆侖山。”陳靖玄一手攥住薑月清,拉著她就要禦空離開。


    但是一聽到要回昆侖山,薑月清一下子就急了,奮力地掙脫了大師兄的手,道:“不行,我現在還不能回去,大師兄,你知道我下山是有原因的,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陳靖玄道:“什麽狗屁任務,跟老子回昆侖!”


    “不行的大師兄,此事非同小可,我還不能回去。”薑月清語氣堅決。


    陳靖玄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冷笑道:“好一個非同小可,你是要拯救世界還是掀翻九州?你看看你下山這些年來都做了些什麽?九州有一半的風浪都是你一人折騰出來的!”


    “我隻是想保全自身而已,這些年來我的確闖了不少禍,但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活著。”薑月清一字一句道,委屈感也在此時湧上心頭。


    她為什麽下山?


    為了尋找那傳說中的十方聖兵。


    因為妖帝破關而出,亂世將至,隻有集齊十方聖兵,才可以讓人族渡過難關。@·無錯首發~~


    可是這些年來,她不是在逃命就是在逃命的路上。


    有時候在深夜裏,她也會在想,自己費盡千辛集齊十方聖兵,最後卻要來救這些恨不得將她殺之而後快的人,到底值不值得。


    但是在蒼生大義和個人恩怨的兩者之間,她還是選擇了前者。


    “你以為我想攬這個重活?你以為我不想回昆侖?你以為我喜歡殺人嗜血?你以為……你以為……”


    說到最後,薑月清已經喉嚨發堵,說不出話了。


    下山以來,已經有六七年過去了,這是她第一次有一種想哭的衝動,這些年來所積攢的委屈感,在這一刻全部湧上了心頭。


    看著她緊攥著拳頭,手指壓的發青,眼中有淚光閃爍,陳靖玄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語,可能說的有些過分了,輕歎了一口氣,以還算平和的語氣道:


    “好好好,那掌門到底是讓你下山做什麽,你告訴大師兄,大師兄幫你,完事之後咱們就回昆侖,行了吧?”


    “不行。”


    “又怎麽不行了!你特麽……”陳靖玄差一點又爆粗口,但還是把後麵的話給咽了回去。


    “這個任務隻有一人可以完成,至於到底是什麽任務,掌門不讓我告訴任何人。”薑月清道。


    “奶奶的,那老不死的到底是在搞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真特麽的事多!”陳靖玄低咒了起來。


    他相貌俊俏,仙韻非凡,不開口的時候,像極了一位得道脫塵的謫仙人,可這一開口,直接氣質全無,滿口的髒話粗語……


    薑月清暗暗抹去眼角的淚痕,嬉笑著道:“大師兄,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呢。”


    “修行者,度年如日,能有個屁的變化。”


    說著,陳靖玄又把目光落在了薑月清身上,道:“倒是你這個混球,變化倒是挺大的,當年上昆侖的時候,還瘦的根柴似的,一幅病殃殃、弱不禁風的樣子,現在倒是像個女人了。”


    薑月清的《遮仙眼》,對陳靖玄而言,形同虛設,可以直接透過幻象。直視真身。


    “等等,女人?!!”陳靖玄忽地警醒過來,眼睛瞪的老大,滿臉驚詫與不可思議的看著薑月清。


    “薑,薑混球…你特麽是個女的?!”


    “大哥,你這反應弧是不是也太長了?”薑月清心中腹誹,但還是點頭道:“是的,小師弟變成小師妹了。”.


    此言一出,陳靖玄的整張臉都綠了,昔日的小師弟其實是小師妹?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一想到當年在鶴鳴峰上,還和薑月清同床共枕過一段時間,陳。


    靖玄的臉色直接綠的發黑。


    他向來不進女身,更別說是與女人同床共枕了!


    此刻隻覺得渾身的不自在,有一種想要原地去世的衝動。


    “大師兄節哀……呸,大師兄你別這樣,想開一點,其實也沒什麽的。”薑月清輕笑著安慰道。


    其實她也是挺尷尬的,不過仔細一想,其實也沒什麽,畢竟當時同床共枕的時候,自己幻化的是男兒身。


    “刷”


    陳靖玄一下子飛退到了百米之外,如避瘟神一般,大叫道:“男女授受不親,小師……妹!請自重!”


    “呃……”


    薑月清一臉無言,自己好像也沒做什麽吧?怎麽就授受不親了?還有,你這一退就是一百多米……至於嗎?


    就這樣,兩人保持著一百多米的距離,連說話都是用喊的,最後喉嚨都快喊砸了,才想起可以神識傳音。


    兩人各自述說著這些年來的經曆。


    “青龍教,這可不是小門小派,在九州上有數不盡的分舵堂口。”


    聽到薑月清提起青龍教,陳靖玄也說起了自己的經曆。


    他曾進入過青龍教的地宮,發現青龍教的人在那裏以孩童煉血,其中也有不少妙齡女子,被他們煉成傀儡行屍。


    陳靖玄憤憤不滿,道:“一群畜生敗類,老子一氣之下就把那座地宮給砸了,隻可惜沒能尋到他們的總舵,不然也一並給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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