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教,我也曾跟他們的人交手過,他們身後的背景,的確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薑月清低語著,隨即又看向陳靖玄,道:「對了,大師兄,昆侖山是不是出什麽變故了?自從我下山以來到現在,幾乎就沒有聽說過有關於昆侖的任何消息。」


    陳靖玄神色微沉,道:「昆侖的確出事了,如今已是全麵封鎖,與世隔絕的轉態,說直白一點,就是隱世避禍。」


    薑月清心中驚駭,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昆侖山這一方仙道聖地,選擇隱世避禍?


    「要不是那個小白臉,昆侖也不至於落入這般境地。」陳靖玄冷嗬嗬的笑了起來,看起來怪嚇人的。


    隻見他慢步朝著薑月清走了過來,邊說邊罵罵咧咧道:「當初在昆侖的時候,要不是你護著那皇朝走狗,老子早就一巴掌拍了死他了,也不至於發生後來的那些事情!」


    前一秒還能跟你嬉皮笑臉,下一秒又是這樣一幅要將人千刀萬剮的樣子了,薑月清一步步後退。


    「大師兄你冷靜一點,你……你說的那個小白臉,難道是…司徒洛?」


    「就是那個皇朝的走狗,除了他還能是誰!」


    「這這這……大師兄,你確定你沒有搞錯?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司徒洛,那個溫和儒雅的白衣少年,在她的印象裏麵,一直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何德何能」把偌大的昆侖山聖地,鬧的隱世避禍?


    「沒誤會個屁,那狗***夜盜藏經閣,還差點就殺了唐顯,最後更是試圖解開鎮妖塔的封印,禍亂天下!」


    陳靖玄說的咬牙切齒,回想起當晚唐顯倒在血泊之中,那奄奄一息的樣子,他那一身的殺意就控製不住的沸騰了起來。


    薑月清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這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她是說什麽也不會相信,那個溫和儒雅的少年,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老子下山的這些年來,就是要親手宰了那***!」


    陳靖玄下山的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追查司徒洛的下落,近乎都快要把九州大地給跑遍了。


    「這***很狡猾,一直在跟老子繞彎。」陳靖玄不忿,隨即又瞄了薑月清一眼,道:「怎麽,這些年來那小白臉沒來找過你?」


    「嗯……應該是沒有吧。」


    薑月清也不確定,捏著下巴細細回想著這些年有過交集的每一個人,保不準裏麵就有一個是司徒洛幻化出來的呢。


    「你可別想著包庇他,那***罪大惡極,他偷經書我倒覺得無所謂,但他傷了唐顯,僅憑這一點,老子殺他千次萬次都不帶冤的。」


    薑月清沒有搭話,自顧坐在草地上,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入神的很,完全沒有聽到陳靖玄的話。


    「對了,我們剛才提到的那個青龍教,那小白臉在其中似乎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陳靖玄眼角餘光瞥見愣愣出神的薑月清,點指拘了一顆小石子,向著她的腦門打去。


    「哎喲!大師兄你打我作甚?」薑月清一手捂著額頭,茫然的看著陳靖玄。


    「剛才的話,你可有在聽?!」陳靖玄沒好氣道,要不是因為薑月清是個女人,以他那暴躁的性意,非得出手爆錘一頓不可。.


    「你說到了青龍教?」薑月清弱弱的回了一句。


    陳靖玄點頭,道:「我懷疑這個教派近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小白臉修煉邪法。」


    「不可能吧,青龍教和司徒洛有什麽關係?」薑月清不解,這個教派怎麽也會跟司徒洛扯上關係?


    「那小白臉在青龍教中的地位似乎不低。」陳靖玄又道。


    他當年闖入到青龍教的地宮之中,看到了司徒洛的身份,雖然距離很遠,且被一種高層人物簇擁著,但他確定自己並沒有認錯。


    「別說了別說了,讓我緩緩。」


    薑月清擺手,隻感覺一陣頭疼,心目中那個溫和儒雅的白衣少年,變成了無惡不作之人,這種巨大反差讓她一時無法接受。


    「罷了,這事也和你沒有多大關係,我自己解決就行了。」陳靖玄輕歎了口氣,抬頭望著天空,道:「當務之急是要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雖然暫時還沒有感覺到危險,但一直被困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薑月清掃視著四周的一切,蹙眉嘀咕道:「也不知道是幻境還是什麽特殊的陣法,該如何出去?」


    「把你的劍借我試試。」陳靖玄注意到了薑月清身上背著的戮仙劍。


    「啊……」薑月清愣了一下,剛要開口回絕,誰知戮仙劍卻自己主動出鞘,化成一道紫芒,飛到了陳靖玄手中。


    「開!」


    一道紫虹破開天際,隨之空間的大麵積破碎,一片真實的天地也終於展現在了眼前。


    「還真是一片幻境。」薑月清心中凜然,能把幻境構建的如此真實,到底是何人所為?


    「還發什麽呆呢,走吧。」


    陳靖玄的聲音傳來,等薑月清回過神來,自己就已經被一股大風給卷了起來,橫渡空間裂縫,從幻境中衝了出來,降落在一段山嶺之上。


    陳靖玄將戮仙劍拋還給薑月清,同時也不忘叮囑一句,道:「這把劍很邪,勸你少用。」


    類似的話語,薑月清已經不是第一次聽過了,但還是點頭應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你真的不跟我回昆侖?」陳靖玄還想做最後的嚐試,他知道薑月清如今的處境,唯有回到昆侖山,才能擺脫。


    薑月清搖頭,道:「不能回去的原因我已經說了,就算我真的回去了,其他超然大勢力若是一同施壓,縱然昆侖山是仙道聖地,恐怕也是護不住我的。」


    「怎麽就不護不住了,論底蘊,咱昆侖山確實比不過他們,可真要是火拚起來,大不了就是極限一換一,咱可是一點都不帶怕的!」


    「算了吧,昆侖山現在不是隱世避禍了嗎?我就不回去添麻煩了。」


    兩人又談了很多,在最後分別之時,薑月清從混沌精粹中分出來一縷,送給陳靖玄。


    「我不需要這些。」陳靖玄不接受。


    「這可是煉兵的絕佳之材,你就收下吧,就當是師妹我的一點見麵禮了。」薑月清嬉笑著道。


    最終,兩人分別了,約定了下一次見麵的時間和地點。


    榆木川,這是一座曆史極其久遠的古城,屹立在聚靈州的北境,見證了這世間的星河變遷,滄海桑田,充滿了歲月感與滄桑。


    城池巍峨,壯闊而雄偉,牆體猶如烏鐵澆鑄而成,矗立在地平線上,像極了一段黑色的鋼鐵長城。


    城中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小到凡夫俗子,大到一方雄主,形形***,什麽人都有。


    同時,這榆木川也是一方無主之地,沒有城主管轄,也不隸屬於任何一方勢力,相對來說,比較自由。


    薑月清在城中的偏僻一角,買下了一座園林,決定在這裏修行一段時間,等待聚靈州的全麵解封。


    這一日,她來到了一座茶樓,剛一坐下就聽到了周遭的人正在討論當今年輕一代中的第一人。


    除了皇朝的那幾位年輕戰神之外,他們還提到了一個名為[蒼溪]的人,來自青州大地,雖然是在近些年才開始冒頭的,但已經被列入到了[妖孽]之中。


    此外,齊雲山聖地的聖女,也是有爭奪


    第一人的資格的。


    還有太玄山聖地的聖女——褚璿穎,聽說已經是太玄山未來繼承者的不二人選了。


    「怎麽都沒人提到我呢?」


    薑月清一手把玩著茶盞,心中咕噥著,聽他們說了那久,提到了那麽多的妖孽,卻唯獨對她閉口不談,這倒是讓她有些不適應了。


    「還有一個叫[無洛]的小少年,都說他是古今少有的奇才,也不知道和那個小遼王比起來,孰強孰弱呢?」


    「不好說,還真不好說,小遼王年紀雖然稍小了幾歲,但那一身的戰績可都是在戰場上浴血殺出來的,[年少封王]僅憑這四個字就可以比下一大片了。」


    到了最後,人們發現,當今的年輕一代,能出來談的人實在太多了,到底誰才是第一人,如果不打上一架,還真的不好說。


    聽了半天,還是沒聽到有人提到自己,薑月清心中不由的有些鬱悶了,她那一身的戰績,難道是擺設嗎?


    與此同時,榆木川外的雲端之上,兩道身影矗立在那裏,凝視著前方。


    其中一人,身高近約兩丈,獠牙外長,麵容猙獰如厲鬼,長發如蛇蟒,在風中張舞,渾身覆蓋著墨綠色的密鱗。


    另外一人,身著道袍,鶴發童顏,遠遠望去,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但卻眼含凶光。


    這一人一妖正是平遼王派遣出來,取薑月清頭顱的丁原、丁寧。


    「她的氣息到這裏就消失了,不過應該還在這座古城之中。」


    「聽說此女掌握有一種秘法,不僅可以改容換貌,還可以屏蔽自身的氣息,讓人無法覺察到行蹤,這下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一人一妖交談之中,薑月清已經離開茶樓,返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躺在一張太師椅上,將一捆玉簡展開,認真地端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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